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規則如此

第一百三十一章 規則如此

一王護一族,一族護一國。

王即國,王族即國家,王滅則國破,國破則民為奴。對於這片大陸很多國家而言,王位繼承人最重要的是身為嫡系且文武雙全而非長子優先。不過由於嫡長子具備很多先天優勢,所以如果不是差距明顯,通常王位仍然落在嫡長子手裏。即使王族內鬥可能導致王國覆滅,但是權力的廝殺從來不曾終止。

凱離王國連續數代國王的英明神武不僅使國家強盛,同時也使得內部環境相對安逸很多。為了讓國家更大、更強,上任王選定八王子的次子越輩直接成為第一繼位者。這個決定僅僅是出於為了王族以及凱離王國的公正之心,然而權力的誘惑和嫉妒憎恨之心的力量強大到使人變蠢。二王子聽信雷德王國的勸誘,裏應外合謀殺新王並導致了王族內訌。應邀平叛的雷德王國大軍攻佔數城后又佔領凱離王國的王城,隨後原形畢露徹底覆滅了這個國家。

耗費國力去扶持一個敵國王子繼位?簡直是笑話!

雷德王國的王坐在高台上看着台下淪為俘虜的的凱離王國王族,他們中的男子都會被殺掉,而女子只有年幼的才有成為被售賣的奴隸的資格,至於普通國民則全部會被俘虜后以奴隸身份出售。

曾經在凱離王國擁有貴族身份的或者擁有官職的會被殺掉,當過士兵或者王族和貴族奴僕的會被殺掉,沒人買的奴隸也會被殺掉,就連與凱離王國友好的國家如果不能第一時間表態站隊,也會遭遇同樣的命運。

那名被欺騙的二王子語無倫次的謾罵着,不過因為被士兵敲打,他的發音已經很不清晰。

「先把這個出賣家人的蠢貨弔死,其它的拖下去按規矩辦」

雷德王國的王薩丁笑着看失敗者癲狂的模樣,對於他的謾罵毫不在意。等到那名曾經的二王子罵累了,他才笑着揮手下達命令。殺戮之後便是對凱離王國土地的重新分封,它們會成為新貴族的領地。。

薩丁不止一次思考過把那片土地還有其它被消滅國家都永遠變成雷德王國的一部分,但是史書上的經驗告訴他那些貴族一旦強大就有可能脫離王國並對立。既然雷德王國未來很可能遭遇同樣命令,那還不如確保所有新貴族都是自己子孫,這樣再紛爭也是家庭內鬥。實際上凱離王國的先祖與雷德王國的先祖便是親兄弟,不過在利益面前,那點血脈之情又能打動誰呢?

佔領凱離王國后的雷德王國如果加上貴族領地,其將成為擁有三十多座城市的大國。薩丁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像那個洱弗洛帝國一樣改稱皇帝比較好。

「父王」大王子站出來說道「凱離王國的國民眾多,許多人與我國有通婚,是不是考慮赦免部分百姓,給予他們向父王效忠的機會」

「大哥,那些百姓可是敵國子民,你敢保證他們會真心效忠嗎?父王,我覺得應該全部殺掉以絕後患,沒必要留什麼奴隸」

薩丁不太喜歡大王子,身為嫡長子的他武藝一般,性格懦弱,完全沒有王族該有的殺伐果斷。二王子雖然武功也很一般,但是這股殺氣讓薩丁覺得很有男人氣勢。兒子輩沒有出現習武高手,這讓薩丁非常不爽,好在九子的一個孩子天資聰穎,薩丁心中有要以他為繼承人的想法。

雖然這片大陸的武力並非一人可滅一國那般強大,但是武功不夠高就意味着被暗殺,頭腦不好就意味着被操縱。聽說有一人滅一國之事,但薩丁未曾親眼見過如此碾壓般強大的武者,所以他將那些故事視為配合謀略的產物。例如把對手各個擊破,使其內亂而投降。至於一個人同時消滅一個國家所有人?薩丁覺得那是無稽之談。

「鷹兒,你怎麼看」

薩丁看向九王子身旁的年輕人,年僅二十多歲的他文武皆飽受好評。九王子像活在自己二子的陰影下一般,面對父親的眼光,他下意識的往旁邊縮了縮。

「孫兒支持爺爺的決定」薩鷹說道「既然是敵人,就應該徹底剿滅,留下少許完全處於監控之下的奴隸也有利於生產種植」

「嗯,老九,你覺得呢?」

薩丁點點頭,大王子太懦弱,二王子雖然不錯,但是薩鷹則像是自己的蛔蟲一般。至於九王子,這個紈絝公子唯一的優點就是生了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兒子。雖然薩鷹不是嫡子,但畢竟也是自己的後輩血脈。不過就算真想傳位給薩鷹也得忍忍,畢竟越過兒子輩傳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我覺得薩鷹說的對,大哥和二哥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還是父王說的最有道理」

九王子說了一堆廢話,如果可以選,他寧可此刻在青樓享樂而不是在這站着受罪。

「哼」薩丁冷哼一聲,顯然對九王子比對懦弱的大王子更不滿。「關於凱離王國的土地安置,你們有什麼想法?」

「爺爺,我覺得那些土地不能空閑,否則容易被別人佔便宜」薩鷹說道「不如分賞給叔叔們做貴族領地,遷移一些百姓過去」

薩鷹很想說派軍隊監管后選派官員安排移民即可,畢竟分封新貴族等同縮小自己未來的地盤。可是萬一沒有當上國王呢?如果封賞,肯定少不了九王子,到時候自己多塊領地也是多條退路。

「薩鷹說的是個辦法,我覺得也可以派軍隊接管做軍墾田或者牧場吧?」二王子薩卅大大咧咧的說「反正不缺勞力」

「要是父親願意恩賜,我願意做那邊的一個小貴族,替父親守邊」

有些懦弱的大王子說出了自己的請求,這請求等同放棄王位爭奪。

「哦?你想去那邊做貴族?」

「兒子能力低微,如果能夠有父親用得着的地方,那兒子義不容辭」

「是嗎?那就賞你個伯爵爵位,自己去選塊地方做領地吧。」

薩丁當然不可能真的只給他一個小貴族,畢竟這個兒子雖然性格軟弱,但其實還是很有能力,也很有孝心的。

「謝謝父親賞賜,兒子一定為父親守好那邊」

「嗯,薩卅,也封你一個伯爵之位,去和你哥商量一下怎麼分地盤吧,你們挑剩下的就劃為王國直轄。」

「兒子還是希望陪在父親身邊呀?」

這事看似是獎勵大王子與二王子,實際上等同把他們擠出王國權力中心。身為伯爵當然比身為王子更自由,但問題是他們是要做地廣人稀的領地伯爵,連自保都必須全力以赴,薩卅自然不樂意。

「王國需要你,我也希望你能做出一番成績,這是我的命令」

「那兒子遵命」

薩卅不敢拒絕,拒絕帶着微笑的薩丁國王的旨意沒有好下場,老三就是因為不知好歹而被處決。

二王子薩卅對於殺掉戰俘並無特別意圖,他只是單純覺得就應該那麼做而已。對於薩卅而言,殺掉幾個自由民還要受到別人指責才是可笑而可惡的事情,即使那些自由民與他有着同樣的先祖。

大王子薩鰲或許真的有些軟弱,但他認為不該殺戰俘也並非真的完全是考慮到人力資源方面的作用。薩鰲的正室是凱離王國的公主,不管倆國關係如何變幻,薩鰲是真的很愛自己的妻子。

