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

逃離

黑暗常年寄居在許悠的家中,這裏四下無人,唯有她獨自擁抱着這寂寞。

「不,不是我害了顧澤,不...不是我!」許悠面色木納,嘴裏不停地念著。

顧澤的死深深的刺激了許悠的內心,她開始惶恐,她開始害怕。她惶恐原來神論是真實的,自己就是個災星,會禍害別人,老道士說的是對的。她害怕她將終於孤獨為舞,共渡一生。這所有的一切都讓許悠想要逃避。

淋瀝的鮮血漂染了小型貨車,她心愛的人倒在血泊之中...嘴裏喃喃道「為什麼死的不是你,許悠,一切都是你的過錯。」

屋房之中懸掛着她最愛的父母,血從他們蒼白的指針流落,滴答滴答...身後的白牆赫然寫一行大字「都怪你,你怎麼還不去死。」

血紅色的液體鋪撒了整間浴室,她的摯友在此逝世。水浸泡着她水腫的身體,凌亂不堪的碎發披落在女孩的肩頭。女孩垂著頭,眼睛裏沒有一絲光...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就應該是我去死才對!都怪我!」許悠想起這些悲痛的場景,像是魔悵般自言自語:「我死了就好了!就沒人會被傷害了!我死...我死!!」我一定要死,不能這麼痛苦的活着了。

許悠不想再等下去了,死亡對於她來說,是目前最最最最最最開心的事,也是最重要的。這是她的宿命,一個多年未完成宿命。

她用雙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喉嚨里的熾熱感讓她知道,她離幸福不遠了...

在許悠意識模糊之際,她看到了一個天使,一個銀髮金眼的孩子。他用懵懂羞澀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粉妝玉琢的小臉蛋被染上了一層紅暈,耳朵也早已被煮熟。兩隻小手在不停地打轉,羞噠噠地輕聲說:「姐姐才不是災星,姐姐是我的仙女。」

那時候茉莉花大把大把地盛開着,她和小男孩在春風中對視。空中的絲絲清甜和小男孩的話讓許悠小鹿亂撞。幸福之神充斥着整個幻境與許悠的心。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許悠愛慘了這奇異的感覺,她把這定義為幸福。可是她又怎麼配擁有這麼美好的東西呢?她是個災星,是個禍害,是個不拆不扣的罪人。還天馬行空的妄想有人來拯救你,還妄想擁有幸福...你怎麼敢的啊!

許悠自嘲地笑着,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痴狂。她霧蒙蒙的雙眼裏看到了一絲光,背光行來的是一個小孩兒。可笑,真是太可笑了許悠,別再自欺欺人了...

「姐姐!姐姐」!

這一年的冬天很冷,大雪紛飛了幾個月。滄白覆蓋了這片大地,鳥兒閉不出門,人們成群結隊。熱鬧的紅色給予他們溫暖,讓他們在這個低溫的時代感受一絲絲光與熱。這也許是在冰河世紀人們能做的心理安慰方式。

許悠感覺自己睡了很久,迷迷糊糊的,頭很痛,一陣一陣的刺痛。她在黑暗中蘇醒了意識,在那一片漆黑的視野中。

我應該是死了,沒人可以在那種情況下救下我。可是天堂不應該是發光發亮的,擁有着潔白的翅膀和美麗的面容的天使嗎?為什麼會一片漆黑?地獄?也不應該啊,我雖然是個災星...對,災星就應該下地獄。這是我理所當然的歸宿之地。

許悠接受了自己來到地獄的事實。在那黑漆漆的地方,憧憬著下一世的幸福生活。比如一定要有一個超級好看的弟弟或妹妹,最好像自殺時看到的天使。自己會把他(她)寵上天的,然後擁有一個小家!對,最重要的還是自己還要變得幸運!至少不能連累他人...

「姐姐,姐姐?」

不應該吧!我不是死了嗎?那這正太音是...是從哪兒來的?靠!不會吧!我不會得臆想症了吧。

「姐姐,姐姐你醒醒!小弋還等着你回家呢。」

?縱使許悠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沒人解答,這下可愁死許悠了。

「姐姐,家裏的山茶花今年開得特別好,湯包還生了好幾隻小奶貓可好玩了。後院的鞦韆也沒人陪我一.....」許弋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許悠的眼睛已經睜開了。而且很明亮,根本無法想像這是一個能做出自殺這種事的人。

「姐姐!你醒啦!」許弋激動的抓着許悠的手,死死的握著,像是在害怕什麼。他那雙大大的眼睛裏閃爍淚珠,直直地看着許悠。然後把頭猛地撲向許悠的懷裏,像只撒嬌的小貓一樣在許悠的懷裏蹭。

「嗚嗚嗚~姐姐我好想你嗚嗚嗚嗚~姐~嗝兒~」因為哭得太過用力導致許弋打起了哭嗝。

許悠對現在的狀況還有些迷糊,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只能尷尬的安慰許弋「阿弋不哭,不哭。」

許悠揉着許弋毛絨絨的小腦袋,心中無限感慨。我這種人居然也會有人心疼,也會有人為我哭泣。許悠看向窗外,自嘲的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咚咚咚--病房門被打開了,護士小姐觀察了一下許悠,然後禮貌的說道:「恭喜您康愈,看您的精神狀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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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騙子與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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