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突然的暈倒
車來了，顧仙貝拽著少年到最後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後語重心長的開口：「誰能無過，偶爾失誤有那麼一兩次很正常，咱們就實話實說，就說是睡過了，別害怕。」
葉愈輕輕揉着太陽穴，手掌部位起了些薄汗，似乎是緊張的。
「不過你沒調鬧鐘，你爸媽不喊你？」
「呃……」葉愈捏着手指，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他們最近出差去了，沒人管我。」
「原來如此。」
搖搖晃晃的車廂上，只有他們兩個學生，晃眼的藍色校服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還是有人忍不住往這邊瞧。
「海立一中的？」一個看起來很時髦的姐姐的坐到前面搭話。
「是啊。」顧仙貝爽利的開口。
時髦姐姐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年，眼中忍不住泛起讚賞之意，「你們倆什麼關係啊？」
「同桌啊。」
「同桌啊……」
時髦姐姐若無其事的點頭，你接着伸出手，遞了一張名片給葉愈：「小弟弟，這是姐姐的電話，記得保存哦。」
顧仙貝湊過去看名片，葉愈卻將名片推了回去：「抱歉，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時髦姐姐有一瞬間的卡殼，緊接着自己為自己找台階下：「也是，高中時間緊嘛。」
時髦姐姐走下自己搭建的台階，修長的手指為自己扇風，沒一會就說：「姐姐下車了，再見。」
顧仙貝問起那張名片上的內容，葉愈道：「一個電話，以及一些奇怪的圖片。」
顧仙貝瞬間懂了，腦海中想着那個時髦姐姐美麗的容貌，心中泛起了些許可惜。
到了學校，門衛大叔看着姍姍來遲的兩人，開了大門，在他們即將走過的時候，用粗粗的煙嗓開口：「登記一下。」
葉愈寫字很快，將兩個人的名字都登記了上去，門衛大叔看了一眼，視線在兩人身上環繞。
從門衛室走出來，走入學習區教學樓，各個教室傳來早晨朗讀的聲音，卻顯得偌大的教學區如此安靜。
「希望趙高老師還沒來。」顧仙貝嘀咕了一句。
每天守早讀的老師就是第一節課的授課老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趙高老師就已經在守早讀了。
所以現在的顧仙貝非常希望能出一場意外。
事實證明，越擔心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
踏入教室的那一剎那，趙高老師凌厲如老鷹的雙眼就瞪了過來，他看着這兩個才踏進教室門的孩子，走出教室，將兩個人叫到了外面。
「說吧……」趙高一副身經百戰，看破世間炎涼的樣子，「你們兩個因為什麼原因？」
葉愈頓了頓，略顯緊張的張了張嘴，顧仙貝先他一步開口說話：「我昨天做作業做太晚了，沒休息好，今早多睡了一會兒。」
看到她這些天努力的趙高嚴肅的點了點頭，緊接着轉頭看葉愈，聲音粗粗的：「你呢？」
「我……」
葉愈大概不是很會說謊，一時啞然，而後冷靜的說：「鬧鐘壞了。」
「葉同學。」趙高表示對他很失望，對成績越好的學生，他越嚴格，「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克己自律的人，我甚至覺得你這樣的人已經養成了良好的生物鐘，怎麼會出這種差錯呢？」
葉愈低低說了聲對不起。
顧仙貝在旁邊看着，突然覺得葉愈這個人有些太乖了，乖的不像個高中學生，反而乖得像個社畜。
他腦袋裏好像什麼都沒有，只有那些規矩和學習，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父母能教出這樣的孩子。
顧仙貝插嘴道：「趙老師，其實葉愈也不是故意的，你就放過他吧。」
本來也沒有真心想罵着孩子，趙高長長的嘆了口氣，揮揮手，讓兩人回教室站着。
葉愈從被訓之後就有點自責，沉默的站在教室後面，拿着書慢吞吞的讀。
顧仙貝瞟他一眼，看他始終如此，不免抬腳往那邊湊了一點。
「怎麼了？葉同學。」
學着他叫自己的方式，顧仙貝喊了他一聲葉同學。
葉愈回過神來，微微彎了彎嘴角，「沒事，只是我從來沒有遲過到。」
「偶爾遲到一兩次嘛，沒關係。」
葉愈嘆了口氣，眼神遙遙的飄向遠方，不知是看着哪裏。
顧仙貝見他如此，免不得說上一句：「你也就是太規矩了，人有時候沒必要那麼遵守規矩。」
「我知道。」
手心溢出了汗，似乎有什麼事情令他顫慄不已，葉愈輕輕搖了搖頭，穩住自己的身形。
「你怎麼了？」
顧仙貝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我么？沒怎麼……」
沖她笑了笑，顧仙貝卻發現少年額頭上滿是汗跡，皺了皺眉，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你還好嗎？」
「我……」
話未說完，葉愈身子一歪，重重倒在她懷裏。
「老師！」
……
葉愈醒過來的時候，在。整潔充滿酒精味的醫務室。方叔在旁邊照看自己，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校醫。
校醫問：「這位同學以前生過什麼病嗎？」
葉愈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得去醫院看看，學校里也查不出什麼來。」
葉愈左右看了看，問：「我怎麼在這兒？」
「你忘了嗎？」校醫回答，「一個女孩子把你背過來的。」
「女、女孩子？」葉愈頓時覺得有些失禮。
「對，叫什麼顧……總之挺勇猛的一個女孩兒。」
顧仙貝。
葉愈撫額。
雖然知道她很厲害，但教學樓離醫務室這麼遠，她是怎麼把自己背過來的？
還頂着那麼多人的目光。
實在是太失禮了。
方叔拍了拍他的頭，「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既然醒了，就先回家吧，今天幫你請了假。」
葉愈逞強道：「不用，我沒事。」
方叔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這叫沒事？回去吧，反正都請了假了。再說你成績也好，拉下這麼幾節課，沒關係的。」
一直在旁邊喝茶的校醫也說：「我也覺得你現在這情況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雙方建議之下，葉愈只好妥協，回到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