對妻子用愛這個字,對於貴族和王族是極其稀奇的事。他們對於自己的妻子和小妾最多算寵愛或喜歡,都是隨時可以更換使用對象的感情,通常只有少數貧賤夫妻才有互相扶持的愛。

薩鰲愛自己的妻子,因為她美麗漂亮、因為她賢淑善良、因為她體貼溫柔,自幼被苛刻逼迫習武學文的薩鰲除了愛自己那個軟弱的母親外,便是愛這個不驕不縱能讓自己放鬆的妻子。當然他有其他妻妾,畢竟婚姻不是他說了算,但他最愛還是這個正室公主。

因為自己性格不夠狠辣被父親認為是隨母親的緣故而對她頗多苛責,所以為了避免母親受到更多委屈,薩鰲除了努力工作來討好父親,更是盡量避免與母親接觸來招惹父親。

能說心裏話的只有妻子,這個在凱離王國覆滅后被父親命令廢除妻子身份,如今以自己奴隸身份苟活的妻子讓薩鰲既愧疚又憐惜。薩鰲與公主的兒孫原本的嫡系身份也被廢除,新的正室與兒孫雖然都是他的家人,但薩鰲想到妻子感受,自己內心更是五味雜陳。

如果能救下一些自由民,或許還有一些地方能因為它的鄉音鄉情成為妻子寄託。但薩鰲失敗了,他也不敢重複請求,否則惹怒薩丁,他連妻子也保不住。不過他已經決定無論花多少錢也要把王族那些將以奴隸身份存活的女子以及妻子提到的朋友都買下。雖然她們只能是奴隸身份,但只要自己善待她們就好了。

放棄王位爭奪選擇成為貴族從長遠看是一件不夠聰明的事,這意味着他未來要向自己的弟弟屈膝下跪。但是成為貴族就意味着更多的自由,妻子以及那些奴隸可以在遠離父親監管的地方更自由的活着。如果能把母親也接走就好了,但是在薩丁死掉之前,這事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薩鰲不可能選擇凱離王國的王城為自己領地,他沒有那麼愚蠢。不肯殺掉凱離王國妻子的他明白父親對自己的忌憚,最終挑選了距離雷德王國最遠方向的一塊地方為領地,而薩卅則毫不避諱的直接選擇了凱離王國的舊王都。

本想在雷德與凱離王國的戰爭中折騰一番的晴昆趕到時,不僅凱離王國已經徹底成為歷史名詞,就連雷德王國的移民都已經完成。這主要是因為戰爭的消息傳到弩砂伯爵領地時,其實戰爭便已經結束。當消息傳到晴昆耳里時,移民已經展開,然後晴昆原本預計數月就能抵達的旅程實際上耗費了近一年的時間。

芳是晴昆撿的,晶是洛棱設局送來的,而曄其實到底算怎麼回事並不是百分百明確。名義上是來做丫鬟,實際上真那麼做就太不給皇帝面子了。按說她肩負着替皇帝掌控晴昆的秘密使命,可是她的表現又實在是一言難盡。想說她笨,可是她有時的言行似乎比晶更聰明;說她聰明,可是她有時的言行似乎比未受教育的孩童還更單純。晴昆有時候真不知道她到底算笨還是算聰明,皇帝總不會真送一個無知孩童來當姦細,可是在與晴昆熟悉后,她的表現又實在是任性。

魷魚港與賀螺城之間的旅程以及在兩地的生活經歷已經讓晴昆知道曄是一個在生活上一點委屈都不願意受的脾性,無論真實身份還是性格和生活習慣,都無愧於真正的公主身份。因為沒有丫鬟,所以她習慣指揮芳與晶幫她做事。晴昆曾試圖幫她糾正這點,但在關係熟悉后,她二人又不自覺的自願被曄使喚,就連晴昆也不經意間為她折騰了許多本來沒想做的事。

前往凱離王國的路程漫長而充滿風險,長途跋涉的旅人通常只求一路平安以及有乾糧裹腹和有水解渴,而小公主也則不然。明明是出門在外,她只願穿上等布料製成的柔軟而乾淨的衣服,即使勉強同意穿材質相對較差的丫鬟裝,除了外衣要乾淨外,內衣則非常不願穿配套的丫鬟服裝。她對於硬邦邦的乾糧一點興趣都沒,只想吃認真烹飪的美食,無論身處何處,開灶做出熱騰騰而柔軟可口的食物都是她的基本要求。休息方面除了軟綿綿的褥子外,還要求經常更換清洗,哪怕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野外。所以晴昆不僅準備了大堆床單和備用衣服,還得經常找地方清洗晾曬,行程自然慢了很多。

晴昆當然可以拒絕她任性的要求,不過想想自己出行又沒有什麼急事,而那些要求不僅對她而言本就是司空見慣的日常,實際上似乎也非常合情合理,所以晴昆便一視同仁,盡量讓三位在身份憑條上標明身份為妻子但外衣十分樸素的小公主都開心。至於白雀與白鴿,她們的身份憑條則是騎士晴昆的丫鬟,晴昆雖然也會給予照料,但她們終歸只是過客。

白雀與白鴿單就劍法實力而言,晴昆認為她們至少是比大劍師巔峰更高的劍俠等級。在洱弗洛帝國,除了少數戰鬥經驗豐富的大劍師、掌握絕技的巔峰級大劍師、數量稀少的劍俠以及個別達到劍神甚至劍聖實力的老怪物,其餘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晴昆教他們的神櫻皇國劍法不僅融合了魔法,而且還以其有特殊天賦的理由幫他們獲得了不屬於他們的力量,所以就算是劍聖若敢輕敵也必敗。

二人除了被下達忠於晴昆以及禁止把自己所學魔法與劍法擅自教給他人的靈魂刻印外,其思想並沒有被干涉,是自由而正常的,但武藝與魔法並不真實。

白雀魔力偏寒性,在晴昆命令一隻會一些冰魔法的魅魔附身之後,白雀的寒氣足以使大範圍結冰,並且魅魔對環境以及生物思維分析判斷後的思維風暴對他思想干涉使得他可以預知對手的招式甚至環境變化。寒氣與劍法結合只是公開的實力,實際上白雀還被要求練習魅惑術之類完全由魅魔配合發動的魔法作為秘密武器。當然化妝打扮歌舞禮儀之類有助於魅惑術的東西也得學,現在的白雀比三個姑娘更愛打扮。

白鴿魔力能量活躍,在一隻惡魔暗中附身後,他的火焰比洱弗洛帝國除個別老怪物外的所有魔法師都更有威脅。白鴿不會魅惑術以及預見招式或可能發生的事,他的秘密武器是幻術。虛實結合往往可以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雖然對於白鴿完全不起作用,但是他的實力其實比白鴿更強。

不過因為晴昆對他們下達了使用特殊魔法必須經過晴昆同意並且確保所有目標甚至目擊者都被消滅,所以他們的特殊魔法只有他們彼此知道,而他倆冰火魔法的對決在不豁命較量的情況下難分勝負。

至於三個姑娘的武功,晴昆已經把她們練武看做的做健身操一樣,完全不再考慮拿她們做替自己出手的武者。雖然一開始確實這麼想過,但是她們就算是天才,現在的實力也太弱了。

為了滿足曄撒嬌式的請求,晴昆的馬車上鍋碗瓢盆一應俱全,甚至還帶了大大的浴桶。這樣的馬車在過關時自然會遭到更多盤查,更何況鐵製品在某些國家是禁止出口的重要物資,晴昆還得經常性設法尋找廚具、食材並定製衣物。這還不包括拜訪當地貴族或王族,然後推銷茅草紙所花時間。所以當晴昆經過十幾個小國抵達凱離王國周圍小國時,得知凱離王國徹底不復存在而渾水摸魚的原計劃泡湯的晴昆只能改為單純的替弩砂推銷茅草紙的商業目的。

