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危！！！結契

精靈族上空的結界突然掀起層層波動，許是外面那群人發現了不對勁打算開始最後一波的進攻。

等黎笙來到精靈族入口時那裏已經集聚了許多精靈，黎笙躲在暗處看到木糖和伊維格並肩而立在眾精靈前方，不過這次大家臉上都帶着看戲的表情看着外面那群人做無用功，拼盡全力也不能對結界造成什麼傷害氣的跳腳的樣子，外面的人也認命的收手開始撤離。

黎笙轉身去到木糖的房間留下一塊玉簡，裏面記錄的是關於守護精靈族結界的一些信息。黎笙抬手在頸上的項鏈一點臉上的容貌變成一副路人臉，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往精靈族的角落穿過結界走了出去。

精靈族的事情結束，該還的人情也還完了。黎笙瞳孔閃過一瞬藍光，黎璽啊黎璽，用一條命換你所謂的人情，真的值得嗎，難道你忘了，你皮膚底下和我一樣，都是冰冷的機械零件。

或者說，機械人，真的屬於人的行列嗎？

【嘀嘀嘀——，檢測到寄體出現情緒異常波動，開始強制清理——】

黎笙的識海深處傳來一道刺耳的機械聲，下一刻識海翻湧猶如玻璃般破裂粉碎。黎笙猛地跪倒在地，身體出現裂口不斷湧出金色的血，但是黎笙識海里唯一完整的通體鐫刻符文的藍色晶塊散發一股特殊的力量維持着黎笙的理智。

黎笙可以清晰感知到身體所有靈脈出現裂縫，體內靈力失控往裂縫衝出，靈脈寸寸斷裂，黎笙張口發出的聲響被喉嚨湧出的血液堵住。

黎笙艱難翻身看向上空，瞳孔里迸發出滔天恨意，一滴便足矣讓靈草升一級的血液源源不斷滲入土地，靈血都被身下的雜草變成靈植瘋長纏繞住黎笙往傷口爬去刺入血肉。

靈脈已經全部斷裂，識海被那塊晶體攪動的一塌糊塗。黎笙知道倘若她再不剋制自己的情緒疼痛將一直持續。

可現在，如何讓黎笙不去恨，不去怨！

或許血已被鑽入血肉的雜草吸食殆盡，喉間被嗆的感覺已經沒了。黎笙滿身血污躺在草地上，喉嚨發出的聲音猶如地獄下受盡百年酷刑惡魔的低聲嘶吼讓人膽寒。

「銜悲畜恨兮何時平……」

「銜悲畜恨兮何時平……」

……

「銜悲畜恨兮何時平！！！」

司伍順着項鏈上留下的靈力印記找過來時發現此處靈力異常，只有這一片空間靈氣過於充裕。

「噬靈藤！」

此地的中心處多株高聳入雲的噬靈藤緊緊纏繞在一起，在它們的中心司伍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司伍瞳孔猝然縮小，立刻喚出靈劍把靈植劈開，走進去看到被困在空中的人司伍指尖止不住的顫抖，幾千年來從未像現在這般，無法遏制的怒火在胸中翻騰染紅了眼眶。

原本瘋長的靈植被司伍暴戾的靈力捲成粉末壓縮成一顆淡綠帶金紋的丹藥在空中漂浮，司伍用靈力接住黎笙不敢直接觸碰。

眼前的人即便被救下那雙眼睛沒有絲毫變化只空洞地望着虛空，哪有半分之前的靈動。

司伍輕聲喚了幾句並未得到任何回應，若不是那細微的呼吸司伍都以為自己又一次失去了黎笙。

看着那些深入血肉的藤條司伍有些無從下手，若是震碎可黎笙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任何靈力的滲入，但不剝離藤蔓黎笙的靈脈也治不了，唯一的辦法只能硬生生把那些藤條拽出，可……那是剔骨般的痛楚。

就在司伍束手無策的時候黎笙張開口喘息一聲，眼裏的神色恢復。她抬眼看着司伍嘴唇微動說了句什麼話，司伍聽不太清湊過去，黎笙重複了兩三遍才堪堪了解她的意思。

她說：「動手……拔…拔出來，我……不…不疼。」

司伍顫抖着手握住黎笙無力垂下的血手試圖先抽出一絲靈力慢慢融入，左手放在黎笙身上的藤條上開始抽離，整個過程黎笙沒有半點反應，彷彿受傷的根本不是她，連哼都沒哼一聲。

最後一根長刺帶着些許碎肉的藤條化為幾縷靈力匯入丹藥中，司伍抬手取下丹藥放入口中咬破舌尖逼出一滴心頭血與之交匯相融。

傾身低頭附上黎笙的唇，舌尖撬開貝齒把靈力渡過去，黎笙身上的傷口和靈脈被柔和的靈力覆蓋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開始復原。

司伍的靈力順着靈脈遊走加速修復，最後探入黎笙的識海，看着這片支離破碎的識海，司伍也明白為什麼剔除藤條的時候黎笙為什麼不怕了，有什麼疼痛能比過識海破裂。

「又是它！」司伍的神識沖向識海的藍色晶體，司伍離開黎笙的唇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司伍啟唇似念似吟唱出那穿透空間般生澀的遠古神語，每一個音節落下天地法則也加深一層，字字帶着亘古間宿命的氣息容不得任何人參透或窺視，一串串銀色的怪異字體從額間浮現環繞着兩人。

「以汝半身血肉、吾之精血祭之，集世間無盡浩然，因果為鎖，咒法立誓，越世間萬載避陰邪，三魂定七魄安，神魂立證，吾願永生永世護汝，生死相連，契——！」

黎笙迷迷糊糊間聽到司伍的聲音在神識里盪開，不同機械音帶來的刺痛，反而一股溫柔又格外霸道的力量同聲音進來緩緩治癒著識海。

「笙兒，不要抗拒這股力量，心裏默念個『契』就不疼了，乖。」

大概是實在受不住識海碎裂之疼，又或者是司伍的聲音實在太溫柔了，又或許是黎笙覺得這個契約對自己利大於弊，黎笙同意了。

識海里的藍色晶體被一道道文字現成的鎖鏈錮在其中，那攪亂識海的力量再也擴不出去，鎖鏈散發出一陣陣靈力把碎裂的識海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