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五修者論大道,書院三學子應天機(2)

玄門五修者論大道,書院三學子應天機(2)

再看到計時用的水火還剩下一指頭大小,道姑當下心中略微一安,而跛腳道士心中卻是一樂,想:「我是無法佔卜五師弟,但我卻可以占卜三師弟啊。」想到馬上就有一瓶混沌氣到手,心中不由疏朗幾分。

他發於內,形於外——道姑正自安心,卻聽的一陣樂聲零咚作響,隱隱有龍嘯之音,略一凝神,知到是大師兄修為更精進了,已經到了感天化地之境界。當下便行單手禮,稽首道:「恭喜師兄又精進一步。」

「無量道法,多虧老師點化。」跛腳道士回道。正說話功夫,道姑忽聽得有歌謠細細微微、若有若無的傳來,正是:

「天地一團氣,人生幾度春。

參玄明虛實,修道得本心。

性情常自在,身軀永葆存。

漂泊浪何跡,諸法妙為真。」

道姑一笑,知到是五師兄到了,眼看着那計時用的水火團只有一黃豆大小,轉頭向跛道士說:「大師兄,這次算便宜你了,哼!拿去吧!」說完水袖一扇,甩出一個藍玉瓶子,轉頭又看向觀門。跛足道士伸手接過,一把放在懷裏,笑呵呵也看向觀門。

「無量玄門!」「無量佛法!」連接兩聲問禮,但見兩人挽手聯袂走了進來,前面是個年輕書生打扮:眉如懸劍斜入鬢,目若朗星中含情,面如冠玉,鼻似懸膽,薄唇紅潤,嘴角帶笑,長發垂落,頭頂有一根紫色絲帶束住,略顯懶散,稍露陽剛。後面是個俊俏的和尚:額角似月,修眉如畫,目若深潭泫波動,粉面含春意初羞,薄唇塗脂,嘴角輕抿,洒洒如泉間水,蕭蕭若空中雲。

此時觀內一亮,原是那水火消逝之時,引動電光;不夜卻覺得正是這兩人到來,使得觀內增添光華。

各相禮見就坐罷。水墊上的道姑瞪着看那席地而坐的兩人,說道:「三師兄和五師兄好不逍遙,到處閑逛。只可憐我東奔西走,風吹日晒!你們兩個長的越發標緻了,看看我,皮膚又粗又黑,哼!五師兄你賠我!」說着便把胳膊伸過去,作張手索要狀。

書生看看那手,色如羊脂,姣若美玉,細膩白皙,哪裏有一點風吹日晒的樣子!伸手就打了她一下,「啪」一聲響,對道姑笑道:「賠你?賠你一頓揍!路上是你請海神長老和我們閑聊消磨時間的吧?嘿嘿,可惜南海出事,天妃娘娘才急忙撇下我們趕過去的。路上的迷蹤陣、困龍陣、鎖天陣都是你設置的吧,你不知到我三弟是學陣法的么?半吊子水還在我們面前顯擺,哈哈,怎麼賠你?你賠我們才是!哈哈,來,賠我和三弟一人一個吻。」

道姑聞言頓時柳眉倒豎,煞氣騰騰,卻又無可奈何;那年輕和尚,抿嘴淺笑,不發一言,看他們鬥嘴。偏偏書生又催促道姑,道姑一惱,伸手就是一道驚雷砸向書生,只聽一聲轟響,書生還是不痛不癢的在那裏嘿嘿直笑,說道:「四師妹的道法真是越來越高明了,出手無痕迹,落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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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啊!哈哈!」

不夜聽著書生口中說的名號排序有些混亂,正自著惱是何因由,卻又問不得人,只好暫時憋在心裏,細聽他們談笑,心中惶然又好奇,不知是真是幻,只打定主意隨他如何花樣,我只真心相對便是了。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一見面就鬥嘴、鬥法,我都看的煩了,下回換個花樣吧,呵呵。」跛腳道士轉頭看着二師弟,道:「你看把你徒弟先送到中土玄天書院怎麼樣?一則離這裏比較近些,二則金翅和魔月都在那裏也好照顧他,而且那裏教授範圍比較廣泛,又在城市附近,方便入世修行啊。」

老藝人點頭稱是,拍了拍他旁邊的兔子腦袋,說:「魔月,好好照顧你師弟,你也要先去玄天書院再學習兩年的。」又轉頭對不夜說道:「不夜,為師過段時間就去找你,你且安心在玄天書院好好住下,一切事情有你師兄打點。」然後又是一番叮囑,無非是謹守戒律,吃好喝好,待人以誠,不要惹事,多聽多看之類。