現在去凱離王國幾乎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可能會被雷德王國的巡邏隊視為漏網之魚或姦細。一個坐擁七八個大中城市的中等國家遭到全國範圍的屠戮竟然沒有任何鄰國抗議,而那些百姓面對自幼習武的武者為將領的軍隊幾乎毫無反抗意志,甚至大部分人連逃跑的意志都沒。雖然說即使逃跑也沒什麼好去處,但是那成批引頸待戮的場景也實在令人唏噓不已。僅僅是聽嚮導的描述便令人作嘔,但無論是嚮導還是身邊姑娘都沒有更多反應,顯然他們認為那是正常而自然的反應。

根據嚮導所言,滅國未必將對方全部屠戮,尤其是在諸國經過歷代廝殺整合,基本上都是來自同樣一批祖宗。雷德王國此舉既在消除隱患,又在掠奪財富,更是震懾周邊小國,自此周邊再無能與雷德王國叫板的勢力。

現在能夠威脅到雷德王國的最近的勢力便是洱弗洛帝國,但倆國並不接壤,而且大國衝突必須謀定而後動,否則很容易被第三勢力佔便宜。這就意味着在洱弗洛帝國正式與雷德帝國為敵,並且做好戰爭準備前,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威脅雷德帝國。不過倆國以對方為敵人而發起戰爭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一方面是擔心其它勢力鑽空子,另一方面是缺乏統治那麼大地盤的能力,戰爭對於統治者而言怎麼算都不划算。

如果前往雷德王國,晴昆暫時不想去王城,那邊有着太多難以避開的繁瑣禮儀,而且帶着三個累贅,無論保護她們還是撤離王城都可能遇見麻煩。經過短暫思索,晴昆選擇前往雷德王國第二大城弧安城,那也是一座國王直轄的城市。

弧安城的城主只是一位名譽男爵,而城內的不少部下和居民擁有比他更高的身份。如此安排使得他這個地方大員必須依賴國王賜予的城主身份以及向國王效忠的理由來治理城市,避免他在擁有自己力量后反叛。雷德王國的很多城主連名譽男爵這種爵位都沒有,並且他們也不會終身治理一個地方,不過他們畢竟代表國王,所以地方小貴族並不敢輕易與他們對着干。

隨着大量奴隸流入,弧安城的角斗場吸引了大量自由民賭博,給弧安城帶來大量財政收入。角斗場比武可以分為點到為止的真正比武以及搏命廝殺,而最受歡迎的便是搏命廝殺。雖然奴隸甚至自由民在法律上不允許習武,但是經常有武者淪為奴隸或者在廝殺中成長的事例,所以王國對於這種事管的並不是特別嚴,角斗場的奴隸主們甚至主動教奴隸武藝來贏取更多報酬。

晴昆帶出的錢在交了沿途關稅後所剩無幾,這還是因為經常用自己私存貼補採購物資的支出。在弧安城租了一個小院后,隨身銀子幾乎耗光的晴昆在嚮導介紹完弧安城情況后,一邊學習語言,一邊帶着眾人來競技場觀摩。晴昆覺得或許讓白雀二人去比武賺錢,但是這麼做的結果要麼是名聲太響而給自己帶來麻煩,要麼就是陰溝翻船損失忠誠打手,所以晴昆有些舉棋不定,決定先去觀摩幾日。

現在弧安城最流行的比武項目叫做生存競爭,一大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小的奴隸被分混合或分類后廝殺,最後一名活着的人會獲得獎賞,甚至可能獲得自由。為了避免習武之人過快解決不會武藝的而導致觀賞性降低,競賽組織者會對參賽選手盡量進行調查。不過因為經常出現隱藏的武者,所以真正符合比賽組織者要求的競賽通常是一群幼童或者一群女子的同場廝殺,其中又以女子廝殺最受歡迎。

凱離王國的俘虜很便宜,被有錢人和青樓挑剩的以及被賣到競技場的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條,而這種廝殺的最後獲勝者則可以獲得自由以及一些獎金。奴隸角鬥士在場上是否允許穿衣或者使用兵器都不一定,這不僅取決於比賽的性質以及組織者的意圖,還與其主子的趣味息息相關。有時那些不被使用武器和着裝的同場廝殺之人甚至可能被組織者特意安排來自一個村子甚至家族,場外守衛會不定時入內砍殺來逼迫他們行動起來,而觀眾除了下注也有單純為了觀賞而來。

如果本身就是自由身卻想報名參賽,那麼他可以選擇倆種模式進行。一種是他交錢,然後競賽組織者會按照他的想法安排對手;另一種則是給他一些報名費並承諾獲勝后重賞,但是這種情況下基本上沒有贏的機會。

晴昆觀戰一日並徹底了解規矩后便放棄了讓白雀與白鴿參賽的想法,畢竟那些對手也只是拚命活着。晴昆通過僅僅觀察參賽者魔法天賦以及身軀力量而不進行其它調查或干涉作為下注高賠率目標的依據,但是正如魔法天賦強不代表軀體實力和魔法運用能力強,軀體力量強不代表使用技巧和戰鬥經驗強,晴昆的賭注幾乎全部失敗。雖然可以以假裝賭贏的理由使用私存金銀貼補,但是通過競技場賺錢終歸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並且也不能以贏很多為理由,否則可能會意外被揭穿。

當晴昆前往競技場時,隱藏真實身份的三個姑娘在倆個丫鬟保護下待在家中下棋。晴昆的膚色與這邊人類不同,帶着她們更是扎眼,所以在嚮導告知競技場比賽方式后,晴昆就以少兒不宜的理由不帶她們前去。晴昆擔心她們安危,可是她們同去只會引起更多騷動。

關於銀子快花光之事,考慮到她們回洱弗洛帝國后說漏嘴的可能性,晴昆不打算使用公開劫掠手段奪財,那會影響他在洱弗洛帝國的聲譽。既要賺靠合法賺不到的數量的錢又需要讓她們知曉自己怎麼賺錢,這任務並不容易。晴昆還是決定從角斗場着手,畢竟這裏渣滓權貴太多了,晴昆只是沒想好怎麼去做。

眼前的角斗是一百名手無寸鐵且被剪掉指甲的女子混戰,最終獲勝的那名再參加完只有獲勝者的終極對決后便可獲得自由甚至錢財。有很多人既沒有殺人的膽量也不願像同族之人動手,但是並非所有人都這麼想,而且也並非百人皆同族,歲月在場外守衛的威懾下,她們用拳打腳踢牙咬進行讓觀眾歡呼的生死格鬥。晴昆決定通過角鬥士來掠奪一筆錢財,但選誰為助力還需要隨緣,至少目標應該有不屈服和拚命活下去的信念。

或許因為來到這裏進行血腥廝殺的奴隸都是被挑剩下的消耗品再摻雜一些主辦方特別安排的身材不錯的鯰魚,晴昆在現場只看見暴虐與弱小,沒有人敢反抗守衛也沒有人為了生存而一登場就意志堅定的向周圍開殺。當然有些比賽確實有登場就冷血動手之人,但她們要麼是主辦方安插的鯰魚,要麼早早耗盡體力而亡。

晴昆看着場內的哭喊廝殺,決定離開。雖然賽場有不少冤魂產生並消失,但晴昆如果對它們做些什麼,那麼可能會被聰明人抓住聯繫,畢竟在魷魚港和賀螺城都已經做過這種原本發生概率很小的事了。因為膚色不同而頗為顯眼的晴昆不止一次在角斗未完成前離開,但這一次他剛要起身便停下了,因為弧安城的城主來了。

除了剛入城時依法納稅申報時見過幾個基層官兵,晴昆一直未主動拜訪任何權貴,而身邊姑娘也都用的假名和假身份,所以城主並非為晴昆而來。

衣着華麗的城主在數名貴族陪同下,在角斗場價位最高且視野最好的位置就座。城主雖然爵位低,但是畢竟代表國王且有實權,所以受到貴族超出禮節的恭維。當然這與弧安城是一座大城所以各方利益很多有關,否則管理者的工作還得依賴貴族配合才能進行,又豈會得到貴族們屈尊降貴討好?

