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畢竟日久生情

趙嘉卉只是隨口一說，結果祁琰當真了，一臉認真道：「好，下次有空你再教我其他的。」

趙嘉卉：……

此時春和從外面走進來道：「王爺，公主，現在需要用膳嗎？」

趙嘉卉道：「可以，就現在吧。」

她和祁琰走向餐桌，趙嘉卉一臉欲言又止，祁琰看她一眼，「怎麼了？」

趙嘉卉道：「吳嬤嬤走了，我們應該不用天天去什麼膳堂吃飯吧？」

祁琰道：「那是自然，你現在是王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趙嘉卉聽了這話，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啊，說話算話！」

祁琰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笑了一下，然後將自己的大拇指蓋了上去，「本王從不食言。」

二人用完膳，春和同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趙嘉卉本就不喜歡許多人圍著，倒也不在意。

她坐在桌前看話本，祁琰在另一邊看書。

趙嘉卉話本看到尾聲，突然嘆了口氣。祁琰抬頭看她：「嘆氣做什麼？」

趙嘉卉道：「看到最後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曆經萬難終於在一起了，有點惆悵。」

祁琰將書合上，「既然都歷經萬難在一起了，還有什麼可惆悵的？」

趙嘉卉說道：「女主人公只是青樓賣藝不賣身的樂妓，而男主人公卻是風光得意的狀元郎，他們兩個人相差太遠了，所以作者只寫到二人在橋頭緊緊擁抱，並沒寫後面如何。」

她將看完的話本放在專門的書架上，繼續道：「寫到這裡也不錯，畢竟人生無常，說不定他們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祁琰卻道：「你覺得兩個人身份相差太大，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是嗎？」

趙嘉卉站起來，說道：「不是你們一直說的嗎，門當戶對！」

祁琰點了點頭，「那你是公主，我是王爺，我們還算門當戶對。」

趙嘉卉聽到這話差點摔倒地上，她看著一臉認真的祁琰道：「我們還是算了吧，我們這叫政治聯姻，不可能的。」

祁琰沒說話，只是盯著她，趙嘉卉被這目光看得發毛，「你幹嘛，我們本來就是啊！」

祁琰偏過頭，不再看她，「也沒人規定政治聯姻就不能培養出感情，畢竟日久生情不是嗎？」

趙嘉卉：……

「王爺，你為什麼突然……」趙嘉卉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糾結半天，她說道：「發神經了？」

祁琰：……

「不說了，睡覺！」

說完祁琰將書放在一邊，衣服也沒脫就頭朝里睡在矮榻上，趙嘉卉被他這一連貫舉動搞懵了，她才懶得管他，自己簡單洗漱一下就睡覺了。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床上人睡熟了，門被輕輕推開，一道黑影閃了進來。

榻上的人慢慢坐起，來人正是祁一。

「王爺。」

祁琰和方才已截然不同，他冷冷說道：「大盛的人有什麼異常嗎？」

祁一道：「大盛的人並沒和任何人有過交流，今日已經全部離開，我們的人一路跟著，並未有任何異樣。」

「那些人呢？」祁琰問的是趙嘉卉帶來那些僕從。

祁一：「也沒有任何異常，除了……」

祁琰微微皺眉，「本王何時教過你說話吞吞吐吐？」

祁一拱手，「除了貼身保護朝陽公主的那個暗衛，我們的人跟不上他。」

祁琰糾正道：「現在是王妃了。」

祁一愣了愣，說道：「保護王妃的那個暗衛。」

祁琰滿意地點了點頭，「跟不上是怎麼回事？」

「那個暗衛武功在我們之上，我們跟上去不出一炷香就會被甩掉。」

祁琰搓了搓指尖，說道：「你親自去跟，讓祁五注意流音閣剩下的人的動向。」

祁一說了聲是，他想問那王妃那邊誰跟著，結果祁琰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他也就作罷。

祁一輕功了得，來無影去無蹤，若不是祁琰坐起來了，都沒人會知道有人來過。

祁琰掀開帘子往床前走去，趙嘉卉裹著被子睡得正香，嘴裡還無意識嘟囔著什麼，祁琰微微湊近，想聽個清楚，結果趙嘉卉一個翻身，祁琰只好作罷。

他又掀起帘子回到軟榻上，躺下許久才醞釀出睡意，結果下一秒聽到趙嘉卉的夢話：「阿野……」

祁琰驚得坐了起來。

阿野。

這個稱呼，她在喊誰？

祁琰慢慢躺了下去，心中疑惑太多，一貫少夢的他，出奇地做了個夢。

夢裡，他身披自己從不會穿的狐毛大氅，和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在雪地里奔跑。

他下意識想抓住女人的手，卻一次次落空。

「阿野，來抓我呀！阿野……」

祁琰大口喘著氣，從夢裡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