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化物 第三章 虛妄

門衛大爺輕手輕腳地打開化學教學樓的玻璃大門，生怕驚動到女生，她直接跳樓了。

我們只能爬樓梯，辛虧這棟樓只有10層。

上樓的過程中隊長問我：「你知道為什麼關於預知夢的事情我只有告訴你一個人嗎？」

「為什麼？」其實我早就想問了，因為我只是個剛入警隊的小實習生。

「其實你也沒有發現你的能力。我看過你對我們以前卷宗的研究，你分析的很透徹，最後推斷出來的兇手也都是我們破獲案件最後抓到的犯人。你的推理能力毋庸置疑。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夠自信，內向。」

「是嗎……」我承認我做事都沒有必要的把握，也確實怕和別人說話，除了相處久的人。隊長說的一點也沒錯。

「我是想要你分析出來為什麼我會做這麼多奇怪的夢。現在確認是預知夢以後，我在想是否能改變夢中的結局。」

「所以你有結果嗎？可以改變你夢中的未來嗎？」

「我不知道，以前我從來沒遇到知道結局的事，這是第一次。」隊長的言語中透露著一絲絲不知所措的無奈，但隨之變得更加堅定，「我想試一試。即便不能成功，我也要努力去救下那個人，因為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既然是已經既定的事實為什麼還要做無用功？

我完全不清楚他做這樣決定的原因，但是我尊重他的決定。

吱呀一聲，天台的門被打開了。

坐在天台邊緣的女孩回頭看着被打開的門。月光的照耀下，女孩的臉上有些閃光。

女孩手上拿着一張照片，周圍一片空蕩蕩的。

女孩看着眼前三個人有些錯愕。她希望此刻能來到這裏的是她的家人，她的男朋友。

「你們有事嗎？」雖然女孩已經停止哭泣了，但還是時不時地抽泣，可能是太難過了。

「你有什麼事我們下來說好不好？」隊長和聲細語地說。

「不好！你們根本沒人在意我，根本沒人知道我的感受。我一下去就會回到以前生活的怪圈裏面我不要！」女孩嘶吼著。

隊長癱坐在地上。

現在我面前的這個隊長和我認識的那個隊長完全不一樣。沒有以前的果敢，不像以前那樣敢說敢做。

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三點半多。為什麼消防還沒來到？

也許吧，預知夢把隊長摧毀了。而門衛大爺像掉線一樣。

就這一次，我也想幫幫隊長，也許我能救下她。或許這個時候只有我能幫到他和她。

「你手上照片是誰啊？能給我看看嗎？」我說着，向她索要照片，同時步子稍微往前邁了一兩步。

「你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跳下去！給你看可以，就這樣看吧。」女孩把照片對向我們。

女孩距離我們還是有段距離的，這個距離完全看不清楚照片上的人長生命模樣。

「挺帥的嘛！他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們應該是情侶吧。」我猜測着他們的關係。

「哈哈哈！哈哈哈！」女孩大笑道，隨後慢慢變成一邊笑一邊哭，還一邊咒罵他不是東西。原來如此。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失戀了。想想也是，自殺的人無非就是那幾樣。

「這種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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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他幹什麼？」我看她已經把情緒轉到這個男人身上，應該會好溝通一些。

「不許你這麼說他！他人很好，只是我不配！」女孩反覆無常，現在為了袒護他出口反駁我。

「你想他幹什麼，他可是傷到你的！」我有點理解不了女孩到底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女孩沉默地盯着照片背面。

「你看我怎麼樣？你想他還不如想我。」我是沒法了，只能胡謅一句，希望能出現轉機。

女孩沒又接我的話，只是繼續沉默。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鬆懈。大家的精神都在嫉妒緊張的狀態。隊長已經完全沒有以前的感覺了，希望這件事後他能走出陰影。

也許下一秒女孩想不開就會跳下去。

讓在場三人想不到的是，女孩直接走出天台邊緣。她想開。

「為了那麼個男人不值得。」女孩嘴裏嘟囔著，雖然很小聲，但是我已經聽清楚了。

此時樓下閃起了燈光，消防來了，但是沒什麼用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下樓時隊長誇我有能力沒看錯我，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幫助了他。

我只是嘿嘿一笑：「沒多大事，我到現在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我想改變自己，不想再那麼內向頹廢了。」多與別人交流溝通是最好的辦法。

隊長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悄悄對我說：「現在快四點了，你先把女孩送回警局裏面，那裏人多安全一些。然後你就可以回家睡覺了。我們下午一點準時開案情研討會，不要遲到知道了嗎？等下我會對你說先把女孩送回家，但是不要聽我的，要把她帶回警局。」

