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訪（修）

()傍晚的山路上一個黑壯的胖子挑著兩個空擔子走向山坳下的村莊。「雷娃，雷娃，」一個粗礦又富含勞動人民樸實的聲音傳來。腳穿一雙納著千層底的步鞋滿臉黑紅sè皺紋的中年婦女出現在叫雷娃的面前。「程大娘慢點，慢點走不要跑。」程大娘來到雷娃面前，「雷娃子快點你村長大叔叫你去他家說有要緊事找你。」

「謝謝大娘了，等我先把擔子放家裡就去王大叔那。」雷娃說道。

「王大叔啊，您找我什麼事啊」？

「是小葉啊快進來」，進了屋放眼看去。手拿一根長煙袋的jīng瘦男子坐在一張八仙桌子前。「小葉啊你先坐下大叔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啊王大叔？」雷娃。

「小葉啊你今年十八了吧？」雷大叔問道，「恩，剛過的生」，雷娃說道。

「那你王大叔給你說個事你看行不行？」重新裝上一袋煙的王大叔。

「王大叔看您這話說的您說出的事哪還有不行的，自從我爸媽去了都一直是大叔您照顧我的，什麼事我雷娃都聽您的。」雷娃聽到王大叔這樣說，不好意思的道。

「好好，這樣王大叔就放心了。你今年也十八歲了，你爹媽也走了八年了，哎！」

說到這雷娃的眼睛慢慢的浮現了一層水氣。

「你爹媽當年在礦上幫人家開石頭，山體塌方砸死了他們兩個，晃眼間你也這麼大了。咱們這大山裡沒什麼學校、人也沒文化一輩子呆在這山溝溝里是毀了你啊！今年市裡面照顧咱們山裡人給咱們村派了個徵兵指標，大叔想讓你去你考慮下怎麼樣？」王大叔徵求雷娃的意見。

雷娃聽到這裡心中是五味雜生難道就要離開這個生養的地方了嗎？離開這個爹娘沉睡的山莊了嗎？抬起頭雷娃看著王大叔的眼睛，「大叔叫我想想行不？明天我給您准信！」

「那行，不過要快點考慮啊雷娃這是個機會你走出大山的機會，後天部隊的長就會到咱們村子來做個什麼家……對是家訪」，王大叔說道。

雷娃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那青石砌成的家中，晚飯也沒吃躺在床上回憶著。「雷娃快點把葯喝了，爹能不喝嗎好苦啊！不行，這是練咱家鐵皮功必須要喝的。」哦，兩團眉毛鄒在一起的雷娃閉了眼睛把葯喝了下去。「爹，咱們家這鐵皮功有什麼用啊我都練了5年了也沒見有什麼好的啊？」

「你個臭小子知道什麼，你看你爹我在工地里幹活為什麼能拿最多的工錢。都是咱家鐵皮功的功勞。我力氣大抬的石頭最多，每天結帳時就能拿最多的工錢知道了吧臭小子。」

「原來咱家的鐵皮功練成后就是個耕地的老黃牛啊！」葉雷嘿嘿的笑道。

「嘿，我說你個臭小子今天是真欠揍了」雷娃爹抽出鞋拔子就要抽雷娃。「媽、媽，爹要打我了。」雷娃嗷嗷的喊著。

「算了算了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胡鬧。」溫柔的聲音傳來。廚房裡的母親走了出來，輕輕拍了雷娃爹一下：「快去打點水回來還跟孩子鬧。」

回憶到這裡突然一個淚流滿面，哭倒在地的孩童浮現在腦海中，「媽媽、媽媽、爸爸、爸爸你們不要死啊！你們走了雷娃怎麼辦啊？嗚……嗚……嗚……。」

「孩子不要哭了以後王大叔照顧你……」

雷娃在回憶中慢慢的睡著了。第二天一早雷娃從床上坐了起來，「爹、娘。雷娃決定了，聽王大叔的話去當兵。」

「王大叔，王大叔你在家嗎？」一大早雷娃的大嗓門就在村長家的門口響了起來。

「是小葉啊！」王大叔的媳婦劉大嬸走出院子，「你王大叔一早就去村委會了，他讓我交代你在家等會不要亂跑。」

「哦，知道了劉大嬸。」雷娃走回家慢慢的收拾起自家的東西。

雷娃正在加收拾東西，突然一個人推開了雷娃家的大門，雷娃扭頭一看。「王大叔是您啊！」

王大叔張口就問：「雷娃先別說別的，昨天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那個，我考慮清楚了我想去當兵。」雷娃靦腆的說道。

「恩，好啊，我猜你小子也會答應的。」王大叔咧開大嘴笑了起來。「快點把你家收拾收拾等會跟我去我家，我把明天接待部隊長的事跟你交代交代，省的你小子到時候鬧笑話。」

嘿嘿，雷娃撓著頭傻笑不停。來到王大叔家，劉大嬸和王家倆丫頭看著雷娃笑個不停雷娃鬱悶的看著他們。笑什麼笑啊？衣服？沒問題呀，乾乾淨淨的。扣子？沒系錯呀！那他們笑什麼啊？看著滿頭霧水的雷娃王大叔也笑了，原來早上急的來找王大叔忘了洗臉。現在眼角掛了兩顆黃sè的眼屎在上邊。雷娃羞紅了臉趕緊跑到水缸旁舀了一瓢水洗了起來。

王大叔在一旁說，「看看，還是得把這小子叫來好好交代下要不明天還不知道要鬧什麼笑話！」聽到這雷娃趕緊低下頭不敢看王大叔一家人了。劉大嬸和王家丫頭看到這一幕全都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