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患者2

第五章 患者2

「透過公交車上的窗戶清山看見車內的燈光讓窗戶上反射出倒影,往遠望去湖藍色的天空宛如梵谷畫的《星空》,只是那樹變成了碳黑色的山坡那星星月亮被雲霞遮住了。懵懂中幻想着它動態的模樣心裏早已經將著景色用自己的方式美化塗改,也許所謂的藝術就是腦海的這種想像吧!」清山這樣想着他身子依靠着在座位上,慢慢的閉上眼在享受屬於他的時刻,這個短暫的美好充實着他貧瘠的心靈。

下站后等了一輛計程車停下后三個人便都進去了,清山用手機上的地圖告訴司機要去醫院車就發動了,司機問道:「給兒子看病去呢嗎?」

清山父親說:「嗯,就是的。」

那個計程車司機好像感覺到清山爸不想說話,就又換個話題和他父母聊起來。清山這個時候的思想已經不受控制了。清山撇頭望着窗外27層高的樓房像山丘一樣很高,路上的行人很多並且都沒有停下腳步的行走,連那法國梧桐都已經被風吹的嘩嘩響起來。

過了一會兒清山對風景又失去了興趣閉着眼睛躺酣睡在計程車里。

在那之後又去了市裏的精神病福利院,在醫生簡單的幾句問話後去做了幾個專業的檢查后。清山父母就和醫生達成共識讓清山住院了,於是他又一個人住到了病房裏。

第一天還是早醒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清山下了床套上鞋往窗戶的方向走去,窗戶依舊是被鋼鐵包裹着,不過依稀還是可以看到窗外的。

清山看到窗外的星星還在閃著光,地上的樓房也有幾戶是開燈狀態的除此之外在的一切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看的發起無聊來他便做在一旁的鐵凳子上,聽着自己的呼吸聲眼睛不爭氣的又一次莫名的流淚。過了一會兒發病了哭的聲音越來越大,頭也被他使勁的砸向牆壁。

值班的護士姐姐聽到了徑直走向我,安慰性的說了幾句關心話。說道:別哭了,有什麼事給姐姐說,姐姐不會嫌棄你的。現在天還早,在去床上躺一會吧!你自己要堅強知道不?然後護士姐姐去值班室拿了一點紙給了他,清山那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哭的是眼淚鼻涕直流,如果他這會能看到自己是什麼樣子也許一定會嫌棄自己的吧!不過從這點小舉動上清山感覺到了一點溫暖。

之後清山聽了護士姐姐的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一直到了吃早飯的時候。早飯還是一樣的被一個大桶盛上來,一旁的盤子裏放的是饅頭還有一盤是煮熟的雞蛋。

護士給清山盛好飯之後我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那天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了就大口大口的吃飯。一邊感覺要吐了一遍還在吃着,過了一會就全都吃完了。

之後就在吊瓶子,做腦反射,做針灸。等到這些全都做完了以後就到下午了,清山像一條卷在一起的蟲子一樣,在床上一動不動。

對於那段記憶現在回想起來是要比第一次住院要好的多,可能是藥物的作用也可能是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了,總之越來越好了。

之後的日子裏如同機械一般,吃飯做治療睡覺吃飯睡覺在吃飯每天過的都差不多,也慢慢不在寫東西讓自己分散注意力了,除了每天的早醒,還有有時莫名難過基本上自己能控制自己了。

到了大概10天樣子有一個精神病患者參與到清山的生活里了,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她頭髮凌亂穿着的衣服好像許久都沒有洗過了,總是沖着人傻笑還經常一個人在說一些聽不懂的的話。

雖然我知道她是精神病但是我在心裏上一直覺得我們都是病人,也沒有有誰比誰更高貴一點,所以她有時候來自己的房間里我也不管她,她想吃我父母留給清山的一點零食都會大方的給她,她每回接到好吃的也會表達謝意。

