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個很像包青天的少年】

『第六章』 【一個很像包青天的少年】

(什麼?貌似那個世界沒有包青天?不會吧!哎呀,清官總有幾個吧,那長得黑點的清官總歸有吧?那至於他姓不姓包就看人品了。)

有些事情是想躲都躲不掉的,該來的總歸會來的。更何況連躲都沒去躲了。

什麼時候是一個人最懈怠的時候?答案可能會很統一:晚上睡覺的時候。特別是當他們以為沒有危險而安心入睡時,最為脆弱。

湘堯驚醒了,他懷中的劍劇烈的顫動着。「有情況!」渾厚的長嘯灌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周妨第二個走出來,趕緊擂響一個軍鼓,嘹亮的鼓聲敲醒了越來越多人。畢易是第三個出來的,他迅捷的騎上戰馬,挑開一個又一個軍帳。

「兄弟們,起來戰鬥吧。一通鼓未起來jihe的人軍法處置。」

片刻,所有將士整裝待發,沒有一個落下的。

「湘堯,敵人離這有多遠?」

「不足百里。」

「知道多少人嗎?」

湘堯搖頭。

「拼了!周妨,你帶領大家撤退,我去拖住他們。」

「不行,我和你一起留下。要死一塊死。」周妨淚眼朦朧道。

「這是軍令!不得違抗!」

「可我是你老婆!」周妨怒道。

「來人,把周將軍帶走。」畢易面無表情道。

「是。」兩個赤軍老兵架著掙扎的周妨走了。

大家迅速的撤退,淑氏望着依然不動的湘堯,嘆了一口氣,和大家一塊走了。

「你,不走嗎?」畢易問。

「不走,這差事本應該是我的,我才是殺死他兒子的元兇。」

「你還太小。」畢易望着漆黑的夜空,出神了。

「你留下來只有送死,本事太差了。」「激將法對我沒用的。」畢易淡淡道。「那要怎樣你才能走?」

「小子,你功夫還行,不過比起鴉神太嫩了。有我在你或許有點用。」

「那好…」

突然地出手,現在的湘堯再也不是那個傻傻的湘堯了。畢易只覺眼前一黑,就被擊暈了。

「義父,對不起,我不可以看着你冒險。」

湘堯走進夜色之中,那裏等待他的是最大的挑戰。

鴉神站在那裏,他已經不需要手下了,一個強者只有依靠自己才不會被取代,這是他在很多次挫折之後明白了的道理。「伏魔劍嗎?當年的天南成為了禁忌,一劍降諸魔,何等的威風!可惜,物是人非。拿着利劍當玩具,小孩子可是會弄傷噢!」

湘堯站在那裏,親眼看到這個大魔開始有一種壓迫感,可看久了卻發現他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而已。

「你老了,何必呢?」湘堯凝視着他。「是啊,我老了,可我必須要為兒子報仇。」

「如果你沒有侵略玉玲瓏,你的兒子也就不會死了。這是你自食其果。」

「我是迫不得已的,我只是一個馬前卒,生死不由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算不得自食其果。」

「是啊,生死不由我。說得好!」

「你要殺死我,否則我不會放棄的。」「你並不是無藥可救,wogan嘛要殺你。」

「我是魔,而你是除魔者。我們註定勢不兩立。」

「這個世上有什麼事情是註定的呢?」湘堯淡淡道,「我是一個伏魔者,而不是除魔者。魔是永遠殺不完的。」

「你和他很像,連說的話都類似,怪!」

「沒辦法,誰叫我上了賊船,替他完成未了的夙願。」

「你可以選擇不做。」

「答應別人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有趣,這一點你也很像他。」

「你和他很熟嗎?」

「喝了幾次茶,聊了幾次天而已。」

「怪人!」

「確實很怪。」

「我們還打不打?」

「你還有一個幫手呢。」

「沒了,就我一個。」

「看來他是個獨行俠嘍。出來吧!你看了很久了,玄門宗的小友。」

一個黝黑面龐的少年從一塊石頭背後走了出來。身後背着一把巨型的黑色大劍,穿的是最普通的粗布衣服,可不知怎的,在樸素衣服的內部,湘堯覺得他有一種孤傲的心。

他好黑噢!這是湘堯對他的第二印象。

「我是來殺你的,我不會說廢話,也不會留手。」黑臉少年冷冷道。

「那太好了,好久沒有痛痛快快打一架了,這把老骨頭也快散架了。」

「我會盡全力。」

「小傢伙,你是在提醒我嗎?」

「我在和自己說。」

「好,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拔出你的兵器吧。」

少年緩緩抽出身後背負的黑色大劍,夜色很朦朧,一般黑劍可能並不顯眼,這可是它們的優勢。而少年手中的劍卻散發一層淡銀色的光華,此劍不同凡響。略顯纖細的手緊握著一柄笨重的超大巨劍,湘堯很好奇,他將使出怎樣的劍法呢?

「好劍!重而不笨、樸實無華、有大家風範。」鴉神贊道。

「這柄劍曾斬殺過三十二名神魔的首級,位列天界蒼茫榜第三位的玄冰鐵劍。」少年淡淡道。

「第三位?」湘堯吃驚不已,他可從通靈的伏魔劍那了解過它的光榮史的,要知道,這柄絕世奇兵只排在蒼茫榜的區區第二,略勝這把重劍一籌罷了。

「玄冰鐵劍,傳說中劍尊所配的三柄劍之一。明月、玄冰、九嘆,這三把劍在劍尊死後紛爭不斷,造成多少血腥?明月被地界月魔祭月所得,回爐重鑄,成為月影刀,三界聞風喪膽,不敢接其鋒芒。而玄冰與九嘆至今下落不明。」鴉神似是追憶道。

「現在你看到了,還敢應戰嗎?」

「有何不敢?這柄劍在你手裏發揮連一成都不到,實是辱沒了它的名聲。」

「沒錯,我確實辜負了神劍之名。可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這柄玄冰鐵劍重現當年的神威,甚至更甚。」

「有志氣,可事情未必會盡成。」

「我說到做到。」

「空口白話,你拿什麼證明?