晴昆眼見一夥權貴入座,便又坐下等待,否則此時一舉一動都挺顯眼的自己離場實在是太容易被對方誤會和找茬。晴昆在街上聽曲時見過城主出行,所以認得他,看模樣是一個十分精明的老頭。從城主這個名譽男爵身上賺錢不容易,畢竟他的錢大多是見不得光的黑錢,只適合劫掠偷盜,不適合談正經生意。既然他出現在這裏觀看這場比賽,那麼其個性殘暴一面便難以隱藏,所以劫掠他的錢財便可以冠上正義之名。

難怪這場比賽年輕女子比例很大,原來是城主與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來欣賞。晴昆覺得如果此時跳出來向這些權貴們發起高賭注比武挑戰,逼迫他們失敗后書面認輸或者給予資金賠償應該是一個不錯的方案。但是晴昆畢竟是以洱弗洛帝國伯爵的騎士身份入國,對方恐怕很難相信晴昆真的不是代表任何勢力來試探武力或者挑釁。就算晴昆把這些權貴和本地武者殺到屈服,可是想到以後還想去王城轉轉,所以還是先別做這種惡名遠揚的事了。

場內的廝殺在城觀眾看來應該是香艷而刺激,不過對於場內選手而言就只有恐懼和殘忍。那些普通奴隸因為心理弱勢而大多處於單方面被打殺的可悲境地,少數奮起反抗的也不太可能成為最後的獲勝者。晴昆雖然以魔法量作為判斷依據壓注高賭注場時基本都輸了,不過對於眼前這場根本不能叫比武的血腥場面還是可以判斷出可能的幾名獲勝者。有些人不知是貴族出身還是被奴隸主培養,晴昆從她們身上看見了練武的痕迹與身軀上修鍊出的力量,雖然她們實力很低,但總比連打架都沒做過的有優勢。這可不是一場公平的較量,這也是晴昆認為以觀眾身份繼續留在此地會敗壞自己名聲的理由之一。

聽說有些女子因為天生貌美,在遭遇事端時,為了避免受到欺凌而主動毀容。不過這片大陸女子地位極其低下,所以大部分女子並沒有這麼做的理念,也沒有為了誰而拚命守貞潔的心情。晴昆認為不管出於何種理由,毀容都很難改變她們要面臨的問題,相反會讓她們人生更加艱難。難道那些登徒子會像小說一樣因為她們毀容就心甘情願的主動放棄而不做任何報復?眼前的角斗場內有多名女子身上帶着烙印,那應該是受刑或被折磨的結果。可是其中一名女子包括臉與私隱部位全部都有烙印,晴昆覺得奴隸主應該不至於主動毀容一名女子來降低她的價值,所以她或許是主動毀容。如果這樣的話,她也許是為了愛情,也許是出於身份,但不管何種原因,晴昆都對她相對好奇一些。

如果是出於愛情,那麼晴昆好奇會是怎樣的男子;如果出於身份,那麼很可能是會給幫助她的晴昆帶來麻煩的出身;如果單純既想活着又不想被欺辱,那麼她是為何想到這種辦法;

晴昆很好奇,但是晴昆並不會探查她的記憶來獲取信息,畢竟她既不是晴昆想殺之人,也不是掌握特別重要情報之人。探查記憶這種行為總覺得有點卑鄙,所以晴昆通常會把目標消滅來滅口,就像其它影響思維的魔法一般。

這個渾身傷疤的女子初時和其它絕大多數人一樣即使知道最後只能活下一人也沒有主動出手。不過隨着守衛們闖入隨機砍殺數人進行警告后,有一部分女子開始瘋狂的攻擊她人,剩下的女子要麼進行反擊要麼像鹹魚一樣任人宰割,而這個渾身傷疤的女子也展開了反擊甚至主動攻擊。這場比賽的選手有很多身材不錯的年輕人,甚至有一些臉蛋頗為好看。晴昆不知道她們被放到這裏廝殺的理由到底是因為她們被放棄還是為了討好權貴,不過在場觀眾似乎都很興奮開心的樣子。

場中百人已經死傷過半,渾身傷疤的女子似乎體力不支,被人壓在身下拚命護著喉嚨。單從外形綜合判斷,她年齡應該是二十歲出頭,但是因為大陸普遍生育早,所以她的實際年齡可能更小。她身上並沒有修鍊魔法或武藝的痕迹,純粹為了生存而搏命,就像其它所有人一樣。

「名為角斗場,卻都是一群弱者自相殘殺,實在是有辱武者之名,有辱角斗場之名」

晴昆的聲音響徹整個弧安城,無論廝殺的女子還是吶喊的觀眾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而晴昆一邊說着一邊浮空而起。

「吾乃洱弗洛帝國弩砂伯爵騎士晴昆,因伯爵命令而為推銷茅草紙而來。聽聞角斗場乃武者聖地,但是觀戰數日,吾實在不明白讓這麼一群弱者廝殺有什麼意義,真是可笑可悲」

晴昆保持浮在空中,這行為本身便是實力的象徵。城主白安以自由民出身混跡至今,自然不是無能之輩。若是別的貴族或許會對晴昆的傲慢無禮而憤怒,但是白安選擇了謹慎對待。今日本是一個清閑之日,白安心中有些煩躁卻又只能按捺下去。

「洱弗洛帝國的使者嗎?我竟然不知道此事」

因為晴昆膚色不同又有洱弗洛帝國身份,所以白安早知晴昆到來之事。但是晴昆不去拜訪,他也不能屈尊降貴去找他。晴昆此時發言只為將自己與其它觀眾區分,順帶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在我看來,角斗場應該是習武的漢子們較量之地」晴昆一邊說着一邊掌運紫雷,令其纏繞自己周身「但貴城的角斗場卻以欺凌弱者為樂,實在是不堪入目」

晴昆響徹城區的宏亮聲音、長時間的浮空停滯、繞身的粗壯紫雷,這些都是實力的象徵,而且越是高手越明白晴昆的強悍。晴昆覺得目的達到,言罷便收了紫電后離場而去。

「混蛋,竟敢如此猖狂,請城主大人下令,我立刻帶兵把他拿下」

一個隨從搶先怒罵,試探在城主白安以及當地貴族面前表現一把忠誠。不過白安並沒有搭理他,自由民出身的他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無能之輩。

晴昆真的只是恰巧在此,又恰巧表達不滿嗎?晴昆真的只是代表他自己而不是洱弗洛帝國嗎?晴昆真的只是過來經商還是要探聽情報,甚至有什麼野心?為什麼他不去王城而選擇了弧安城?

