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妙罵責凶

10.妙罵責凶

過了雲木橋,又走了約五里路,就到了城郊邊的雲木茶水店。

名曰茶水店,只不過是在一間茅屋前的空地上擺了七八張桌子而已。

到了仲夏之季,店家便會在屋前搭起一個大涼棚為茶客遮陽納涼,此時正值晚春,天氣和暖,還不甚熱,雖然沒搭涼棚,屋外卻已擺了些桌椅,做起了賣茶水的生意。

張熙道:「如今是又飢又渴,不如我們先喝它個夠,再找家館子吃個飽如何?」

徐天佑道:「也好,說不準這裡也有吃的!」

兩人找了位置坐下,張熙喊道:「店家,來兩碗熱茶,再來些好吃的!」

店家應聲從茅屋裡走出來道:「兩位客官,小店裡只有些甜餅點心一類,卻沒有什麼其它好吃的!」

徐天佑道:「有吃的就行,只管上來就是!」

店家道一聲:「好的!」又走入屋內。

兩人倒茶入碗,正待飲啜,忽聽得從後排茶桌子上傳來些許笑聲,頓時覺得這笑聲有些耳熟,轉頭看時,就見那張茶桌上坐了四五人,為首的一人竟是在襄陽被佚俠剃了光頭的王富財。

只見他托著一隻雀籠指著旁邊的一個隨從道:「你看,這隻雀兒可比你聰明多了,我讓它叫它就叫,我讓它唱它就唱,我還能讓它跳舞你信不信?」說完對著籠子里的雀兒吹起了口哨。

那雀兒似乎真通人性,一聽到口哨聲便在籠子里上翻下跳,撲簌迴旋,嘴中也隨著哨聲叫了起來。旁邊的幾個隨從亦跟著歡呼喝彩,有人道:「爺這隻雀可真是神雀啊!」另一個道:「我看是爺有品位,才養得好這隻雀!」又一個道:「說得對,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雀兒!」

王富財聞言把眼一翻,將鳥籠放在桌子上,揪住最後一個說話的道:「你這龜孫子把爺比作是雀?」

那隨從見馬屁拍到馬腿上,立時辯解道:「我的意思是,雀是神雀,人也是神人!」在旁的幾個隨從也從中幫勸,這才替他解了圍。

王富財這才消了些氣,放下那個隨從的衣領道:「以後跟爺講話放機靈點!」那隨從連忙點頭稱是。

徐天佑和張熙正自看著,店家已將茶和點心端了上來,見他倆人望向那邊,便道:「那逗雀的大爺叫王富財,他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商賈!王大爺一有工夫就喜歡到郊外散散步,到我這茶水店來逗逗雀兒聊聊天!」

徐天佑抬起頭對店家道:「我們當然知道他叫王富財!你先去忙吧,用不著你在這諸多引見了!」

這店家鬧了個無趣,轉身又回到屋內。

張熙道:「這惡霸被佚俠剃了光頭還不知悔改。」

徐天佑道:「是啊,被我教訓了一番還這麼可惡!」

張熙道:「被你教訓?你可別說他的光頭是你剃的啊!」

徐天佑道:「本就是我剃的,信不信由你!」

張熙的眼珠子突然一轉,似乎有了什麼主意,對徐天佑道:「你信不信我過去大罵他一頓,他不但不生氣,還會對我滿臉堆笑!」

徐天佑不以為然:「你以為你真的長得美啊被你罵了還對你笑,我才不信呢!」

張熙道:「你若不信,我們可打個賭,如果你輸了,以後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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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佑道:「你叫我做什麼我就什麼,那我豈不成了你的奴隸?再說,難道你要我上吊自殺我也得去啊?」

張熙道:「我像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況且假若我輸了,我還不是一樣得聽你的話!」

徐天佑道:「你本就是那不講道理的人!」

張熙見徐天佑不答應,又道:「也罷,如若你輸了,你就為我辦十件事如何?不會連這個都不敢賭吧?」

徐天佑道:「你也不必用激將法,我答應你就是!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大罵了他之後他還對你滿臉堆笑!」

張熙笑道:「那我可得跟你這個誠實可靠的小朗君擊掌為定了哦!」

徐天佑微搖其頭,無奈地笑道:「知道我是一諾千金,還怕我不信守諾言?」如此說著,已和張熙同時伸出右掌,在空中輕輕對擊了一下。

只見張熙自信滿滿,徑直走到王富財桌前,對著他面前的鳥籠上下左右打量一番。

王富財乍一見是張熙,立時就打了個哈哈:「喲,這不是我們襄陽城的大美女小寶姑娘嗎?怎麼有興緻到這種地方來散心啊?」

張熙不屑地道:「你也不是到這裡來散心?」臉色一正又道:「你這籠子里鳥兒好像是我家的『妙唱』,怪不得前兩天我家人都找不到,原來是在你這裡!」

王富財臉一橫道:「喂,張小寶!你可不要在這信口雌黃,這隻鳥兒可是我半月前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怎麼你說是你家的?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忽而口氣陡轉柔和,兩眼色眯眯地盯著張熙道:「不過如果張大小姐喜歡,我可以雙手奉上!」

