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小丑竟是我自己

和領隊老師約定了拜訪陳牧的時間后，林雨柔便先回去對戰了。

最近作為校隊隊長，她在校內對戰中的表現相當活躍，沒用幾天就讓同年級、乃至很多低年級的學弟學妹們記住了她。

這一來是因為陳牧曾叮囑過她：訓練師不是人情世故，這是一個打打殺殺的職業，多積累戰鬥經驗是非常必要的。

二來嘛，也實在是因為現在的校隊集訓實在沒有什麼其他有價值的內容了。

主教沒到位、助教更沒譜，領隊老師就是個管紀律的，除了隊員之間互相切磋交流或者從同校同學身上找點自信，他們也確實沒什麼事做了。

只是相比林雨柔這個新上位的現任隊長，當初一度有機會在室內體育館里單獨和她約戰爭奪隊長之位的次席張慧茹最近就顯得低調了許多。

她平常都不怎麼參加課間同學之間的約戰對決，校隊活動時竟然也只是一個人靜靜在角落帶着新月貓鍛煉暗影的操縱，幾乎從不主動找人切磋，被找上門也大多以拒絕為主。

很多人猜測她是那一波社死之後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然而實際上她這是在認真完成陳牧每次指導之後給她佈置的課後作業。

今天的校隊活動，她又在學校規定的社團時間結束后早早便打了聲招呼回去了。

「老師我晚上有點事，就先走了。」

領隊老師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應了一聲「好」。

哎，所以說到底還是缺個教練啊！

然而早早背起書包離校的張慧茹實際上卻並沒有回家，而是一步一停的又再次來到了那家熟悉的精靈道場門口。

站在門口，張慧茹的表情分外糾結。

「我為什麼又來這裏了？明明是打算戳穿這個騙子的，可我為什麼在一次次的給他送錢？！」

她一步步的後退，就好像在褪下自己心裏的那副小丑彩妝。

「沒錯，我其實不該再來了，繼續跟林雨柔較真太幼稚了，她已經是隊長了，而且實力毋庸置疑，我應該放下那天的恩怨，表現的更成熟一些才對。」

假髮已經脫掉，半邊彩妝也已經撕下。

「就算他是騙子那也是爸爸他們的工作，我其實沒必要摻和這種事的，也許只是警司沒調查清楚呢？我較真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眼影擦乾淨了大半，口紅也打算洗掉……

結果就在這時，出來買瓶水的陳牧剛好路過路口，看到她順口問了一句，「咦，是張慧茹和新月貓啊，你又來諮詢嗎？」

……

新月貓興奮的主動跑向小影，搖著尾巴主動示好。

而張慧茹的心理防線也順勢崩塌，連一秒都沒有守住。

「是的，陳老師，又來打擾你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陳牧無奈笑了一下，「其實你沒必要來的這麼頻繁的，諮詢太頻繁效果就沒那麼好了，而且我可不會給你打折哦。」

一直以來陳牧做導師都還是很厚道的，明明已經改成了單次計費，但基本上每次都會把對方精靈身上的問題一次性說清楚，從來不會說一半留一半故意忽悠別人反覆過來交錢。

遇到有意願長期留存的客戶他還會給人家佈置作業，約定一階段的作業完成之後再來找他，省的天天來天天花錢。

所以即使在那次轉移事件接受表彰之後他已經在本市有了相當高的知名度，如今他的檔期還是沒有被佔滿，經常還是可以有很多的空餘時間可以自己帶着小影鍛煉。

雖然錢賺的少了一些，但他掙的心安。

即使是面對張慧茹這個得來比較……奇葩的客戶他依然延續了這一傳統，沒有藏私沒有忽悠，作業也一樣不少。

結果這個姑娘卻好像著魔了一樣還是隔一天來一次。

最近就連大弟子林雨柔都來得沒這麼頻繁了。

「沒關係的，陳老師！而且我白天一直有很認真的完成你佈置的作業，絕對沒有懈怠！」

她在強調自己雖然來的頻繁但依然有在認真完成作業。

這她真沒有撒謊，最近幾天即使是在校隊集訓的時候她都帶着新月貓默默在角落完成陳牧的作業，從不管外面排隊對戰的紛紛擾擾。

陳牧無奈聳了下肩，倒也沒有把送上門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那好吧，跟我來吧，讓我我驗收一下你的『作業』，待會兒讓你的新月貓把技能都演示幾遍。」

轉身的瞬間他與小影交換了一下眼神，小影立刻心領神會。

又到了愉快的觀摩偷學時間了~

雖然嘴上說着不用張慧茹經常來，但心裏陳牧其實還挺希望新月貓能多來幾次的。

如此專註於暗影這一單一領域的初始精靈附近還真不好找呢~

就這樣又經歷了一晚上的指導，到晚上八點多張慧茹這才心滿意足的帶着新月貓回家，一路上她都在為新月貓近期的進步而高興。

唯有在靠近家門的時候她這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

三天後，和校長那邊也預先通過氣，拿到了充足薪資籌碼的領隊老師帶着林雨柔一起，在放學后找到了陳牧常在的這家精靈道場。

「那位接受過表彰的陳牧陳老師平常就在這裏授課嗎？」

領隊老師看着面前這有些樸素的道場門面，不禁發出了和張慧茹第一次來時一樣的疑惑。

林雨柔倒是很自信。

「是的，就是這裏，我已經提前在微丘上和陳老師說了，他說他今晚也會在這兒的。」

「好吧，那我們進去。」

進門之後在服務員小妹的帶領下他們來到後面的包間練功房，結果一進門就看到正有一位學徒正在接受陳牧的指導。

他們推門進來的聲響驚動了房間里正在鍛煉精靈的兩人。

結果四個人的視線一時間在空中交匯，其中三人都驚訝了張大了嘴。

「張慧茹，你怎麼也在這兒？」

「是張慧茹同學？你不是家裏有事提前回去了嗎？」

張慧茹表情僵硬的看着突然到訪的林雨柔和領隊老師，一時間完全不知在做何表情。

尤其林雨柔很快還忍不住揶揄了一句，「呵！想不到你也來找陳老師做諮詢了，開學的時候你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老師是騙子的嗎？」

張慧茹漲紅了臉，一時間百口莫辯，呆立在原地腳下彷彿能摳出三室一廳。

有些時候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社死究竟哪個會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