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夢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第七夢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陰澤之中突顯異象,在中原大地已是人人皆知,江湖之上的眾多門派勢力自然不會錯過,一時間,諾大的墨城,似乎多了許多不速之客。

就在墨城暗潮洶湧各大勢力蠢蠢欲動之時,另一邊的慕城卻是出奇的平靜,然而就在這一片平靜之中顯示著令人難受的不尋常。

墨城南,有一山,主峰高聳,丈五百許,其山勢由主峰而下,漸行漸緩而佈滿青松。主峰高聳於群山之上,山有凸石且異常尖銳,從遠處望來猶一雉首狀,配合其下山勢蜿蜒走向貌若雛雉,故名烏雉山。忽有一人負手而立,立於高峰之巔,雲捲雲舒盡收眼中,萬事萬物,一眼橫掃,已然臣服腳下。

只見他雙眼微眯,任高處狂風吹打衣衫,眼中傲氣陡射,凌厲風中,猶如高大之神,不言而立,讓人不敢直視。那人面色冷淡,眸宇間的思緒,在逐漸加深,只是那縷傲氣始終伴隨。一桿長槍靜躺在那人的身邊,依賴之感,清晰可聞。

他抬起頭,注視着天空,嘴角戲虐的一勾,右手緊握,強大的靈氣驟然迸發,不知何時,槍已握手中。全身靈氣運轉急速,強大的靈氣匯聚長槍之上,淡藍色光芒在烈日下幽幽。

右手劃出一道弧線,手腕一轉,槍尖直指天宵。雙目隨槍而走,直視槍身,凌然之色逼人,隨着一聲的輕喝,丹田高速旋轉,似不枯竭一般,靈氣如驚洪般釋放出來,經丹田,經脈,直逼槍體,突然一條巨大的藍色光柱直射長空。

屆時天空變色,滾滾烏雲夾雜陣陣閃電呼嘯而至,遮天蔽日,巨大的轟鳴聲在九天之上響徹。強大的能量震碎空間,一條醒目的裂痕,肆無忌憚吞噬著黑雲。

千里上空烏雲滾滾,如滅世一般,斷樹碎石,高高的山頭顫抖,巨石滾落深淵,千年之樹像朽木脆弱,不斷斷裂。

那人白衣鼓動,冷淡的面龐此時更寒,輕輕的晃動手臂,淡藍色光柱,隨槍體的晃動而畫圈,萬里長空之上,形成一個強大的漩渦,空間裂痕驟然變大,巨大黑色雲團,隨之輕輕轉動,猶如暴風來臨,景色憾為壯觀!

那人止住晃動,巨大淡藍光柱,停止,猶如擎天之柱,支撐大地天空,清晰可見的能量流動順着光柱向著上空迸發。轉頭,望向百丈之外的巨大山頭,嘴角輕笑,手臂一揮,古樸長槍指引光柱,向著山頭射去。

淡藍長柱從九天斜斜劈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頓時濃煙滾滾,濃煙散去,一條數十丈寬的裂痕駭然而出,巨大的山頭竟硬生生的劈成兩半!這是多麼強大能量造成的破壞,需要多少能量的聚集才能形成,此時,只是眨眼之間便形成。

那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臉色也有些蒼白,這是用內力過度的原因,只是冷漠的眼神冷冷的看着眼前巨大的裂痕,藐視的一笑,輕輕的道:「這一式的威力,比我想像的要大。」

就在煙塵散去的時候,不知何時,那人身後出現一人,細看之下竟是與林風對峙之人,魔笛。

魔笛此時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駭然,不過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靜靜站在一旁。

「你見過他了。」那人轉身看向魔笛,問道。

魔笛點了點頭。

「很強。」

「是嗎?跟你對比如何。」那人問道。

「看的出來,他沒有盡全力,他這般年紀,有如此修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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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你的稱讚那應該有點意思。」

「我覺得,如果他想殺我,也不是不可能。他的身法很奇異,好像不是風迷影,又好像有些風迷影的樣子,不知為何。」

「如果還是一成不變,那就太讓我失望了,這些年他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再不成長,還有何用。」

魔笛點了點頭,道:「找個機會,我再去會會他,看看他長進多少。」

那人點了點頭,一揮手,收起嵌在石塊之中的長槍,一道光束過後消失不見。

「可以。」那人說道。

兩人相對無言,只見那人緩緩走到一旁,看着眼前擺放着的棋盤。

「陰澤之事,你怎麼看。」

魔笛道:「隨機而變,既然這盤棋鋪開了,就讓他精彩些。」

「鑒寶閣,陰澤,有趣。」那人點點頭。

「不得不說,先哲此法確實精妙,只怕這中原大地的爭奪越發精彩了。」魔笛輕笑,道。

「既然他們不想主動打破局面,那我就幫幫他們。」那人神秘一笑,拿起碗中的棋子,手指一彈間,化作一道流光直衝高空,片刻之後,落在棋盤之上,子已定,盤卻微顫。

墨城主府內,有一座宏偉而威壓的建築群,透過硃紅色高牆可見其內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金碧輝煌。

其中諸多衛士全副鎧甲間隔不斷的來回巡視,戒備高度森嚴,這就是墨城施政樞紐,城主府!做為帝國三大城之一的墨城,又臨邊境,風華帝尊對此十分重視,為了保證墨城的安全,遂將自己的幹將項莊,來此地鎮守,果不其然,項莊來到此地后,因管理有度,將墨城治理的井井有條。