張熙道:「那倒不必,不如我倆打個賭,如果我輸了,我就陪給你十兩銀子。如若是你輸了,你不但要陪我十兩銀子,還得把鳥還我!」

王富財對左右隨從道:「爺才吃飽喝足,正愁找不到樂子,這不來得正好!」左右忙恭維稱是,又饒有興趣地向張熙問道:「說說看,怎麼個賭法!」

張熙道:「這隻鳥兒從前與我處得最好,它不僅會唱歌跳舞,還能陪我聊天,有時還會跟我鬧嘴逗趣,它不聽話,我還會罵它!」

王富財立時哈哈大笑起來,他的隨從們也討好地跟著笑起來,就聽他道:「什麼?跟你聊天,還跟你鬧嘴?你以為它是『八哥』啊?這十兩銀子你是輸定了!」

張熙哼一聲道:「你若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開開眼界!」說完對著籠中的鳥兒道:「妙唱,妙唱,你以前最會唱歌了,快唱歌給我聽啊!」那鳥兒似乎真懂人語,果然唧唧喳喳地叫了起來,聲音甚是悅耳好聽。

張熙高興得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唱得真好!你再跳舞給我看啊!」話音甫落,那鳥兒竟在籠中上下跳躍、翻轉騰挪起來。

張熙對著王富財抿起嘴,微翹起小巧的鼻翼,面露得勝之色.

王富財斜睨著眼,不以為然地道:「唱歌跳舞算什麼!你不是說它會跟你聊天鬥嘴嗎?我今天倒真的想見識見識!」

張熙復又對著籠子道:「妙唱,你以前不是老愛說我漂亮嗎?現在說給我聽啊!」那鳥兒這次卻兀自在籠子翻來縱去,不加理會。

王富財揚起粗濃的眉毛,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張熙又道:「妙唱,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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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我?莫非你今天又想跟我鬥嘴不成?」那鳥兒仍自斂展羽翅,毫不理睬。

王富財和眾隨從已嘿嘿笑出來聲,盡顯得勝之態。

張熙見此,便即立直身子,雙手叉腰,指著雀籠開罵起來:「你這隻臭雀兒,給臉不要臉!跟你說好話你還不聽,真是不知好歹!」

那王富財和眾隨從見張熙上氣,越發笑得得意起來。

張熙接著罵道:「你個烏龜王八蛋,平時只知跳來跳去,唧唧歪歪,竟然還敢跟我頂嘴!你活得不耐煩了?再不聽話就把你全身的毛都拔光……」

張熙罵得越凶,王富財和隨從就笑得越開心。你看他們,此刻已笑得拍桌子頓足、前仰後合起來。

這在後的幾位喝茶的與此時走出屋外的店家可就不懂了:怎麼小寶指著王富財罵得這麼凶,他們卻笑得這麼開心呢?莫非王富財今天吃錯藥了?

徐天佑也在心中道:想不到小寶還有些小心眼,可這王富財卻真是蠢得出乎我意料之外。

原來這鳥籠正放在張熙與王富財之間。可張熙站著,王富財坐著,張熙指著鳥籠時,他沒想到指的也是他。

從前面的茶客看來,張熙站的位置稍微有些偏側,因此看去張熙指著的不是那隻鳥籠,而更像是指著王富財的鼻子了。

王富財終於止住笑聲,向張熙伸出手道:「張小寶,願賭服輸,拿銀子來吧!」

張熙道:「給就給!」說罷就丟下一錠銀子轉身朝後走去,神情卻很是喜悅高興。

一個隨從道:「爺,她輸了錢怎麼還這麼高興啊?」

王富財道:「我看她是專程來送銀子給爺花的!」

張熙來到徐天佑對面坐下,得意地道:「怎麼樣?剛才的戲好看吧?」

徐天佑面色平靜,慢條斯理地道:「嗯,的確做得不錯!不過花十兩銀子贏一場賭局,也只有你這樣的富家千金才做得出來!」

張熙拿起一個甜餅放入口中,邊吃邊說道:「你管我花多少銀子?反正我是把那個惡霸給臭罵了一頓!現在,答應我的事該兌現了吧?」

徐天佑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道:「不忙!」轉頭將目光停在了茅屋邊的一輛單輪手推車上。

那車板上鋪有一層黑色油布,上面擺著數十根削好的甘蔗,每根約有三寸來粗。車后斜靠著幾捆未削的甘蔗,如若不留意,則很難看到那幾捆甘蔗后還坐著一個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正自拿著根甘蔗漫不經心地削著。

徐天佑道:「我這裡有一個更好的主意,我用甘蔗往王富財的光頭上猛擊一下,他不但不生氣,還要讓我再打他一下!不但讓我再打他一下,還得讓他把你給的那十兩銀子拿來給我!」

張熙驚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道:「徐天佑,你此時是在做白日夢呢?還是發燒了?」

徐天佑微微一笑,道:「如若我輸了,我願意為你做二十件事!如果你輸了我只要你為我做十件事,敢不敢賭?」

張熙道:「那我豈不佔了便宜了?佔便宜的事我小寶怎麼會不做呢?賭就賭,免得你說我膽小!」

徐天佑道一聲:「好!」說完就到那輛單輪手推車前買了根削好的長有一尺的甘蔗,朝王富財所在的那張桌子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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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奇緣之仙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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