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30章 第三十章

「我給你買的生日禮物你收到了嗎?我早早的十天定下,但是店家就不發貨,害的我想要給你一個驚喜都沒有成功呢。」

第二天傅竟棠就收到了蘇笛的電話轟炸,她來到花店的時候,就聽見陳夢說上午送來一個快遞,傅竟棠拆了快遞,才發現是蘇笛送給她的,是一幅畫,上面是畫着Q版的自己跟蘇笛。

傅竟棠笑了一下,拍一張照片給蘇笛發過去,「大小姐,收到了,謝謝你的禮物。」

「竟棠姐。」陳夢走過來。

「我這一段時間學校裏面的課多了起來,我應該沒有辦法再過來了。」

傅竟棠很理解,她點了頭,給陳夢結了這兩天的費用,晚上的時候,買了一些食材,請陳夢在二樓吃火鍋。

傅竟棠在網上發了招牌店員的需求,工資月結或者周結都可以,需要對方細心並且懂得一些花材知識。

第二天上午,江鈴來到了花店。

傅竟棠見到江鈴,還以為是福利院出了一點什麼事情。

江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咬着牙,「我..我看到了網上你發的招牌廣告,我懂一點花草養護知識,但是不全...」

傅竟棠看着她,江鈴臉色漲紅低着頭,她想起來江鈴的工作因為一直照顧方易已經辭職了。江鈴攥着手指,她深呼吸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傅竟棠道,「那你去倉庫吧,把裏面的花材分一下類,牆上有表格,還有保鮮櫃的具體使用操作。」

江鈴一怔,然後轉身來到了倉庫。

今天的生意忙了一些,上午江鈴跟傅竟棠都沒有怎麼說上話,她來來回回好幾次,看着傅竟棠跟顧客介紹一些花束,講解著一些關於護花的知識,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顧客,她覺得傅竟棠好像一下子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個她不認識的人。她記憶中的傅竟棠,沉默膽怯,懦弱而孤僻。中午的時候,江鈴準備定一個外賣,她問傅竟棠,「你吃嗎?吃什麼,我一起定。」

「要一份排骨燜面吧。」

傅竟棠低頭記着上午的賬本,「你的工資想要月結,還是周結。」

江鈴想了一下,福利院跟方易那邊都有些吃緊,她小心翼翼的說道,「周結可以嗎?」

傅竟棠點頭,「可以。」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方易怎麼樣了。」

江鈴,「情況一般,他腿骨折要養大半年,工作全部都停了。」她看着傅竟棠,傅竟棠一直低着頭,江鈴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她怕傅竟棠在怪罪方易,傅竟棠不可怕,可怕的是傅竟棠的男朋友傅廷舟,「其實,方易已經為了這一次的衝動付出代價了。」

傅竟棠淡淡笑,「人總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不是嗎?」

江鈴咬唇,沒有反駁,點着頭,「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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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裏南方花藝到福利院有一段的距離,地鐵需要換乘三次,前前後後如果不擁堵的話,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好了。擁堵的話需要四五十分鐘,江鈴每次都在上午8點準時來到花店,她來這裏有一周了,這一周她也慢慢學到了很多,很快對於一些簡單的花草知識就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一般來這裏消費的顧客也不會問的這麼仔細,都是送給朋友生日或者親人祝福,一般還是玫瑰跟幾個熱門的品種銷量最好。

江鈴上午10點的時候接待了幾個顧客。

忽然門口的風鈴聲響起來,在濃郁的花香中,摻雜了一股劣質香水的味道,江鈴看着來人,是一個年輕濃妝艷抹的女人,她走過去,「請問需要點什麼?」

沈雨新看着江鈴,「你是誰?傅竟棠呢,讓她出來。」

江鈴見沈雨新趾高氣昂的,微微皺眉,「你有什麼事嗎?她不在?你需要買什麼?」

「她不在?」沈雨新冷哼一聲,「你是這裏的新來的店員吧,我是她的妹妹,你們這裏有什麼水果奶茶嗎?幫我上一點,我在這裏邊吃邊等她。」說着就走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這幅傲慢的態度,讓江鈴有些無語,妹妹,她怎麼不記得傅竟棠還有這樣一個妹妹?忽然江鈴想起來傅竟棠好像有一個舅媽家的妹妹,難道是這個嗎?印象中,她聽趙華琴說過,傅竟棠跟這個舅媽家的關係並不好,她還要忙,沒有心思給這個什麼妹妹切水果,「沒有,你要是想吃水果,去外面的水果店裏面買。」