此時大堂之上氣氛詭異,項莊面色凝重,墨黑色長袍下偉岸的身軀,遮掩不住緊張的氣氛。

而堂下兩旁的客椅之上坐滿著同是中年的人,他們有的搖頭嘆息,有的則是視而不見,無論如何,從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足以知道,這些都是修為極深之人。

李淵做為天衍宗在墨城的分支,身份非同小可,其人頭腦縝密,思考全面,許多得力政律都是李淵提出,項莊雖身為城主,但是對李淵還是尊敬有加。

李淵道:「項城主,自從陰澤顯有異象之後,眾多民間門派大多要彙集在此,我城臨近陰澤,是此次門派動作的首沖之地,此時城中已有不少陌生修者到此。」項莊聽后沉思,滿堂眾人也點頭。

李淵又道:「不僅魔門四派,連中原大地較遠的天雷寺,聽說也有勢力到此。天雷寺本是世外門派,世間瑣事極少參與,而此次卻插足其中,顯然其中非同小可。」

項莊道:「我城坐落於我風華帝國和月落帝國邊境且背靠靠近絕境陰澤,肩負鎮守邊境重任,萬事不可大意。此次天降異象,寶物出世,只怕又是一番風雨了,眾多勢力將會湧入我城中,一旦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李淵點頭沉思,道:「嗯,不過陰澤乃是上古險地,堪比四大凶地,身入絕境之中,可知其中兇險無比。」

「江湖門派,當然不能以常理論之,有時候一些物,一些事足夠讓一部分人瘋狂。」項莊道。

「鑒寶閣的人再有數日就會到達墨城,至於巡展之地,還尚未決定,為何偏偏在異動之時,鑒寶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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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墨城巡展,當真為難我了。」

李淵點了點頭,略為沉思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這時,一名侍衛急匆匆跑入,跪立大堂之上道:「報告城主,城南烏雉山上空出現異像。」

「有這種事?」項莊皺眉道。

堂上眾人均起身,看着項莊,等待定奪,「諸位隨我速去查看!」說完,划作一道白光沖向天際,隨後幾道白光相隨而去。

堂上還有兩人,一個侍衛,滿臉驚嘆,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暗嘆自己何時,才能有如此實力。還有一個就是李淵。李耳輕捋鬍鬚,面色嚴肅,站立門外沉默不語。

墨城南烏雉山上,一條巨大驚目的斷痕將巨大的山頭分割兩半,刨割面平整的可怕,在如此巨大的裂痕震蕩下,周圍竟沒有一塊石頭滾落,這可怕的破壞力,讓人震撼異常。

巨大的裂痕旁,項莊一行人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而項莊則是撫摸著下巴沉思,道:「如此大的破壞,究竟是何方高人所造?近期江湖異動,怕我墨城又無寧日了。」

項莊身旁的中年人上前道:「城主不必擔心,雖然江湖門派有所異動,齊聚於城中,但墨城畢竟是帝國勢力,想來江湖散人不會犯傻。再者城主的實力深厚,根本不用懼怕他們。」

項莊道:「非也,我並不懼怕他們,只是擔心我城中百姓,沒有寧日了。」

那人道:「墨城本就是邊界之地,自百年之前開始便是首衝要地,民風彪悍,且大都尚武,小小異動城主何必顧慮許多。」

項莊搖了搖頭,道:「並非顧慮,而是人多是非多,隨着四方勢力的雲集,墨城恐怕想安定,也很難了。」

那人道:「這,確實有些難辦,不過,陰澤異動才僅僅幾日,怎麼引來如此多的門派修者,還有就是鑒寶閣,為何偏偏此時要巡展墨城,很是奇怪。」

「我也尚不知曉啊,上達帝尊的訊息已經傳去了許久,遲遲不見指示,如果僅憑墨城之力,也不知能否安定的住。」

項莊指著巨大的痕道:「你看這破壞力,斷面整齊,周圍連一粒碎石都沒有,可想而知,這高人的實力是如此的恐怖。」

那人點頭不語,項莊嘆息道:「如今在這空嘆是枉然,你繼續在城中加派人手,嚴加戒備,記着一切要隨機應變,想來帝尊有所安排吧。」

項莊手臂一揮,對着周圍眾人叫道:「好了,我們走吧。」

項莊看着一眼斷裂的山頭,化作一道白色光芒消失在了天際。

而此時的林風,因為昨晚與魔笛的對峙,略顯疲憊,回到醉仙居也不見李沁蕭衍二人,於是取了一部分清酒。

回到小築腦袋已暈昏昏,坐在無人小道上的石上,指著天,道:「你是天,卻讓我現在這般寂寥,你不是正道,更不是天道,我林風早晚有一天,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天道!」

其實林風並不寂寞,因為有寂寞的陪伴,林風不再有脫俗,冷漠時時散發。

一夜無話,轉眼之間天色大亮,林風起身,拿起昨晚剩下的酒水,漫步林間,走過鄉間小道,竟然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處幽靜之所,林風混沌的雙眼迷濛著,卻是看到前方有許多人,鬼鬼祟祟。

林風此間無事,好奇之間,飛身上樹,便坐在一旁,一邊飲酒,一邊觀賞,好不自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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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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