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帶這種純奶,爺爺奶奶喜歡喝嗎？我記得爺爺乳糖不耐受....」
「奶奶看上去挺喜歡花草的，我忘記從花店裏面帶些花回來，前幾天剛剛進了一批君子蘭...」
「我今天這個衣服是不是還可以？老人家是不是都不喜歡米色白色的,你帶我去商店裏面,重新買一身鮮艷喜慶一點的吧。」
傅廷舟看着她一直在喃喃輕語。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別這麼緊張,爺爺奶奶你又不是沒有見過。」
「不緊張不行啊。」傅竟棠拎着一個羽絨被,「以前是以前，現在是...是現在,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以前是叫爺爺奶奶,現在也還是。」
話是這麼說，傅竟棠深呼吸一口氣,跟着傅廷舟走到了門口,一樓獨立的院落，黑色的鐵藝門,兩個走到門口的時候,傅奶奶正在澆花,看着外面的人,驚喜的說道，「廷舟回來了。」
傅奶奶走過來，笑着開了門，「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你們這突然就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你爺爺啊,在外面下棋呢,我這就叫他。」
老太太臉上帶着笑容，「你們來的是時候，我剛剛燉上了一條大草魚，你爺爺前幾天在水庫裏面釣回來的，有3斤沉呢。」
看着老太太解開了圍裙要出去，傅竟棠自然的說道，「加鹽了嗎？我去廚房看着。」
老太太有些驚訝，她看着傅竟棠，「棠棠，哎呀，你這嗓子，好了啊。」
「嗯，治好了。」
「這可是喜事啊。」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是發自真心的，傅竟棠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熱，「奶奶，我去廚房看着。」
「好孩子，我馬上就回來，桌子上有水果，你們先吃，廷舟啊，冰箱裏面還有我早上煮的綠豆沙，還是冰鎮的，你盛出來跟棠棠一起吃。」
傅竟棠打開鍋蓋，加了調料。
她打開了冰箱，冰箱裏面的食材挺全的，傅廷舟走過來，把從海城帶回來的一些吃的東西放進去，「中午做什麼，我給你準備。」
傅竟棠想了想，「有魚了，再做個排骨吧，炒兩道青菜。」
男人捲起衣袖，從冰箱裏面拿出蔬菜幫忙清洗，給傅竟棠打下手。
一棟一百多平的三室居民樓，兩位老人家把這裏的一切打理的很好，佈滿了煙火氣息，乾淨而溫馨的生活。
老太太在小區涼亭找到了傅爺爺，這裏算是小區的一處風景地點，何時何地，都圍聚著不少人。
傅爺爺正在下棋，一臉喜色，很快就要贏了。
傅奶奶走過來，「別下了，快走了，回家了。」
「這還不到中午，再等會。」
「等什麼啊，廷舟跟棠棠回來了。」
傅爺爺，「什麼？誰回來了？」
「咱孫兒孫女回來了，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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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爺爺傅奶奶回到家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飯香味，抬起頭看着兩個正在廚房裏面忙活，傅奶奶連忙系了圍裙走過去，「我來我來，你們出去等著，去玩會兒。」
這一看，傅竟棠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傅奶奶樂呵呵的笑着，「棠棠這個廚藝一看就好，也不知道以後誰能娶了棠棠，真是對方的福分啊。」
傅廷舟一笑，「奶奶說的是。」
他看了一眼傅竟棠。
傅竟棠說，「你出去吧，我來就好了。」
傅廷舟洗凈了手，出去陪着傅爺爺下棋。
這邊廚房，傅奶奶笑着看竟棠，「棠棠有男朋友了嗎？」
「嗯。」傅竟棠的臉頰微微泛紅，她抬起頭，隨意的看了一眼客廳裏面。看着傅廷舟的背影，耳邊聽着奶奶的笑聲，「怎麼不帶回來，讓我跟爺爺看看。」
「我...」她已經帶回來了。
只是她跟傅廷舟的關係，她怕嚇著兩位老人。
見傅竟棠沒有出聲，傅奶奶只當她是害羞了。女孩子臉皮薄，就沒有在多問。
