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紙
二樓。
余辦回到二樓,然後收拾這兩天的資料,與同在屋子裡的大叔呆在一起,做閑談余問:
「你比較看好哪一位。」
「不是我看好哪一位,而是他們要自己要看好他們自己。」大叔把抽到底的煙熄滅,隨手丟到旁邊的垃圾桶里,「嘖!訣印他人呢?這個時候都還沒來,他是去幹嘛去了。」
余辦聽到這裡頓時頭疼無比,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褲兜,從那看似癟癟的褲兜里取出密密麻麻的傳訊符,兩隻手像在數錢一樣嫻熟快速的翻找,很快就將手裡的這一沓里翻找出聯繫訣印的傳訊符,一抖手將其點燃。
然而傳訊符的邊角燃起又馬上熄滅,明顯是聯繫不上訣印,按道理來說訣印只要在一定範圍之內都是能聯繫上的,難不成是離開了臨海鎮。
大叔忽然站起來,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我直接去他家。」
說著徑直走出了接待室,余辦看著手裡燃不起來的傳訊符,又看了眼大叔離開的方向,一時間真的是,哎……
兩隻手指狠狠的揉在鼻樑上,拿著這張聯繫訣印的傳訊符走進辦公室,從抽屜裡面找了一張附加符貼在傳訊符上,用來加強信號,然後重新點燃這張傳訊符,一隻手託了托眼鏡框。
「喂是訣印是吧。」
「趕緊來鎮點了,大叔在等著。」
「哦好……下次麻煩……」
「提前告知一聲。」
不遠處。
訣印家座落在離鎮點很近的地方,走出鎮點再拐個彎就到了,大叔順便在他家樓下買點早餐。
「奶奶一個饅頭加一杯豆漿。」
「年輕人就是要吃好喝好。」
大叔提著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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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漿走上二樓門口,手才碰到門口就被推動了,大叔的眉頭突然緊鎖眉頭,推開門快步走進訣印家裡。
訣印的房屋和其他人家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許多東西擺得很雜亂,但也算得上是分門別類,有一定隨便收拾的痕迹。
大叔此刻的注意力不在這些東西上,站在房間中央稍微有些不耐煩道:「訣印!」
空空蕩蕩的屋子裡回蕩著他自己的聲音,地面上忽然傳來極其輕微的震動,大叔快步走向震源的方位,打開卧室的床頭櫃。
一隻只剩下皮骨的小蛇在柜子里扭動,它的眼睛凹陷如骸骨,它扭動的樣子彷彿在痛苦的掙扎,但是它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柜子內壁有一定的封印,這隻小蛇身上也被下了幾個相當複雜的咒印,它的身上時不時從皮骨縫隙間流轉一道道黑色液體。
肉山核。
大叔原本緊鎖的眉頭現在更皺了。
「哄!」他兜里的一張傳訊符突然燃燒起來,溫暖的火焰在他的褲子口搖擺。
「喂!什麼事!」
傳訊符里傳來余辦的回答:「訣印他已經提前到場地了。」
「你讓他下次早點說!」說完就立即掛斷了余辦的傳訊。
另一邊的余辦頭疼的摘下了眼鏡,兩隻手指使勁的揉了揉鼻樑。
大叔把還沒有燃完的傳訊紙放回兜里,抹去他進入這間卧室的痕迹,但沒有抹去他進入到客廳的痕迹,關上門的時候順便把門給它鎖了。
往樓下走的時候,大叔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連忙取出一張紙捂住口鼻。
「咳咳……」
把紙捏成一團丟到旁邊的垃圾桶,身軀靠在旁邊的牆壁上,身上開始冒若有若無的虛汗,深吸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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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平復此刻的狀態。
過了一會兒,大叔一如既往的走在大街上,嘴裡還叼著一根煙,攤開寬大的地圖,絲毫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確認一眼要去的具體方位。
一個人背著一大袋子低著頭從大叔旁邊經過,大叔餘光撇了一眼這個人,突然覺得有一些熟悉。
看那不同於往日骨瘦如柴的背影,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浸濕,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掩埋在麻木和疲憊之中。
「凌林。」
低著頭的凌林停住了腳步,汗水浸濕了身上的袋子,一滴滴滴落在地面上,躬著的身子讓人感覺他不想讓人見到他這副模樣。
他回過頭,沒有光澤的瞳孔中倒映著大叔的模樣。
大叔趕忙收好地圖,向凌林走了兩步,一隻手稍微抬起來,彷彿要伸手去挽留。
「一定要保重身體,身體才是本錢。」
凌林聽到熟悉的聲音稍微回過來一些精神,埋藏的理智從廢墟中爬出,整個人的氣色比剛才好得多,「那叔我先走了。」
「保重身體,多吃幾頓好的。」
凌林回過頭繼續往前走,隨著漸行漸遠,精神又一點點的回復到之前死氣沉沉的模樣。
到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他把這一大袋的貨物放在地上,坐在旁邊的台階上閉著眼睛休息,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睜開眼睛手摸進褲兜里,從中取出幾張皺巴巴的紙錢,在這紙錢之中還有兩張比其他錢稍微寬一些,乾淨一些的紙錢。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抬頭向著來時的街道看去,但是街道上只有來來往往,避而遠之的行人。
回過頭輕摸著這兩張紙前,把這些錢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背上這一大袋貨物繼續向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