白安心中無數疑問,很想把晴昆抓起來問問,但他卻很清楚城內每人能做到晴昆剛才做的事,貿然動武非常危險。

「他說在這裏觀看數日,可有人了解他?」

白安無視了表功的屬下,轉頭詢問這處角斗場的擁有者謝玉子爵。

「我與晴昆騎士聊過幾句茅草紙之事,在他下注之時」謝玉子爵的管家之一兼角斗場的駐場管理點頭哈腰的說道「他囊中羞澀,想從咱們這邊賺些錢,但是運氣不太好,輸多贏少」

這場百人混戰並未設局,而之前的比武則在開賽前可以買注。不過勝負從來都不是只由場內決定。

「會不會是輸多了氣急敗壞」謝玉說道「看他魔法修為驚人,又有洱弗洛帝國背景,咱們還是多了解溝通一下」

「嗯,你們知道他住哪裏嗎?」

白安的話純粹場面話,晴昆這個膚色不同的外來人在交錢入關后不久,白安就知曉了晴昆的存在和他的住址。

「我聽他說過」謝玉的管家回道「他是租房住,我認識房子主人」

「那就帶路吧」

「這場比賽還用繼續嗎?」

「散了吧,先等城主與他會談之後再說」謝玉替白安回答「去抽調一些高手,做好比武準備」

晴昆回到家中把自己所見所聞說了一遍,然後表示大家要做好撤離的準備。

「怕什麼呢?」曄笑嘻嘻的說「竟然敢騙我夫君的錢,那就把它拆了吧」

「哪那麼容易?拆了它等同與這個國家為敵。再說是我賭輸了,不是人家騙錢」

「肯定是他們騙錢,得罪這個國家又如何?」曄大大咧咧的說「大不了就由夫君做這個國家的主人,我相信夫君的實力」

「不要吧」小芳搖頭「與一個國家為敵,實在太太危險了」

「大不了回去唄」晶說道「夫君可以鬧騰一番,懲罰那些壞蛋,然後咱們離開這個國家就是了」

「那還不被人以為咱們是逃跑?」曄說道「應該是他們逃跑才對」

「我覺得還是別惹事了」芳說道「畢竟這個國家似乎很厲害」

眾人從未提過曄和晶的長輩背叛了芳的長輩並毀滅了芳的家族之事,芳也不提對他們有任何不滿,也不開口請晴昆幫她復仇。不過芳心中對於不肯幫她報仇的晴昆肯定有些怨言,對於曄與晶恐怕也有怨恨。即使芳看起來很愛晴昆,與晶和曄也很親昵,不過心中肯定有些芥蒂。

晶很聰明,晴昆有時覺得她如果是男的一定是老奸巨猾的政治家。在晶心中,與芳和曄先輩的複雜關係先不談,若是沒有芳與曄,她可以更好的與晴昆相愛吧。芳這個落難的海盜女兒竟然跟她分享晴昆,而曄更是依靠家族橫插一杠,晶真的會像表現出的親昵那樣喜歡她們嗎?至於晴昆,這個導致她成為聖女並且無法完成長輩交代的掌控晴昆任務的她,對於晴昆的愛真的無暇嗎?

曄年紀小又任性,但是她的任性雖然由淺入深卻從未超越晴昆底線,那她的任性到底是天性使然還是大智若愚呢?在她眼中,晶與芳都是障礙吧?至於晴昆,不肯俯首帖耳的晴昆一定讓她很頭疼吧?她對於晴昆的愛以及對於晶和曄的親昵,到底是真是假?

三個姑娘都有家族使命,明明對晴昆有着自己的目的和怨言卻又都宣稱愛着晴昆,她們彼此明明心有不爽卻表現的親昵無比。就算晴昆可以對於問題視而不見,但是有時候也不能真的隨她們操控而起舞。

就仨人對晴昆的忠誠和信任而言,芳對晴昆有很強的依賴,在內心對晴昆忠誠和信任都最深。晶很聰明,她意識到對於把晴昆變成家族助力很難,待在晴昆身邊會比家族安排更幸福,所以她對晴昆的忠誠和信任也很高,但是晴昆覺得至少現在她未必會為了自己真的背叛家族。至於曄,晴昆說不清她的言行到底是有目的還是隨心所欲,更說不清她的忠誠有幾分。

從晴昆角度,相信三人對自己忠誠信任或者說愛也沒有什麼損失。人都是複雜的動物,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她們有自己的城府也正常。不過就算她們真的全心全意愛着晴昆,那也不代表任何秘密都能與她們分享,更何況在晴昆眼中,她們心存芥蒂。

對於拆了角斗場或者說與這個國家為敵之事,晴昆很自然想到曄與晶試圖進一步了解自己的武力,甚至有可能在尋找自己的弱點。也許晶還暗中負有家族關於操控晴昆幫弩砂造反的隱秘期望,曄還負有利用、消滅、驅逐晴昆的隱蔽任務,只有芳跟這個雷德王國無冤無仇。

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真的希望晴昆為王,不過就此事而言,曄還是那麼任性、晶還是那麼聰明得體、芳還是那麼膽小,晴昆覺得自己或許想太多了,或許真的應該拆了那個角斗場。晴昆沒有在此稱王的打算,不過或許可以製造出一些弱點來安撫某些緊張恐懼的醜陋權貴。

「摧毀這個侮辱武者的競技場不難,難的是在此之後全身而退」晴昆說道「在魷魚港,我發現對手太強或者力有不逮便隨時可以撤退。魷魚港的敵人並非鐵板一塊,所以我可以各個擊破甚至有時間休息來恢復力量。可是這裏不同,我沒有足夠力量對抗團結起來的敵人,並且周圍都是敵人領地,就算要撤離也會困難重重,我沒有足夠的力量逃離。」

「那就算了吧」芳說道「不就是賠了點錢嗎?你不是一直教育我們絕對不能碰賭嗎?」

「我是覺得咱們可以先出城,夫君折騰一番后直接帶着我們離開」晶說道「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咱們已經走遠了」

「再說還有白雀和白鴿」曄說道「夫君不是說她們也很厲害嘛」

「我是不想那麼折騰,不過讓她們鍛煉下也不錯。她們潛力在我之上,再過三五年就會成為我也打不過的角色哦。」晴昆說「不過這個國家怕是呆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就回去唄」芳說道「我覺得魷魚港的生活也不錯」

「她們這麼厲害?」晶驚嘆「比你還要厲害?那要是她們以後不聽夫君話怎麼辦?」

「我相信她們的忠誠,對吧?」

「白雀一生只忠於主人」

「白鴿一生只忠於主人」

「嗯」晴昆點點頭「以後就靠你們保護我了」

「我能那麼厲害嗎?」曄充滿期望的問道,雖然她早已知道答案。

「你一個公主,又不用自己打打殺殺,厲害不厲害也不重要」晴昆笑着否決「有訪客來了,你們仨迴避下,白雀去開門吧,不要閑雜人等跟進。」

白安一行人在房東帶領下前來拜訪,不過白鴿攔阻之後便只有白安與謝玉進入。

「城主是來查驗我的身份嗎?」晴昆揮揮手,旁邊白鴿把身份憑條遞上「我可是合法入國的旅者」

「是我們怠慢貴使了,沒有想到洱弗洛帝國的使者會來我們這種小地方」白安按程序瞟了一眼「角斗場給公子留下不快印象,真是抱歉。我此來便是想解釋一下這事,這位是角斗場之主謝玉子爵」

「我來自洱弗洛帝國,但我並非洱弗洛的使者」晴昆糾正道「我只是為替伯爵推銷茅草紙而來,但角斗場實在是太羞辱我等習武之人了」

「抱歉」謝玉說道「可能是倆國角斗場規矩有所差別,我們的角斗場除了比武有娛樂的作用,公子眼中的那些弱者本就是要處決的犯人」

「原來如此」晴昆點點頭「那麼我有一個提議,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既然她們希望見識自己的實力,自己也做出了得罪雷德王國也無所謂的決定,不如在此把負面影響降低。

