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驚心動魄大冒險
距離改變世界的「血月驚變」已經過去了四年。
四年前的某天，一輪血月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天空中，赤月凌空，倘若凝視著那輪詭異的月亮，會讓人不自覺地狂躁不安。
剛開始人們只是好奇，沒人想到這一輪血月會徹底改變這個世界。
沒過多久，世界各地無數生物在血月的影響下成為了後來人們稱之為「遊盪者」的怪物，它們嗜血殘暴，兇猛異常，尤其喜歡捕食人類，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魔。
怪物多到泛濫成災，一時間這世上如同百鬼夜行，突如其來的一切輕而易舉地讓無數城市化為廢墟，無數生命化作焦炭，人類文明幾乎毀於一旦。
好在最終人類一如既往迎來了黎明。
在這場混亂中，北美地區出現了自稱「遊騎兵」的組織，他們帶領殘存的倖存者們擊退了怪物，重建城邦，穩固了新的秩序，成為了如今北美一支的不能忽視的強大力量。
「新紐約市」已經重建起來有段時間了，雖然比不上曾經的繁華，但是好在「遊騎兵」在此地投入了大量的人手與資源，整體呈現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此時正是初夏，天氣剛剛變熱，空氣中依然殘留著出春風的花香，這種天氣正適合打瞌睡，我們故事的主人公正好就在睡著。只不過，他恐怕睡不了多久了。
「傑！拉！爾！德！你又在課上睡覺！」強烈的疼痛伴隨著兇猛的咆哮聲很快讓傑拉爾德清醒過來。
他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怒目圓睜的老師正氣呼呼地收回打在他頭上的教鞭。
傑拉爾德揉了揉腦袋，清秀的臉上寫滿了無辜「老師，這不能怪我，分明是課程太過無聊了啊。」
「我不知道為什麼「遊騎兵」會點名要一個成績吊車尾的差生加入，但抱著混日子態度的學生如果成為了「遊騎兵」的一員是活不了多久的。」
「可是......煉金原理這門課程實在是太枯了。」
「給我出去！出去罰站好好反省反省！」老師拍了拍講桌作為對於傑拉爾德的審判。
傑拉爾德十分聽話地向走廊走去，靠著教室門邊開始罰站。
透過走廊的圍欄能看到花草繁茂的中庭，庭院中無人，只有草木靜靜的生長，在陽光下撒下朵朵綠蔭。
傑拉爾德倒是對於出來罰站沒什麼感覺，對他來說，這隻不過是在走廊上發獃打發時間而已。
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對於貫徹節能主義，講究隨遇而安的人來說，罰站這種小事不算什麼，畢竟可以遠離課上各種麻煩的事情。
傑拉爾德揉了揉眼鏡，打著哈欠回憶著剛才那個有些混亂的夢，夢裡好像有人在說著什麼，大部分他都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人告訴他要遠離「遊騎兵」。
開玩笑好不好，「遊騎兵」可是在原有政府崩潰、怪物肆虐的情況下挺身而出拯救了北美人民的組織。
如果不是這群偉光正的人們，自己恐怕早就成為「遊盪者」的嘴下亡魂了。
竟然有人讓自己遠離「遊騎兵」，傑拉爾德巴不得趕快加入「遊騎兵」，畢竟能夠加入「遊騎兵」，他妹妹的病或許就有徹底好起來的機會。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的時候，傑拉爾德發現中庭的對面有人在揮手示意讓他過去。
定睛一看，那人也穿著和傑拉爾德一樣的黑白二色的制式校服，身材魁梧，有著典型的盎格魯-撒克遜式的精緻五官，某種程度來說算是英倫帥哥的風格。
他那一頭金色短髮在陽光下十分耀眼，來人正是傑拉爾德的死黨—布萊克·安德魯（Andrew）。
二人其實相識不久，而且性格相差甚遠，但是或許是因為特別的緣分，他們總是能夠臭味相投。
如果實在想象不出布萊克的樣貌，簡單帶入JoJo的奇妙冒險裡面年輕的那張臉也完全沒問題。
畢竟他的相貌甚至能堪稱真人版短髮，而且他也十分熱衷玩這部幾十年前老動漫里奇奇怪怪的梗。
「所以不惜逃課也要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
