無人所知之時(2)

無人所知之時(2)

「醒醒,醒醒!」李越的聲音愈發急促。但是劉海山感覺自己在跟地心引力對抗,懶得動。

過了一會,什麼東西大力往臉上拍來的觸感傳來。劉海山揉了揉臉,沒好氣地抬起頭,看見李越和米爾蕾的目光悠悠地投射過來。李越的手裡拿著本《牛氓》,不過這不是重點。

等會,這姑娘怎麼在我們這邊?

窗外的月光投射進來,有什麼東西在窗口一閃而過,米爾蕾和劉海山同時轉頭,卻什麼也沒看到,一時間兩人的臉色變得不大好看。

李越倒是毫無所覺:「喂喂,劉哥,你不會是睡傻了吧,說好的晚上去清理隱患呢?怎麼睡這麼死。」

劉海山想了兩秒:關於內山提出來的那個問題,大家爭執了半天還是沒有決定處理方案,晚飯後的又一次會議不歡而散。這也正常: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爭取利益,每當有利可圖,都會為了域外來物互相扯皮。就比如這次從海里撈上來的「蒼白」——一個如童話故事女主角般的女孩子的肖像,她坐在被砍伐過的樹樁上,周圍是荒蕪的大地,空氣中飄蕩著純粹的色彩。

凡是涉及到外域的東西骰師大多都會對其有所感應,這副被撈上來的畫作更是第一時刻便向兩人揭露了名字,哪怕是在所有的域物中,這種情況也是少見的。而剛剛爭論的便是這副畫的處置方式——雖說劉海山極力主張把這玩意扔回去,他總感覺畫上的小姑娘邪了門。

在那之後,他因為壓抑的環境拉著李越回房休息,米爾蕾這時候悄悄溜進他們的雙人間,以鬥地主為理由在這裡坐了一會——這裡的兩人也知道這就是個借口,不過他們也懶得揭穿,畢竟對方還算禮貌,而且實力不差。

雙人間外的走道上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劉海山尋思著這會有什麼人串門兒的可能不大,以他這三年來的事件經驗而言,多半是有什麼邪異在作妖。

說來慚愧,他也是三年裡面第一批接觸外域來客的人,這會兒的評級居然還不如三個月前剛被捲入事件的米爾蕾,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他小心翼翼他把頭探向門上的貓眼,手裡的骰子以比制暖時稍快的速度旋轉著。李越貼著房間的實心牆一側擺好射擊架勢,嘗試用衛星電話聯絡支援點——根據他和劉某的分析,那個東西已經遠超船上這批人的處理能力了,當務之急是避免「第三類接觸」造成的生體污染;米爾蕾則是喚出自己的兩個墨綠骰子戒備著窗外,防止有老六不走正門把這裡的三個人一鍋端了。

不出所料,貓眼裡面一片漆黑,劉海山思考了兩秒。顯然他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做出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他決定直接把門用骰子轟開。

地上的酒瓶子被他隨手拿起——原是米爾蕾小姐

酒癮發作隨手從桌上順走帶來的奧丁格,這會倒是方便他加大爆破效果。

他坐在床上隨口把啤酒喝完,感受自己影響,骰子也變得更熱了。

「你們退遠一點,動靜有點大。」他屏氣凝神,火紅的骰子停止了游移。在一旁戒備的兩人感覺房裡充斥著灼熱的空氣,呼吸略有困難。

骰子以如同箭矢般的速度飛射而出,宛若顏料般的紅焰以扇形擴散高溫融化了厚重的保險門,門上被燒灼出了一個不算小的孔洞,邊緣紅色的火苗零星地宣揚著工程師和事後處理者的怨念,最後隨著紅色骰子再一次懸空亮起而消弭於無形。

「記得賠我瓶啤酒。」米爾蕾把門踹開,心裡想的是那罐酒她剛剛好像喝過一口。門外,一雙猩紅的眼睛望了過來。

那身形有著人形的模糊特徵,頭部卻是魚類的,它的眼球巨大而凸出,在脖頸的兩旁還有不斷顫動的腮。它醜陋而詭異的光滑身軀上布滿了淡紅而帶著些許透明的體液,顯然剛剛的突然爆破令它不怎麼好受。

這是海上常見的怪物深潛者,一般來說它們並不難對付,不過深潛者有個特徵,即成群結隊地出現。

剛想操控骰子終結這醜陋的生物,一聲槍響先她一步,擊中了它碩大的眼珠。

她回頭看去,李越強忍著不適發動了射擊。李越一臉蒼白,面色凝重;相比之下兩名骰師倒是沒什麼異常。

「你們把骰點省下來,接下來,還有苦戰。」

「如果真的是那幅畫在搞事,這隻,大型魚頂多是開胃菜。」

【作者題外話】:洛老好像也沒說過深潛者的體液顏色,我這邊就自我臆想了,有錯記得踹我。

骰點、骰師是書里的特殊設定,要是不方便你們自動過濾成鬥氣就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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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星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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