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夢境中的泛意識
「祈夢儀式比想像的要順利，只需要些許時間探索便能開闢夢境。」
察覺到持劍小臂的酸脹感，亞波倫果斷收起武器，認定地上的斯塔夫已經成功。
在祈夢過程中，最危險往往是開端，大多數人都會倒在夢境唯一的夢浪上。
夢浪一般指的是無法被主意識控制的泛意識，大量不被記憶的信息以及忘卻的情緒等事物都算泛意識。
泛意識會在主意識降臨的那一刻，無意識的發起一次試探，類似確認主意識是否真的來了的試探。
試探的本意一般不具備惡意，奈何泛意識在夢境裏的地位相當於天意，導致簡單的試探變的非常危險。
在確認主意識的到來后，泛意識就會停止這種行為，繼續自己無止境的摸魚阿巴阿巴。
試探相當於打一聲招呼，打完招呼，就不會在干別的事情。
這種試探是無法迴避的，也禁止提前告知本人。
因為得知這件事情的主意識，會讓泛意識加重試探的強度。
泛意識沒有主觀意識，只會本能性的查看並根據情況調動夢境內無主的事物。
提前得知會讓知情者產生迴避夢浪的念頭，而這種念頭往往能引起泛意識的注意和反饋。
泛意識的反饋非常簡單，就是你不能躲着我，我必須要跟你好好打聲招呼。
然後....
就沒然後了。
根據迴避念頭以及害怕等情緒的強弱，夢浪也會從最小的雙倍快樂增長到超級無敵加倍，還有極小概率出現具有惡意的夢魘。
打比方說，原本十幾個人的匪寇夢浪會演變成一行重裝衝擊騎兵或一曲兩百人的悍匪等等。
一夢一世界，夢的世界，一切皆可能。
而夢浪是必然的，主意識降臨的地方絕對在夢浪的周圍。
只有首次進入夢境會遇到夢浪，之後的進出都不會引起泛意識的試探。
所以向非祈夢者揭曉夢浪存在的行為形同殺人的重罪，會受到官方勢力的制裁與追殺。
「來了。」
就在亞波倫等到快犯困的時候，一抹彩色的氣體緩緩被斯塔夫呼出。
察覺到夢境能量的泄露，亞波倫額有興趣的打量仍在地板上裝睡的斯塔夫。
「地板上很涼，躺太久容易成為這些屍體中的一員。」
亞波倫抬指隨意的彈了下劍刃，地上的斯塔夫立刻在劍鳴聲中，麻溜的爬起。
「成為祈夢者后的收穫過多，一時半會兒沒能處理過來，並不是真的想躺平。」
開闢出來的夢境比預想的要小很多，斯塔夫本以為完成儀式就能獲得足夠保命的實力。
奈何現實過於骨感，他現在的夢境保守估計，只有面前名義上的姐姐的一成左右。
現在的目標跟之前沒有區別，也就是專註從心三十年，來什麼怕什麼。
意志力勉強過關，意料外的神秘東方向夢境文化，罕見但並不強力，偏耕田後勤的輔助類。
通過特殊的手段查明斯塔夫夢境的大概情況后，亞波倫毫無表情的戴上頭盔。
周邊的皮甲民兵們見此，將手中的火把拋在堆積好的助燃物上，大步走到亞波倫的身邊。
火焰迅速蔓延起來，積灰多年的窗帘和木製牆壁都是上好的燃料，輕輕鬆鬆燃起難以撲滅的火勢。
焰光照亮亞波倫身上的黑灰色鎧甲，她一手握劍，另一隻手向斯塔夫伸來。
「已經在這兒浪費了很多的時間，
是時候離開這個地方。」
全遮面的頭盔令斯塔夫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如地獄邀請函的黑色臂鎧，和審視的眼神。
看來不握這個手，他就大概率是要被埋葬在這火場之中。
斯塔夫以手臂式握手的方式握住亞波倫的右手，鎧甲的表面泛著冰冷的寒意。
「不是什麼好地方，若是能安全的逃離這裏，我也不至於呆到現在才走。」
斯塔夫欣然一笑，言語中沒有絲毫留戀。
「過去的事情，就交給火焰來凈化乾淨吧。」
看着熊熊烈火吞併整個收養院，一種輕鬆自由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收養院造成的內心枷鎖無聲斷開，夢境內不知名處的龐大山寨轟然倒塌，寨內上千的匪兵被廢墟掩埋。
主意識的釋然自然能影響到夢境世界的天意，也就是泛意識。
......
「打理一下自己的夢境，明早帶你辦理加入主城瞭望者的手續。」
亞波倫說完便離去，留下一本關於新晉祈夢者的常識科普手冊和一瓶強化夢境穩定度的夢境原液。
「這麼放心的把我丟在這裏，也不怕我畏事兒跑掉。」
工業時代的獨棟民房內，斯塔夫無奈的拿起科普手冊，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瀏覽起來。
沒錯，這個世界並不是他一直以為的黑暗封建時代，而是以蒸汽機為科技線的工業時代。
離離原上譜！
反正斯塔夫在看到燈泡與窄胎蒸汽車的那刻，心情就麻了。
「成功掌控自身夢境者的人統稱為祈夢者，即使只控制了夢境裏巴掌大小的地方也算祈夢者。」
「祈夢者分很多階級，只要祈夢者向自身的夢境祈問，就能得知自身目前所處的階級。」
「夢境的世界大同小異，階位基本分為七個階級。新晉的祈夢者一般位於最低的偽一階，大多名為夢之荒地或空夢廢墟等等，沒有可調控的夢境士兵。」
「祈夢者需要用精氣神去營造合適的篝火來吸引夢境內的平民士兵。當祈夢者得到首位夢境追隨者才算正式的一階。」
讀完這段話的斯塔夫愣了下，發現自己並非手冊所描述的空地一階。
為了確認自己的情況，斯塔夫閉上眼睛，向自己的泛意識發起祈問。
「碎夢野篝....一階中品....」
他的腦海中陡然出現動態的畫面，三名斗笠士兵與兩名明面的士兵正圍繞在一個不大的篝火旁取暖。
夢境的世界正處霜降，溫度較低，跟現實世界的季節完全接軌。
「夢境士兵為伍，共分逸朝短刀鄉兵、倭族槍足輕、棒麗民弓手三種。」
泛意識不僅告訴了斯塔夫所處的階位，還將所有士兵的身份介紹了一遍。
但當他詢問逸朝的具體情況時，泛意識很直白的告知你不用知道那麼多，反饋中還夾帶着濃濃的鄙視感。
「？？？」
顯然，以斯塔夫一階的實力還不足以得知任何關於逸朝的信息。
生吃個人我很抱歉。
我被我自己瞧不起就很生草，斯塔夫深感心累。
所以我該怎麼着手強化自己的夢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