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愛你

第十四章 我愛你

()「袁朗」,從嗓子眼叫出的這個名字,讓我哭出了聲。

袁朗,謝謝你,那個時候想到了我;袁朗,謝謝你,為了我回來了。如果你不回來,我不會等一輩子,我只怕,自己會死。

終於停止了眼淚,我們兩個人就只是默默地看著,誰都不說話。他會撫摸我的臉,撫摸我的頭,吻我,將我摟到懷裡。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們。我去開門,門外是鐵路、張浩波和一個衛生員。張浩波的手上拎著飯盒,衛生員的手上拿著吊瓶。鐵路沖著袁朗喊:「你個混蛋小子,三天兩頭出狀況,要不就趕緊將迎藍娶回來。這可倒好,總是讓我去接人,我這個大隊長都成了第十四章我愛你你的媒婆了!」

袁朗笑嘻嘻的說:「隊長,別說,你當媒婆還真不稱職。你要是稱職,就應該直接將我送到迎藍他們醫院去,那才算昭告天下,我直接就能把她娶回來了。」

鐵路沖著袁朗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子:「你小子,見好就收吧。得這麼一好姑娘在a大隊顯擺不說,還想跑到人家醫院去顯擺。小心引起公憤。」

張浩波把飯盒放在了桌子上,沖著袁朗一揮拳頭:「就是,小心現在我就代表公眾……」,他做了一個攻擊的手勢。

「怎麼,是不是打算跑步去看rì出?」袁朗的口氣和當年我初次聽到這句話時一模一樣。

「大隊長說了,鑒於你目前的身體狀況,這個月的cao行訓練不歸你管!」張浩波笑嘻嘻得意的樣子與袁朗如出一轍。

「我踢死你!」袁朗作勢要下床。

「你就歇著吧!」鐵路將袁朗推了回去。「吃過飯後,你給袁朗紮上針吧!」他轉頭在對我說話。「今晚大概得辛苦你了,就在這裡將就一下吧。」他指著屋內的另一張床說。

「你放心第十四章我愛你好了!」我點頭。

他們走了。「你們鐵隊看起來挺嚇人,不過對人可真是好!」邊吃飯我邊和袁朗說話。

「是啊!不過,你是不知道我剛到老a的時候,他那張鐵鍋臉,把我們恨成什麼樣。」袁朗的目光轉為思索與感激:「可如果不是他那種魔鬼式的訓練,這次我恐怕真就危險了。」

吃過飯後,給袁朗紮好了針。「閉上眼睛,休息。」我命令著。他還很疲倦,需要休息。

「我就想看著你嘛!」他在耍賴。

「閉上眼睛,我給你講故事。」我軟聲哄他。看著我的笑臉,握住我的手,他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很久以前,有一個很愛做夢的小女孩。她的夢想就是將來可以做一個白衣天使。所以她會偷偷的將媽媽的護士裙穿上……」我說的是我小時候的事,袁朗在微笑。

「後來呢,小女孩長大了,她的夢想還是可以做一個白衣天使。所以她很努力的學習,考護校……」我的聲音很輕,袁朗向我這邊kao了kao。

「小女孩不僅想做護士,還想到媽媽工作過的地方做護士……」我的聲音越來越低,袁朗的呼吸也越來越平和。

「就在那家醫院,女孩遇到了她的白馬王子……」我的聲音慢了下來,袁朗已經睡著了。

「這個王子的出現,並不是騎著白馬,而是白著臉,因為闌尾炎……」握著我的手,他睡得很實。連拔針都沒有動一下,但握著我的那隻手卻一直都沒有鬆開。

從認識到現在,四年的時間了……袁朗,這個我愛了四年的人,這個我差點失去的人。

就這樣坐在他身邊,我看著他,直到天明。

是外面的哨聲驚醒了袁朗。他條件反shèxìng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了我,看到了他還握著的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一夜都沒睡嗎?」

我笑著搖頭。「這怎麼行,我可不想要不漂亮的老婆。」他摸了摸我的臉,起身。「等我一下。」不等我回答,他出去了。

很快他回來了,手中拿著車鑰匙。「走,我送你回去!」

這嚇了我一跳:「你幹什麼,你還沒好呢,幹嘛送我,我不累。累了在招待所睡一會就行了。」

「招待所?你能睡好嗎?你換了地方就睡不好當我不知道嗎?」不由分說,他拉著我走了出去,把我塞上了車,將他的迷彩服蓋在了我的身上。

昨天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的神經確實已經到了承受極限。kao在座位上,聞著袁朗的氣息,隨著車的顛簸我在搖晃……