午餐準備好已經是12點半了，吃飯的時候，傅爺爺開了一瓶酒，平日裏面他是不敢喝酒的，怕傅奶奶不高興，不過今天，傅奶奶點了頭答應了。
「只准喝一杯。」
「你看看，今天孩子們都來了，你還要管着。」
「還不是你血壓高，醫生說了，少喝酒。」傅奶奶搖了頭。
傅廷舟端起來酒杯，湊到唇邊，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對傅竟棠說道，「回去的時候，你開車。」
她點了頭。
傅爺爺說道，「下午就要走嗎？留在這裏，住幾天。」
傅竟棠倒是可以，她花店有人幫忙。只不過傅廷舟這邊還有些事情，但是看着兩位老人的挽留，男人想了想，還是點了頭，「那好，明天再走。」
老爺子喝了一點酒，「你跟竟棠都長大了，還有茵茵，別總是忙着工作的事情，多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找個女朋友，儘快的穩定下來，先成家再立業，你爸爸跟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三歲了。」
傅廷舟笑了一下，看向傅竟棠。
餐桌下面，傅竟棠捏了一下他的大腿，男人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傅竟棠低着頭吃着碗裏的米飯，這邊傅爺爺看着傅廷舟的笑容，只當他是沒有聽到心裏去，還在敷衍自己，就轉向了傅竟棠，「竟棠，你也是，別跟你這個哥哥學。我聽你奶奶說你有男朋友了，帶回來，給我們看看。」
「他....」傅竟棠看着兩位老人期待的目光，忍不住拒絕，就點了頭。
「你男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傅爺爺問。
不等傅竟棠回答，傅廷舟替她說道，「律師。」
「律師啊，律師也還可以。」傅爺爺點了頭，又看向傅廷舟，「我問竟棠的，你搶什麼話。」
「我替她回答。」傅廷舟喝了一口酒，眉眼微微的眯了一下，「爺爺，你這個酒，度數有點高了，我車上有一瓶，是我一個朋友送的，我去給你拿過來。」
傅爺爺眼睛亮了一下，「有酒不早點拿過來。」
傅廷舟出去拿酒，回來的時候，就聽見傅奶奶在詢問傅竟棠。
「你男朋友家是哪裏的，家裏有幾口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性格如何？」
「認識挺久了...」女人的聲線柔和，「性格方面的話，有點...有點冷漠。看上去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但是對我不錯的，爺爺奶奶你們就放心吧。」
傅奶奶叮囑著，「對你不錯就好了，下次來記得帶回來，讓我們把把關。」
「好。」
吃完飯，傅竟棠去洗碗。
家裏忽然來了客人，是周圍的鄰居，傅奶奶下去有個舞團活動要去排練，傅奶奶拒絕了說自己的孫子孫女來了，沒時間。幾個奶奶圍繞着傅廷舟身邊。
「結婚了嗎？有女朋友了嗎？」
「素娟，你有這麼優秀的一個孫子怎麼不跟我們說說啊...」
「年齡多大了，一直長居海城嗎？」
「喜歡什麼類型的，跟奶奶們說說。」
傅廷舟有些招架不住了，臉上保持着禮貌的微笑，求救一般的看向廚房的方向，他咳嗽了兩聲，「竟棠。」
傅竟棠洗完了碗，端著水壺走出來，看着傅廷舟這幅樣子，原來也有傅律師招架不住的場面啊。她走過來倒了幾杯水，傅奶奶和藹的笑着，「這是我孫女，竟棠。棠棠呀，快，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張奶奶，李奶奶，徐奶奶。」
傅竟棠一一的喊了一聲。
「哎呀，棠棠這麼漂亮，有男朋友了嗎？」
「素娟你真的是好福氣啊，孫兒孫女都這麼優秀這麼孝順。」
傅奶奶的臉上都是得意的笑容。
「我有個孫子，過幾天就回來了，人也在海城工作，為人老實孝順，竟棠什麼時候走啊，你們認識一下吧。」
傅竟棠說道，「我有男朋友了，謝謝徐奶奶。」
「這可太可惜了。」
「我有個孫女，廷舟啊.....」
傅廷舟連忙說道，「陳奶奶，我結婚了。」
不單單是陳奶奶，傅奶奶跟傅爺爺也嚇了一跳，只當是自己這個孫兒的借口，便也沒有拆穿。
客廳裏面很熱鬧，一直到下午四五點左右。
幾位奶奶走了之後，傅奶奶才說道，「廷舟啊，我知道，你整天忙着工作。但是人家有不錯的好姑娘，你去見一見，不合適在說不合適的，就這麼推辭了做什麼。」
「奶奶，我真的結婚了，我要是去見人家的孫女，我妻子，怕是要不高興了。等我回去，豈不是還要好好的哄幾天，你又何必把我往火坑推。」
