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見婆婆
「但是……等會好好表現，表現得好有獎金。」
「獎金？？！老闆你放心一定好好表現！」
司璟驅車向著郊野駛去，周遭的車漸漸少下來，卻各個都是透露著或高調或不顯山漏水的奢華。
這是往郊區的別墅區去的方向，j市豪富的休閑地。
司家夫人也是個傳奇人物，司家的產業是從祖上就代代傳下來的，不幸司父中年遇險，只留下了一個還在上初中的兒子和一個閑散闊太。
孤兒寡母兩人，面對司家的豺狼虎豹。
奇迹般地，司家夫人硬生生扛了下來，獨身一人穩住了司氏風雨飄搖的產業，把股份牢牢地握緊在手裡，甚至還蠶食了一部分的虎視眈眈心懷不軌者。
直到司璟上了大學，才慢慢退出了商場。
如今司家夫人深入簡出，常年住在郊野的司家老別墅里，繼續當她無憂無慮的閑散闊太。
「我要羨慕死了……」
郁酒聽著司璟簡單介紹著司家夫人的故事，滿心都是「豪門閑散闊太」這六個大字。
不過司家夫人可也真是了不起的人物，既有能力有手段，又能急流勇退。
「我的意思是，我媽眼很尖的，待會你可記得好、好、表現。」
司璟無奈地瞥了一眼郁酒，嘆了口氣，知道這姑娘是又搞歪了重點。
「yes，sir！」
郁酒笑嘻嘻回答。
「嗯，咱倆怎麼認識的來著？」
「……相親，你對我一見鍾情？」
「反了，改改措辭。」
「哦哦，在我爸的生意會上相遇，我對你一見鍾情，對你死纏爛打，展開瘋狂追求，你被我金石誠開，收入囊下了，對吧！」
「算了，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司璟忽然覺得這個合約夫妻的想法真是不該一拍腦門就決定下來。
當初他是個gay的謠言喧搖直上，司家夫人是次次都看著他是泫然欲泣，甚至動身殺到了他的公司大平層的住處去堵門。
司璟倒是不怕什麼外界的傳聞，還省得許多倒貼女纏上他。
——當然因此想要攀他高枝的人少了，性別卻多元化了起來倒是了。
他就是單純地怕司家夫人再揪著他耳朵問他是不是喜歡男的。
「我的生日？我喜歡吃什麼？我平常休息的時候會幹什麼？」
「六月二。宮保雞丁。看書、健身，沒錯吧。」郁酒老老實實回答。
開玩笑，記劇本和人物小傳可是演員的基本修養！
她這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車駛入別墅區，速度放緩，漸漸停下。
「對了，如果母親問你一些細節，比如第一次約會，就說……」
司璟稍稍蹙起眉頭，話還未說完，便被車外十八掛的鞭炮禮花打斷。
「歡迎郁酒夫人攜少爺回家！！！」
劈里啪啦放了一陣的鞭炮，一行黑西裝的男人恭候在道路兩旁，齊齊鞠躬，一同高喊。
司璟：「……」
郁酒：「……」
不是，這路子這麼野的嗎。
只是看司璟的神色也是薄唇微張，一副目瞪口呆的震驚模樣，郁酒心情也一時極為複雜。
甚至越過這夾道歡迎的隊伍時，每人還放了個禮花，訓練有素地喊著「祝夫人與少爺長長久久，早生貴子」。
「哎呀，回來啦！」
剛剛推開大廳的門，那穿著修身旗袍的秀氣女子便掩著摺扇一笑，迎著他們走來。女人的面上不乏歲月的痕迹，卻又有種獨屬於成熟女人的氣質與魅力。
這便是司家夫人了。
只見她徑直越過了一旁黑臉的兒子，親昵地握住了郁酒的手。
「呀，這就是小酒呀，這也太漂亮了吧！」
「阿姨好！」郁酒乖乖問好。
「不是都和我這傻兒子領證了？怎麼還叫阿姨呀！」司家夫人似是有心逗逗她，玩笑般說了兩句，看著郁酒臉紅，旋即補充道，「第一次見面，叫阿姨就行，我姓姚。」
「姚阿姨好！」
「哎，真乖乖，當初我就想要個乖女兒來的，誰知道拼死拼活生了半天，出來了個帶把兒的……」
「媽。」司璟滿臉黑線，及時打斷了司家夫人的滔滔不絕，「等很久了吧，先吃飯，慢慢說。」
「行行行，小酒忙了一上午了吧，咱們吃飯！」
說罷，司家夫人又欣慰地看了一眼司璟：「傻兒子長大了，會心疼媳婦了。」
「……」司璟選擇性忽視了司家夫人的話。
「哎哎，你悶著頭走什麼啊，小酒第一次來這個郊野別墅，又不認路，你牽著她去餐廳啊。」忽地，司家夫人柔柔地開口。
啊？？！
郁酒一驚，試探地看向司璟。
牽手……
他的手纖細修長又白皙，分明的骨節和青筋都顯示著力量感。
如果、如果是和司璟接觸的話，似乎也沒有那麼排斥……
郁酒心不在焉地偷偷想著，一瞬，已經被司璟握住了右手。
和他的大手相比，郁酒的手掌顯得柔軟又小巧。
「媽媽說的是，我記得了。」司璟順從地回答道。
他神色如常，只是牽著郁酒往前走去。
——所以只是為了不讓司家夫人發現異常罷了。
郁酒躍動的心被自己強行按捺下來，不斷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冷靜。
第一次和男人牽手，她從未想過是如此的情形，更未想過心中只有出乎意料的緊張和羞澀，竟沒有絲毫的排斥。
「冷靜啊郁酒！」郁酒在內心吶喊。
——嗯，但是怎麼手還是止不住的抖止不住的發汗啊。
郁酒悄悄瞥了一眼司璟的側臉，濃密的睫毛也在微微顫抖。
郁酒一怔，忍不住唇角一勾。
「司總剛剛是不是很緊張啊，手心都出汗啦。」
落座后，郁酒甜甜地附在司璟耳邊，小聲道。
「……無聊。」司璟一頓，冷颼颼地回答。
「司總你耳朵也紅了哦。」
「……想扣工資？」
「老闆我錯了。」
司家夫人端出來自己親手做的小甜點，正碰上二人耳語，欣慰又感慨道：「你們小夫妻感情是真的還挺好呀。」
郁酒：「……」
噓寒問暖，不如來筆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