我點了點頭，隊長轉身走到女孩面前對她說：「你看看周圍那麼多消防隊的都是因為你來的，你不應該和他們道歉嗎？」

女孩挺懂事的，走到消防隊員面前，彎身90度鞠躬：「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帶頭的消防員說：「沒事沒事，人沒事就好了。」

隊長和他們嘮了一下嗑直到我喚隊長和女孩上車。

車上隊長拿出手銬把自己和女孩銬在了一起。

「我怕你想不開，把你和我銬在一起，如果你等下要跳車想好了，你可是一屍兩命。」隊長用帶點威脅的語氣告誡女孩，然後轉頭向我：「小陳，開車吧，先把這個女孩安全送到家。你再回警局停車，然後回家睡覺了。」

我點了點頭。準備啟動車輛。

這時，一幕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再面前出現了。

我在車內後視鏡上看到那個女孩和之前的金浩祥一樣慢慢變透明，最終消失於無形。

隊長也沒意料到這個情況的發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隊長，現在要怎麼辦？這女孩怎麼和之前的男人一樣？」我向隊長表示了擔憂，因為這意味着這個女孩的一切有可能都會是假的，找不到這個人。

隊長沉默了半晌，畢竟他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這樣吧。你先開車把我送回警局，然後你就可以回家睡覺了，會議不變。」隊長現在給我的感覺和在樓上完全不一樣，我熟悉的隊長又回來了。

一路上我們沉默無語。隊長沒再睡覺而是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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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的情況很糟糕。我也不能在報告上寫我們遇到了怪力亂神。那麼多年都過去了，還會出現這種情況。也許，從現在開始我們將會捲入一個匪夷所思的局中，你準備好了嗎？」

「隊長你也這麼中二啊！我不怕啊。我們警察的職責不就是為人民服務嗎？」看到隊長這麼說，我感覺隊長可能怕我接受不了安慰我。

「那就好，你改變了很多，尤其是今天晚上，雖然你的處理有失偏頗，但是你進步了。」我看着車內後視鏡還是沒看到隊長的目光轉向我。

但是我很高興。一個偶像前輩對我這樣的讚賞，我能不高興嗎？

我開到警局。

隊長告訴我他還有些事情，等會兒再回去。讓我可以先走了。我雖然有點擔心隊長，但實在是太困了打到車就回家想要睡覺了。

洗澡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這個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隊長的預知夢要告訴我們什麼。消失的兩個人金浩祥和那個神秘女孩到底是誰？女孩和骨頭屍體案件有關係嗎？

目前給我的感覺是，這兩個案件是有關係的。因為這案件中一切的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兩個案件中會消失的人以及對長的預知夢更是佐證了我的觀點。

頭髮吹乾后我在床上扭來扭去，輾轉反側，無法入睡。腦子裏面都是關於消失人的各種假設。

漸漸的我的意識模糊，進入了夢鄉。

夢裏。

我感覺到這個世界都是假的。我的警局同事們一個個都慢慢變透明，一開始還看得出輪廓。慢慢的消失了。我碰到誰，誰開始消失，慢慢的全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他們就像一個個程序一樣，被刪除了。

最先開始消失的是我的爸媽，然後是隊長……

我醒了，口乾舌燥，我起床接了杯水潤潤嗓子。現在是早上10點了，睡意全無。我一直挂念著這個案子。

我草草的在樓下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趕往警局。

警局裏面有個休息室，我路過時看見隊長在裏面睡着。

看來他一直都沒有回去，隊長真的很負責任。

我沒去打擾隊長。

我的思緒又回到了案發現場。我想起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哪裏奇怪我卻想不出來。

我要回去看一看，現在是10點半，盡量在一點之前回來。

現場和警局的距離確實沒多遠，我打車還是一會兒就到了。

到了18樓時，有兩個警員在門外守着。

看來這次要進現場是沒戲了。

雖然滿24小時以後，就要貼封條，撤回看守，但是沒辦法，我是一個人來的沒有經過上級的同意是不會讓我進的。

就在我要下樓時，在門口的一個同事叫住了我：「陳錳崎！你來了，隊長之前悄悄和我們交代過。如果你想來看現場可以，我們一個跟你進去看就行了。」

隊長永遠滴神！

隊長的操作讓我有點佩服。

站在客廳現場，我環顧著四周。

我之前到底是覺得哪裏奇怪來着？

突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了。我來到陽台，兩邊張望了一下。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