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來可期
周意致走到榆木桌前。
心內情緒如潮水般洶湧，呼吸也因為起伏過大的情緒變得急促起來。
周意致下意識舔了舔嘴唇，被嘴唇上裂開的干皮所刺痛。
嘴巴微張，兩唇之間牽動神經帶來撕裂疼痛，一絲腥甜蔓延舌尖。
疼痛往往是最好的清醒劑，周意致腦畫面漸漸消失，壓抑住心頭的激動興奮。
做了簡單手指操，活動手指，深呼吸兩口，吐出一口濁氣。
他從桌邊拿起金紋符筆，筆上有著七彩鹿紋飾，只是使用過多，握得紋飾黯淡。
握上去極為順手，在調製的淡紅色符液之中滿飲符液直至飽滿。
周意致當看到一絲金紋出現之後，其毫無拖泥帶水抬起，疆場殺敵般一往不前。
正襟危坐，背脊挺直，手腕微動之間，金紋符筆勁挺的狼毫在符紙之上流淌出一道圓潤流暢的紅色線條。
紅色線條如芭蕾舞者般不斷起舞，符紙上逐漸呈現出一個繁複玄奧的圖形。
無數次的練習，讓他有種與生俱來之感。
他的手是那般鎮定，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抖動，如同機器般嚴格按照自己想法執行。
終於，在最後一筆符文落筆完成的一瞬間，符紙之上出現一團暗紅色的氤氳之氣。
上面的符文按照落筆順序點點發亮，發出神秘朦朧的暗紅光芒。
周意致滿意地看著這張符籙。
心中滿是喜悅。
未來可期！
未來可期！
將這張符籙歸位，整齊碼在一疊。
10張一疊。
房間內已經擺著有二十疊之多。
這就是這些天所有的勞動成果。
周意致滿意的看著這個數量，點了點頭，差不多了。
雖說兩百張投入到市面上不會有太多波動，東陽城一天的消耗量都不止這麼多。
可周意致仍決定謹慎起見，將這些符籙多分幾個店售賣，省得引人注意。
……
周意致首先走到城東的坊市，過了三條巷子，走到一家名為至宇符坊的小店。
在城東吉祥坊市裡，這樣的小店不下15家，而這一家周意致每月都會來售賣符籙，風雨無阻。
「阿致來了啊！」
「趙叔好。」
「這一次又繪製了多少呀？」店主是50多歲的老頭，姓趙，常年穿著一件灰黑色的袍子，眼睛眯眯的，笑起來很和善的樣子。
說起來周意致能夠掌握一手制符本領，也得感謝他以極為便宜價格賣了一本殘本的《符籙小講》。
周意致也不多說廢話，掏出兩疊炎爆符遞了過去。
趙叔翻了翻。
讚歎道：「這次不但比以前多，質量還好，阿致手藝又有進步啊！」
一來一去，遞給他12塊下品靈石。
周意致愣了一下，沒有過去接手。
一疊炎爆符是5塊下品靈石，按道理來講應該只有10塊的。
趙叔笑眯眯解釋道：「一看阿致你就很久沒有出來，專心在制符吧。
這段時間混液可漲得厲害，水漲船高連帶著符籙也都漲了一些。」
原來如此，周意致也沒疑惑，在他的記憶中。
混液這東西一直是漲漲停停，不過現在漲得多是好事。
自己也能多賣些靈石出來。
……
夜已深，周意致行走在街道上。
忙活一天，他繞遠路將身上的炎爆符全部賣出。
換來的是身上沉甸甸的整整120顆靈石。
當然沉甸甸是個誇張的說法。
他用一百零一顆下品靈石換取了一枚中品靈石。
只是他此前從未有過如此多的餘額。
熟練繪製一疊炎爆符，包括材料以及煉製失敗，達到4顆靈石六十靈碎的高昂成本。
一天繪製五張，一個月收入6塊靈石。
前面兩個月還根本達不到。
要知道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收入。