魔月待他們說完,搖身一晃,變成一個十二三歲的長耳男孩子,過去領了不夜,拜別了師父,就走到道姑旁邊向她拜了一拜,道:「師姑!」

這時,又從旁邊閃出一個十三四歲的金眉男孩子,也走到道姑旁邊向她一拜,然後轉頭笑嘻嘻的對着長耳男孩,舉舉拳頭示意。長耳男孩,也舉舉拳頭,冷哼一聲,針鋒相對。

書生對道姑說道:「看看,他們兩個有我們的小時候的風采了,我們也算有了衣缽傳人,此生不孤啊!哈哈。」又轉頭對不夜說:「嘿,小子,我看好你喲!呶,給你的見面禮!」

他旁邊的和尚也呵呵笑道:「我也看好你,加油!」也扔過去一件東西。那道姑也對不夜慈祥一笑,塞他手裏一件東西。

不夜一一接住,忙謝過兩位師叔和師姑。今晚他總覺恍恍惚惚,不知是否夢中,迷迷糊糊的,一切都很神奇,心中有很多猜測,也不敢確認。幸而,待人接物禮儀上都是曾學過些的,他按著規矩,也算做足了禮,未曾有絲毫怠慢。只想着,無論夢中還是現實,都做好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幸福來了就使勁接住;若是好夢,但願此夢做得久一些,但願夢中收穫多一些。

道姑不等他做完禮,說道:「免禮了。我有幾句話,你們當用心記下。凡我修真一脈,修行重在心,重在行,身心合一、知行不惑,不受人欺,不受己騙,吾輩所求不在神通、不在壽命,一個是問心無愧,一個是道法自然!所以呢,你們待會自己下山,自己去書院報道,路上不可用神通,須得一步一步走去,丈量人間,得見真實。」

書生也道:「師妹且等等,我對小金子說幾句話。」然後就笑眯眯地對金眉男孩說:「小金子啊,上次我給你的《玄門記》,你不是說那裏的很多你看不懂嗎,我教你一辦法,包你不再為此苦惱。」

金眉男孩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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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快說,那本破書可苦了我也!小說不是小說,玄學不是玄學,拉拉雜雜的,口訣藏在暗地裏,真相不知在哪裏,有時候好看,有時候難懂,卻沒有那一口氣讀到底的爽快氣,虧得我對師叔好,師叔卻給了這麼一本大部硬磚頭給我,可苦了我也!」

書生哈哈笑道:「哈哈,我就是想對你好,才給你有用之書。若一本書只是讓你爽,爽完后只剩下空虛,那書就是精神迷藥了,讓人虛度終日、毫無所得,那可是我的罪過了。」

「閑話休提,我這秘法是陶淵明所傳,本來是「不求甚解、但得大義」八個字,我給升華一下,簡單說就一個字:跳——看不懂的跳過,不喜看的跳過,想回頭看了就跳回去再看。若是你喜歡情節就撿故事精彩之處,多多細讀;若是你喜歡論法就撿緊要人物之間的對話感悟,多多細讀;若是你喜歡畫面就撿描繪場景處,多多細讀。如此這樣,跳來跳去,必能思維通達,練成跳脫大法,變成意淫高手,從此在閱讀世界,師叔之下,你做第一!」

金眉男孩細細聽書生說話,眉毛一會抖動,一會緊鎖,面色也是變來變去,最終聽完之後,撇撇嘴,小聲嘀咕道:「有如此師叔,想做無恥第一,也沒那個厚臉皮!」直聽的旁邊長耳男孩低頭嗤嗤笑,新入門的不夜目瞪口呆,一時無語。眾人莞爾。

書生便輕咳一下,做嚴肅狀,道一聲:「我看這柴薪快盡了,你們三個小傢伙出去收拾些乾柴來,弄好乾柴好早些下山去,不要在此杵著。」

三人於是一起,次第出門。

出門后金翅先是一閃身,跑得飛快,邊跑邊說:「比賽!一刻鐘!看誰拾得柴多!」

魔月應答一聲,也想跑去找個好位置,忽然被不夜拉住衣袖,但聽他說:「月師兄,我怕黑,咱們一起吧,我整理柴火可是一把好手。我知道觀東面林里有很多干樹枝,也安全。」魔月無奈,於是一起去。

「月師兄,你是妖怪嗎?」

「不是。」

「那你怎麼能變成兔子?」

「我是法有元靈、化形而成,簡稱法靈,不是妖怪,是精靈、神靈、器靈一類。」

「哦,那金師兄是妖怪嗎?」

「他也是法靈。」

「哦,那咱師父是神仙嗎?」

「師父就是師父,在修士眼中是修士,在凡人眼中是凡人,大概在心中有鬼之人中會被當做鬼神或仙人吧。但咱們門中有戒律條約,第五,不可妄顯術法稱神聖。所以,師父應該不是神仙。」

「月師兄,你知道的真多,你讓我摸摸吧,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起開,不要亂摸,趕緊找樹枝,不然輸了我讓你好看。小心我讓你沉入幻境、一夢不起。哼!」

「師兄,咱不會輸的,我幫你,兩個人肯定比一個人快。」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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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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