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鑿冰
「喲呵，搞出來了？！」
林非一出來，老人就適時地從自己的小房間探了個頭出來。
只一眼，林非就知道，老人雖然沒出來，但是一直在盯著自己，想要咬牙切齒的回應，但是臉部已經被凍結了，哪怕是牽起嘴角都很困難，只能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今晚我想吃紅燒的啊！」老人看著林非手裡的魚，吞了口口水，笑眯眯地說道。
林非有氣無力地拎著魚，死氣沉沉地抬頭看了老人一眼，拎著魚就往小廚房走去。
「爺爺，幫我生個火。」林非嘶啞著嗓子朝老人的房間喊道，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渾身梆硬，說是殭屍在世也不為過。
話音一落，一團紅色的火苗晃晃悠悠地從老人房間飛出，搖曳著落進了林非面前的火爐內，火焰碰到乾柴，瞬間拔高，帶來的暖意一步步地驅趕著林非體內的寒冷。
「呼……」林非長舒了一口氣，雙手不停地摩挲著，如此這般，緩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臉上被冰塊割裂的細碎傷口早已結痂，道道細長的血條布在臉上顯得有些駭人。
燒了壺熱水把臉洗凈后，林非這才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先前被冰凍著感覺自己就是個行屍走肉罷了。
不過經過這一整天的折騰，他發現自己對於魔力的輸送運用已經有了個大致的掌握，如此這般才明白老人的用意何在。
雖說自己體力的魔力確實十分龐大，但是初學魔法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拿著巨錘的嬰孩，稍有不慎，就會傷及己身，而老人讓自己鑿冰，就是為了讓自己嫻熟地利用這股力量！
「好點了？」
老人還是有些不放心林非的情況，走了出來，抬手搭在林非的肩膀上，感受林非體內魔力並沒有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嗯，您老坐那等等，我這很快就能弄好。」林非哈了一口氣，他剛把紅燒魚的材料準備好，做起來就很快。
不到片刻，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紅燒彈塗魚便被端上了桌。
「噢！我的天，這個味道，是我魂牽夢繞的味道！」老人鼻翼翕動，眉眼舒展，滿意之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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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不等林非說話，連忙拿起筷子，朝著魚伸去。
「嘖嘖……」老人不停地砸吧著嘴，魚肉鮮嫩無比，入口即化，再加上彈塗魚生活在黑潮湖之內，受到黑潮湖天生的靈氣滋養，其魚肉更是魔法師們的大補之品，食用之，能夠精進體內的魔力！
「爺爺，味道怎麼樣？」林非看著老人銷魂一般的表情，討好地問道。
「好！非常好！」老人嘴裡含著魚肉，說話含糊不清。
「那，那我明天是不是不用鑿那些冰塊了？」林非試探性地出口，搓手討笑著問道。
「冰塊？啊，對……」老人不甚在意地回道，隨即馬上反應過來，叱道：「不行！繼續鑿！必須給我把整間屋子的冰塊都鑿完！」
聞言，林非一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手中的筷子噹啷的一聲掉道了地上也渾然未知，「鑿？鑿完？！」
「嗯。」老人點頭，又塞了一口魚肉。
「可，可是，這冰會化的吧？」林非弱弱地說道，要說鑿完這整間房間的冰塊，對他來說，起碼需要五六天的時間，畢竟按照今天的進度，他還只是從門口邊緣鑿到了房間左邊的角落而已！
「沒事。」老人不以為意，嘴巴一邊吃一邊毫不留情道：「冰化了我再凍上就是，反正你必須給我鑿完，鑿不完就出去外面睡去。」
看著老人堅決的態度，林非只能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事是談不成了，勉強說道：「行吧，我知道了。」
一連五天，林非每天天不亮就被老人叫醒，眼睛還沒睜開，就開始鑿冰，日日如此，臉上身上裸露的肌膚都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划痕，這都是濺射的冰塊弄出來的。
然而林非不知道的是，每晚他睡著之後，老人都會摸到他房間里來，用魔力給他調節，如若不然，他的身體遠遠吃不消，畢竟每個魔法師的身體都無比的脆弱，他們所倚仗的，便是自身的魔力，沒有魔力，就是廢物。
「爺爺！我鑿完了！」林非一把抹開殘留在臉上的冰渣，欣喜若狂地喊道。
「別叫了，叫那麼大聲，想引來魔獸是吧？」老人在外面沒好氣地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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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
看到滿是濕漉漉的房間，林非心中歡騰不止，他終於可以擺脫這種天天鑿冰的鬼日子了！這怎能不令他激動？！
「嗯，不錯不錯，還挺乾淨。」老人探了個頭過來，掃了一眼房間，滿意地點點頭，剛想轉身離去，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魚呢？！我的魚呢？！」
「額，在那。」林非指了指角落的一個簍子，還能看到魚尾把簍子口那裡蹦躂了幾下。
「浪費！」
老人痛心疾首，快步走過去，手心白霧翻湧，乾脆利落地把整個簍子都凍了起來，寒氣沁人。
「這……」林非用刀背撓了撓頭，有些不明白，這怎麼剛鑿出來，又凍起來呢？那他豈不是白鑿了？！
「這彈塗魚可是寶物！裸露在空氣中會導致它的精華流失，成為死肉！」老人有些恨鐵不成鋼，把簍子緊緊地抱在懷裡，嘴巴卻不停地叨叨。
「哦，原來如此。」林非恍然大悟，隨即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既然是寶物，那你為什麼那天晚上不讓我多吃！就吃了三口！三口！每一口都和指甲蓋差不多！」
「那是為了你好，萬一你承受不住精華，爆了怎麼辦？！」老人有些底氣不足，但是仍舊理直氣壯。
雖然擔心林非吸收不了彈塗魚的精華，但是這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而已，誰讓這臭小子弄得那麼好吃，他還不得多吃點，自己擱這深山老林呆了這麼久，嘴巴都要淡出鳥了。
「你放屁！」林非看到老人理不直氣也壯的表情，氣得跳腳，「明明就是你覺得好吃，想要一個人獨吞！」
「打住！明天帶你出去玩！行了吧！」老人抬手堵住了林非的嘴，心中盤算了幾分，也是時候帶這個臭小子出去轉一轉，體會世界的險惡了。
「真的嗎？！」林非驚喜，「我這就給您老做吃的去！」
說完，頭也不回扎進了小廚房，渾然沒有注意身後老人露出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