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尸位素餐
趙瑞呆愣愣的看着寒芒向著自己而來，一時間竟傻掉，等反應過來，想躲也來不及了。
就在趙瑞呆愣的時刻，另一道身影突然出現，把趙瑞撞飛了出去。
趙瑞被撞飛后倒是沒有多少的痛感，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六哥！」
此時，一名身材壯碩的漢子正把剛才拿着小刀的人制服在地上。
趙瑞認識他，李老六，是書肆里的夥計。因為年紀大些，趙家兄弟都是叫他六哥的。剛剛也就是他把趙瑞推出去的。
很快來了一隊官差，把這個人帶走了。臨走時，趙瑞看了一眼那人，雙目被猩紅的血絲佈滿，整張臉上都帶着一股子麻木的感覺。
「公子，你沒事兒吧？」李老六大步來到趙瑞身邊，緊張的詢問道。
趙瑞正想着剛才的事情，注意到李老六在詢問他，向著他作揖道「感謝六哥剛才救我，感激不盡。」
李老六則是憨厚的一揮手，「嗨，這有啥，只要你沒事就行，而且當初要不是先生收留我，俺恐怕早就餓死了。」
見李老六這麼說，趙瑞也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件事，趙瑞也是記到了心裏。
「糟糕！」李老六突然一拍腦袋急忙道「要遲到了！」
趙瑞明白他還要去書肆里上工，就表示自己會和大哥解釋的，讓他不用擔心。
出了這檔子事，趙瑞也沒有心情再逛下去了，便和李老六一起去往書肆中。
其實真要算的話，趙家的書肆算挺大的，陽春縣地處邊境，在這裏開書肆的當然少，所以趙家的這間書肆算是整座城唯一的書肆了。
各類的書籍書肆都分類擺放在木架之上，隨手抽出一本《歸期》。
講得是窮書生和大小姐禁忌之戀的故事，兩人從相識到相愛，後來私奔，最後求生進京趕考的故事。
結局是凄涼的，大小姐在那處荒涼的院子裏等了書生一輩子，最終孤獨終老。
趙瑞合上書頁，重新放回了書架上。只能為這個故事感嘆一聲不值。
書肆不像各類書院幾乎只有詩經之類的文學經典之作，而是由各類作家投稿，先生查看合格后，再上架販賣。這倒是與前世的各類小說平台差不多。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責一臉擔憂的向著趙瑞快步走來。
發現趙瑞還在看書架上面的話本。再把趙瑞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后，也就鬆了口氣。看來，李老六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趙瑞看着趙責的樣子，心裏一陣暖意傳來，隨即笑了笑，道
「大哥，放心吧，我沒事兒。」
趙責看趙瑞真的沒事兒，也就不再提了。
「對了，你今天來書肆是有什麼事嗎？」
「沒啥事，就突然想來看看，大哥到時候去南洲城之後，我好幫你看着。」
「那行，你到處看看，我就先去忙了。」
在打過招呼之後，趙瑞便一個人在書肆中轉了起來，到處翻看翻看感興趣的書。結果看了一圈下來，幾乎全是悲情的戀愛故事。而那些正經的話本卻是甚少。
這也正常，這年頭書這東西，平常人沒用，也就適用於個別用戶。
比如各家的小姐，都會偶爾買幾本回去當做閨中之樂。像那些書生則都忙着學習儒家經典，這種閑來無事看的話本，幾乎都是無暇一顧。
所以趙家算的上是小康，但也還是稱不到一個富字。
午時，趙瑞便獨自回到了家中，一般這個時候趙責他們都會在外面象徵的吃點。所以趙瑞需要自己做自己的晌午飯。
一個人待在家中，除了練劍，也算是無事可做。
念書？那可算了吧，好不容易熬到畢業，誰還會想碰書這種東西。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但趙瑞還是比較喜歡現實中能花的錢。
寫字？這倒是可以試試，反正無聊。
說干就干，趙瑞來到書房，取出了存放在竹筐里的宣紙，慢慢的研磨，隨後拿起筆架上的毛筆。
提筆如流水，落筆似雲煙，粗細線條盡顯其意。一個大大的瑞字很快便印在了紙上。
前身不愧是個讀書人，倒是寫得一手好字。
說起來，自己本來還是明月書院的學子來着，至於自己為什麼退學了，趙瑞已經想不起來了。
不過也無所謂，就算趙瑞還是學院的學子，也會想着辦法去退掉。
這個世界，這些書生學子也都是可以修行提高境界的，不過方法倒是有些不同，他們會通過自身的學習來養氣。
氣，不是書生氣，而是一口浩然正氣。儒是人和需組合，為人們所需要是為儒。
天下學子頗多，而能修的一口正氣的卻是少之又少。正因如此，他們每一位都備受尊敬。
趙瑞過了今年，到明年就二九年紀了。他可不想自己在這個年紀，還縮在那一座封閉的書院耗費時間。
當赤色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一束微光射入趙瑞深色的瞳孔中。
沒有特殊意義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一晃幾天就過去了，而趙責也在昨日便出發前往南洲城。
一番洗漱過後，趙瑞從家裏出發，買了幾個還散發着熱氣的包子后，穿越過勤勞早起的人群。
當趙瑞來到書肆時，李老六已經在打掃起衛生了。
李老六每天都要打掃一遍書肆，就怕哪位顧客拿起一本話本時，散出一些灰塵就尷尬了。
先是跟李老六打了聲招呼。
「六哥，一大早就來了啊。」
正拿起一本儒經輕輕擦拭的李老六聞聲回過頭來，笑道「哦，是公子啊，先生走了，俺自然得更加勤奮了，不能讓先生覺得俺是屍位…啥來着？」
「是尸位素餐。」趙瑞笑了笑，突然發現以前看過的各類小說里都有那麼一個憨厚的人物說詞語卡頓。
「對對對，是尸位素餐。還是你們讀書人有文化，俺這種在書肆幹活的，偶爾看見就拿來用，果然是個半吊子。」
李老六自嘲的開了個玩笑。
像李老六這種人就特好相處。與之相反，趙瑞前世就見過很多人，別說自嘲了，成天自命不凡就是別人不小心帶上了他，也要鬧個半天。
古代的很多老百姓都是這樣的，淳樸，和藹。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你一種暖心的感覺。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趙瑞便動身向著書肆的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