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群匪徒，尋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拉運著草的車上，突然坐著一個人那人帶著斗笠看不清楚，抱著一把劍，看他的身形是一位少年，那大當家，繼續喝著涼茶，彷彿沒有看見。而那群匪徒，沒有做成，互相使了個眼色，便慢慢向青年逼近。...

人類的情緒，往往很奇怪，奇怪的，難以讓人理解，有時你會在關乎自己利害得失的時候，會有著非常冷靜而清晰的頭腦，會明白什麼該放棄，什麼不該放棄，哪怕是很熱鬧的時候。

但是，有時候就會做一些違背自己利益得失的東西，當一切與你無關，卻又與你有關的時候，你的思緒卻往往會混亂起來，你會放棄一些你本來不該放棄的東西，哪怕你知道不該如此。

這時老人，連忙哭喊著。

「求求你們放過他吧！這頭牛我給你們了」

「求求你們放過他吧！這頭牛我給你們了」

前一秒還在哀求，不要去多做自己唯一生計的老人，在這一刻，又在哀求著，讓強盜去奪走，可是那些是強盜，他們不會在乎你做出什麼。

於是所有人就像沒有聽見老人的哀求，慢慢的向那少年靠近，不斷的靠近，終於快到少年面前的時候，那一刻。

時間彷彿停下來了，人們彷彿在暴風雨中的平靜，一刻的平靜，不知什麼時候，狂風突然到來，將一些摧毀，又悄無聲息的離去。

少年便是如此，撥劍，出劍，收劍，僅僅是一瞬間，十幾名強盜，便如同被狂風吹毀的樹葉一樣，倒下，你甚至無法看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一眾人倒下的時候。少年出現在涼亭旁，端起了一碗茶水，喝了起來。咕嘟，咕嘟。

聽著，這聲響，周圍沒有一絲言語，空氣靜的可怕。

「可渴死我了這一路上，水都沒有喝上一口。」

那少年邊喝邊在嘴裡冒出幾句

「還不如我師姐煮的好喝，簡直就是在地上拽起乾枯的草木隨便一煮。」

而老老人看見這一幕，呆愣在原地，嘴巴張的老大，可不知道該說什麼。

至於那些強盜，那些倒下的人，都閉上了雙眼，沒有的呼吸，就在這時，那位大當家。不對那位此時此刻，行單影只的大當家，則是拿起了一隻槊，迅疾不及掩耳之勢。朝少年殺去，少年閃身躲過。

「我不跟你打，我師姐說，走在江湖看見用槊的，都是官府的人讓我避著著他們。」

那大當家彷彿沒聽到，繼續殺向少年。少年一直躲閃，連續躲閃著，好像不耐煩了。

「便大聲喊道，你夠了沒有？煩不煩人？」

那大當家，邊砍邊說:

「如今寨子裡面的壯丁，讓你殺了大半，下次如果再截道，遇上一對有押鏢的商隊，那就沒有劫道的可能了，不劫道，我們就得餓死。」

少年聽到便說:

「我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要殺我，被殺了還怪罪起來了，怎麼？怎麼現在人死了，還要賴在我頭上？」

大當家聽到這裡，便停下了動作，坐著繼續喝起了茶。

「我想求你一個事兒。」

「什麼事？」

「把我殺了，用我的頭去官府衙門前領錢，並且說是山寨裡面的人，想要歸降，而我卻不幹，於是把我殺了。」

於是讓你這位小兄弟將我的頭拿去，領了賞錢，這樣剩下的人還有歸降的機會。

那青年聽了之後反而納悶。

「你們寨子這麼窮嗎？死了幾十個人就沒人了嗎？」

那大當家繼續喝著茶。

「我們本來是村子裡面的，是李玉，李官人，讓我們往山寨上待幾天，村裡面本來就沒多少壯丁」

少年聽到這兒疑惑更甚了，官人？他們這打劫的怎麼會是官差讓他們乾的，想到這兒便覺得腦袋一片渾噩，現在反而清楚了一個念頭。

「得罪了，話音剛落完。只聽一聲劍吟，那大當家便命鄖當場，大當家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本來看到一老一少，以為是攔截了個道，結果卻把自己的命丟在那裡。」

接著那少年收劍道:

「老人家包起來。咱們去衙門領錢去！」

只見老人驚得目瞪口呆，直到被叫，才反應過來，趕忙脫下身上的麻衣，把那人頭包了下來，看著回到牛車上的少年，連忙喊道:

「你小子也忒厲害了吧，本來我都以為俺們死定了，沒想到小伙，你功夫這麼好，那劍術刷的花里胡哨的，一看都是大家閨秀，大家風采，不愧是俺老鄉。」

只見老人，又架著牛車，緩緩的從這山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