「由我的倆個丫鬟向貴城發起挑戰,貴城可以任選十人輪流與她們交戰,若有任何一人勝了她們都算貴城獲勝。失敗的一方必須答應獲勝一方三個條件,二位可敢?」

此話一出,白安與謝玉俱是一驚,他們想要知道晴昆的真實用意。

「若是我們敗了,公子要提怎樣的條件?」

「第一、給我百枚大金幣作為獎金;第二、貴城派使者前往弩砂伯爵領地購買不少於十車茅草紙;第三、在角斗場開設有獎挑戰,我會給任何戰勝我丫鬟之人一枚大金幣,但他需先給我一枚小金幣作為報名費。若是付費比武,我可以讓丫鬟盡量只傷不殺,但不能保證絕對沒有意外哦」

「若是這樣,無需比武,我們直接答應公子條件」白安說道「若有人想與公子的丫鬟切磋,就讓他們花錢報名,角斗場還能賺些門票錢與公子分享收益」

「這樣合適嗎?」

「我們招待不周,給公子一些生活費也是理所應當。我們對於茅草紙也很感興趣,聽說價錢要比羊皮紙低廉很多,本就該派人了解一下。至於這角斗場的門票和賭注收益,公子認為二八開如何,公子拿八成」

「五五開吧,角斗場能賺錢,才會更賣力幫我拉對手。若是有人真的打敗她們后想挑戰我,報名費和獎金要翻倍哦」

「沒有問題」謝玉說道「公子豪邁,我想會有很多人慕名前來,那一百大金幣就由角斗場先行支付給公子」

「如此多謝了」晴昆點點頭「今天角斗場那些女子,若是可以,請選一人送我做丫鬟吧」

「沒有問題,公子可有看上的?」

「有個渾身燙傷的似乎非常頑強,我想她一定具備吃苦耐勞的品質,就請把她送來吧」

「一個夠嗎?公子如果需要,可以多帶一些人讓公子的挑」

「我的丫鬟樣貌出眾,所以我只想找一個容貌不佳的趕馬車來避免路上麻煩。貴城的色狼實在太多,我很困擾」

「很抱歉,我會進一步加強管理」白安說道「不過若是公子身邊丫鬟要去比武,是不是再找幾個燒火添柴的丫鬟」

「那就在她之外另外再找一個吧」晴昆說道「有勞城主費心了」

「客人遠道而來,這是我該做的」

「如此多謝了,此事希望儘早安排,這樣可以儘早進行比武。我的丫鬟從未與人交手,欠缺經驗,這裏將是她們最好的鍛煉之所。」

「公子放心」白安見晴昆有送客之意便起身「今天便搞定這些,最快明天便可比武」

「如此甚好,白雀送客」

「說好的拆了角斗場,又變成了合作」三人從內屋走出,曄一臉不滿「我還以為你會提要求取消角斗場呢」

「就是」晶也附和「說好的不再增加丫鬟,又多了倆個」

「就是就是」芳也附和道「拿白雀與白鴿賺錢,萬一受傷怎麼辦」

「比武受傷總比廝殺受傷好吧」晴昆覺得芳還真是思維單純「至於增加丫鬟,我不過是給他們監視我的機會罷了。她們不會久留我身邊的,以後就送給鹿燭好了」

「不好,哼,我爹才不要」

「至於合作,那只是表象。我想他們會連夜向王城彙報,咱們不用去王城就能把雷德帝國折騰一番,這比只折騰弧安城更厲害吧?」

「哼,說不過你,隨便了」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人的決定要因勢利導。你們仨在我身邊做卧底,如果太過明顯讓我折騰,那我可能會拋棄你們哦」

「誰是卧底了?」

三人不滿,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晴昆索性閉目捂耳。

「我反正不可能是卧底」芳自信的點點頭「你們倆不許出賣我夫君哦」

「人家才不是卧底」曄說道「夫君冤枉人家」

「我開玩笑的」晴昆訕笑「無論你們是如何來到我身邊,既然我留下了你們,那麼便說明我視你們為自己人,只是有時候想起你們的家族,難免有些很麻煩的感覺」

「我的心意,不用多說吧」晶冷哼一聲「夫君不要轉移話題,新增倆個丫鬟,你是怎麼想的?」

「給他們一個監視我的機會」晴昆說道「不在身邊安排他們的人,那他們就不會暗中監視嗎?再說那個渾身燙傷的女子似乎頗有魔法潛力,看她筋骨資質似乎在我之上」

「你就不怕她以後與你為敵嗎?」

「怕什麼?武力上有白雀和白鴿保護我,智力上有你保護,我怕什麼?」

「夫君這麼信任我呀?」晶冷哼一聲「我可是卧底」

「反正是自己人,兼任下卧底又如何?總不能依賴那個蠢蠢的小芳的智力吧?」

「我怎麼了?」芳非常不滿「我又不是笨蛋」

「那我呢?」曄問道「我是聰明還是笨蛋」

「這個答案重要嗎?」晴昆嘆氣「你可是大家的心肝寶貝」

「嘿嘿」

「唔?」

「怎麼捨得讓你用腦太多」

「這個答案好狡猾」

「沒辦法,說出真相的話,晶和芳都要生氣了」

「不就說我最笨嘛」

「我不生氣,我也不覺得自己多聰明」晶說道「不過我一定是最愛夫君的」

「胡說」

「唉,每次你們口口聲聲說愛的時候,我都覺得好浮誇和虛偽」晴昆嘆氣「以洱弗洛帝國的環境和你們的年齡與經歷,你們懂愛嗎」

「她倆或許不懂,芳也許是依賴你,曄也許是想被你寵著」晶說道「不過我愛你,寵着你、依賴你,也希望你寵着我、依賴我」

「我怎麼不懂」芳有點不滿「他可先是我夫君」

「我懂」曄哼哼「就是沒你會說」

「對,小芳這個無賴才是夫君一詞始作俑者」晴昆有點不好意思「不說這個了,我去磨麥粉,等會攤煎餅」

「夫君這是不好意思了還是感動了呢?」小芳嘿嘿笑着「還是覺得自己不相信咱們,所以內疚了想補償下呢」

「我看是準備討好新來的名為丫鬟,實際上嘛」晶撇嘴冷哼「哼」

「應該不會吧?不是說一身燙傷嗎?」

「傻小芳哦,他挑個丑的,那城主陪送的會是丑的嗎?」

「也是,還以為夫君是想讓咱們歡喜一些,想不到,哼」

「本來確實想讓你們高興下,不過現在我只想自己高興了,哼!白雀白鴿,跟我去廚房」

「我們來幫忙」

「不用了,你們下棋歇著吧」

「那可不行」晶哼著晃噠著往廚房走去「不管做什麼,我都要陪在夫君身邊,做夫君最親密的幫手」

「那就幫我燒火吧」

「那我也來」

小芳與曄也吵吵著要加入廚房,其實曄心裏非常不願幹活,但是晶對她倆說了一句讓她們必須齊心協力的警言。

「作為想成為晴昆妻子的人,咱們既愛夫君也為得到夫君的愛而競爭。但是作為女人,如果夫君對那倆迷戀到走火入魔形影不離,那咱們統統靠邊站。所以晴昆再花心都無所謂,唯獨那倆妖精,咱們一定要勝過」

隨着白雀與白鴿武功越來越高,身材也越來越好,現在不僅可以獨立出去辦事,還能被晴昆如此信賴,三人心中自然會有猜忌和提防。不過如果她們知道白雀與白鴿已被晴昆安排了未來命運,或許現在就不會妒忌猜忌而是會更溫柔的相處吧。