「打敗你,就是我的證明。」

「好,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是玄門哪個派系門下?通通報上來,我好早點打發你。」

「黑哥周郁,黑玄門。」

「黑玄門?什麼時候多出這樣一個派系了?」

「我自創的,現在就我一個人。」

「後生可畏!竟然敢另立山門,你這條路可不好走啊!」

「好走不好走試了才知道。」

「周郁是嗎?你為何要殺我?」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誰?」

「玉玲瓏城主夫人,我的姑姑。」

「原來如此。」

湘堯在一旁聽得真切,這個叫周郁的好像就是周妨所說的人。

「你好,我叫畢湘堯,是你姑姑的義子。」

周郁那黑黑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微笑,對湘堯道:「我已聽說了你的一些事,你和鴉老頭的仇可是解不開的。不過,你很特別。」

湘堯笑了,「我也這麼覺得。」

「看來我們有不少共同點。」

鴉神道:「我原本以為像伏魔天神天南是百年難得的怪人很少見,現在一下子見到了倆,真是怪事,天大的怪事!」

湘堯笑道:「我們只能算是小怪物,這裏還有一個老怪物呢!你的仇不報了嗎?你和周大哥不打了嗎?」

「打。」

「報。」兩人異口同聲道。

周郁出劍了,很笨重的劍,可一點也不影響出劍的速度。甚至更快。

毫不留情,毫無徵兆的快劍。真正的快劍不是出招快,而是─突然。

迅捷如斯,玄冰鐵劍在空中很安靜,沒有任何多餘的消耗,這一劍,誰都知道是全力。

毫不留手的一劍,太突然的出現,誰都不會想道周郁會在那一刻發難。鴉神也當然沒想到,他是否接得住那一劍呢?

鴉神的眼睛亮了,他的手迎上了那柄漆黑的劍。

乾枯瘦弱的手,沒有人會相信這樣一隻蒼老的手可以接住那突然兇猛的一劍。

可它確實做到了,周郁再也無法進半寸,鴉神的手抓住了那把兇猛沉重的劍,很穩,就像抓着一隻小雞一般輕鬆愜意。

劍被制在一個劍客眼中已是絕望了,可惜,周郁不是劍客,甚至連一個成人都算不上,他僅僅比湘堯大一個月,十六歲而已,還有一年就正式躋身大人的行列。

周郁鬆手,揮動着一雙拳頭,攻向鴉神。棄劍在很大方面是吃大虧的,很少有人願意主動丟下自己熟悉和依賴的武器,除非有絕對的自信可以不靠它也能獲勝。

周郁沒有這個自信,他也不擅長用除劍以外的方式。

可他依然那麼做了。

鴉神沒想到,在一旁的湘堯更沒想到。黑哥周郁,不僅僅是黑而已,他還怪,不按常理思考。

跳出正規的格鬥思維,才能挖掘出屬於自己的戰鬥方式,這比那些只知因循守舊的武獃子好得多。

周郁在zisha嗎?

一拳毫無力道,鴉神原本驚訝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玄冰鐵劍借勢甩了出去,迎向周郁的面門。

周郁的拳頭剛剛力竭,后力還沒有緩過來。最佳的時機,身經百戰的鴉神當然抓住了。

原本屬於周郁的武器現在卻成了催命符。鴉神感到惋惜,他手握絕世神兵,可以多一點勝算,不至於如此快地落敗。

周郁那古銅色的沉靜臉色依然未變,反而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鴉神的心一緊,陰謀!他突然想到了這兩個字。可那可能嗎?他只有十六歲而已,怎麼會在如此快速的戰鬥中預謀,那要有極其豐富的格鬥經驗的啊!

不可能的,如果是預謀那他做的也太天衣無縫了。

遲了,太遲了。

鴉神的看到了一根錐,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周郁的手中,漆黑如墨的錐,暗器嗎?不是。

那是劍的一部分,別人都以為劍只有劍,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劍還有一個地方,它在劍柄的柄端。那是一個很重要的攻擊部位,可它也太接近自己了,劍錐的錐尖正對着自己,用不好,等於zisha。

它成了危險的構成,在一代代的變化中這一危險的設計被捨棄了,可那真的是多餘的敗筆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劍錐,是劍最出奇的亮點,它成了劍之劍,而不是不屬於劍的暗器。

很少有人會用劍錐,它的秘訣似乎已成為滾滾黃土。

沒有人理解它,這也讓它成為了一位懷才不遇的隱士。

它懷着什麼才?

周郁用出了劍錐,原本藏在劍柄里的劍中劍。

玄冰鐵劍依然在鴉神的手中,劍錐離他很近很近,只有這個距離才可以發揮出劍中之劍的真正威力。只有當劍在別人手中時才是它大放光彩的時候。

冰冷的錐,亦如劍般犀利,朝敵人的眉心直刺而去。

鴉神知道,自己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實力,是不該隱藏的,否則後悔莫及,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時間棄劍,身後展開一雙暗黑色的羽翼,在帶着急速旋轉而來的劍錐快要到達前,突兀地橫移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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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劍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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