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武會

第十五章 武會

月明星稀,寒意連連。

不知道時辰,不知道所想,就這樣走着。我走回了長安城。因為是宵禁原因,城門緊閉,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出城時,動用的是父親的關係,守門的將領輕易的將我們送出城。不過因為我在爭執下離開,他們此時怕早已乘着馬車回府了。

明日是武會,我得想辦法回去。

我看到了高處的哨探,正疲憊的打着哈欠,並沒有注意城外有人。

「安逸太久了。」我心想。

在看到哨探轉身一瞬間,我騰躍而起,藉著牆面,想利用巧勁快速的躍上城牆,但是夜裏城牆露重濕滑,試了幾次也並沒有成功。難道要在城外呆一宿?我感受到夜晚風的寒意,於是又振作試了起來。費了許久精力終於成功。只是在登上樓頂的一瞬間,因為站立不穩,發出了「蹬」的一聲。我立即翻滾幾圈躍到另一側,隱藏身形。慶幸哨探只是回頭一望,並沒有多大注意。上了城牆,回去便簡單起來。

我的輕功還是太差了,我腦海里又想起那天那個極快的身影,那麼好的輕功,或許現在還在城裏,隱藏的高手太多了。想了想。我竟然對自己不自信了起來。

幾經波折啊,我回了花府,發現燈火仍然還亮着。沒有多想,我回到房間,便倒頭就睡,太累了...而且明天我是答應她了的。

~~~

隨着雞鳴打破晨曉,城樓的鐘聲也寓意著新一天的到來。

此時海樓已經聚滿了來自各方的人。圍着一個長寬約五丈的擂台。一些有門面的門派大俠,雲海樓都會設置專門的雅座,在四周擂台十丈處,有人專門侍候。而一些江湖散徒遊俠,便是著著空位,或矚目圍觀,或躍躍欲試。

在這個擂台,可交流武藝,但不能殺人,不論時間,沒有規則。每人一次機會,站到最後的擂主,便是俠魁。

等到雲海樓的三堂主把規則念完,在花善真和各位門派的人交流致意過後,武會開始。

開頭並沒有大家想的如此激烈,反而大家都十分謹慎,都在四處張望着誰第一個上台做擂主。一般而言,沒有絕對的實力壓倒眾人,越晚挑戰越有利,所以,此時第一個上台接收挑戰的人是極具自信的。

隨着許久無人響應,底下的人群也開始躁動起來,開始互相低語。

林月此時陪着父親坐在後方,她掃視着人群,卻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也暗暗疑惑著。

林父注意到女兒此時在尋找着什麼,只是會心一笑,沒有做聲。

隨着人群的雜訊越來越大,坐在後方的掌門和各位前輩們也慢慢的不耐起來。

花善真此時面目平靜,不過也發現自己兒子還未到場。想起昨晚的事,心裏卻不安的疑惑著,不會因為這個而賭氣吧。臉色依舊平靜的他攥緊了拳頭。

「咳咳。」此時一個穿着赤袍的面無血色極為消瘦的中年男子似乎在指揮着什麼。只見他動也不動,坐在椅子上像著披着紅袍的骷髏架。只是發出聲音,後方同樣穿着紅衣的教眾便響應起來,此時從後方走出一個面色柔美身材高挑同樣穿着紅袍的年輕男子。只是低語幾句,年輕男子便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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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

他們是盤踞在廣南路的最為強盛的一個神秘門派。名叫血衣。血衣派建教於唐末前朝,來源深久。但平日做事低調並且教眾常常穿着紅色的衣服,更加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此時坐在椅子上的便是血衣派第十六代掌門,江湖人稱化掌手的玉衡子。曾經因為一人憑藉着毒辣的掌法誅殺南海三盜而聞名江湖。南海三盜是廣南東路赫赫有名的大盜,在當地欺凌百姓,官府曾懸賞重金緝拿,因為兄弟三人武功高強,數次逃脫。後來便是聽說血衣派的一個弟子竟以非常毒辣的掌法誅殺了此三人。而且因為死相凄慘,屍體有化成屍水的跡象,玉衡子也慢慢的被稱呼為化掌手。現在他雖然年紀不如從前並面色憔悴,但誰也不知其武功到達了何種地步。所以人們更加好奇這個年輕的血衣派弟子的實力,從而窺探血衣派真正的實力。

只見穿着紅袍的年輕男子躍上擂台,一手放於背後,開始介紹起來。

「諸位,我自知實力微弱,但卻有一二分自信,就冒昧前來當第一個擂主,還望各位手下留情。」說罷,還彎腰鞠了一躬,只是嘴角卻流露出一絲冷笑。

台下便立刻鼎沸起來,紛紛討論起此人。

「我是血衣派的弟子白罌粟。還請各位多多指教,誰願意前來與我切磋一般。」說罷,似是立下了戰書。

底下眾人見有人上台開了頭,便都擦掌磨拳躍躍欲試。

先上來了一個揮着斬馬大刀的壯漢,顯得極為強勢。並且咄咄逼人的問道,「你怎麼不帶武器,是看不起我嗎?」

白罌粟卻微微一笑,「我不用武器,失禮了。」

大漢似被激怒,便揮着大刀沖了上來,一個直劈。白罌粟只是側了一下身位,手便像游蛇一般順着壯漢的手臂蜿蜒而上,只是輕輕的一掌,大漢便劇痛的倒地,捂住胸口。

台下人都錯愕,還沒想到結束的如此之快。

大漢痛苦的扯開胸口的衣服,只見那一掌擊中的地方變得血紅,然後便是擴散般的發紫。「你做了什麼,這是毒掌?」大漢憤恨的問到。

「放心,回去歇息三天,淤青可退,你還每到讓我殺了你的地步。」

此時,台下人有紛紛議論起來,這是化掌嗎?只是曾經聽過玉衡子的掌法毒辣,卻從未見過。一時猜測聲不斷,因為見識了白罌粟的實力,人們也愈發謹慎起來。

但上去挑戰的人,無論是各門派的小弟子還是散俠都無一被擊退。

白罌粟依然從容的站在台上,他知道,他的對手,只有那幾個人罷了。他在等他們出現.....

