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玄三量天尺
「懸靈冷草？小師弟你為什麼要懸靈冷草？」數日後，甘若言已經返回了山門，而詹翹楚正坐在大廳里喝茶。
魔尊「怯生生地」答道，「師弟爹娘身體有點不舒服，需要這味草藥調養。」
「可是這懸靈冷草乃極寒之物，莫非是叔叔和嬸嬸吃東西吃上火了？」
「我也不知道啊。」甘若言「一臉焦急」。
「師弟你別慌，我今天正好去帝都有要事處理，你和我去一趟，說不定就有你要的東西。」
「大師兄是有什麼要事啊？」殺神人畜無害。
「咳咳，去醉生夢死樓談筆生意。等會兒小師妹，現在是你七師姐了，會和我們一塊兒去。」
「這，這不好吧。」
甘若言沒想到詹翹楚膽子竟然這麼大，在王若碧眼皮子底下頂風作案還屢教不改，他可不想和這種事沾上關係。
「沒關係的，有我在，沒人敢對你師姐動手動腳。」
殺神滿臉問號，這天下誰家的正經女兒會成天往青樓里鑽啊？
甘若言和詹翹楚在山門等候了許久，不一會兒，一紅唇皓齒，長發飄飄的美人胚子從山路上一步一跳地走了下來。
「大師兄，今天我穿得好看嗎？」
「好看，好看，小師妹穿什麼都好看。」詹翹楚人都笑傻了。
「這位就是小師弟嗎？」王流盼抬起兩隻手就往甘若言的臉上掐去，「好可愛！」
「可愛？」
殺神皮笑肉不笑，「小丫頭片子，今日你敢掐我，他日本座叫三千萬劍奴排著隊幫你捏臉。」
「師姐真的好漂亮啊！都快把師弟我給迷死了！」魔尊開始飆戲。
「看吧，我就說小師弟上道，比老二那個二愣子，老三那個自大狂，不知道強到哪裏去了。」
三人不一會兒就通過傳送陣來到了大胤公國的國都。
「七師妹你先去醉生夢死樓裏面辦你的事，我陪師弟有點要事要辦。」
「好。」
王流盼走後，詹翹楚道，「懸靈冷草這東西，說稀罕不稀罕，說普通也不普通。在這帝都的各大拍賣場都是常客……」
「哦～」
殺神逮到半邊又開始跑了，「咱們是不是要到拍賣場里觀察觀察然後再競競價，然後再殺人越貨……」
「我靠，小師弟，你腦子裏竟然裝的是這種東西？那要是拍到冷草的是個大好人、活菩薩，那你該怎麼辦？你能昧著良心把他殺了？」詹翹楚摸了摸下巴。
「小師弟」，詹翹楚耐心解釋道，「那拍賣場是我好兄弟開的，咱不是去拍賣東西的，是去當托的。」
「什麼？」魔尊摸不著頭腦，這和他熟悉的劇本又又不一樣。
「咱們去幫他抬抬價，等他賺了錢再叫他分咱們一株草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甘若言如同鵜鶘灌頂，「好啊，這裏面竟然還有這種勾連。」
一個時辰后，甘若言和詹翹楚已經戴上面具，全副武裝地坐進了競價堂。
「師兄，那些不戴面具的是些什麼人？膽子這麼大嗎？」甘若言問道。
「嗨，這些皇親貴胄又不用出城，在這國都之中，誰敢行兇？你看到前面那個打着摺扇，悠哉悠哉的公子哥了嗎？那是太子太師的長子，京城闊少。你看到那個大腹便便的老東西了嗎？那是左僉都御史，正四品呢，可以和掌教掰手腕的人。」
「至於後面這些戴着面具的人」，詹翹楚往後望了望，「恐怕什麼兵家、法家、縱橫家、觀星士的人都有吧。」
「師兄，拍賣開始了。」
只見一黑衣男子走上高台正中，「讓各位達官顯貴久等了，本堂今日要競價的清單是……」
「看到了嗎？這位就是我好兄弟鄭人鳳，他爹是大胤公國的少詹士，與東方蒼龍道我們的掌教素來交好。」
「先請上今天的第一件競拍品，此物乃大胤國的國公也就是未來大胤朝的皇帝親提的書法真跡，起競價五千上陽紫金！」
「我出五千五！」
「我出六千！」
甘若言摸不著頭腦，「大胤朝？這胤國公想幹什麼？」
「如今宗室衰微，這胤國公想當皇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大胤公國有多強？」
「他手下一個四品的官吏都能與掌教平起平坐，你說他有沒有當皇帝的實力？」
「亂局將起，亂局將起啊！」甘若言喃喃，「我看天下紛爭自這胤國公始。」
黑衣男子鄭人鳳又道，「接下來本堂要展示給諸位的是半部殘兵，玄三量天尺！」
「什麼？」甘若言吃了一驚，沒想到在這裏見了「老熟人」。
說是半部殘兵，可是只有指甲蓋大小，周圍的人立刻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連詹翹楚都一下子來了精神。
「此物乃星修前賢頹鶴道人的貼身神器，無極冊上第三百三十三。是國子祭酒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入深山老林搜尋三年，於一荒廢山村所發現的。雖然只剩下拇指大小一塊，可是神功易成，神器難得啊。還望各位抓緊機會啊。」
「我出五百萬上陽紫金！」左僉都御史急了，拍案競價道。
「我出一千萬上陽紫金！」詹翹楚突然抬價道。
「我出一千零一萬！」一黑衣人緊隨其後。
「我出一千一百萬！」
「一枚紫金就夠小老百姓吃半輩子了，這拇指大小的東西竟然能這麼值錢？」甘若言唏噓當年沒有親自出去把量天尺給撿回來。
「這些無極冊上記錄在案的神器，落到越強的人手裏，其威勢就越大，隨隨便便越階殺人。這拇指大小的東西若是能排進前三百，起碼都是千萬起拍，若是能進前一百五，一個億都不夠看，怕是胤國公都要親自下場。」
「這麼值錢？」魔尊突然想到兜里還揣著一大塊摘星鏡。
「我出一千五百萬！」詹翹楚喊了一聲又回頭繼續說道，「前段時間，兵神弈宗的顧寒章親帶四百兵徒下山圍殺天璣獸你知道吧？」
詹翹楚接着道，「聽人說那天璣獸無意間落入了一片上古戰場竟然還活着回來了。它這狗娘養的運氣在裏面居然撿到了三把神兵！據說還有一把完整的。」
「還有一把完整的？」
詹翹楚接着捧腹大笑道，「聽說那顧寒章正要得手就被一個姓詹的給截了胡，他們宗守被氣得躺在床上三天都沒下來，還發什麼誓說要尋去那個人的師門。可這天下之大，人哪是說找就找得到的？我看他腦子都被氣壞了。」
詹翹楚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要是那人自報了家門呢？」魔尊有些神色複雜地看着詹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