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仙姑

老婦人出了房門，抬頭斜眼看著眼前的牛二，咋了這麼急的找我？

牛二現在也沒有打哈哈的心情了，直接開口說道，仙姑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那剛出生的兒子，

聽了牛二的話老婦人也沒了打趣的神態，隨即讓開了身子讓牛二進了裡屋，

只見土胚房中地方不大，一進門一個供桌上面擺著麵食與水果放置的貢品，正中間的牆上卻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供奉，只剩下幾顆釘子，還有一片寬一米多高將近兩米的一塊牆壁的顏色與別處格格不入，明眼人一看，就是曾經供奉的神明掛像被接去了，當時的辭舊迎新，打倒牛鬼蛇神，確實不允許你去供奉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老婦人關上房門，只剩下兩個不大的窗子從一層紙糊的縫隙中投進一絲亮光，瞬間感覺整個屋子陰森森的，牛二不自在的咽了口塗抹。

在看仙姑這時從供桌下拉出一個箱子，上面用著一把老式銅鎖鎖著，拍了拍上面的土塵，仙姑從腰中拿出一把鑰匙，雖說年級已經七旬，手上還是麻利，隨著轉動銅鎖應聲而開，打開柜子，仙姑從裡面拿出一捲紙畫，遞到牛二手上，上去把祖師爺請出來，

畢竟現在是有求於人，牛二不敢多問，伸手接過畫，雙手撐桌，人已經跳上了供桌，畫兩頭多出的撐木，正好卡在牆壁上的幾個釘子中間，隨著牛二雙手一松，嘩啦啦連響，整張的壁畫由上而下抖了開來，

牛二縱身從供桌上跳下，雙手合十在供桌前使了個禮，說到，有怪莫怪，有怪莫怪，然後用衣袖擦去自己留在供桌上的兩個鞋底印子，才退到了仙姑身後，看樣子牛二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確實在牛二還小的時候，沒少見仙姑為中邪撞鬼的人，求符驅鬼，那時候只是當成熱鬧來看，想不到現如今自己竟也來求助仙姑，

仙姑對著邊上的牛二也不做理會，自顧自的從箱子里掏出一個香案，一把黃紙，幾炷恭香，

擺好香案，點燃恭香，在供桌前拜了三拜，隨後拿著黃紙遞到牛二手上，說到，

牛二，你的事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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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來向祖師爺說，看看祖師爺可願幫你。

牛二接過仙姑遞來的黃紙，在供桌前地下的火盆中點燃了，隨即磕了三個頭，對著祖師爺把自己媳婦與兒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隨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著仙姑一定要幫幫自己，說著把自己口袋中的幾張糧票拿出來塞到仙姑的手上，

仙姑聽了牛二的話，從糧票中抽出來一張，剩下的又遞給了牛二，你家媳婦剛生產，正需要補身子，我收取一張你對祖師爺的心意就行，別的拿回去。

牛二聽了仙姑的話，再次千恩萬謝，

隨機牛二起身，仙姑盤腿坐在供桌前拿出一張沒燒完的黃紙，隨手摺疊了起來，嘴裡還一面念念有詞，大概過了兩分鐘，只聽那仙姑最後說了一聲，祖師爺之路。隨著話落，只見仙姑臉色發白，滿臉的皺紋頃刻間全部舒張開來，讓人看去，就如同換了一張臉一般，身子也隨著抖動了起來，

牛二雖說見過仙姑施法，以前只是在窗戶外看看熱鬧，哪裡這樣近距離的看過祖師爺上身，頓時嚇得臉色鐵青，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不敢動彈。

這時候時間靜了可怕，人如同掉進了煉獄一般，驚嚇與恐懼一同湧上心頭，十分鐘，二十分鐘，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仙姑身子慢慢的也不在抖動，摺疊黃紙的手也已經停止，在看那仙姑的臉，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慢慢的有回到了老態龍鍾，滿臉皺紋的模樣，

仙姑睜開眼睛，喘了口粗氣，看著被嚇癱在地的牛二，說到，沒事了扶我起來，

牛二聽了仙姑的話，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扶起仙姑坐在了床上，隨後自己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仙姑的神情又多了一絲恐懼。

仙姑應該已經習慣了旁人的反應，拿出剛才摺疊的黃紙遞給了牛二，你拿著黃紙按照上面的印記找到地點，去上個香，燒個紙錢，看看能不能與幾個怨靈得到和解，如果能和解，你兒子的幾道傷隔天便好，如果不能，你在來找我。

牛二接過黃紙，看著上面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幅用紅線畫的線路圖，從自己家為起點，七拐八拐的向著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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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牛二心中忐忑的把黃紙收進兜里，再次對著仙姑說了聲謝。便匆匆的向家中走去。

來到家中，看了看床上睡著的妻子，又抱起邊上的兒子，說來也怪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見到孩子睜開過眼睛，除了睡覺，醒來就是哭，看著兒子肚子上的紗布又被鮮血染紅，不由的心中又是一痛，想我牛二不知道做了啥孽，媳婦是赤腳醫生，為了救死扶傷，想不到卻得罪了夭折的怨靈，這次能過去此劫，不能再讓媳婦去做接生之事了，陰氣太重，只怕有一天會栽在這上面啊。

從藥箱中拿出新的紗布幫兒子換上，自己出門按照仙姑的吩咐買了些紙錢，黃紙，按照仙姑給的線路圖一路找去，出了村子，過了集體田，在一塊老膠田停住了，看著眼前一個破舊的磚窯洞，牛二不由的頭皮發麻，這個地方他知道，以前是附近村子生產胚磚的窯洞，隨著膠泥的減少，已經荒廢了六七年了，誰家的死貓死狗，爛衣服破傢具，都往這裡扔，由於夭折的孩子沒有辦法埋進祖墳，後來也都扔到了這裡，看著眼前的破窯洞牛二不由的頭皮發麻，雙腿打著哆嗦，幸好現在天還沒黑，為了自己的妻兒，牛二隻好大著膽子向著陰森森的磚窯的洞，，，眼走去。

一面走心中還一面的禱告，各路神仙，祖師爺，大慈大悲，如來輔助，玉皇大帝保佑我牛二，祖師爺保佑，壯起膽子，咽了口塗抹，渾身顫抖的來到洞，，眼處，

俯下身子，壯了壯膽子，向著窯洞內部看去，只見裡面暗黑一片，幾個幽綠色的眼睛盯著自己，嚇得牛二啊呀一聲癱坐在了地上，隨著牛二的一聲驚呼，從窯洞深處傳來兩聲受了驚嚇的貓叫聲，隨後兩個貓影從洞中穿了出來，撞著牛二的身子跑向了遠處，

剛才的驚嚇還沒有平穩，怎奈有讓跳出來的野貓蹬了幾下，普通的人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頓時連滾帶爬的跑了開去，

距離窯洞五十米的距離牛二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隨即面向窯洞，跪了下來，口中喃喃自語的說到，

各路神仙保佑，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等了一會再也沒有了什麼動靜，牛二再次壯起膽子向著洞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