傑拉爾德看著眼前滿是雜物的儲藏室，神色中滿是疑惑，雖然知道這裡是年輕情侶有可能出沒的地方，但很顯然這一切和他們無關。
幾分鐘前，在布萊克的帶領下，二人左轉右繞來到了學校地下一層儲藏室的盡頭。
儲藏室里里滿是雜物，除了供訓練使用的體育器材，就只剩下一些堆在角落裡的安全警示標牌。
「當然是來看「遊騎兵」的小秘密啊，「遊騎兵」的預備役學校里竟然隱藏著秘密研究所，多麼驚人的發現！你難道不好奇嗎？」
布萊克眉飛色舞。
「我當初發現的時候，真的是high————到不行啊。」
「......可這裡一無所有，要不我們回去吧。」
傑拉爾德雖然相信死黨，但面對著有些發霉的倉庫牆壁，他有些想念走廊里清新的空氣。
「Naive！」
布萊克擺動著食指，一邊擺出惋惜的表情，那樣子看起來十分欠揍。
「這麼重要的地方當然不能讓那幫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們輕易發現啊。」
「說是這麼說，可你自己不也是一樣。」傑拉爾德臉上寫滿了嫌棄。
「這一點也不重要，本大爺可是學校成績第一名！是天選之人！更重要的是，我有研究基地的鑰匙。」
布萊克說著從兜里摸出一個亮銀色的吊墜，一臉得意。
「看好了！食我壓路機啦！」
他一邊說著奇怪的話，一邊粗暴地把吊墜拍在了牆壁上。
什麼都沒有發生。
「呃......大概反應有點慢。」
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呃......」布萊克臉上有點掛不住，撓了撓頭，尷尬地看著手中的吊墜。
「不應該啊......我上次是這樣打開門的啊......難道是這次動作太帥的問題嗎？」
「看來沒辦法一窺「遊騎兵」的秘密了。」傑拉爾德聳了聳肩，轉身便想回去。
「啵——」如同氣泡破碎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扭頭看去，原本牆角的標語牌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就像是丟下石子的池塘，空間中盪起一層又一層地漣漪，沒過多久，便再也見不到先前的景象。
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厚重而古舊的金屬門，門上寫著「第一研究所」幾個大字，字跡清晰只是其上顏色早已褪去，看起來像是用了很久的樣子。
「你看！我沒有說錯吧！」布萊克轉身看向摯友，一臉激動。
「來吧！讓我們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冒險！」
他猛的一把推開門，全然不顧門后散發出的有些腐朽的味道，一個箭步就沖了進去。
「這個傢伙行動派過頭了啊，真是麻煩呢。」
傑拉爾德有些無奈，他不打算丟下摯友一人離去，所以握住門把手也準備進去。
沒來由的，他突然想起了剛才奇奇怪怪的夢。
「是不是不進去比較好呢？」他喃喃自語著，推開門跟了進去。
沒人想到，這次冒險會徹底改變兩人的命運。
不知遙遠未來兵刃相向的二人，是否會再次回想起這一切呢？
話說回來，傑雖然拉爾德從沒去過研究所之類的地方，但眼下此處的景象和他想象中整潔明亮，充滿各種新奇玩意的地方完全不同。
在轉過過七八個布滿灰塵的走廊后，就連一開始興緻高漲的布萊克都不由得懷疑所謂的「第一研究所」只是別人留下的惡作劇。
別說新奇玩意了，這裡就連一丁點科學儀器都見不到，除了滿地的灰塵，只有走廊上稀疏幾盞昏黃的電燈，照亮著有限的一點區域。
兩人就像是下水管道中的老鼠一樣，在曲折的管道中漫無目的地遊逛著。
「唉，真掃興，沒想到這裡會是這個樣子。」布萊克明顯有些泄氣。
「你不是來過一次嗎？」
「我只是發現了這裡而已。」布萊克回身給傑拉爾德比了個鬼臉。
「我可不像某些人喜歡丟下朋友獨自冒險。」
「你的鑰匙是從哪兒來的？」傑拉爾德沒有理會布萊克，扯開了話題「你知道門口的東西是什麼吧。」
「「鍊金術陣」。」布萊克脫口而出，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這可是新時代幾乎人盡皆知的事情，作為成績第一名的我，這點知識還是有的。」