就當這份微妙的關係持續了幾天便變了樣子,一天早上清山正常排隊去打飯,打完飯就去找了個地方就坐下了,然後她笑着坐在了清山的對面。

起初他也不在意但是後來她的一個舉動讓清山感覺到了噁心,她用勺子把麵條往嘴裏送然後嚼了幾口笑着把嘴裏的麵條吐在他的碗裏。

清山一時感覺到了不可思議,但是還沒等他緩過身來她頭一低眼睛直勾勾望着清山笑,嘴裏不時說着快吃快吃……他有點感覺不適,轉身就走開了。把那一頓噁心的飯菜倒了之後就去做治療了。

等到治療做完的時候有點困了,吃了葯就去我病房裏睡覺去了。

睡着睡着清山感覺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清山,清山。」猛的一睜眼看見她幾乎貼在清山臉上,她呼吸的熱氣透過毛孔傳到清山感官里,讓他覺得十分難受,隨着意識逐漸清醒清山猛然發現他的下體裸露出來了。

她望着清山醒了就說:我美不美啊?說完還帶着那張讓人害怕的笑臉。

清山大聲咆哮道:快滾開。她沒有動彈清山又提高音量說:快滾開啊!她還是沒有動彈反而笑着回應說:你吃饃饃不?一邊笑着一邊從嘴裏吐出一攤被嚼過的麵糰。

清山實在是忍不住了用力喊了一句:快滾啊,我不吃你吐下的東西。說完還做了一個要打她的動作這會她終於算是走了。

清山見她走了就看着窗外想着是不是我的問題,自己是不是不體諒她,沒有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他難受的用指甲把胳膊上的肉掐的一塊一塊的,為什麼他沒有很好的處理著事?為什麼她只找我?他又開始自我批判了,好一陣子沒走出來一直在難受。

下午清山想着畫畫就畫了起來,坐在病房外面的凳子上架好架子就開始畫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找到清山了還坐在了他的對面,清山感覺很不適但是自己又想她畢竟是病人嘛要體諒體諒她的。結果她又干出了一件讓清山覺得很氣憤的事。

在清山快畫玩的時候情緒是有點開心的,但是她划的一下就把清山的畫給搶了過來,然後當着他的面就把我的畫給撕了。清山當時氣不打一處來兩隻眼睛惡狠狠的望着她,她卻還在笑。

清山一直把畫畫當作很聖神的一件事,他不願意別人玷污我這個領域,清山覺得畫畫可能是我唯一能有自尊的一件事。看到她那個樣子清山就去給他的主治醫生說了:能不能讓她走她在我感覺很難受,然後又說了她做了些啥。主治醫生說:好,我會解決的,你先去吧。

第二天她不在了,清山想可能是把她又換到另一個樓層了。當時一下子就好受了許多,心情也變的好些了,下午吃了飯喝了葯就睡下了,那天就那麼結束了。

住院的第15天因為午飯吃不掉了護士硬讓他吃還隨意的說了兩句,下午的時候清山在病床上越想越委屈正好一名護士來更換被套清山便控制不住的發脾氣,還用嘴死死的咬住胳膊,血也留了出來。

那名護士看到清山這樣轉身就叫了幾個叔叔把他給抓住,他像被獵豹咬住喉的山羊在無力的蹬著腿,而那幾個叔叔又把我四肢控制住把他抬到一個還沒人住的病床上,用繃帶把我的四肢牢牢地控住。

他拚命大叫,用力在掙扎著可是都無動於衷。於是他放棄抵抗。那種自負的感覺又來了清山又開始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自己活着還有什麼用……眼淚又一次湧出來同時鼻涕也直流……

過了大概1個小時的樣子,清山的主治醫生來了給他說道:清山聽話,我們有病就治別傷害自己行吧,聽話在過20分鐘給你松繃帶。

他很平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有回應。

17天晚上清山控制不住的難受起來,頭就好像一個氣球越來越漲越來越疼,感覺喘不上氣來四肢變的很冰全身開始肌肉痙攣了。他痛苦的哇哇叫不時有沒睡的病人過來。清山吼道:幫我叫下護士,幫我叫下護士,你們誰幫我叫下護士我真的難受!