「你這個孩子啊，竟是瞎說，還有女朋友，還結婚了呢。我跟你爺爺還不知道你嗎？這幾年給你安排了幾次相親，你一次都不去，哪裏來的女朋友？天上掉下來的嗎？」傅奶奶被氣的抬手揉着眉心，「算了算了，你們這些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干涉了，我去給你跟竟棠收拾卧室。」
這棟房子是三室一廳的。
傅爺爺傅奶奶住一間，還有一間偶爾來客人居住，另外一間當做了書房，一般老爺子喜歡在這裏練字，有一張單人沙發床，需要放下來。
傅廷舟說道，「不用麻煩了，竟棠跟我一間就好了。」
「這怎麼可以。」傅爺爺皺眉，「你跟竟棠是兄妹，小時候還行，現在大了....怎麼還這麼...」說到一半，話語被傅奶奶打住了，傅奶奶看着傅廷舟眼底的坦然，又看向了傅竟棠微紅的耳尖，她想起來這兩人來到現在，相處自然，再加上傅廷舟說，傅竟棠的男朋友是律師。
「你們兩個人，是怎麼回事，還打算瞞着爺爺奶奶嗎？」
客廳裏面。
傅廷舟握住了身邊女人的手指。
「我跟竟棠，結婚了。」
傅竟棠點着頭，其實她心裏很緊張，但是男人緊握住她的手，她又有了力量，「我跟廷舟，在一起了。」
客廳裏面沉默了十幾秒鐘。
兩位老人臉上表情變幻了一下，還是傅爺爺開了口，「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久前。」
傅爺爺，「你爸爸知道嗎？」
「知道。」
兩位老人相視一看，也並不是沒有接受，就是太突然了。
又是過了十幾秒鐘，傅奶奶站起身，「廷舟，你跟奶奶來一趟。」
傅廷舟站起身，他握了一下傅竟棠的手又鬆開。傅竟棠點了頭，她知道，這件事情對於兩位老人來說有些突然了，看着傅廷舟跟傅奶奶去了陽台，傅竟棠看着傅爺爺說道，「爺爺，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傅爺爺笑着，「我沒有，爺爺從小就覺得，廷舟那個小子，對你不一般。沒成想，是從小他就盯上你了，還記得你突然改了志願去了這麼遠的地方上學，他還跟你發了脾氣，原來是喜歡的人走了，他不高興了。我這個孫兒啊，你以後，多多包容。」
傅竟棠一笑，「他...他很好，我應該謝謝他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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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傅竟棠洗了一個澡躺在床上，她回了幾個消息。就看着傅廷舟走過來，卧室裏面沒有浴室，他也是在外面洗了澡才回來。
看着他在擦著頭髮，傅竟棠忍不住問，「奶奶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我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傅竟棠眨了一下眼睛，「啊。」
「奶奶說，不允許讓我欺負你，說我不是個好東西，結了婚瞞着她。說以後如果我欺負你，她就打我。」
傅竟棠微微垂下睫毛，「真的這麼說嗎？」
「不然呢？」男人坐過來。
床是實木老床，重物壓着會有響聲。
床墊晃了一下，傅廷舟抬手勾了一下她鼻樑，「難不成，你怕奶奶不支持我們嗎？」看着女人瞳仁裏面的擔憂，他笑了一下，不等她回答就肯定的說道，「不會的。」
床很窄，是一米5寬的。
傅廷舟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在了懷裏。
傅竟棠還有些擔心，但是看着他眼底的肯定，也就努力的讓自己不要瞎想了。
兩個人躺在小床上，在陌生的城市，彼此都沒有很早睡着。
傅竟棠靠在他懷裏，忽然聽見他問了一句，「我挺冷漠的嗎？我怎麼不知道？」
傅竟棠回想起來這是自己對奶奶說的話，沒有想到被男人給聽去了，她說道，「要不要給你個鏡子，你照照。」
畢竟傅律師生人勿近的性格，遠近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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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奶奶這一晚上也沒有睡好，「你說，廷舟娶了棠棠，這合適嗎？」