他頓了頓，似乎有點猶豫「也是因為這樣，我根本沒考慮裡面會是這個樣子......」
此話不假，「遊騎兵」正是憑藉著「鍊金術」上取得的成就最終擊退了怪物，穩定下了如今的局面。
簡單理解的話，可以把「鍊金術」近似等同於魔法，那是一種能夠創造很多神奇的技術，至於「鍊金術陣」就像是魔法陣一樣的東西。
「這裡的樣子簡直就像是早已荒廢的研究所。」布萊克低著頭，有些沮喪地說著。
「可是沒道理啊，「遊騎兵」不可能浪費資源用來保護一個廢棄的地方。畢竟「鍊金術陣」的材料是很珍貴......」
布萊克話沒說完便被傑拉爾德從身後猛拉了一下，轉頭看見傑拉爾德一臉嚴肅地比劃著讓他噤聲。
雖然有些疑惑，但布萊克看著傑拉爾德神情緊張的樣子，沒有再說下去。
二人停下腳步，靜靜的靠在走廊的牆邊，一時間只剩下頭頂的電燈偶爾閃爍時候發出的些許噪音，安靜的出奇。
過了一會，布萊克湊近傑拉爾德，輕聲問出心底的疑惑「怎麼了？你聽到了什麼？」
「別說話，聽。」
大概幾十秒后，布萊克聽到在電燈雜音中隱藏著一個奇怪的聲音，那聲音窸窸窣窣，像是遠處有著什麼在慢慢移動著，其間隱約還能聽見奇怪的嘶吼聲。
「這聲音是......「遊盪者」？」布萊克眉頭緊鎖，大膽猜測。
一想到這種在課上學習到的以血肉為食的殘暴怪物可能就在不遠的地方，這讓他不由得緊張起來，背弓的筆直。
「這裡可是城市正中心啊。」
「從聲音判斷，很可能是。」
傑拉爾德十分冷靜，語氣平緩，彷彿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聽聲音應該在東北方向，具體多遠不好判斷。」
「嘖，真難相信你我是同齡人，如果你的課程知識好好學的話，肯定比我更適合加入「遊騎兵」。」
布萊克被好友的平靜感染，放鬆了些許。
「或許這就是咱們都能內定加入「遊騎兵」的原因吧，不說這個，看來咱們的冒險得推遲了。」
布萊克點了點頭，和冒險相比，顯然還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些。
傑拉爾德試圖原路返回，看了看來時走過的路，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等下，哪裡不對。」
布萊克聞言立刻半跪在地上，用指尖捏起一小撮塵土，仔細嗅著塵土的味道。
他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塵土裡有股燒焦的味道，不是蛋白質的氣味，更像是金屬。」
說著布萊克轉頭看向傑拉爾德，二人對視，都點了點頭，此刻的二人俱是神情嚴肅。
「看來這裡，這個所謂的「第一研究所」，整體是一個巨大的「煉金矩陣」。」
布萊克臉色變換，一絲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就像進入陷阱的小白鼠終於意識到了危險。
「真是太瘋狂了，比那種「鍊金術陣」複雜龐大幾百倍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嗎？」
來不及驚嘆，布萊克很快發現了問題所在「那咱們來時的路......」
「腳印不見了。」傑拉爾德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像咱們是憑空出現在這裡一樣。」
「不管腳印了，先沿著過來的路回去，一旦迷路，別說可能存在的「遊盪者」了，咱們恐怕連活著走出去都是奢望。」
傑拉爾德輕輕點頭，轉身邁步，輕手輕腳，布萊克跟在他的身後，動作一致。
很快二人不得不停了下來。
在一個轉彎之後，一堵厚實的牆壁把走廊堵了個嚴嚴實實，他們來時的路不見了。
布萊克臉色巨變，豆大的汗珠順著他慘白的臉滑落。
傑拉爾德的表情也出現了些許慌亂，但他很快便恢復了鎮定，平靜的像一塊頑石。
他貼近牆壁，用手掌撫摸著牆壁「嗯，材質和兩側牆壁相同，少說也是花崗岩級別的強度，看來這是「煉金矩陣」的一部分，這裡應該是個迷宮，就像彌諾陶洛斯的迷宮一樣。」
傑拉爾德回頭看了看摯友，布萊克不愧是成績第一名的優等生，此時的他擦了擦冷汗，調整著呼吸，看來已經冷靜了不少。
「既然回去的路已經沒有了，那先順著走廊走吧，只要小心一點和那怪物保持距離就好。」
