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這是作弊
「只要能活下去！」
水培技術令秦祥林心中湧起希望，除此之外就是關心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妹妹。
「系統，我妹呢？」
「抱歉，因為宿主死亡，你妹妹秦巧巧已經消除原始身份，轉入收養系統，去向不明。」
「可我還活着！」
出離憤怒的秦祥林，在心裏大喊。
「抱歉，系統建立時，沒考慮過這種情況。為保護收養者權益，因此收養信息加密。為表歉意，我們將為你提供，戈壁拯救計劃的初始套裝！」
沒有與這個無良系統爭辯，秦祥林慢慢呼吸著積攢力量，現在重要的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進城的機會，也才有機會找到巧巧。
「嗡……」
一陣似有似無的旋翼聲響起，旋翼颳起的熱風捲起地下的小石子，打在他身上。
旋翼機的「嗡嗡」聲更近，秦祥林仰起頭，努力睜開眼睛。
一架四旋翼無人機從遠處飛來，它的下面帶着個不大的箱子
吸引了藍星記憶之後，秦祥林突然萌生出一個，從未敢想過的想法。
「這旋翼機應該載得了人！」
「嗡……」
四旋翼無人機，打着「勤墾綠殖」的logo。「戈壁勤懇綠殖集團」也憑藉這種無人機，壟斷了戈壁星的快遞業務。
它緩慢降低，向下的氣流揚起砂礫打在秦祥林的身上。
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他就那樣佝僂著身體跪伏在那兒。
旋翼機持續降低，眼見就要把送來的箱子扔在他身邊。
一直蜷著身子伏在那兒的秦祥林，突然彷彿沙漠裏的蛇般，速度驚人的彈起。被抓住貨架的旋翼機掙扎了幾下，終於還是穩住。
「嘀滴……請放手，送貨無人機不得違法載客！」
用所有力氣死死抱着貨架的秦祥林，嘴角漾起笑紋，有氣無力的通過大腦晶片與無人機交流，
「報警抓我！」
送貨機沒有應答，這裏距離城市幾百公里，是法外之地的戈壁灘。叫警察那種城市才存在的生物，確定不是開玩笑？
無人機沉默著運算了幾分鐘，然後問，
「那您能告訴我，抓住無人機的打算嗎？它能載您升空，但它的電池無法載您飛離戈壁，到達任何城市……！」
「誰說我要離開戈壁灘？我只要你載我升空涼快幾分鐘！」
無人機又考慮了幾秒，無奈的答應，
「飛行時間不能超過十分鐘，不然電池不夠回航！如果您體驗過後，依舊……」
「不要緊，通過大腦晶片訂協議。如果體驗后不放你離開，我情願受任何處罰！」
這一次無人機不再說話，通過大腦晶片的協議，具有法律強制力，包括用電流把大腦燒乾。
無人機旋翼驟然加速，拖着秦祥林的身體升空，過程中它冷冰冰的扔過來最後一句話。
「如果因為您自已的原因掉下去摔死，勤懇綠殖不負責任！是否接受？」
「接受！」
強大的氣流沖刷着他的皮膚，也帶走他身上的熱量，令一直在渴死邊緣的他好受了幾分。
一米、兩米，無人機拖着秦祥林的身體升空。
他勉力睜開眼睛，掃視着下面的大地，隨着高度他的視野變得開闊。
「小鎮特么居然這麼近，咦那邊還有一個！」
「你這是作弊！」
直接忽略大腦晶片的吐槽，反正它只是給任務發任務的終端。就算有點智慧，相信也沒本事進化出牙齒，啃自已兩口。
他的任務就是尋找到戈壁佬的聚居小鎮，而它就在不遠處一個山包下面。
那是一處張著太陽灶，明顯有人類活動的小鎮。
整個小鎮都建立在一個圓形小山周圍，山坡上開着一個個洞穴，人們在那裏進進出出，距離約五公里。
另一處的建築卻相當奇怪，它們在大山前，像盤子那樣倒扣在地下。距離他所在位置相當遠，只知道那個建築群地處一座大山的山腳下，看不清細節。
片刻重新回到地面的秦祥林，已經明確目的地他，開始準備工作。
他撕開「戈壁拯救系統」提供的新手套裝，裏面只有一套沙漠服，銀色、寬大和藍星中東的服飾有點像。
唯一區別就是它帶了頂銀色遮陽帽和墨鏡，最重要的是，裏面有三瓶一升容量的水。
這一次有了藍星那位乾旱農業專家記憶的秦祥林，不會等到快渴死再喝水，也不會一次喝那麼多。脫水的情況下，大量飲水會造成要命的水中毒。
只克制的，一點、一點的通過水瓶自帶的吸管把水吸入口中，含在口中一點點的滲入乾燥的喉嚨。
收拾好東西，有了水他恢復了一些力量，開始慢慢向剛剛發現的山坡小鎮出發。
這時天空裏紅色的，佔據了大半個天空的太陽正慢慢落下，蘋果大的太陽在地平線露出一個小角。
天空再度變亮，酷熱再度上升。戈壁星更加冷酷的下午開始。外界五十多度的高溫，足以將地面燒烤到八十攝氏度以上。
眼睛能看到的戈灘植物，同時也在收縮它們的身體，好抵抗即將開始的高溫。
「我得快些，太陽再高些，就算有沙漠套裝也會被活活烤死！」
爬上一座小山，在小山下他有了驚喜的發現。
一群長著大彎角的羊，正慢悠悠的走向小鎮，邊走邊啃地下的蒿草。
蒿草之間，是大片長的像西瓜似的植物。
乾渴的從未受到足夠滋潤的喉嚨上下蠕動，秦祥林加快腳步。
蘋果大的太陽升的更高，地表的溫度開始快速上升。如果上午的戈壁灘是災難，那麼下午它就是地獄。
踉踉蹌蹌從小山包上跑下來，繞過那片「西瓜田」。
他當然不是奔這裏來的，根據藍星經驗，戈壁灘上的「西瓜」基本上都有劇毒。戈壁星上肯定一樣，畢竟那些彎角的大羊都不吃。
彎角大羊就在前面不遠，它也不秦祥林的目標。
真正的目標，是它兩條後腿之間的和諧大鈴鐺。
好在這種小牛般大小的彎角大羊性情十分溫順，就算秦祥林吸奶的時候沒有跪着，它也毫不在意。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