傅爺爺想要睡了，但是被傅奶奶一直翻身弄得睡不着，「怎麼不合適的，棠棠多好，我們從小就看着長大的，長得漂亮模樣乖巧。」
「棠棠是很好，我也很喜歡這個丫頭，但是...這不是明姝領回來的孩子嗎？」
「那又怎麼了，有沒有血緣關係。明姝以前也很喜歡這個孩子，現在這兩個人在一起了，明姝應該也會開心的。」傅爺爺說道，「你啊，就是瞎尋思，不要總是操心孩子們的事情了，你們他們兩個，不是很幸福嗎？」
傅奶奶也不是不滿意傅竟棠，就是一時間接受緩慢，她點了頭似乎也被傅爺爺給說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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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棠跟傅廷舟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準備走，傅奶奶叫住了傅竟棠。
卧室裏面。
傅奶奶將一枚玉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圈口正合適，奶奶不干涉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也想通了，你跟廷舟兩個人以後幸福快樂就好了。廷舟這個孩子要是欺負你，你就來找奶奶，奶奶給你撐腰做主。」
傅竟棠眼眶有些濕潤，「謝謝奶奶」
「好孩子，我們家棠棠這麼優秀，給我做孫媳婦，奶奶高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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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縣城回來，傅廷舟就去了律所忙着處理一些事情。
傅竟棠帶着小敏去了一趟孤兒院。
這一周她給小敏聯繫了學校辦好了手續，但是沒有幾天，老師就反映小敏的情況不是很好。無法跟其他的小朋友正常相處，她跟趙華琴說了這件事情，因為小敏不能說話，最後還是選擇了特殊學院，她希望小敏成為正常的孩子，可是，有些事情，並非是按照她的主觀意願發展的。
小敏在學校裏面，跟那群正常的孩子們一起，並不開心。
但是在這裏，會露出笑臉。
每天下午，傅竟棠會準時在學校門口接小敏。
有時候傅廷舟也會來。
時間就這樣緩緩過去。
轉眼季節交替，到了傅竟棠生日這天。
傅竟棠雖然很少主動過生日，但是該有的儀式感還是有的，這天她收到了不少的消息祝她生日快樂。蘇笛還特地的給她發了一個微信紅包。
竟棠回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今天在外地，沒法趕回去給你過生日。」
蘇笛八卦了一句，「傅廷舟給你準備了什麼禮物？這可是你們婚後第一個生日，他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啊，說不定給你一個驚喜。」
「我也不知道。」
但是心裏也隱隱的期待了一下。
下午5點接了小敏放學，回到家，傅廷舟還沒有來。
傅竟棠拿出手機，發現他也沒有給自己發消息，難不成他忘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應該不會吧....不過他這段時間這麼忙，傅竟棠讓小敏洗凈了手去自己玩一會兒，就去了廚房，開始準備今晚上的晚餐。
她給傅廷舟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回來吃飯嗎？
傅廷舟說跟沈自南在外面有事，傅竟棠就沒有多做打擾。
煮了餛飩，小敏吃了幾口。「叔叔怎麼還不回來。」
「他工作挺忙的，應該晚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敏點了頭，吃完飯就跑去了客廳看動畫片。傅竟棠不餓，但是也簡單的吃了一點，手機響了一下，她以為是傅廷舟打來的，拿起來一看才知道是趙華琴打來的。
「趙媽媽。」
「棠棠，生日快樂。」
「謝謝趙媽媽。」
「棠棠吃長壽麵了嗎？」