「你是什麼態度啊,這是我姐姐的店,也是我的,你信不信我開除了你!」

江鈴看着她,「好啊,那你開啊,別只會用嘴巴說。」

「你...」沈雨新被一嗆,咬着牙。

江鈴繼續去忙其他的事情了,懶得理會這個人,她拿出手機給傅竟棠發了一條短訊,「一個自稱你妹妹的人來花店了。」

越是善良的人越好欺負。

要是以前的陳夢在這裏,說不定就只好給沈雨新企切個水果買杯奶茶了。

江鈴才不會管這些,這個女人張嘴閉嘴我姐姐是這家花店的老闆,還不就是傅竟棠那個舅媽家的女兒嗎?江鈴以前聽趙華琴說過,傅竟棠6歲那年被送到了福利院,過了兩個月就被舅舅舅媽一家接回去了,但是沒過一個月,又被丟在了福利院門口,這一家就是為了傅竟棠父母車禍死亡的保險費。

-

傅竟棠是20分鐘後來到了花店。

江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

傅竟棠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沈雨新,沈雨新站起身,「傅竟棠,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說一說,你讓你的男朋友故意把我媽送進局子裏的事情吧,你這樣對你的親人不好吧,而且我爸媽也養了你這麼久,你不能這麼白眼狼啊。」

傅竟棠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於蓓蘭進局子了,這跟傅廷舟有什麼關係。

「所以,你來找我是準備做什麼?」

沈雨新一幅大度的樣子,「我們到底也是親戚關係,只要你讓你的男朋友把我媽媽從局子裏面保出來,在賠付我媽媽一筆精神補償費,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哦?那我想知道,這件事情跟我男朋友有什麼關係?」

「別裝不明白了,我媽媽在外面經營護膚品好好的,你男朋友的律所那個律所偏偏說我媽媽賣假貨!還幫着那個女人把我媽媽給告了!害的我媽媽吃了官司,這件事你也有責任,別以為自己能擺脫了,你從小我家就養了你,我爸爸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你胳膊肘還往外拐。」

傅竟棠轉身關了門,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轉身平靜問,「你想要多少精神損失費?」

「不多,十來萬就行,畢竟我媽媽在裏面受罪,你表示一點慰問也是應該的。」

傅竟棠點了頭,沈雨新以為傅竟棠是答應了,她就知道傅竟棠軟弱好說話,以前的時她們說什麼傅竟棠就要聽什麼,她以為傅竟棠答應保於蓓蘭出來並且給一筆精神損失費,臉上帶着笑容,「竟棠姐啊,我們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

「你剛剛說的話,我已經錄音了,我會轉接給律師,雖然我不懂什麼法律知識,但是你..這是敲詐加威脅吧。」她沒有繼續理會沈雨新,目光從沈雨新笑容僵硬的臉上移開往二樓走,走了兩步她對江鈴說道,「兩分鐘后,開店做生意,如果沈雨新還沒走,就報警。」

江鈴點頭,「沒問題。」

沈雨新沒有想到傅竟棠的態度竟然這麼強硬,她有些意外,本來今天是準備敲傅竟棠一筆的,現在有些慌了,「竟棠姐,再怎麼說我媽媽也是你的親舅媽啊,她年紀這麼大了,還要在裏面受罪,你就幫幫我吧,那個律師就是你男朋友公司的,就是傅廷舟公司的!我知道傅廷舟肯定聽你,你就幫幫我們家吧。」

傅竟棠看着江鈴,「兩分鐘這麼久嗎?怎麼還不報警?還不開業?生意要不要做了。」

江鈴連忙拿出手機,「是是是,馬上馬上。」

沈雨新臉色一白,生怕江鈴真的報警把自己抓起來,連忙拎着包走了。

傅竟棠上了二樓。

她緊緊握着手機,她還真的不清楚,於蓓蘭的事情。

猶豫了一下,她沒有直接給傅廷舟打電話,而是打給了沈自南。

「喂,沈老闆,我是傅竟棠。」

「竟棠啊,別叫什麼沈老闆,叫我南哥就行,有什麼事。」沈自南沒有存過傅竟棠的號碼,看着陌生的號碼,還以為是聯繫他的合作夥伴。他立刻將一則號碼存下來。

「就是,南周律所有沒有接過一個於蓓蘭的案子,就是,聽說是賣假化妝品...」

「哦,有,我接手的。」沈自南道,「她的化妝品是假貨,偽造的某一個大牌,被品牌方跟受害者一起告了,她一開始還拒不認錯,說是經銷商的問題,說這些貨都是經銷經理給的,她也是被經理給騙了,但是她明顯是說謊了,現在是暫時拘留了,下個月開庭。」

