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丹藥失竊(2)

第六章 丹藥失竊(2)

管事面露難色,怯怯看了一眼端坐在旁,神情自若的浮丘公子,命人將她們全部帶下去。

寇霜一臉得意,斬釘截鐵低聲道:「你活不過家主回來。」

她正得意,便只瞧見遠處的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趕回來。

寇霜大驚失色。

葯廬家主薛目終究還是趕了回來。

管事上去迎接,卻被薛目無視在其後,他深表歉意道:「阿晏,方才真是失禮了。」剛才葯廬發生的一切薛目早已知曉,原本還要坐馬車趕路的他在知曉事情后,怒火中燒,直接命人卸下馬車,快馬加鞭趕回來。

浮丘晏早已起身,表示方才的事自己並未記掛於心。

蕭凈笙嘆氣,真是難為家主了,年近六十還奔波一路,回來收拾著這爛攤子。

薛目練就了不少奇丹,年紀六十看着卻像四五十,一半都是丹藥的功勞,另外一半則是他常年養生泡葯浴的功勞。故而聲名在外,不少權貴相爭與之結交,為何在浮丘晏面前有些做小伏低呢?

蕭凈笙如今好奇的是他作為一家之主,會如何處理這丹藥失竊案。

正想着,只聽薛目吩咐道:「將她們全部逐出葯廬!」

「為何?」蕭凈笙看着這位沒見過幾次的家主,提出了疑問,她想要為自己正身,如今的情況是家主不懲戒她們,那方才寇霜對於她的指責,豈不是要默默承受了。

「作為看火丫鬟,我恪守本分,並未有所過失,你為何又有何緣由將我逐出?」

眼看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被這樣一個丫頭搗亂,管事內心頓時火冒三丈,他呵斥道:「放肆,居然敢對家主說出如此大不敬之話!」

「管事為何如此激動?我方才說的話無論是拆開還是合併成句子,有哪個字是不敬?我只是在問緣由。」蕭凈笙見管事急得快要跺腳的模樣,繼續道:「讓寇霜把污衊我的咽下去,我就乾乾淨淨的走。「

因為蕭凈笙是掌事嬤嬤招進來的人,如若她的罪名坐實,那麼掌事嬤嬤要承擔一些責任,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怎麼情願讓人平白無故擔責任。

浮丘晏開口道:「世叔,侄兒也覺得你處理的過為草率了。」

薛目嘆氣之餘,蕭凈笙道:「想要證明寇霜所言真偽,其實很簡單。」

薛目的態度也逐漸緩和:「那你方才為何不說?」

「我信不過管事,想着等家主回來明察秋毫,可是家主為人實在隨和,不願大動干戈,寧可委屈葯廬的名聲,也要將我們隨便打發。可我是個女子,清譽真真是安身立命的本錢,本錢若是沒了,便也沒了謀生的地方。所以自證清白,便是坦蕩的活命。「

薛目聽完,感慨道:「讓你看火丫鬟實在是可惜了。「

「不可惜,我不喜歡說話,若不是情勢所迫,我真的懶得開口。」

浮丘晏覺得眼前的少女甚是有趣,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方才說的法子是什麼?」

「寇霜顯然是慣犯,貪念大,葯廬每出丹藥想來都會忍不住去偷拿,上月月末出爐的丹藥想來也模樣例外。據我所知,上月煉製的丹藥加了不少碧落草、拾桍花、梓黛藤,距離上月月末也不過才十五天,丹藥的藥效想必還留在體內。」

蕭凈笙看向薛目:「要看家主捨得否。」

薛目開口:「你儘管說便是。」

「上月煉製的應是凝羅丹,此丹藥與霜烏養元丹的功效相剋,宛若砒霜遇水銀,若是家主捨得,既可拿出一顆化水,讓她們同我一道喝下,看看毒發身亡的是誰,偷盜者便可一目了然,也算是死有餘辜,替葯廬清理了門戶,也正了正葯廬的風氣。」