是的,是在搖晃,是什麼在搖晃……是水在搖晃,是海水在搖晃,是夜晚的大海,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大浪一個接著一個,天與地似乎都被吞噬在了海水之中……可在大海的zhongyang,我看到了……袁朗。是袁朗,他在海的zhongyang,海水馬上就要吞噬他了。我大喊他的名字,想要過去救他,可我動不了,眼看著一個大浪卷過來,袁朗不見了……「袁朗,袁朗」,我拚命的叫他……

「迎藍,迎藍,」是袁朗的聲音,他在哪裡呢?我想去抓住他……一隻手抓住了我:「迎藍,醒醒,迎藍!」

我猛然睜開眼睛,看到了袁朗。「做惡夢了吧,都出冷汗了!」他在擦拭我的額頭。

原來剛才是一個噩夢。可這個噩夢太真實了,我有點冷……看向四周,原來已經到了我住處,我是在車上睡著了。

拍了拍我的臉,「好了,沒事了,走吧!」袁朗牽著我向樓上走。

開了門進了屋,袁朗把我的包放在了床上。站在門口,我看著他,渾身控制不住的抖,那個夢太可怕了。從昨天下午張浩波來接我到在車上睡著,袁朗遇險、拖險、清醒……這一系列的事情生的都太突然了,讓我幾乎沒有時間去思考。可剛才那個夢,將袁朗的經歷清晰地帶到了眼前——他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中堅持了四天四夜。搜救隊如果最後沒有找到他的話,那麼,我已經失去了袁朗。

這個認知讓我打了個哆嗦,真真切切的后怕——我差點永遠失去了袁朗……

沖了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他,用盡我全身的力氣……

袁朗愣了一下,隨即轉過身來也緊緊的抱住了我。他的擁抱幾乎讓我窒息,就是在這無法呼吸的擁抱中,我真切的感受到了袁朗的后怕,是的,他也在後怕——失去我的后怕,讓我等待一生的后怕……

我們兩個人的呼吸攪到了一起。他的唇是狂熱的,帶著席捲一切的氣勢;他的手在碰觸我的身體,近乎野蠻的碰觸,在這種碰觸與接受中,我們都在尋求一種證明——未曾失去對方的證明。

他的手在解我襯衫第一個扣子失敗之後,用了力道,能聽到扣子掉到地上那清脆的聲音……

他的手就象是一團火,在我胸前燃燒,又向下探去,我系在腰上的裙子滑了下來……

肌膚相觸的火熱,讓我一陣陣的暈眩。只能緊緊的攬著他的肩,任憑他的手與唇對我的侵略……

「迎藍,喊停!」他沙啞的斷續的嗓音在我耳邊。

睜開眼睛,這才覺:我已經被他壓在了床上。他已經抵到了我身體的禁區,觸到了我最後的那道防線。

我們戀愛兩年多,有過擁抱有過親吻有過親密的撫摸,但始終未越雷池一步。是心理防線守護著我身體的最後一道防線。

媽媽過世的早,我和姐姐又都是女孩,父親最常說的就是: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重。婚前跨越界限,是我心理上絕對接受不了的,即使那個人是袁朗,即使這輩子都已經認定了他。曾經有過幾次,袁朗也觸及到了底線,我都開口喊了停。

可今天,防線,還在嗎?

袁朗的遇險與我的后怕讓那道心理防線幾乎崩潰。不會開口喊「停」,不會拒絕他,我希望他得到我,可當真到了一觸即的關鍵時刻,卻緊張的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心中,有那麼一絲絲的……膽怯。

我的沉默讓袁朗抬頭。他仔細看著我的眼睛。決定權在他的手裡,緊張讓我的身體綳得緊緊的。他就在我的身上,貼著我的面孔的他的目光幾乎讓我窒息,慢慢的,他眼中激情漸去,多了幾分溫柔與憐惜。

他側了側,拽開涼被蓋住了我的身子——我已經躺在了他的胳膊上,臉頰貼著他的胸膛。

這個變化出乎我的意料,想去看他的臉。「迎藍,別動!」他的聲音還很沙啞。

我老老實實的縮在他懷裡,聽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手在我的間徘徊。「昨天被我嚇壞了,是吧!」無聲的點頭,這個話題讓我的身體不再那麼緊繃。

「閉上眼睛,我給你講個故事。」他的話讓我忍不住微笑,身體開始放鬆。

他並沒有真的講故事,我能清晰地聽到他在深呼吸,但他的手一直老老實實的停在我的頭上。這個最熟悉的動作讓我的身體輕鬆下來,jīng神也開始放鬆。

近二十個小時的緊張、疲勞、恐懼……而今,一切都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得到了補償。感受著他手指的輕柔,我居然真的就這樣……睡著了。