可是他們都好像被清山嚇跑了,一個個像躲瘟神似的都不管。

之後全身肌肉痙攣到脖子上,清山一下子脖子抽筋了伴隨着劇痛不能把脖子擺正,他用力砸向牆壁這樣就好受一點了。

過了大概20分鐘脖子還是在抽筋,他用手摸著床然後裸腳碰到地面然後走向醫生的值班室。他說:醫生我脖子抽筋了。醫生讓我先回去一會給我吃藥,我又忍着疼回到病房。

接下來清山難受的咋樣都不行,他開始自殘性的咬手臂,用頭砸牆一次比一次重。

大概又過了10分鐘清山又去找醫生,正好一名護士看到他這個樣子說道:清山,你好好走路。話語中帶點笑腔。他使勁讓自己回歸正常可是他做不到。

也許別人看到這個樣子都會笑吧,那麼滑稽的一個人。

又過了大概5分鐘護士給清山把葯送過來了,還是那個護士清山賭氣說:「不吃。結果她說:愛吃不吃誰一天伺候你呢?大爺似的。」

我覺得很難受不僅僅是在身體上。

又過來20分鐘還是難受他不得不把葯吃了,隨手拿起一旁的手機給他媽媽打了住院以來第一個電話,剛接通清山就哭訴自己難受,我不想住了,我想回家。他媽說:「聽話,好好住院好好治療過兩天我過去陪你。」之後安慰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一直一直在發獃。之後他又挺了1個小時左右才扭轉過來,然後想着後天他媽就來了,安安穩穩的就睡著了。

第三天他媽來了,帶上清山向醫院請了假出去吃飯去了,他那一頓吃的很香,吃完之後就又返回了醫院。護士站的醫生叫清山他便放下和那姐姐下的五子棋,走了過去看到母親拎着吃的走過來一旁的父親也過來了。清山看到便馬上回應道:「爸媽你們來了?」便快步走了過去用手示意到讓父母親到病房。

我一下子上了病床,母親便將吃的放在床上說道:「給你買了些吃的,吃點吧!」清山回應道:「嗯。」說着去拆開包裹食物的袋子又從中拿出一個橘子剝了起來,一旁的父親拿出手機照了張照片樂呵呵的說道:「山山你看你和你媽的合影。」

可能因為病的原因清山情緒並不是很好用很平常的語氣說:「好,我看看。」清山盤腿坐在病床上剝著橘子,鐵柵欄外的鏡子映照着母親好像埃貢.席勒的畫《死去的母親一樣》和藹的坐在那裏,乾柴般的雙手和那個有着傷痕的孩子一樣保護著清山。

接下來他媽每天都陪我說話,幫他打飯幫他吃剩飯,不時還出去給買他喜歡吃的麻辣燙及好多自己喜歡吃的零食等等,清山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加上藥物的作用漸漸好轉起來。

於是在媽媽陪伴下的日子裏清山又在醫院裏住了短短續續的幾個月,期間會有時候情緒失控,會不吃飯菜,會在意別人的眼光不過他在一步一步的好起來,清山一定可以戰勝病魔的,相信一定可以的。

之後和病友也漸漸地有了溝通,住院時私自加的鬱症患者群上看到一個出院的人發「能陪陪我嗎?我好累」,取得聯繫方式后,王清山與此人的聊天記錄如下:

我:「怎麼了?是遇到不好的事嗎?」

他:「抑鬱症。」

我:「剛從醫院出來,有些事情你可以跟我聊聊,說不定能幫到你。」

他:「我工作也不順利。」

我:「獨居嗎?還是結婚了?」

他:「住員工宿舍,你今年多大了?」

我:「17歲。」

他:「昨天17歲小孩打我。」

我:「有傷嗎?」

他:「有。」

我:「諮詢下律師,打官司報警。」

他:「他這個人特別慫,對我很好。」

我:「那今天是怎麼了?」

他:「不值得他比我傷的厲害。」

我:「去醫院檢查下吧,別有什麼大問題。」

他:「我和他玩命了。」

我:「別打架,現在是法制社會了,用法律。」

他:「你沒有在這環境,你不懂我很老實的人善被人欺。」

我:「那你就強硬一點,別太慫。」

他:「別人打他,他都不敢還手,我從未欺負過他。」

王清山滑動手指寫了一長串文字,卻都一一刪去了,只留下了三個字「抱抱你」。

他:「我從來沒欺負過他,他對我很好,今天沒事找我事,還敢打我。」

我:「我不知道你的處境,但我希望你的生活總會好的。」

他:「你怎麼有抑鬱症的?」

我:「拿我自己來說在患抑鬱症期間,經常會聽到很多人的聲音經常能聽到很多人的聲音我每天早上起來我都很痛苦,一想今天又要去上課,又要被欺負,又要被老師叫,我那段時間我不想上學,我不想回家,我不想打遊戲,我不想吃飯。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有些想死,遭受到了些不好的歧視讓我自卑越加想要輕生。

記得我最狠的一次連續兩天沒吃東西,也沒喝水。就在床上躺着也不知道做什麼,也不知道幹什麼反正就好像街頭的行為藝術一樣,一動不動。我邁力的走向鏡子我望着鏡子裏面的自己手臂好像拖把杆子,把上衣脫了一根根的肋骨有序列號,指甲很長裏面還有許多髒東西,頭髮就像鳥巢一樣,那個時候感覺度日如年感覺時間過的太漫長了,那個時候教室里還沒有攝像頭,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說話……

後來留級了,很開心遇到一個比之前班好的班級。雖然比以前輕鬆了,但還是很累。那個時候遇到的老師不太友善,也許老師多是只在乎你的成績,又因為說話聲音小,扭扭咧咧,不想上課,也被他們貼上了標籤,噁心,特殊,傻逼。也許你覺得我有些鑽牛角尖,但是其實我想說,如果你患了這個病你也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小學經常受戒尺的懲罰,手打的通紅像豬蹄連手都攥不到一起,寫字就越想越難看,就又一次受罰惡性循環。我成為老師的出氣筒。

不過那時還好我被美術老師誇我畫畫這個年紀相當好,這種被人誇獎的感覺真好,

好像在深夜不見五指黑的地方點亮了一根蠟燭,讓我又了方向陪我熬過一段時間讓我受一些有時我嗜睡沒人我從下午7點能睡到第二天的下午21點,我經常看到我媽的眼眶是紅的,想起我爸拿條子打我,內心深處一點感覺都沒有,經常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廢物,是個噁心的人。但是現在在我的身邊其實都還可以,願你被溫柔以待。總的來說就是校園欺凌長相醜陋,父母過的都不如意,和人說話什麼的都比較口吃,大概就是這樣子了。」

他:「全部人都說我不行,比較慫,嫌棄我。」

我:「我做你的朋友,你有什麼愛好嗎?比如說畫畫之類的?」

他:「以前喜歡打遊戲,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我看着時間12點了,並回應道時間不早了,先去睡覺吧「晚安,做個好夢。」

他:「你也不想理我嗎?」

我認真敲出一段文字來「我覺得我好像幫不了你了,我感覺你的眼睛裏沒有光了,如果說一些我用過的方法,反而會對你的病情加重去精神病醫院住院吧,說可能會好受點。」

他:「你什麼意思啊?你他媽的!」

我隱約不想談下去了,便發了幾句圓場的話,就不再回應。

(二)

凌晨了,我想可能他會回話就一直在等他,並沒有睡。於是乎一陣子后,他真的來了消息,說到「我現在都快要死了,我就想和你說說話。」

我:「你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他:「我現在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感覺自己快要廢了,什麼工作都干不下去,家裏欠了40多萬的外債,我現在一月才掙2300塊。」