薛目眉目柔和,頂着一副慈祥的面容問道:「你居然識得仙草靈藥,居還知曉霜烏養元丹,做個看火丫鬟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家主捨得否?」蕭凈笙重複道。

薛目揮了揮手,沒一會兒,掌事嬤嬤便從偏出走來,走來端著一盒烏黑透亮的盒子,掌事嬤嬤將盒子打開,裏面整整齊齊羅列著五六顆珍珠大小的藥丸,嬤嬤取出一顆,將其搗碎成沫,撒進一個大水壺裏,又拿出幾個白碗,將搖勻的水倒在裏面,命人分發下去,除了寇霜那伙人有以外,還給了管事一份。

管事接過,頓時癱倒在地,碗碎一地,他跪爬到家主跟前,膝蓋被碎皮割破,滿地鮮血,寇霜等人見狀,碗也紛紛落地,乞求家主的原諒。

薛目沒有說話,而是揮了揮手,剎那間出現一群棍奴,將一干人等全都拖了下去。

哀嚎一片,直至沒了聲響,薛目才開口道:「你很聰明,還想繼續做看火丫鬟嗎?」

蕭凈笙坦言道:「應是我問您才對,您還能讓我做看火丫鬟嗎?」

浮丘晏道:「你對丹藥似乎頗為了解,方才又聽那群人提及你還會一些武藝,敢問姑娘究竟是何出身?我們可還得看看用不用得起。」

這是玩笑話,薛目也在一旁笑着,蕭凈笙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但這樣一鬧,她一定是做不成看火丫鬟了。

「常人出身,行走江湖沒有經驗,就想做些輕鬆就能賺錢的。」

蕭凈笙深刻了解到,如今想要好好活着,要麼有權,要麼有錢。她放棄了回百里郡,便是放棄了權,為了生存,錢她斷然是不能放棄了,如若現在薛目或是浮丘晏給一個杆子,她絕然往上爬。

見到她的態度,薛目也展現出自己的誠意,他表示這裏只是他個人所持有的一個小小庭院,他還有着其他葯廬,要比這樣大很多,自然規矩也比這裏嚴明,但有錢賺並且輕鬆,問她願不願意去。

蕭凈笙思量了一會兒,表示願意去,但如果她無法適應,她希望能夠回到這裏來,畢竟掌事嬤嬤待她不錯,這裏也僻靜。

薛目也痛快表示答應,出發前,蕭凈笙又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露臉。

浮丘晏問道:「為何?」

見她凡事都巴不得避開人做,浮丘晏頓時對她的出身有些擔憂,若是一個麻煩,到那時就真正麻煩了。

蕭凈笙接受道:「據我所知,煉製丹藥的多為老者,我一個人小姑娘在旁指指點點很難讓人信服,並會讓人懷疑我我的水準,我生來最怕麻煩和與人起爭執,掩蓋樣貌可以避免不少麻煩,帶着面具做事,給人世外仙人既感,便不會有人敢造次。」

還有做事留一線,認識她真面目的人越少,她就能活得越安穩,不說三年五載,一年半載也成啊。

她與浮丘晏同乘坐一輛馬車,一路上,浮丘晏都在旁敲側擊的詢問她一些事情,只求着她能夠說漏嘴。

蕭凈笙毫不理會。

後來,浮丘晏便一直盯着她看,蕭凈笙餘光可見,直至後來被盯得不耐煩了,她才忍無可忍,選擇盯回去。

四目相對,終是浮丘晏落下風。

浮丘晏臉色呈現出淡淡紅暈,他還是第一次被女子這樣近距離的盯着,回想之前出門被姑娘們追着馬車一路,還有投擲手絹香囊,他亦是從未怕過,也從未覺得羞恥臉紅過,如今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盯紅了臉,說出去怕不是要被那些狐朋狗友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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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非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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