下午茶時分,白安再度前來,帶着渾身燙傷的女子以及一個眼神嫵媚的姑娘。

「這裏是一百大金幣,那些姑娘的安置就由角斗場出資進行即可,不需要花費公子的錢」白安說道「這裏還有二十個小金幣是明日的報名費,一些角斗場的武者想要試試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一次二十個有點多,她們沒有那麼多體力,不過也沒關係,輸了還有我呢」晴昆說道「讓她們輪流上場應該就沒問題了,那麼明日比武是生死有命還是盡量點到為止?」

「盡量點到為止,但是誰也不敢說比武場上會不會有意外」

「明白了,我會讓她們盡量不下殺手,那麼明日見」晴昆看見白安鼻子抽動,但是並不想留他吃煎餅「城主若是沒吃飯,就拿走一個在路上吃吧,我得交代丫鬟們比武之事了」

「這是洱弗洛帝國的美食嗎?我從未見過這種做法」

白安知道晴昆只是客氣,但是他真想嘗嘗,於是裝作看不出客氣。晴昆無奈,只能遞給他一張金黃的雞蛋煎餅和一根小蔥。

「算是吧,可惜這裏沒有醬料,不過搭配辛辣之物味道也很有趣」

「那怎麼好意思?」

「別客氣,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晴昆一邊說着一邊在煎餅卷上蔥遞給旁邊倆名女子,她們哪裏敢接,但是晴昆直接塞到她們手裏后又送到她們嘴前,二人看了白安一眼,見白安無暇顧及她們,這才小口吃了欺凌。然後晴昆又抓起幾張放在木盤裏遞給白安,這次是真的送客了。

「帶回去給尊夫人嘗嘗吧」

「好好,真不知這種食物是如何做成」

白安知道這次不能不走了,他故作讚歎想要知道它的做法,但晴昆沒有泄露的意思,而那些煎餅怕是也輪不到別人吃。

「抱歉,我打算開店賣這個,所以暫時就不泄露了」

「那好吧,到時候我一定去光顧」

白安不舍的離開,不過有如月在,知道做法是早晚的事。如月是他最漂亮的小妾,雖然晴昆沒有給他介紹此事的機會就攆人,但他相信晴昆早晚會知道白安此舉多麼的夠自己人。雖然如月也是「自己人」,不過在這特殊時期,「自己人」終歸沒有「自己」重要。

「吃完了就介紹下自己吧」

白安離開后,芳三人從內屋出來,晴昆這才詢問登門二人。

「我叫如月,城主派我來侍奉公子」

「我叫霽夏,我也是」

「這不是我要問的答案,我不是問你們為何而來」晴昆說道「我知道城主想要監視我,所以才提出需要一個丫鬟,但是我又不想把話說太明,所以隨便選了一個在角斗場有印象的人做丫鬟,而城主便藉此機會又送來一個心腹,所以我比你們更清楚你們為何而來。」

「我不是,城主就是派我來侍奉公子的」

「不要緊張,你叫如月對吧?我想你介紹的是:自己是怎樣成為被城主派來監視甚至暗殺我的人?」

「我真的不是」

如月一臉惶恐,滿心緊張。

「換個問法,你是怎樣認識城主,現在與他是怎樣關係?」

「我是城主的妾,城主非常重視公子,所以派我來侍奉公子」

「你是他的妾,他派你侍奉我,就不怕我對你行不軌嗎?」

「公子身邊有那麼多美女,又怎麼可能看的上我?」

「若是如此,為什麼要派一個你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過來?」

「那是因為怕別人笨手笨腳,不能侍奉好公子」

「你就能嗎?你會做什麼?」

晶鄙夷不屑,曄與芳也一臉不滿。

「我會做飯,也會縫衣,也會彈琴唱歌跳舞」

「是嗎?看來你也不容易呀」晴昆嘆氣「那麼你有沒有想過,無論咱倆是清白還是發生過什麼,在你的城主夫君眼裏都可能被看做發生了什麼?你到底是他的自己人還是工具人?」

「不會,城主大人相信公子的人品」

「他認識我多久?又憑啥相信我的人品?你看看我身邊這些人,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這,公子都有她們了,應該不會對我怎樣吧?」

「那是問題的關鍵嗎?問題的關鍵難道不應該是你從我這裏離開后,城主的親戚朋友心中如何看你嗎?」

「這,我又有什麼辦法?」

如月心中何嘗不知這些,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

「你有孩子了嗎?」

「還沒有」

「那你父母以什麼謀生?現在在哪裏?做什麼工作?」

「他們都是農民,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現在做什麼,我很久沒見到他們了」

「你怎麼認識並嫁給城主的?」

「是我們那裏的貴族介紹的」

「其實就是把你送給他的,對吧?」

「嗯」

如月不想承認也沒法否認,低頭嗯了一聲。

「這麼多年都沒孩子,是你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我想應該是他的問題吧?如果那樣的話,你老了之後怎麼辦?」

「我不知道,活一天算一天吧」

「既然你我現在給你三條出路,你自己挑選吧」晴昆說道「第一、白安讓你做啥便做啥,待我離開后,你回到他身邊;第二、把白安讓你做的事都彙報給我,待我離開后,幫你買房置地;第三、向我獻上你的忠誠,將來隨我離開這裏,我可以介紹你做她的父親,也就是未來伯爵的妾」

「我不同意」晶頓時惱了「那她成我什麼人了?」

「鹿燭小妾那麼多,不差這一個,我也沒見你對那些小妾有多少尊敬嗎,所以這事跟你也沒啥關係。你母親雖然是正室,但是也很寂寞孤獨吧?有這麼一個依賴她的姐妹總不是壞事」晴昆又對如月說道「如果你選二,那麼你就要好好思考一下能否保住我送你的這些產業。無論白安還是你的家人,他們都可能成為你的產業掠奪者,甚至謀財害命。如果你選三,雖然還是依附男人,但是至少不用擔心哪天被人送去角斗場,而且鹿燭正是瀟灑英俊的青壯年,你也不吃虧,晶和她的母親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會對你照顧一些」

「哼」晶冷哼「我可沒答應」

「我相信公子不會騙我這個弱女子,可是就算公子這麼說,那位未來的伯爵會娶我嗎?」

「這點不用擔心,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而且娶妾不是娶妻,沒有那麼多規矩。到時候就說你是照顧過晶的美人,所以覺得應該介紹給他就行。對他而言,多雙筷子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可是公子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公子這麼聰明又這麼厲害,明明只要騙騙我或者拿些錢給我,我就可能會投靠公子吧」

如月的話飽含不信任與試驗,不過這很正常。

「路如何選由你決定,無論選離開這裏還是留下這裏,都隨你。不過如果你希望選讓你覺得我對你好的那兩條路,你就必須獻上你的忠誠。如何選擇,你慢慢考慮,現在作為丫鬟,你去燒火準備晚餐吧」

「謝謝公子,廚房在哪邊?」

「還吃?」曄吐舌「我都吃飽了」

「至少得喝點湯」晴昆指著煎餅「如月,你做好湯后再吃這些吧,那樣更健康」

「好的,謝謝主人」

「主人?」

「我現在正式是您的丫鬟了,應該叫主人」

「不,叫公子吧。只有對我忠誠之人才有資格叫主人,現在的你並不夠格。白雀,帶她去廚房,晚餐做個白菜翡翠湯。她可能不會,你教教她」

「是」「謝謝公子」

「現在該說你了,霽夏」

「是,公子」

「你應該慶幸自己有一身燙傷」晴昆起身站在她面前,輕撫她臉上傷疤「否則不會成為那個給我留下印象的人。雖然我拜託城主幫你同場比武的女子都贖身並買房置地,但是我覺得他不會用心去做這件事,而你在我這裏至少不會挨打,也沒有性命危險」

