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說書人

(1)說書人

「咱們書接上回,那石猴和六耳打得那是不可開交,兩個如意金箍震得四海不能太平,望唐僧無能為力,其中一猴說:「有本事去找觀音辯你個假冒?」另一個也不甘示弱:「去就去,還不見你原形必露!」剎那,筋斗間,是一路打到了南海......只見那如來將金缽盂往天上一扔,是徑直落在了六耳身上,孫悟空定睛一看,是一猴孫,長有六耳,與自己是十分相似。『這廝修行不成,望你能饒它一命」,如來的話剛一脫口,只見那石猴舉棒打去,那六耳化作一團內泥了。這,就是真假美猴王的故事了。」

「好!好!好…」這台下的看官聽得入了迷,許久后才清醒連聲叫好。說書先生是位老者,扶了扶頷下的幾根白須,顯得是十分得意的。這京城的鬧市熙熙攘攘,圍在下面的看官起身是要走去,也就幾個富人豪爽地扔下幾個銅板,轉身又沖入了人流之中。老者數了數今天賺得的銀元,張開了滿是缺口的嘴,似乎在說着今天的收成不錯。突然,一串悅耳的笑聲響起,伴隨着的是整齊的鼓掌。剛剛沒走遠的人們都回頭望了望,只見一位身着紫金服飾,長發高高束起猶如高山的瀑布的少年往老者走去,他的樣貌瀟灑,皮膚潔凈的好似牆上的蒼瓦,一雙纖細的手不停地來回拍擊著,猶如一隻白鶴在揮舞它的翅膀,而他最引人注目的,是掛在胸前的一個玉猴,栩栩如生,就連那當今聖上的玉龍,也略遜三分。只是少年的一雙眼睛,長長的睫毛下的那對墨珠,似是有股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好,說得說,那晚輩想請教請教,何如?」少年張開了橙赤色的雙唇,有不少來回的少女都為他駐留,吸引了過去。

「噢?老生學識短淺,不知能否解答公子的難題?」

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接着說道:「那六耳是謂何物?

「六耳,是謂六耳獼猴,傳說是四大靈猴之一。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老生則剛說的故事,也是關於它的。」老者開口則滔滔不絕,對自己的學問他還是很自信的,連鬍鬚也高傲地了兩下。

「那晚輩也有一個故事,不知是真是假,先生能否停駐聽我說上一說?

說書先生也是楞住了.望了望天色,順手找了個木椅坐下,此時也是圍來了許多人,漸漸地人群越圍越大,道路顯得擁擠不堪了。

「公子可以開始了。」

少年將衣尾別在腰間,便開始六耳獼猴的故事。

「東勝神洲有一花果山,孫語空便是從那裏出生的。這石猴當上了猴王后,聽聞西方有一仙人,傳授仙術,便滑著一支術筏告別了自己的猴族,去尋仙求道了。六耳獼猴,那時只是一個小猴子,從小便以大王為偶像,自稱為「美獼王」,卻招來了鄰猴的嘲笑:「就你這弱猴也配崇拜大王?連水簾洞都跳不過去。」是啊,他身體弱膽子小,同齡猴都躍入了水簾洞與石侯共享盛宴,只是他一猴在崖邊腳抖得厲害,遲遲不敢躍過去。回到家中,倒在母親懷中摘哭,母親摸着它的頭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以後會的,以後會的。

小獼猴望着大王即將遠去的背影,趕緊從樹上跳下來,撥開猴群,跌跌撞撞朝河邊跑去。「大王!大王!」此時猴王正和自己的猴子猴孫告別,只看見一隻小猴子向自己跑來。小獼猴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跌倒在大王面前,再抬起頭,已是摔得滿臉是血。「大王,大王。」小獼猴也不顧自己的傷勢,將別在腰著東西拿出來:是一個由樹技,樹葉做成的模型。只是已經摔壞了,只是勉強看出它的形狀。「大王,這是我做的你,壞了,壞了,嗚嗚嗚…大王…很…很像你的,壞了......壞.......了。」小猴望着自己做了近一個星期的東西,已沒有了原來的模樣,失聲痛哭了起來。

「瞎說,明明很好看啊,你看,這是眼睛,你是不是把我眼睛扣下去安上去的?」石猴從獼猴手裏拿過模型,欣賞起來。

小猴子先是一驚,笑了出來。「大王,這是你的耳朵…」小獼猴又焦急的把模型拿過去,翻到後面,結結巴巴地指著後面的字。「大…大……王,快看。」

只見那後面赫然有着幾個字,是用指甲一個一個扣出來的。

「你永遠都是我的美猴王。」

海浪的風吹着木筏,灘邊的飛鳥驚起了一陣喧囂,小獼猴望着遠去的大王,仍在想着剛剛大王對他說的話,心中的信念此時正如那壞了的模型,穹頂宣洩下的陽光照得它熠熠生輝。

「你一定會比我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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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耳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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