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山
初冬的早晨，天氣寒冷，天剛剛下過雪，大地一片潔白，四下靜悄悄的；唯有一些不知名的鳥兒鳴叫著，給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份悲涼。
昌元大師:「今日為師下山一趟，善能、善覺、善悟、善緣隨為師下山，善空照顧好家和其他眾師弟，一起打坐參禪。
五大弟子:「是，謹遵師命。」
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官道上人煙稀少，只有師徒五人朝長安走去。
善能背著小師弟善緣說:「五弟，冷嗎?」
「二哥，我不冷，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昌元大師:「諸位，弟子，為師問你們，何為佛?」
善能:「師父，佛就是解救蒼生，捨己為人的一種精神。」
昌元大師搖搖頭。
善覺:「師父，佛名大覺，是證無上果位的人，當年悉達多太子不惜捨去太子之位，放棄榮華高貴;出家求道，不畏磨難，最終頓悟成佛。」
昌元大師又搖了搖頭。
善悟：「弟子愚笨，不知。」
昌元大師抖了抖從樹上落到袈裟上的浮雪，笑眯眯地看著善緣。
「善緣，你說說何為佛？」
善緣摸了摸小腦瓜說到:「師父，佛是自心作得，因何離此心外覓佛？前佛后佛只言其心，心即是佛，佛即是心；心外無佛，佛外無心。若言心外有佛，佛在何處？心外既無佛，何起佛見？遞相誑惑，不能了本心，被它無情物攝，無自由；若也不信，自誑無益。佛無過患，眾生顛倒，不覺不知自心是佛。若知自心是佛，不應心外覓佛。佛不度佛，將心覓佛不識佛。但是外覓佛者，儘是不識自心是佛。亦不得將佛禮佛，不得將心念佛。佛不誦經，佛不持戒，佛不犯戒、佛無持犯，亦不造善惡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無佛心，何處求真佛？汝等自心是佛，更莫狐疑。」
昌元大師高興的點了點頭說:「善緣善緣，最終佛緣。明心見性，善哉，奇哉。阿彌陀佛。」
三位師兄:「隨喜讚歎，五弟，好悟性。」
一位九歲孩童，如此悟性，真乃佛之奇才也，棟樑也。
四大弟子與昌元大師來到長安城的一家客棧。
昌元大師:「諸位徒弟，隨為師進客棧歇息歇息。」
「是，師父。」
只見客棧不大，大廳放著五張楠木桌子，客棧是分上下樓式的，樓上可住宿，樓下是餐飲，客棧的牆上掛在一副關羽像，下面的供桌上點著一對紅燭，供盤裡擺放著零散的供品，香爐裡面燃著三株檀香，客棧黑壓壓的，唯有閣樓上的窗戶能透進一縷光來，給這家小店增添了一份韻彩。
店小二:「幾位師父，打尖還是住店?」
昌元大師:「施主，我們住店，請準備兩間套房。」
小二:「師父，一行五人，兩間夠嗎?」
昌元大師:「夠了，老衲喜歡清靜一間足夠，四大弟子一間足矣了。」
小二:「好，幾位師父樓上請著。如有事情，吩咐便是，在下告退。」
昌元大師:好，準備兩壺清茶，幾份素點心，五碗素麵，有勞檀越了。」
客棧的樓梯很老化，走在上面「咯咯吱吱」作響，小善緣躡手躡腳的走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
步入客房，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紅木圓桌，桌上放著一個瓷壺和幾盞茶杯，客房裡掛著一張歲寒三友的畫像，床很大，
一張綉著出水清蓮的被子鬆鬆軟軟。小善緣早按耐不住，爬上了床頭，嬉戲起來。
「不早了，大家休息吧。」善能說道。
「善緣，你洗腳了嗎？臭著我了。」善悟捏著鼻子說到。
「四哥，你當著二哥和三哥的面說我腳臭，不給我面子，我腳臭嗎?昨晚剛洗了啊」說完就搬起自己白白胖胖的小腳聞了起來。
「不臭啊，四哥，你冤枉我了。」
「不臭嗎?，那是誰腳臭啊？」
善悟一臉壞笑地抓住善緣的腿撓起他嫩白的小腳來。
善緣經不住被撓，哈哈大笑，求饒起來。
「好了，住了，四弟，別鬧了；是我腳臭，你冤枉五弟了。」
「三哥，你又袒護善緣………」
二師兄看著他們笑著說：「好了，四弟，你就當練練忍功了。」
天黑了，夜深了。
「喔喔喔」雞叫了，已經是卯時，天亮了。這是善緣長這麼大第一次出廟。
「諸位師兄，可否帶我到街上走走?」善緣說到。
「五弟，長安城這麼大，-我看還是不要亂跑了。」善能說到。
「好師兄，好師兄。出去走走嘛，就玩一會兒，師兄，師兄。」善緣像只小貓在善能身邊撒起嬌來。
「二哥，聽五弟這麼一說，我也想出去走走了」善悟說道。
這個善悟比善緣年長五歲，也是個孩子，玩性不改。
「不行，師父叫我看著你們，大師兄不在，就得聽我話」。
「哼」。善緣小嘴一撅，委屈的生起氣來。
「哼也不行」。善能嚴厲的說到。
善緣和善悟趁二師兄三師兄不注意，便偷偷跑了出去。
長安城，大唐的國都；京城。一片繁榮，趕集聲、叫賣聲、犬吠聲……善緣邊跑邊看，一會兒看這，一會看看那，一會兒在糖葫蘆攤前發獃；一會又竄進賣藝攤邊看雜耍，急的善悟在後邊追:「善緣，你慢些跑，小心點。」
突然一個轉身，善緣不見了。
「善緣，善緣，你在哪?別和四哥捉迷藏；善緣，你快出來。」喊了幾聲沒見善緣，善悟意識到了，善緣丟了。
回到客棧，善悟哭著說:「二哥、三哥，你們打我吧，都是我不好，五弟丟了。」
「什麼?五弟丟了？」三師兄善覺一臉驚恐問到。
善能：「你看看，我說什麼了，不讓你們出去偏要偷跑出去，好了吧，五弟丟了吧，看你怎麼和師父交代？」
「二哥，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應該儘快把五弟尋回來，只要能把五弟尋回來，你們怎麼打我罵我都成，嗚嗚嗚～嗚嗚～」善悟帶著哭腔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