像普通店員修為一般不會超過練氣三層，每月收入是三塊下品靈石。
東陽城房租最低是一月一顆下品靈石。
也就是說普通店員每月有三分之一的收入需要花在房租上。
好在生活成本不算高，一塊下品靈石可以兌換一百靈石碎片，一枚靈碎可以購買五斤大米。
但這只是普通大米，只能裹腹，不能助長修為。
與普通大米相對的則是靈米，溫和滋補，是最佳增長靈力來源之一。
好的東西往往只有一個缺點，就是太貴。
哪怕最普通的品質，一塊下品靈石只能購買十斤靈米。
修行者胃口普遍大些，二十斤靈米並不夠一個月食用，何況靈石全用來買靈米。
日子還過不過啦？
因此最大眾的選擇是，食用普通大米，每月服用一枚退塵丹。
增長不了靈力，但勝在便宜。
修為提升就完全依靠平日苦修。
而對於周意致來講。
除開一個月固定房租一塊。
該省省該花花，騎著單車去酒吧。
為了修行，周意致會奢侈地每月花一塊靈石購買靈米。
吃是完全不夠吃的，只能平時熬粥補充修為所需。
修行方面出手頗為闊綽，至於其他需求，則是能省則省。
衣物換洗只有三件，黑白灰三色一色一件。
至於社交方面，從小就是孤兒長大，除了個把好友，一概無太多往來，實打實的宅男。其他生活花費滿打滿算總共不過一塊靈石，有時候還沒有。
就這樣每月能攢下兩到三塊靈石。
他希冀，等待多攢一些富餘，去換一隻好些的符筆，然後去學習其他更高階的符籙。
從而賺更多的靈石，改善生活，提升修為。
這就是東陽城底層修士很真實的寫照。
而現在算上混液等開支，一個月差不多能有七八十塊靈石的收入。
翻了10倍不止。
恐怖如斯！
心情很不錯的周意致決定犒勞一下自己，閑逛一下。
好好去購物一番。
東陽的夜，迷離如幻，街道鑲嵌光石釋放著柔和燈光，雖是夜晚，卻依舊明晰可見。
夏夜晚風，炎熱的風行至街道經過街口陣法也變得清涼，街上行人繁多。
幾座雕樑畫棟，古色古色二層小樓，二樓窗戶打開，一些衣著大膽，只著抹胸的年輕少女伸出白玉般手臂，朝著街上行人揮舞手帕。
少女在屋內紅光照耀下，顯得誘人無比。
路上有妻室的行人面不改色，似不被吸引。
只當妻子轉身瞬間，目光立馬一掃少女胸口那片白嫩，心滿意足，又如正人君子般大步向前。
周意致走進這些地方，一一印證，才對這修真世界有著更深刻的感觸。
之前記憶中的景象不過如同畫中人般疏離。
現在融入其中多了幾分真切。
陰暗角落，有衣衫襤褸修士團坐在一起，彼此對坐，以潔白丹藥送服入口。
飛飛飛飛飛！
隨即神色癲狂，飄飄然好似飛升。
周意致加快了腳步，遠離這些服用極樂丹的癮君子。
又行過一條街道。
只見各家店員穿著整齊統一的服飾，站在門口手持展影鏡賣力施展。
行人一旦走近些，眼中就會出現幻影景象，讓人痴迷。
有的是氣質美女媚眼如絲，在你耳邊推銷著某物。
有的是氣勢恢宏的戰鬥，在各種小細節中不經意露出他們的目的，讓人稱讚。
天馬行空，各種各樣的存在，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周意致有些心動。
可隨即搖晃腦袋，明白這些店鋪做的都是高端生意。
這裡法器可不是自己這些靈石足夠的。
有這錢自己不如多買些其他有用的犒勞一下自己。
袍子可以買幾件。
家裡那三件洗的都有些掉色。
周意致看向雜貨鋪。
靈米肯定得多買一點。
一直吃稀飯，好久沒吃過完全乾的米飯。
這讓大吃貨帝國的人怎麼忍受啊？
我的購物之魂已經控制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