我:「我輟學了,兼職每天賺40多塊,我知道賺錢不容易啊,所以我挺理解你的,你也確實不太容易。」

他:「回到家,父母誰也不理誰?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我既想回家,又不願意回去,我工作的同事都說我是啞巴。」

我:「要不然聽聽歌吧,放鬆一下神經。」

他:「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他:「嗯。」

我:「有些你吃過的苦,只有你知道,所以我也感同身受不了,但是我願你能好一點。天快亮了,應該沒什麼事了,睡一覺吧!」

(三)

他:「在嗎?」

我:「咋了?」

他:「老實是不是就要被欺負?」

我:「人善被人欺。」

他:「我就是老實的性格被人欺負很久了。」

我:「試着讓自己強勢一些,說不定會好的。」

他:「跟了我20年的性格,很難改變。」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便沒有答覆他。

(四)

他:「可以和我說說話嗎?」

我:「開始犯病了嗎?」

他:「你也瞧不起我嗎?」

我:「沒有,我說的話也沒有冒犯你,把心態放寬。」

他:「真想死太痛苦了,感覺自己就是個異類我都排斥我自己,也和別人不交往老實沒人瞧得起。」

……

(五)

我犯病了,不能及時回復消息,見諒。

……

(六)

他:「在嗎?」

我:「怎麼了?」

他:「感覺要死了,不合群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溝通。」

我:「你可以通過藝術來尋找傾訴的對象,比如說文學,畫畫,音樂,這些藝術類的東西。」

他:「我覺得那會讓人感覺是神經病。」

我:「因為你喪失了一部分,你就會得到一部分,但是這個代價有點大,梵高知道嗎?」

他:「知道。」

我:「作為一個畫家,生前只賣出兩張畫,還是兄弟買的。割耳後還創造了《星空》讓後人發現了他的偉大。你現在還認為他不優秀嗎?」

他:「太難了。」

我:「你可以上網查一下星空的價格,生前不被世人理解,所以只能虛構世界,這類人都很痛苦,不過他們最後成了別人口中八卦的對象。」

他:「我現在跟傻子一樣,22了,活不明白。」

我:「向前看。」

他:「可我好痛苦。」

我:「去醫院這病生理和心理都需要治療,沒有哪一項是缺一不可的,加油,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挺過去的。」

王清山停頓了一下又寫道:「雖然不知道你的切身感受,但是你要知道有一部分人真的是這樣走出來的。記住不要做傻事,你可以找個繩子,把自己的手腿控住困到中午,然後漸漸地好一些了,再解開。」

(七)

我:「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他:「還好,我太孤獨了。」

我:「孤獨和寂寞,你覺得你偏向於啥?」

清山看着手機,大約等了十分鐘,他回應道都有。

我:「孤獨的話搞藝術,寂寞的話耍朋友掙錢。」

他:「沒有朋友都排斥我。」

我:「真理往往是少數人所知的高處不勝寒,不屑於某些人交談,若想融入就學習他們的生活,越想活出自我就追尋藝術的清高。」

他:「沒有傷害任何一個朋友,他們卻傷害我,說我壞話,現在我都不敢交流了。」

我:「羊總群居野獸才獨行,如果他們傷害你,那你就咬回來。你反過來咬他一口,他就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他:「太累了,我幫了他很多,終究和別人不合群。」

我:「當然,現在這個法制社會你可以去報警,或者是去請求記者然後進行採訪,只要你受的傷害越嚴重,你得到的補償也就會增加,同時若身體上受了嚴重的傷害,那警察也是作用非常大的。」

我:「你如果不想用這個方法的話,那麼你就要接受除了生活要點頭哈腰,但是內心世界你可以去尋找一些屬於自己的時刻,因為每一個人都不一樣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個體的現實。」一個人患有這種病一定是受到心理和物理的兩方面的傷害造成的,所以在身體方面可以試着每天堅持鍛煉,這樣就會好很多,很多。在心理方面就試着堅持每天對着鏡子說