「還沒有。」傅竟棠說，「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啊。」
「嗯，等會兒就吃。」
傅竟棠叫來了小敏，小敏抱着手機聽着趙華琴說話，眼睛亮亮的。掛了電話，她從書包裏面拿出來一幅畫遞給了傅竟棠，傅竟棠看完之後眼眶有些紅，「謝謝小敏。姨姨很喜歡。」
畫上是一家四口。
有着溫馨與愛。
小敏用手語對她說，「生日快樂。」
晚上9點，小敏睡了。
傅竟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
其實她也看不進去。
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傅竟棠抬起頭，看着傅廷舟走進來，手裏拎着一個蛋糕。傅竟棠幾步走過來，男人說道，「生日快樂。」
傅竟棠眼眶微微紅，她垂眸掩飾了一下，「原來你記得啊。我以為，你忘記了。」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傅廷舟將蛋糕放下，輕輕的將她摟入懷，「你的生日，我怎麼會忘。今晚上沈自南有個事情一個人搞不動，我只好過去了，一直到現在。」他嘆息了一聲，「我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他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唇角。
傅竟棠閉上眼睛，睫毛顫抖著，她抱着傅廷舟，臉頰貼在他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聲。他剛剛回來，心臟跳動的要比尋常時候要快一點，一聲一聲，震顫着她的耳膜，「傅廷舟，我真的以為，你忘了...」
「傻竟棠，你知不知道，我給你過了多少個生日了。你每一個生日，我都在。」他以前，去過很多次安城，甚至去過她的宿舍樓下，他在安城大學開過講座。不過，他沒有見過傅竟棠，或許，她聽到自己的名字，就躲起來了。
不過他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年的這天，他都會買上一份生日蛋糕。
「那這麼說，你去過安城，很多次。」
「嗯。」傅廷舟回想着，「女生8號宿舍樓後面是一條長長的路，兩邊種著梧桐樹。從這邊穿過，是建工系，在往後是分散的兩棟實驗樓。在往後面，是食堂。食堂的北邊，是男生宿舍樓。」
傅竟棠有些驚訝，抬起頭看着他，「你...你真的去過。」
「嗯。」
傅廷舟將蛋糕放在桌子上，十九跑過來蹭着他腿。
「過來吃蛋糕。」男人將蛋糕打開，「抱歉，讓你久等了。」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你先等我一下。」
接着他去了廚房，挽起衣袖打開火，煮了一碗面。
他將筷子遞給她，「嘗嘗看。」
傅竟棠瞳仁有些酸澀感，她笑了一下，「你...廷舟。」她想要說什麼，開口卻有些哽咽了，只好低頭吃面掩蓋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點了蠟燭，傅竟棠閉上眼，許下了一個心愿。
他希望，未來的生日，都有這個男人的陪伴。
電視上面畫面閃動，傅竟棠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時光靜謐流淌，忽然，男人的手機響了一下。
傅廷舟看了一眼，並沒有接。
大約過了幾分鐘，手機再次的響起來。
傅竟棠側眸看過去，男人的手機上跳動着一個陌生的號碼。
傅廷舟似乎是有些猶豫，還是掛斷了。
傅竟棠說道，「是有什麼急事嗎？」
他淡淡說，「沒事。」
不過三分鐘，手機再次的響起來，還是這一則號碼。
這次，傅廷舟抿了一下唇，站起身走到了一邊的小陽台接通了電話。
傅竟棠看着他的身影，腦海中浮現出剛剛那一則手機號。
是律所出什麼事情了嗎？
傅廷舟走出來，男人薄唇微抿，眉心有一道淺淺的褶，「我...我要出去一趟，抱歉，臨時有個事情。」
「很重要嗎？」
「有點棘手。」傅廷舟的神情複雜，今天是傅竟棠的生日，但是沒有想到，臨時有一個事情不得不需要自己過去。
他看着傅竟棠，走過去，輕輕的抱住她，「抱歉，我很快回來。」
男人走了之後，傅竟棠坐在沙發上，她看着吃了兩口的生日蛋糕，緩緩的收好。
這一晚上，傅竟棠沒有睡着。
因為傅廷舟，一直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