「謝謝公子」

「你是我的奴僕,不應該叫我主人嗎?」

「可是,您剛才說」

「怎麼?你不願把忠誠獻給你的主人嗎?」

「願,願意」

「我不信」惡作劇一般的晴昆笑了「你的傷是怎麼回事?我猜是為了男人而守身如玉才自己燙成這樣,她們非說你是被打的,你的燙傷到底怎麼回事?必須說實話哦」

「是我丈夫」

霽夏低頭,晴昆看不清她的標籤。

「是因為家鄉被敵國攻佔,所以你的丈夫怕你落入敵人手裏才這樣嗎?」

「不是,在那之前就已經有了,他覺得這樣很好玩」

「啊,竟然是這樣。那些貴族真是惡趣味,你也是貴族出身吧?」

「他不是貴族,是鄉下的地主,我家欠了債,所以就把我嫁給他了」

「好了,過去的事別提了」晴昆嘆氣「最近真是猜啥都錯,那你混賬丈夫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他丟下我們,自己逃跑了」

「還以為你和如月一樣嫁給了老頭子,居然他還能逃跑?」

「人家不會騎馬呀」芳無語「夫君遇見他的話,一定不能饒了他」

「就算活着,估計也是奴隸吧」晴昆說道「至於霽夏,你確實沒有資格稱呼我為主人,你還是叫我公子吧。不過我覺得你潛質不錯,我想教你一些功夫,你可願意」

「一切聽公子安排」

「很好,關於你的出路嘛」

「霽夏願意跟着公子做牛做馬,永遠跟隨公子」

「這恐怕不行,不是誰都有資格跟着我的。不過你先跟着我學武,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

「一切聽公子安排」

「首先給你和如月訂做新衣服吧,你這副模樣可有損我臉面」

「謝謝公子」

「白鴿,你帶她去廚房,我上街找裁縫店」晴昆比劃了下霽夏身材「霽夏,我知道經歷這麼多苦難的你只想活着,為此你對於其它的一切都無所謂。不過請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無論你心中有多麼自私自利的想法,不可忘記對我的忠誠」

「是,霽夏遵命」

「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記」晴昆抬起低頭的霽夏臉蛋「誰敢傷害你,等同羞辱我,你不可默默忍受而不告知我。」

「謝謝公子」

「好了,你去幫廚吧。你們三個要跟我逛街嗎?」

「當然,悶死了」

曄第一個蹦出來,芳和晶也立刻起身。

「夫君真的不會娶她吧?」走到路上,晶有些擔心的問「真不知夫君到底看上她哪裏了?要是說你看中如月倒還可以理解,可是她的話?」

「娶她?就算我同意,你們三個願意嗎?有你們三個已經夠折騰人了,我不想再找自找麻煩了」

「嘿嘿,你終於承認我們了」芳一臉得意「你要是真喜歡她,我肯定不攔著,可是你到底看上她哪裏了?」

「一個蔑視女子和弱者的國家,出現一個超厲害的女子,這不是很有趣嗎?」

「就為了這個理由?你就不怕她給你惹麻煩甚至背叛你了嗎?」

「我又不在這個國家定居,怕什麼?再說了,還有你們呢」

「真壞呀」趴在晴昆背上的曄笑着說「以後有我保護你,放心吧」

「出門還要人背,你這個嬌柔公主保護好自己吧」

「芳姐罵我了,人家力氣小嘛,回的時候換你」

「唉,我可不好意思,我是成年人了,怕人笑話」

「我也是呀,不過我覺得她們會羨慕我」

「打斷你們一下」晴昆說道「既然白安送來丫鬟,那也不能讓她們吃閑飯。我打算買下一個店鋪,讓如月和霽夏賣煎餅,你們覺得如何?當然宅院也要買下,釀醋和醬油應該也能賺錢」

「可是咱們不是只待幾天就走嗎?」

「如月並不信任我,如果她選擇留在這裏,這些就送她謀生吧。如果她選擇離開,這些產業就隨便送誰吧。得了人家的金幣卻不消費就離開,那豈非和要飯的一樣,一點豪邁瀟灑之氣都沒」

「我還以為你是要留給霽夏」

「她倆未來很難在這裏安穩立足,但願霽夏未來不會變成大魔頭」

傍晚,霽夏與如月在餐桌上心懷忐忑。被安排與主人一家同桌共同用餐,這是她們從未有過的待遇。更何況食物確實美味,尤其對於餓肚子很久的霽夏而言。

「你們二人不必拘束,既然是自己人,理應同桌用餐,更何況你們都是美女」

「我不是」

霽夏聞言放下碗,深情頗為傷感。

「我不這麼覺得,你過來,我仔細看看」

晴昆呼喚不太情願的霽夏近身,硬拉開她捂著臉的手端詳。本想假模假樣說一些也不難看的客套話,但是從霽夏的眼神可以看出自己的舉動讓她感到羞辱、憎恨、痛苦。如果再說客套話,恐怕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在嘲諷。猶豫片刻,索性直接親在了她鼻子和額頭的疤痕上。此舉不僅讓霽夏一呆,餘光更瞟見三個姑娘一臉震驚。

「你確實漂亮,只是被遮擋而已。我剛才的吻里寄含了我的一點魔力,現在它正在你的傷疤里慢慢拓展,等你入睡時,再喂你吃點蘊藏我魔力的東西,明日這個疤痕便會脫落」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此話當然是隨口胡謅,至於喂她蘊含自己魔力的東西不過是因為在吃飯而順嘴說出。其實雖然喝下多種藥劑都有治療的作用,但就此地環境而言,一次性把她治好實在不是好事,更何況那樣還容易帶來增強她體質的副作用。最好的辦法是把它們稀釋之後一滴滴灑在傷口上,這樣可以更精確控制恢復程度,也避免對體質影響太多。

當天深夜,晴昆在所有人熟睡之後要施加了昏迷咒。接着將霽夏傷疤用刀氣切掉,然後滴上稀釋后的療傷回復劑。即使多少次的試驗已經可以很好掌握稀釋力度,但是因為體質差異,很難做到如預想一樣精確。結果霽夏鼻子處的傷疤因為傷及骨頭而滴的多了一些,半個臉鮮嫩如嬰兒,另外半個臉則不然,看上去頗為怪異。晴昆選擇把疤痕切掉后療傷而不是直接滴在疤痕上本就是為了製造這種差異感,然後再逐步消除它。但是現在差異區域太大,似乎比之前還要丑。

不等天明,晴昆就聽見一群女孩子的尖叫。

「似乎沒有控制好力度,所以看起來新舊皮膚界限似乎有點怪異」晴昆頗為抱歉「不過鼻子挺起來總比之前好看一點吧」

「謝謝公子!謝謝主人」

霽夏看着銅鏡,滿心欣喜的捏著自己鼻樑,而其它女孩則充滿好奇。

「那她身上其它的疤痕都可以去掉吧?」芳曾經當過苦力,但是身上並沒有這種疤痕「如果把疤痕都去掉,那不就都是新皮膚了?」

「可以這樣,但是那樣的話,她就成為大美女了,你不會嫉妒嗎?」

「你覺得比我們三個還美嗎?」

「那倒沒有,你們三個應該是最漂亮的」

晴昆沒有在這道飽含陷阱的問題上栽跟斗,但晶立刻給他找了新差事。

「既然如此,芳姐幹嘛嫉妒?你就把她都弄好,漂漂亮亮吧。難怪你點名要她,原來一開始就看中她的美色」

「真不是這樣」晴昆無奈嘆氣「既然你們同意,我就幫她一下好了。不過此事只可咱們知曉,別人問起,霽夏你就說是吃煎餅后便漂亮了,明白嗎?」

「是,聽公子的」

「我們也要嬰兒般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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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魔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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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規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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