傅竟棠明白了,果然沈雨新就喜歡倒打一耙,這明明就是於蓓蘭自作孽。

沈自南道,「竟棠,你怎麼關係這件事情。這事老傅也知道,這個化妝品是雅風集團的,雅風的老總跟傅廷舟是朋友,這事情可大可小,雅風的法律部經理一開始找了老傅,老傅看了一下就推給了我。」

「於蓓蘭,是我舅媽。」

沈自南愣了一下,「她這件事情有點棘手,如果你想...」

傅竟棠不想。

「我跟我舅媽一家關係並不好,只是今天我舅媽家的那個女兒來我店裏鬧,我才知道了這個事情,所以打來電話找你問問。」

「這樣啊,那就好辦了,正常的公事公辦就好了。我就說呢,老傅應該是想避嫌,把這個案子推給了我。於蓓蘭一年內,經過各大網絡渠道,售出各種假貨化妝品金額達到100萬了,這個金額,可以說很大了。」

沈自南掛了電話后,撥打了一個內線電話給傅廷舟,「傅竟棠剛剛來找我問於蓓蘭的事情了。」

-

周六的時候。

傅竟棠在花店,今天她一個人,江鈴要去醫院照顧一下方易。

她沒有想到,許浩東竟然來了。

她的舅舅。

他穿着一件有些舊的黑色夾克,站在門口,頭髮兩鬢有點白,唇瓣泛著死皮,這幾天似乎因為也於蓓蘭的事情忙前忙后的,精神狀態也很差,他有些局促的看着她。

「舅舅,進來坐吧。」

許浩東坐在沙發上,他的手裏捧著一杯溫水,喝了兩口,舔了一下嘴唇才說,「南方啊,你幫幫我們吧。舅舅知道,以前你舅媽對你一般,但是到底也是血濃於水,她就是性子直白了一點,沒有什麼壞心思,她這次,栽了大跟頭了,我問過律師的,律師一聽對方請了南周律師的沈自南,就說打不贏的,讓我們不要掙扎了,還說你舅媽這次金額太大了,要坐牢好多年的。」

他這幾天,因為這件事情,一下子老了很多。

傅竟棠微微垂眸,她就坐在許浩東對面,她這位舅舅,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工人,給人做傢具的,早年家裏也攢下了不少錢,娶了第一任妻子,妻子生病,花光了錢。他有不小心摔傷了腿,休息了一兩年才好,後來終於又娶了於蓓蘭,於蓓蘭年輕的時候長得漂亮,比許浩東小上十多歲,結婚後,許浩東對這個第二任漂亮的妻子也是百依百順,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於蓓蘭,於蓓蘭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她小的時候,舅舅對自己還是很好的。

她那零散的記憶裏面,依稀還記得,那個年輕人給自己一袋糖。

「舅舅,血濃於水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舅媽是犯法了,售賣假貨,是犯法,而且雅風美妝集團是本地城市非常出名的大集團之一,他們肯定是要維護自身的權益的,舅媽犯法了,我怎麼幫?」

「可是,可是她要坐牢啊...要六七年啊,還要罰好多錢。我們拿不出這麼多錢,雨新馬上就要跟男朋友訂婚了,她要坐牢,我們家也就完了啊,你男朋友,那個傅...傅家大少爺,他不就是南周律所最厲害的律師嗎?你讓他想想辦法,幫幫你舅媽吧。」

「舅舅,我幫不了你。」傅竟棠低低嘆息。

許浩東似乎是走投無路了,他抬手,佈滿厚繭的手擦了一下臉,他知道以前於蓓蘭對南方並不好,他當時也是被蠱惑了,就真的聽了於蓓蘭的話,把南方丟在了福利院門口了,他也後悔也偷偷去福利院看過南方,也偷偷買過很多東西送過去,他也不敢讓於蓓蘭知道,於蓓蘭當時說,要是收養南方就跟他離婚。

他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家庭..

「南方啊,舅舅求你了。」許浩東說着,臉上有些悲戚,給傅竟棠跪下了。

傅竟棠驚訝的往後退了一步。

「於蓓蘭的案子我最熟悉,你與其用這種威脅的手段求她,不如來問我。」

傅廷舟從門口走進來,他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臉上,對她微微點了一下頭,似乎在對她說。

別擔心,他來了。

作者有話說:

抱歉這兩天更新時間有點不穩定~爭取這幾天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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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吻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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