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計策生效，美洲尋糧
江陵距離柴桑和許昌差不多遠。
龐統本就是襄陽人，一口家鄉話下去，很容易便混過曹營，直抵許昌。
此時程普和呂范隔着一天相繼見了孫權，孫大老闆正在頭痛之中。
「德謀，以你所觀，公瑾所謂整頓，究竟有無成效？」
這一日，孫權在書房中與兩位重臣密談。
「略微有益，不過他這般輕視世家子和功臣之後，未免讓人心寒，恐怕是得不償失。」
程普答道。
「哦。」
孫權不說話了，他自然清楚這略微二字本屬多餘。
「主公，公瑾執意自荊南南下，劉備又不答應，如何處置？」
呂范愁容滿面。
「哼，劉備。荊州四郡本該是我江東所有，公瑾就算是在那走兩個來回又怎樣？」
孫權確實對劉備『辦事不力』大為不滿了。
「子衡，你不是說公瑾傷勢沉重嗎？怎的這般折騰都沒事，又是整頓又是南下的，莫非其中有詐？」
「周瑜詭計多端，主公不可不防。」
程普搶著點頭。
「一劍穿心，確鑿無疑！」
呂范先給自己墊了個底：「不過公瑾身軀強健，既未橫死當場挺了過來，後事猶未可知。他既熄了取川之議，我等但論這南下事也無妨。」
「不可讓他這般南下！」
程普一口否決：「主公試想，周瑜一面將我踢開，一面拒絕主公安排的進擊路徑，分明有不臣之心。」
「依你看該當怎樣？」
孫權微微點頭，目光灼灼地問道。
「廢了他都督之位、削奪南郡太守之職，綁到柴桑問罪！」
程普神色亢奮。
孫權皺眉，呂范撓頭。
呂范：「不可！公瑾取交州，於主公有百利無一害。縱觀軍中諸將，唯有公瑾可以助主公同時穩定南郡、交州大局，順利將這兩地徹底握在手中。」
「哼。」
遭到輕視的程普冷笑。
「再看看吧。」
被呂范說中心坎，孫權還是穩字當頭。
「報主公，江北探馬回報，大都督周瑜前些日子遣人到許昌朝拜漢帝，皇帝嘉勉、曹公讚許。」
侍從報告。
「什麼？」
三人大驚失色。
呂范飛快地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孫權，問道：「他以何種名義朝拜漢帝？」
「那使者言，大都督奉主公之命如此這般，皇帝亦嘉許主公美意。」
「他那使者如今在何處？」
「已離許昌南歸。」
「曹丞相那邊可有人同行？」
「探馬報說是兗州程昱。」
呂范問明情形，目視孫權。
「知道了，你下去吧。」
孫權恢復鎮靜，揮了揮手。
砰。
短暫寂靜后，孫權終於拍案大怒：「程昱乃是曹操心腹重臣，想不到周瑜如此用心良苦！」
「主公，周瑜不聽號令胡亂朝拜漢帝，莫非遇刺之後，有些失心瘋了？」
程普發出靈魂一問。
「住嘴！」
孫權火氣甚大。
「公瑾此舉，乃是逼迫主公同意他的進軍方略，深謀遠慮，豈是胡為？」
呂范白了程普一眼：「德謀兄有一點倒也沒說錯，遇刺之事，如今看來，對公瑾影響確實不小。」
孫權聽出其中之意：「哼，別說他周公瑾，我這兒哪月沒幾個刺客聒噪？偏他大驚小怪！子衡，你有何良策？」
「事不宜遲，還是催公瑾儘快南下吧。」
呂范硬著頭皮說道。
「嗯，我即刻修書兩封，煩勞子衡再親自跑一趟，就說我答應他了，而後你去見見劉備，教他不要梗阻。」
「遵命。」
「程普，你引柴桑一萬軍即日赴江夏，待公瑾走後填補江陵空虛，務必要把南郡牢牢守住！」
「遵命。」
片刻后，呂范和程普都已離去，孫權閉目坐了半晌。
「來人，叫吾妹到此。」
...
江陵，周瑜府邸。
呂蒙：「大都督，我遍查水師，以方郃與匡離二人最擅控舟渡海，末將已將此二人帶來了，在門外候命。」
周瑜靠在太師椅上，貌似閉目養神。
「這二人家世、品性如何？」
「他們本是結義兄弟，同齡，三十二歲，出身寒微，早先在吳郡打海漁為生，加入水師已有七年，任勞任怨，品性尚可，舉止穩健。此二人對大都督十分仰慕，皆稱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呂蒙拿出一卷竹簡，照本宣科。
這記性，也是沒誰了...
「讓他們進來吧。」
周瑜敲了敲桌子。
交州貧瘠，人口稀少，極難發育實力。
他必須搞出一點新花樣，才能加速壯大。
殺手鐧，即土豆、紅薯、玉米這三樣！
作為21世紀之人，他當然知道這三大糧食作物的厲害。
可惜這三都遠在美洲，需要精通航海的人跑上一趟，能不能成功抵達不說，來回特別費時。這一手又非辦不可，而且越快越好。
「方郃、匡離參見大都督。」
兩個身高差不多的光膀漢子，進門后倒頭便拜。
周瑜示意：「不必多禮，你們上前來，看看這個。」
兩人走近，看到桌子上有一匹白絹，上面繪著一副草圖，研究了半晌。
方郃與匡離對視一眼后，指著南美大陸問道：「此地既是特別標註，大都督莫非是要讓我兄弟前去？」
「正是。」
周瑜又摸出一匹白絹，上面畫着土豆它們的樣子，旁邊還有幾句備註。
「你們兩人到了那邊以後，全力查找這三樣東西帶回。」
「方郃雖見識淺薄，也知茲事體大，蒙大都督信任，我兄弟二人定全力以赴，不負大都督所託！」
方郃看過之後，二話不說扯著匡離領命。
「此行來回億萬里，海路艱難，本不該叫你二人冒如此大險。只是此事關乎我軍生死，不得不辦。」
周瑜親切地拍了拍兩人肩膀。
「現擢升你二人為奮武校尉，你們走後，家屬一應事務本都督會親自過問，大可放心。功成歸來，另有升賞！」
這樣的賞賜，不可謂不厚了。
「多謝大都督。」
方郃、匡離喜出望外。
「嗯，你們收拾一下，船隻、同行人手可在軍中任意挑選，一概物資任意取用，做足準備，儘快動身。」
周瑜點點頭。
「遵命。」
兩人闊步離去。
周瑜：「呂蒙。」
「末將在。」
周瑜疾言厲色：「調兩艘戰艦護送他們出海。此事進展你要親自跟進，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時間報我。如有疏漏，本都督扒了你的皮！」
呂蒙心中一抖。
「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