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屠殺（2）

「砰。」

一聲異樣的聲音傳來，夢蝶幾乎瞬間抬起了頭，卻正好看到蛙吉特化為塵埃的畫面。

怪不得，ta那麼熟練……

「chara，發生了什麼啊？」

「蛙吉特怎麼不見了？」

一邊的frisk反應過來，卻仍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蛙吉特會消失，為什麼chara臉色不太好，還有……

》*你勝利了！（從這裏開始「》」後面都是「遊戲」里的對話和旁白）

》*你獲得了10xp和20金錢。

》*你的love增加了。

》*lv2

frisk聚精會神地盯着「屏幕」，生怕錯過什麼。

love，這是什麼意思，總感覺好奇怪。

真好奇後面會發生什麼。

沒有人注意到，在蛙吉特死亡的時候，一絲黑色的物質從「屏幕」中鑽出，悄悄地融入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屏幕」的夢蝶的身體里，消失不見。

………………

》！

》*但是誰也沒有來。

》*lv3

》*決心

「玩家」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即便是傻瓜，也應該明白髮生了什麼了。

更何況，frisk也並不傻。

「ta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不明白。」

「托利爾女士希望我和那些怪物們成為朋友。」

「而不是……沙了他們……」

*你看到怪物們化為塵埃。

*你很難過並感到抱歉。

*但你什麼也做不了。

「玩家」可不會理會frisk的心情，ta此時正操縱着「frisk」追着托利爾向遺跡大門處走去。

托利爾擋在門前，在這裏，她要為了讓她的孩子留在遺跡從而不受外面強大者的傷害和frisk戰鬥。

但是她不知道，這一決定將給自己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這個如同惡魔的「玩家」可沒有那麼仁慈。

進入戰鬥界面，frisk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ta難道……不，不會的，托利爾女士對ta那麼好，ta不會那麼乾的！」

儘管這麼說着，但frisk並沒有隱藏住臉上肉眼可見的慌張。

畢竟她已經和這位怪物女士相處了一段時間了。托利爾溫暖的問候和那塊悄悄留在床邊的奶油肉桂派都深深感動到了這位有些感性的女孩。

這個陌生「人」給了frisk她難以想像的溫暖，說沒有一點點感情，那是騙人的。

》*fight

「不不不！不要那麼做！托利爾女士教過你應當如何仁慈他人的！」

看到畫面中的紅色靈魂移動到fight上時，frisk終於按捺不住了，她害怕失去這個溫柔的怪物。

frisk突然間撲向「玩家」，企圖阻止ta的行動。

但這沒有任何作用……

frisk絕望地看到自己的身體徑直穿過「玩家」，沒有帶來任何變化……

她眼睜睜地看着那位如同母親一樣愛護自己的怪物化作塵埃，接着靈魂破碎，像她一路上遇見的所有怪物一樣。

frisk趴在「地面」上，哭了起來。

「frisk」前進的動作隨着frisk哭泣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但又立刻繼續行走——不過，並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些。

夢蝶的注意力被哭聲吸引了過去，這才注意到在一邊哭泣的frisk。

「為……什麼……為什麼……ta要那……么做，明明……明明那些……怪物沒有做……做錯什麼……」

「……」

夢蝶企圖移開自己的注意，但……她似乎做不到。

「你給我停下！」

frisk被夢蝶突如其來的憤怒嚇到了，她停止哭泣，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可是……」

「可是什麼？哭有什麼作用？沒有！」

「多餘的情感只會使你軟弱！沒法給你哪怕一點幫助！」

「難道你是冷血動物？托利爾女士那麼溫柔，她被沙死了，難道你一點都不傷心？」

frisk感到憤怒，儘管她很善良，但夢蝶的話，幾乎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

「傷心？有什麼用呢？事實是，你現在什麼都做不到。」

夢蝶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來，frisk感覺喉嚨被塞住了一樣，說不出一句話。

的確，除了毫無作用的悲傷，她現在什麼都做不到。

她隱瞞了chara一件事，雖然「屏幕」中的「frisk」看起來完完全全受「玩家」的操縱，但其實，「玩家」僅僅是下達了一個命令……

而「屏幕」中的「frisk」的具體行動，是frisk親自做出來的……

她完全沒有辦法改變事情最後的結果，她能做的僅僅只是選擇做這件事的方法而已。

換句話說，假如玩家讓自己沙死一個人，她也只能選擇如何去沙死那個人，不管怎樣，那個人還是要死。事情的決定權完全屬於「玩家」，她只是一個根據命令行動的「傀儡」。如果嘗試反抗，就會有一股力量強行讓她去做，而她根本無法抵抗這股力量。

這樣的「規則」，讓她絕望又無可奈何。

夢蝶看着面前久久不語的frisk，迅速地將注意力轉移回「屏幕」上。

她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大了，但是frisk的行為，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記憶，她永遠也不想回憶的東西……

很久以前，在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

世界發生了她無法想像的變化，好多人瘋了似的攻擊他人，世界完全陷入了混亂。

那些所謂的專家表示，那些人感染了一種沒有解藥、無法預防但不會傳染的疾病，這種疾病使他們變得暴躁而強大，並將身邊一切活物作為攻擊目標。

他們將這種「疾病」命名為「仇恨」。

為了躲避患有「仇恨」的人，夢蝶跟着家人逃去了一個遠離人煙的地方。

起初，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一家人很長時間沒有被其它人發現，生活也很安穩。

但那也削弱了他們的警惕，那個悲劇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不可避免的事情。

畢竟，在全人類的災難之前，誰能夠獨善其身呢。

夢蝶記得，那個感染「仇恨」的男人突如其來的到來，他們完全沒有任何準備。

長時間安穩的生活已然讓他們無力面對任何危險，只有承受災難性的後果……

當時，夢蝶只看到自己的哥哥渾身血跡地衝進屋子來，粗暴地把自己塞進一個小小的柜子裏，快速關上櫃門。那個柜子裏的空間狹小到自己只能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這給了夢蝶極大的心理陰影，她此後一直都恐懼於小小的封閉的空間。

那時的她，根本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只記得自己看到鮮紅的液體飛濺，後來，柜子似乎被猛烈地撞擊，她的頭狠狠地撞擊在柜子的內壁上，很快她便失去了知覺。

昏迷的前一刻，她從櫃門與櫃壁間的一絲縫隙中看見了那個給予自己悲劇的男人，他臉上有一道弧形的傷疤，她永遠忘記不了那一道疤……

當她終於離開那個狹小的空間時，屋子裏面只有一片死寂——以及，滿地凝固的血液。

她瘋了似的沖了出去。外面正下着大雨，她倒在地上哭泣，但是誰也沒有來……

…………

在看見frisk哭泣的樣子時，夢蝶塵封的記憶被忽然間喚醒。記憶中的自己和frisk重疊，也喚醒了她的恨意。她厭惡極了人們懦弱的樣子，像是厭惡曾經懦弱的自己一樣……

只知道哭泣的人，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也守護不了。

黑暗之中，兩個人坐着，看着面前的「屏幕」。

「遊戲」還在繼續。

=================未完待續=================

【作者題外話】：我又更新啦！想不到吧(???)?。

這一章寫了好久，主要夢蝶的背景故事我想了好久，為了讓它更合理我改了好幾遍(╥﹏╥)。但是可能還是有不好的地方……大家可以在評論區提出來，卑微的作者盡量改?_?。

總而言之——求評論+不喜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