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封司沉
次日，瓏千泠又向著靈湖走去，開始枯燥的築基。
沒辦法，修行之初這個時候身體太弱，只能接受溫和的洗滌、增強，但這種過程對瓏千泠來說偏偏十分熬人，不痛不癢，溫溫火火。
瓏千泠乾脆一直向湖中心進發，她發現，越靠近中心，靈湖的效果似乎越好，漸漸地，她可以感覺的到一股股冰屬性能量緩緩湧入體內，帶起陣陣痛麻之感。
痛麻由皮膚一寸寸滲入筋骨，不久可以感覺到那些地方緩緩增強。
瓏千泠緩緩深入湖底，向湖中心而去。
深入湖中心才發現，這裏淬鍊的效果要好很多。
瓏千泠咬着牙，雖然痛了點，起碼不會像在湖邊那樣煎熬，而且，效果明顯要好得多。
瓏千泠身子緩緩下沉，冰屬性能量開始緩緩流動，後來，變成了沖刷，以至於全身上下傳來一陣陣的抽痛。
好在明顯感覺到體質增強，瓏千泠也算是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冰屬性能量突然開始富集起來，變得有些狂暴，瓏千泠原本緩緩下沉的身子一滯，然後猛地下墜。
瓏千泠想掙紮上去卻反而被下拉得更快。
冰屬性能量富集得越來越多，瓏千泠全身都在抽搐，經脈處於盡斷的邊緣。
瓏千泠幾乎無力掙扎，只覺自己在飛速下墜，同時全身都痛得不行，有一種即將被撕碎的感覺。
瓏千泠咬牙苦撐著，不知過了多久，周遭寒冷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及其陰鬱的氣息。
然後，陰鬱快速消減，不過卻並沒有消失，而是在瓏千泠身體里緩緩流淌著，像是繼續為她築基一樣。
瓏千泠手腳並用，努力朝着那股陰鬱氣息較少的地方遊動，終於，撲騰出了水面。
瓏千泠趕緊喘了幾口氣，剛剛可把她嚇壞了。
不過，瓏千泠很快又愣住了，這，黑乎乎的水，不對吧。
這好像，不是冰屬性的氣息吧，但是……
我好像，在用這黑乎乎的水淬鍊身體?我為什麼沒有被反噬？我……
瓏千泠人有點蒙圈，有些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了。
忽然心中一驚，慢慢轉頭，一身着黑色單衣的年輕男子正眯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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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此人半身浸在幽黑的水中，氣勢卻是絲毫不弱，看上去不過二十左右，一雙鳳眸凌厲又有些魅惑，為那本就傾倒眾生的長相再添一分華貴，身上隱隱散發着一股迫人的氣息。
瓏千泠眨眨眼，不知該作何反應。
雖然這人看着好像是挺嚇人的，可瓏千泠卻又不害怕他，甚至似乎有種莫名地熟悉感。
但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麼對着，瓏千泠還是感覺有些慌亂失措，不自覺有些緊張。
對面那人打量了瓏千泠好一會兒，才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小丫頭，你，來自冰極天。」
那人的聲音低沉而動聽，似乎有種獨特的魔力，安撫著瓏千泠的內心。
瓏千泠很快調整過來。
冷靜了一會兒，瓏千泠一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試探開口：「這裏……不是冰極天？」
「當然不是」，那人輕勾嘴角，又掃了瓏千泠一眼，「所以，你為什麼來暗魔淵。」
瓏千泠懵了一會兒，她聽雪音姐姐說過，冰極天和暗魔淵有一部分交界，但瓏千泠她們所在的那一大片冰峰，幾乎是位於大後方，距暗魔淵最近也有上萬里！
瓏千泠不禁有些凌亂，這都什麼啊。
對面那人則是饒有興緻的看着，看來這小丫頭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
瓏千泠愣神的工夫，不遠處那人已經輕飄飄地上了岸，隨意揮揮手，一陣暗芒涌動，身上的水漬便消失不見。
瓏千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湖裏！
手忙腳亂的爬上岸，乾脆一屁股坐在岸邊。
瓏千泠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這個人看上去比雪音姐姐大一點，自己應該喊他……
「大哥哥，我，怎麼回去啊」瓏千泠憋了半天，問了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問題。
黑衣青年一怔，大哥哥？
多少年了，自己一直被冠以「瘋子」「妖孽」「煞星」之流，甚至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了，他記得，似乎上一個把他當正常人的，是幾年前來着？
瓏千泠見這人不回答她，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四周靜悄悄的，唯有一縷縷灰色霧氣在天地之間遊盪，恍若孤魂野鬼，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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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甚至無法透過灰濛濛的天幕，被穩穩攔在天外，越發駭人。
半晌，黑衣青年才回神，見瓏千泠可憐巴巴地蹲在湖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
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黑衣青年溫聲問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瓏千泠見這人終於想起了自己，頗為好脾氣地回答：「我叫瓏千泠。」
又想了想，「你呢？」
對面那人聽到她的名字明顯怔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他這多年來一直逃避的，終究還是，逃不掉。
沉默了一會兒，轉身答道：「我叫……封司沉。」
封司沉，瓏千泠念了一遍，這算是她在外面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呢。
只不過，脾氣有點怪。
而此刻，封司沉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小表情，眼底暗芒涌動，翻湧不息。
瓏、千、泠，封司沉默默地念了一遍，只覺此刻內心如有萬刃遊走，多年前的傷口從未癒合，此時更是傷上加傷。
這些年來，他一直刻意忘記、在他看來幾乎塵封的往事，突然噴涌而出，如同走馬燈般包圍住了他。
封司沉緩了好久，才勉強壓下那種窒息感，深吸一口氣，略微平復了一下心緒，轉向瓏千泠。
瓏千泠還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見他終於轉身，眨眨眼睛，一副萌萌的樣子。
封司沉終究還是有些不忍，當年的事不該牽扯到一個孩子身上，她無情，不代表他也無情。
封司沉勉強驅散了眼底的陰霾，儘可能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頗有幾分仙人落凡塵之感。
抬手一揮，一團暗芒在瓏千泠周身掠過，小丫頭身上未乾的水漬便消失不見，彷彿之前濕漉漉的是錯覺一樣。
瓏千泠有些好奇地捏着衣角，發現衣服真的幹了，覺得有些好玩。
封司沉饒有興趣地望着這似乎忘了自己該幹什麼的小丫頭，暗自好笑。
過了一會兒，瓏千泠終於反應過來了，一抬頭見到封司沉一臉的莫測，面上不禁有些掛不住。
學着這人之前的樣子咳嗽了一聲，「大哥哥，我……」
開口之後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先問什麼，頓時卡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