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季以川的雙手分別撐在倪言的兩側。
強烈的吻落下,倪言被推向床的頂端,愈發向下陷去。
倪言的身體下意識一僵,曲起膝蓋。
她睜著眼睛看見季以川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幽深的瞳孔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洋漩渦。
在短暫的喘氣時刻,倪言因為過度地緊張而笑了一下,嘴角僵硬:「這天氣,有點熱。」
卧室太大,也不知是空調這會兒還沒有起作用,還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
季以川撐高上身,不作聲,拿取空調遙控器將設置的溫度又向下降了兩度。
倪言的目光追隨著他的動作,最後與他的眼神交匯在一起。
她抿著嘴,踢開了被子,側過臉不去看他,輕輕用手扇風。
她結巴地問:「發布會還順利嗎?」
季以川眉梢微微抬了些:「順利。」
倪言笑道:「那,那就好。」
季以川輕笑一聲:「還有別的疑問嗎?」
倪言遲疑了許久,這才深呼吸,繼而搖頭:「沒有了。」
他給她緩和的時間,直到她自己下定決心。
驀然間,季以川的右手勾住了她的膝蓋,向著他的方向攬去,直到她全然被他束縛住。
頂燈的光線透過他周身穿過,籠著他散發出朦朧的光暈。
倪言的理性與羞恥逐漸被精神世界的瘋狂取代,她閉上了眼,伸手勾住季以川,又觸碰到他背後的衣服。流水般柔軟絲滑的布料在她的手心流過,帶來片刻的冰涼。
過了許久,空氣重新回到他們之間。
倪言大口喘著氣,睜眼去看季以川。
他看著她,幽深的瞳孔中染上她的緋紅,晶瑩的汗珠爬上他的額角,而她也是。
他沉聲問:「你確定想好了?」
聲音低沉得像是在壓抑著什麼,震著倪言早已紅透的耳朵。
她靜靜看了他片刻,在皮膚表面的溫度涼下來以前應了他:「確定。」
頂燈熄滅,房間里只剩下床頭的檯燈散發出暖黃的微光,斜斜地照射在二人身上,一半在光明中一半在黑暗裡。
倪言的眼神雖有赴死般的決心,抿緊的雙唇和不自覺繃緊的下顎顯現出她的無措。
若明若暗的燈光似乎帶著溫度,落到肌膚上燒起一片。她清楚感覺到隔著一層衣料的滾燙掌心。
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倪言忍受不了每分每秒都變得更熱的空氣,努力找到了話問他:「這樣你明天來得及嗎?」
她小心挑著眉毛看他,在季以川眼裡到更像是做之前的挑釁。
他靠近她,嘴唇輕輕地掠過她耳後的一片肌膚,輕聲笑了笑說:「該擔心的不是我。」
那張本就緊繃的臉騰一下紅成了山茶花的顏色。
季以川的指尖在她的耳後劃過。
倪言似乎還有想說的話,只是話語在頃刻間又被他盡數吞沒。
像滔天的駭浪,一旦掀起,便不會隨意停止。
她將下巴抵在他的肩頭上當作支點,微微低頭,皺起眉頭,有時發狠地咬住他。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聲音,她很得意,又得意不過一秒。
有些事註定是由他主導。
床頭燈的微光隨著不時的顫動在房間中搖曳,倪言有些迷濛地看著映在天花板上的朦朧影子。
她忍不住想——
真是,好瘋狂。
-
倪言做夢了。
她夢見自己在平靜的湖面上,乘著一葉舟飄在湖中央,不知從哪兒吹來的一陣風,推起水面波紋,而自己就隨之蕩漾。
一束熱情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照在她身上。
她不願睜眼,也無力挪動,直到實在熱得睡不著。
一睜眼,又是她看了大半個夜晚的頂燈,另外小半夜她在俯視季以川。
倪言掙扎著坐起身,眯著惺忪睡眼一眼就瞥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眼下是沒法看了。
房間里沒有季以川的身影,她探身取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竟然已經下午一點了,也真應了昨晚他那句「該擔心的人是她」。
點開微信,季以川發了一條信息給她:「發布會兩點開始,可以看直播。」
倪言努了努嘴,誰要看。
她慢悠悠地走到浴室洗漱,過後再到餐廳,季以川不知道她幾時醒,準備了三明治、沙拉和牛奶。
兩點時,她還是口是心非地打開了發布會的直播。
比起她的精疲力盡,季以川倒是容光煥發,顯得很高興。
黑色西裝一上身,氣質卓越。
倪言坐在床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聽他講話。
他介紹產品時很專業,介紹得很是詳盡。回答記者的提問時又遊刃有餘,非常懂得如何迂迴婉轉地拒絕一些不合適的問題。
現場的攝像給季以川切了一個3/4側面的近景,倪言一抬頭就看見他襯衫領子上的輕微牙印,她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