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立后
二人在百官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上那無人之巔,百官跪地高喊萬歲千歲時候,浮丘挽笙和孤千珏這才如實的感受到此刻的真實。
冊封禮繁複又冗長,浮丘挽笙雖然知道一切的流程,但再一次走起來卻還是不免累的夠嗆。
但這一次孤千珏全程都陪伴在雲浮丘挽笙身邊寸步不離,即便有再多的繁文縟節,她都覺得不算什麼了。
終於熬到冊封禮結束,浮丘挽笙累的已經躺在榻上說不出話來了。
孤千珏卻是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
「怎麼了?」浮丘挽笙問。
孤千珏疲憊地嘆了口氣,「其實還有一件事,如果你太累就算了。」
浮丘挽笙支撐著身子做起來,「你說吧,反正累都累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
孤千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浮丘挽笙點點頭。
「那好,跟我來。」孤千珏一把將坐在榻上的浮丘挽笙拉起來往屋外走。
紅燭帳暖本該是共度良宵之時,孤千珏這會兒要帶她去哪?
兜兜轉轉,浮丘挽笙跟著他一路在皇宮裡穿梭,直到走到了御書房門前,浮丘挽笙本想跟著孤千珏一道進去,但是卻被門口的雀翎攔下了。
「姑不、娘娘,先蓋蓋頭。」雀翎笑道。
雀翎跟變戲法似得從袖口裡拿出一塊紅艷艷地蓋頭蓋在浮丘挽笙的頭上,浮丘挽笙沒弄清狀況想要將蓋頭扯下來,卻又聽見雀翎道。
「蓋頭該是新郎官摘的,你若是自己摘了就不吉利了。」
浮丘挽笙的手生生止住,「你們要幹什麼?」
雀翎輕輕一笑,「進去就知道了。」
從蓋頭露出的一點縫隙里依稀能夠看到眼前的門緩緩被打開了。
裡面溫暖的燭火似乎映照美滿的未來,浮丘挽笙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看見這樣的暖意卻還是順從了。
身邊雀翎的腳步好似走開了,浮丘挽笙正準備說些什麼,但又有一道腳步聲走到她身邊。
她不知道旁邊的人是誰,但那人一雙手扶住浮丘挽笙的胳膊,推著她一路往屋內走。
浮丘挽笙低聲問道:「你不是雀翎吧?」
「沒看能見你出生長大,但是能夠看見你出嫁我也此生無憾了。」
浮丘挽笙的身形一頓,這個聲音是羽未散?
「羽城主是你嗎?」
「是我,雖然我知道我沒什麼資格給你送嫁,但你只有我這一個送嫁人了,多擔待。」
浮丘挽笙聽了這番話心裡一陣酸楚,她思忖片刻,轉手就挽住了羽未散的胳膊。
「你是我的父親,你來送嫁本是應該。」
身畔的羽未散聞聲胳膊有些微微顫抖,浮丘挽笙想,他大抵是欣慰的吧。
走到孤千珏面前,羽未散卻遲遲不將浮丘挽笙的手遞到孤千珏的手裡。
他定定地注視著孤千珏,孤千珏知道羽未散這是在看他眼裡娶浮丘挽笙的心有多誠懇,故而也回望著羽未散。
末了,羽未散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將浮丘挽笙的手放置到孤千珏的受累,最後之餘鄭重地拍了拍孤千珏的手背。
「挽笙是我唯一的女兒,如今她和你結親,我就你的老丈人,雪羽城和你之間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但是你若是敢讓挽笙不高興,這筆賬我們依舊是慢慢算。」
「不必你跟我算,我自己去負荊請罪。」孤千珏道。
羽未散點點頭,他再最後看了一眼身邊的浮丘挽笙,用著只有他和浮丘挽笙二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對不起。」
對不起這些許年的錯過,對不起他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在孤千珏的攙扶下,二人走到禮堂中央。
浮丘挽笙不知道觀摩這場婚禮的有多少人,但是總覺得身邊都是一些她非常熟悉的人。
她好似依稀聽見了煙籠和季夫人的抽泣聲以及楚幼絲低低的歡笑聲。
「一拜天地——」
原來孤千珏這次喊來的主婚人是浮丘般若啊。
二人面對著天地鄭重地磕下頭。
天地為鑒證,盡此一生只鍾愛於對方。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坐著的是誰浮丘挽笙不知道,但她能猜出一種一個必有季夫人。
因為她聽見季夫人那更咽輕聲的一句:「好孩子。」
似乎另一個是孤之茗,因為她聽見孤之茗的笑聲了。
「夫妻對拜——」
二人相拜之後才算是真正的皆為夫婦。
孤千珏抬眸望著眼前蓋著蓋頭的浮丘挽笙,低聲道:「來日方長,浮丘挽笙。」
浮丘挽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敬道:「請多指教,孤千珏。」
「送入洞房——」
浮丘挽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身子突然就騰空了起來,孤千珏一把將她抱起大咧咧地就朝寢宮走。
身後的浮丘般若高喊:「你別忘了來喝酒!」
孤千珏不理會浮丘般若的話,自顧自地抱著浮丘挽笙往前走。
浮丘挽笙低低笑了幾聲,「你今天請來了多少人啊?」
「但凡你認識的吧,比如楚幼絲,比如季夫人再比如觀蝶舞……」
浮丘挽笙微驚,「還有觀蝶舞?我怎麼沒聽到她的聲音。」
孤千珏垂眸瞥了一眼浮丘挽笙,「她忙著跟入影逗悶子呢,不是,你還有心思管人家啊?」
就在浮丘挽笙正準備開口問孤千珏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身子猛地一下被丟了下去。
浮丘挽笙原以為會摔得很疼,哪曉得她居然被丟上榻了。
蓋著蓋頭浮丘挽笙不知道孤千珏在做什麼,但卻能夠聽見身前似乎有衣服的摩挲聲。
拜過天地之後就該圓房了。
浮丘挽笙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幾步,然而這一小動作卻引來了孤千珏低低的笑聲。
似乎是嘲笑?
孤千珏故意調笑道:「這下你是跑不掉了吧?」
浮丘挽笙這會兒緊張地舌頭都有些打結了,她卻仍舊故作鎮定地道:「你、你別、別、別亂來啊。」
還是露怯了。
孤千珏挑起浮丘挽笙頭上的蓋頭,一把將浮丘挽笙推到下。
他撐著身子望著滿臉漲紅的浮丘挽笙溫柔而繾綣,他拂開浮丘挽笙因為倒下鬢角而落下的碎發,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是我娘子,這不叫亂來。」
孤千珏的吻落在浮丘挽笙的額頭、眼睫、面頰最後在唇瓣上。
浮丘挽笙被他親的又羞又臊,她試圖推開孤千珏。
「表哥還等著你喝酒呢……」
「不管他。」
艷麗的帷幔緩緩落下,綉娘一針一線精心綉制的鳳袍和龍袍就這麼散落了一地。
許是這一室旖旎讓月亮都臉紅了,淡淡的烏雲如薄薄的輕紗遮蓋了月亮的半張臉。
雲淡風輕,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