布萊克整了整衣服「我大人是不會認輸的，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
傑拉爾德沒有理他。
「呃，好吧，我承認，這確實是個很老的梗。」
「別說話！」傑拉爾德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焦急。
布萊克心領神會，立刻噤聲，關鍵時刻他十分相信摯友的判斷。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見了。
傑拉爾德咽了咽口水「你知道，「遊盪者」何時會停下來嗎？」
「當然......知道。」
布萊克的聲音有些顫抖。
「在它離獵物足夠近的時候。」
「吼啊——」嘶吼聲驟然響起，名為「遊盪者」的怪物突然出現在二人十幾米外的拐角處。
那是犬形的猛獸，卻有著略大於猛虎的體格，獸身滿是健壯的肌肉，全無皮毛。
隨著它的移動，濃腥的血水順著畸形的獸爪流下。猩紅的長舌像是致命毒蛇般探出，惡臭的口水滴落在地面上，發出呲呲的聲響，彷彿是強酸一般。
獸頭的一多半是那張滿是利齒的巨口，兩口吞下一個成年人絕非難事。巨口之上，是小小的乾癟獸鼻和空洞洞的眼窩，那裡滿是黑紅色的血漬。
這東西全然不像普通生物，更像是神話中撒旦隨手用血肉拼出的惡魔，恐怕耶和華降世也很難相信這東西是真實存在的。
「跑啊！」這句話幾乎是從布萊克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當他跑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傑拉爾德已經幾乎快跑到這個走廊的盡頭了。
「我淦！你是緋紅之王刪除了時間嗎？」
聽見獵物逃離的聲音，犬形的「遊盪者」也動了起來
它嘶吼著奔跑追來，獸身壯碩的肌肉提供了極強的爆發力，獸爪落處，連地面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整個走廊因它劇烈的晃動著，彷彿此時飛奔的是一台小型坦克。
「淦！這東西跑的也太快了。」
布萊克剛轉過拐角，就感覺身後一陣急風襲來。
「轟」的一聲，犬形「遊盪者」重重撞在牆上，宛如炮彈爆開，強大的衝擊力讓厚重的牆壁直接坍塌了一角。
整個走廊都出現劇烈的震動，大量殘壁斷垣轉瞬蓋住了猛獸。
布萊克心有餘悸，但來不及多想，快速跑著，轉過兩個路口便追上了傑拉爾德。
「這麼跑下去不是辦法，那種體格，被追上只是時間問題。」
「除了接著跑下去有什麼好辦法嗎？」傑拉爾德頭也不回，冷靜的可怕。
「說的也是。」
二人交談之間，身後不遠處的地方又一次傳來了低沉的吼叫聲，這聲音要比之前更為狂暴，顯然之前的撞擊讓「遊盪者」更為兇猛了。
經過兩個拐角后，突然出現的情況讓二人為之一頓。
「岔路？」二人的語氣中滿是疑惑。
一直是單向的通道突然出現岔路確實讓人摸不著頭腦，況且牆壁上還有著奇怪的指示牌。
左側綠色指示牌簡單粗暴寫著EXIT，字的四周還有著一圈白色的燈條，看起來很像出口的指示牌，只不過字卻是紅色的。
右側白色指示牌上畫著一把左輪手槍周圍還有爆炸的特效，底下寫著一個大大的BANG，畫功不可恭維，看起來就像是誰在白板上隨手留下的塗鴉。
總之，這兩塊指示牌出現在這個說不清會如何變化的迷宮中，要多可疑有多可疑。
「分開走。」像是看出布萊克的想法，傑拉爾德迅速做出了決定「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在這裡。」
「喂，你這傢伙......」
「我殿後，你先走。」
傑拉爾德脫口而出，根本沒有猶豫，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像是一台按照早已設定好的程序運轉的精密機器。
「喂！傑拉爾德你這傢伙是看不起我嗎？」
布萊克有些惱火。
「我可是這裡的第一名！我有我的驕傲，就算要賭上性命，也該是我先來！」
「所以你是想和我一起死在這裡咯？」
傑拉爾德轉頭怒視著布萊克，眼神依然平靜，像是沒有波濤的湖面，只是其中神芒攝人。
凝視著他的眼睛，布萊克像是凝望著深淵，一股寒意平白出現在心中。