~~~

等我醒來,呼了下人,竟發現快要到晌午,心立刻大驚起來。

沒來得及整理,只是簡單的套了套衣服,便讓人備了馬,往海樓奔去。

一路上沒來得及多想,便到達了門口。守衛見我前來,便紛紛前來迎候。

我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海樓。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此時擂台上似乎正在打鬥,底下人群紛紛叫好,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但我眼神卻一一搜索著,只看見在我西側遠方高台的座位上,我終於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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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揮了揮手,我心情好了起來。只看見她和她的父親說了幾句話,便離開座位從後邊繞了出來。我對身後的人吩咐到,「你們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她向著我走來,卻捂住嘴笑了。

因為人太多,我們被擠到了一個小巷口。這裏原先有個小攤位,此時攤主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們就順勢坐在了背後房子的欄桿上。

「你沒洗漱嘛,你看你的頭髮,亂糟糟的。」林月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

「我起晚了,就沒來得及。」我尷尬的解釋到。

「反正都晚了,也不急於一時啊。」

「我。。。」我一時語塞,頭腦發昏,一時沒想那麼多,還不是因為你....

「你要挑戰他嗎?」林月指了指擂台上的人。只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年輕男子正睥睨著底下的眾人。他滿臉笑容,但我看見他的眼睛,覺得很不舒服。

「他很厲害嘛?」

「嗯,雖然之前沒聽說過這個人,但從今天的出手來看,他應該是血衣派最厲害的一個弟子了。你要小心嘍,他的掌法很柔但是很快,而且被擊中的人都非常痛苦。聽父親說可能是化掌。」林月向我講解着她今天所見到的白罌粟的武功招數。

我默默聽着,見她如此認真的告知,這就是我一定要贏的理由吧。

「懂了嗎?」林月推了推我。

「嗯嗯」

林月看了看我,突然伸手,我心裏突然一下忐忑著,只看見她開始替我整理整理了頭髮。

「真亂啊,你們男生都是這樣嗎?」

我默默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動不動,沒有言語。仔細感受着她正在細心的為我整理著,感受着手指穿過髮絲的觸感。

「站起來。」

她吩咐著,我有點不知所措的起身,她拂了拂我的衣服,問「你沒帶劍嗎?」

「嗯。」

「我把碧血借你吧?」

「你不是要憑着碧血打敗我,然後聞名江湖,成為一代女俠嗎?」我疑問著。

「那不是說說嘛,而且憑我的武功確實也配不上,萬一以後有人找我切磋,或者什麼高手挑戰我,那不是露餡了。而且我還沒真正見識過你的武功,萬一你是吹牛呢,那不是嗅大了。」說罷,她哈哈笑了起來。

「聽你描述白罌粟那麼厲害,我也確實該審視我之前說的話了。」

我會儘力的,我心中暗想。

「我先去和父親打個招呼,然後如果我沒有打過他,你不要笑我。」

「我不會的,你打不過他,證明你武功也不怎麼樣,那我們兩誰也不許嘲笑誰。」林月笑着對我說,然後又吩咐著,「先等一會,我回去取劍。」不等我答應便轉身穿過人群。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脹滿一般。

視線又回到台上,白罌粟用着奇異的武功將對手一次又一次的擊倒。我的腦海也閃現出無數個畫面,是我曾經將對手一個又一個擊殺的場面。我晃了晃腦袋,想要趕走這些畫面,是我變了吧,這些記憶竟讓我很不舒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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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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