我是最棒的,我是最好的,我對這個世界是有用的。能堅持說下去並對此深信不疑大部分人就可以恢復了。

其實抑鬱症患者絕大多數都是沒有活力了,在現實中少說兩句在網絡上少罵幾句,在這個冷暴擊和網絡暴擊都不用付責任的時代,人人都可能是欺凌者也可能是被欺凌者。

所以嘴裏少一些髒話,多一點善意。我曾感同身受。

很少有人體會到背6、7個書包的感覺,很少有人體會4到沒人和你玩的失落,很少能體會到我身材矮小的自卑感,很少能體會被5-6個社會哥社會女要保護費我不給他們的拳

打腳踢的疼痛,不會感受到被老師和同學的蔑視的滋味……我想起了太多太多的故事,我已經不想了,一想到那樣的時候我就開始被全身肌肉痙攣,難受的發不出聲來。

好想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我知道我好想看看黎明過後的太陽。

他:「我現在每天懷疑我自己做錯了什麼,所有朋友都討厭我。」

我:「你覺得為什麼?」

他:「看見我都煩。」

我:「能告訴我現實世界,你的性格和一些做事風格嗎?因為我遇見了很多人,他們都是表裏不一的,都是很成熟圓潤的,當然其中不免有一些是因為經歷過一些事情被摧殘的麻木,或者是被壓抑了,這樣的人也有。

我是不知道你生活中是一個怎樣的人,那我就肯定不能肆意的去評論,我一定要結合內心和現實兩方面來評判內向一點的話,他們就只是話比較少嘛,但是一起玩的話,還是可以的,而且內向,這個性格是正常的,也有許多名人都內向。

很現實的話,你如果從偉人的視角看,你就知道高處不勝寒的味道,可能有一兩個被壓迫,所以導致心裏產生變態的人也有,但是它們的的確確在某一方面展現出來的東西是非常厲害的,這個厲害,只有與之同在才能懂得。

當然,你首先要達到偉人的境界才會擁有帶來的那種榮譽感,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有,但是我對此很憧憬。

我已經輟學快幾年了,所以文化水平只有初中,而且初三沒上完課,所以我只能通過另一個渠道去實現自己的價值,人活着一輩子了除了面子和愛還要養自己的夢想。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經歷過的東西,可能是別人未曾知曉的,所以發揮你這些別人沒有的智慧,那你就可以坐上一個讓人羨慕的某方面的一個形象,這樣的話就會有人欣賞你,尊重你,甚至後來你可以憑藉這些東西養活自己,甚至於影響別人。」

他:「你哪裏人啊?有時候見面認識一下。」

我:「甘肅人,可以的。」

他:「看你空間,你還在畫畫嗎?」

我:「對的,我計劃到下個月畫10張,能堅持的話正兒八經多畫幾張,到時候你也可以買一本,不過最近有些靈感枯竭,然後從網上找點東西看看打打遊戲,緩解一下目前的狀態,畫畫這玩意,你有的時候需要像演員一樣去投入一個角色這個好像看起來很隨意,但是如果走不出來就問題大了。

還有在一個你看到的人性,有的時候太血淋淋的,有時讓人感到厭惡的,還有時一些骨子裏的教養,會讓你感到人間溫暖,所以撲朔迷離吧!

生活加上藝術的加持,他就是一個藝術品,所以看你從什麼角度來觀察去思考。

這個時候孤獨和寂寞就會產生很大的分歧,寂寞只是沒人和你說話,孤獨是即使你身在一個成千上萬的遊樂場所你也會感到孤獨。

搞藝術的人,鬱鬱寡歡一生的很多。但是我也覺得,讓別人看看我眼中的世界是好的。

這些事如果聽不懂是好事,聽懂了,那就需要學習很多東西才能釋懷,以至於是麻木。」

(八)

他:「以後有機會見面聊聊。」

我:「可以的,來我請你吃手抓羊肉。」

在救贖別人的時候也在不斷的救贖自己,也許這個就是走出來的唯一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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