「再怎麼說，讓我丟下朋友，我做不到。」布萊克閃開了傑拉爾德的視線。
「布萊克·安德魯！看著我！」傑拉爾德平靜的聲音中有著一絲怒意。
「你不是喜歡我的妹妹嗎？不是立誓要以最強遊騎兵的身份迎娶她嗎？那些誓言都是謊話嗎？別讓我看不起你！」
布萊克有些困窘，抬頭迎上傑拉爾德鋒銳如劍的眼神「不，那是......」
「走吧。這是我的執著，我不想再見到摯友死在我面前了。」
傑拉爾德脫口而出，他的情感是真實的，只是他卻想不起關於逝去的摯友哪怕一丁點的信息。
「可是......」
「活著出去，照顧好海拉。」
「遊盪者」的嘶吼聲已經出現在二人不遠處，由不得猶豫，傑拉爾德推著布萊克向著左邊通道走去。
「走啊！」傑拉爾德幾乎是嘶吼出聲。
或許是不願意辜負摯友的決意，布萊克開始拚命向前跑去，淚水奔涌而下，沒多久就消失在走廊深處。
「早知道就不來這裡了，真是......麻煩死了啊。」
「遊盪者」此時已經從走廊拐角沖了出來，來不及猶豫，傑拉爾德轉身沖向右側的通道。
「遊盪者」顯然已經受到了他的吸引，緊追著他衝進右側通道。
傑拉爾德沒有想到的是，這條通道意外的短，沒過多久便來到了盡頭，通道盡頭除了一張小小的木桌外，便是四周厚重的牆壁。
正當傑拉爾德暗暗叫糟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有著什麼放在木桌上。
定睛一看，那是一個試劑瓶，瓶中是猩紅帶有一絲瑰紫色的不明液體。
「這是什麼？總不會是硝酸甘油吧。」
來不及反應，轉身試圖借著路燈昏暗的光看清是什麼的傑拉爾德就被巨力推著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
像是被炮彈直擊，幾乎瞬間，疼痛感便超過了限值，撞擊帶來的巨大痛苦讓傑拉爾德失去了片刻的意識。
他只感覺身後一空，隨後天旋地轉，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如同離開水的魚，他掙扎著大口大口呼吸著，灼痛感幾乎奪走了他的一切，耳邊蜂鳴聲不斷。
他支撐著想要起來，卻發現一點力氣都沒有，眼前一片漆黑，彷彿自己已經瞎掉了一樣。
看來他的運氣不錯，走廊盡頭的牆壁後面是一個不小的房間。
儘管直面衝擊要了傑拉爾德大半條命，但總歸比直接被碾成肉泥來的好許多。
又過了一會，傑拉爾德終於又能看見東西了，此前那瓶試劑在碰撞中徹底粉碎，如今無數的碎玻璃正扎在他的身上。
他的渾身上下滿是鮮紅色，不知是流出的血還是那瓶試劑。
不遠處那頭瘮人的猛獸正哀鳴著，它看起來像是受到了重創，猙獰的獸頭冒著白色的蒸汽，黑紅色的血止不住般地往下流著。
傑拉爾德試圖移動，想要遠離那個怪物，哪怕一點點距離都好。
可全身上下鑽心的痛苦卻讓他連一毫米都無法挪動。
很快這種痛覺改變了，要怎麼說呢，像是徹骨的嚴寒浸透每一寸骨骼，又像是有人用著壓路機一寸一寸碾碎他的骨頭，那種遠超過十級的痛苦，彷彿要把傑拉爾德的靈魂一同撕碎。
剛開始傑拉爾德還能發出痛苦的聲音，但很快，劇烈的疼痛扭曲著他的身體，喉嚨里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他不知道的是，猩紅色液體順著他的傷口進入了他的體內，很快便通過血管進入體內循環。
伴隨著心臟把血液泵送到身體各處，那種液體也融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儘管伴隨著非人般的痛苦，但他的傷卻在一點點癒合。
受損的骨骼和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淺層的碎玻璃已經伴隨著傷口的癒合被擠出了體外。
與此同時，傑拉爾德的大腦像是過載的CPU一般快速運轉著，一些記憶瘋狂湧入其內。
那是端坐在王座上瀕死的少年，傑拉爾德認得那張臉，那是他的臉。
「那是......我？」
這是他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記憶。
不遠處「遊盪者」似乎終於恢復了過來，吠叫著迫不及待地向著「食物」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