不再有惡夢,這一覺幸福而滿足。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觸目的是那件軍綠sè的短袖背心,袁朗,在我的枕邊熟睡,我仍然是在他的胳膊上。

怎麼會睡著了?而且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袁朗怎麼會停下來?被子下的我幾乎是……剛從媽媽肚子里出來時的狀態。

熟睡的他,純真的象個孩子。從被子中拿出手,我去摸他的臉頰。一個月的時間,怎麼瘦了這麼多,顴骨都快突出來了。袁朗,這樣熟睡的沉靜的袁朗忽然讓我覺得心痛。湊了過去,我吻他的嘴唇。他的嘴唇柔軟而清涼,和他第一次吻我是一個感覺。

將唇從他嘴上移開,手指撫著他的臉:「袁朗,為什麼?」他一動都沒有動,但我知道他肯定醒了。

他的眼睛還是閉著的。「因為什麼?」他的手忽然緊了緊,呼吸在我的耳邊。雖然屋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但聲音輕的只有這個姿勢我才能聽到:「因為你綳得太緊了,我根本進不去」。

這句話讓我耳朵根都紅了,我打他的肩膀。片刻之後:「迎藍,怎麼會那麼緊張?」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那是種本能的緊張,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絲膽怯。

「因為我還不是你丈夫嗎?」他睜開了眼睛。

是這個原因嗎?是爸爸已經深植到我骨髓中的「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重」在作祟嗎?是因為我們還沒有結婚嗎?真的因為他還不是我丈夫嗎?我看著他,但卻說不出話來。因為,答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笑了,憐惜而寬厚。這種情緒透過他的唇傳遞給了我,令我心痛。「袁朗,」貼著他的唇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聲音中帶著……歉意與心疼。

揉了揉我的頭,他的下巴緊貼著我的額頭:「我真想馬上去見你爸爸,讓他答應我們結婚。」

爸爸?我的心頭掠過一絲茫然。

「我剛才真不應該停,否則一定會有一個象你一樣漂亮的女兒。」忽然他在我頭上輕笑,這樣不懷好意的笑讓我不禁抬頭看他。「有了女兒我們就直接抱到你家去,你爸爸就一定不會反對我了。這就叫奉子成婚!」他的話讓我目瞪口呆。這個袁朗,也太會想了吧!

看著我的張口結舌,他湊過來吻我,很輕很柔的吻。然後,他只是看著我,眼神很溫柔,有一種魅惑的力量。我覺得心在淪陷,不禁又向他懷裡kao了kao。

面頰挨著他的胸膛,感覺著他的體溫,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那雙手一直輕柔的在我的身上,透過指尖傳遞著感情。

這樣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我要走了。」聽到他在耳邊說。

我看向他,「不捨得?」是真的不捨得,很喜歡這樣的耳鬢廝磨,很甜mi,很溫馨。

「我也不想走。可我的那幫好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今天我夜不歸宿,只怕你以後都不好意思再去a大隊了。」他撫著我裸1ou在被子外面的肩。

老a們開玩笑是肆無忌憚的,別說,還真是不敢領教。

我看著他起身穿上外衣,看著他將我的衣服撿了起來,還有扣子,一起放到了我的身邊,看著他搖頭:「都這樣了還沒讓你成為我老婆,這事傳出去,我可真是一世英名掃地了。」他頑皮的挑了挑眉。

這樣的輕鬆與調侃卻讓我的心,酸疼難忍。「袁朗」,拉住了要起身的他。他坐回到了床上,看著我。

我坐了起來,被子從胸前滑落,我沒看。伸臂摟住了他的脖子,感覺著他迷彩服與我皮膚的摩擦,他的手在我後背上輕輕摩挲。我火熱的唇貼著他的耳朵,終於說出了那句話——我愛你。

回答我的是他緊緊的擁抱與深深地吻。

他終於放開了我,摸了摸我的臉,走了。

摸著自己燙的臉,躺在袁朗方才躺過的地方,感受著他的餘溫,心痛與甜mi同時襲上心頭,不知道為什麼,我落淚了。

許久以後,和姐姐說到了自己人生中的這第一句「我愛你」。姐姐驚訝的瞪大眼睛:「這一句『我愛你』他都沒先說,你還對他死心塌地的?」我微笑。

袁朗清醒前,口中喃喃念的那幾聲「迎藍」,在我心中,勝過千千萬萬句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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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的十年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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