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藥渣
回去之後，陳澄問九號藥渣的進度查的怎麼樣了。「宿主，這個葯確實有問題」「怎麼說？」「雖然算不上劇毒吧，但是時間常了，對身體肯定是有不小的損害的，我估計陸夫人就是用這個葯讓陸松雲的身體變得孱弱，最後到莊子上直接一命嗚呼了。」
「那我們直接給他換藥怎麼樣，他的身體會不會好點？」陳澄提出自己的想法。「宿主，你現在換藥說不定會打草驚蛇，這麼多年，那陸夫人能沒有人盯着他喝葯嗎？」九號打消了陳澄換藥的念頭，這個事情太冒險了。
「那盡量讓他少喝吧，後面再想辦法，但是我一直有個疑問，這陸松雲本來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基本搶不過陸風遙啊，這個陸夫人何必多此一舉呢？」「宿主，這個可沒說，不過八成是有什麼別的故事。」兩人在腦海里你來我往，也研究不出什麼由頭來。
下午看着陸松雲桌上擺着的葯碗，陳澄心裏有點複雜，她總不能衝上去說這葯有毒不能喝吧，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的。陸松雲察覺到陳澄糾結的目光，有些好奇「海棠，你盯着葯碗作甚？」
「啊，沒有，奴婢就是覺得少爺你每天都喝那麼苦的葯，身體也沒見好轉多少，是不是這個大夫學藝不精？」陳澄沒想到自己居然神遊，還好反應及時。「張大夫是夫人特意請來的名醫，要怪只能怪我自己的身體不中用，怪不得旁人」陸松雲端起葯碗一飲而盡，好像喝的白開水，不是什麼苦死人的湯藥。
陳澄心想哪能是你的問題，是你的好家人的問題。「宿主宿主，我剛剛掃描了一下陸松雲的湯碗，葯的成分和你給的藥渣的成分不一樣，我剛剛比對了一下，好像是類似補藥的東西。」「？不會吧，難道是那個庸醫良心發現，偷摸著換藥了。」
陳澄想到一個可能，該不會這個陸松雲是在裝病？青年放下藥碗，繼續看起自己的書，彷彿喝葯只是一件小插曲。「公子，奴婢還不知道您這身體是怎麼受傷的呢？」陳澄看着陸松雲好看的桃花眼，決定不能放過他眼裏的一絲細節。
陸松雲看着陳澄那認真的眼神，也不由得認真起來。「也沒什麼不能和你講的，府里的人都知道，我一生下來身體就不是很好，但是也就是比平常人孱弱一些。後來六歲的時候和風遙在院裏的蓮塘邊玩耍，不小心落水了，救上來后就落了病根，張大夫說保養得宜的話，還是能多活些日子的。」
陸松雲好似在講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陳澄聽了有點不是滋味，這個人怎麼能說的這麼雲淡風輕，正常人知道自己活不久不該是很難過的嗎？他可真灑脫。
「對不起，公子，是奴婢逾距了。」「無妨，你去忙吧」陸松雲擺擺手，接着看書。陳澄端著葯碗，臨走前看陸松雲也沒什麼不開心的跡象，覺得應該沒什麼事情。
陸松雲看陳澄離去后，手指輕扣桌面三下，不一會進來一個小廝，他低着頭看不清容貌，只聽陸松雲說「去查查她的來歷。」「是」很快小廝就消失在房中，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陸松雲不想懷疑陳澄，但是聽說她之前查看過自己的藥渣，而且今日又舉止反常，又是陸氏安排進來的，難道說陸氏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陳澄把葯碗放到廚房，剛放下就有個小丫鬟跑來說夫人要見自己。陳澄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來的還挺快。跟着小丫鬟穿過花園，就來到陸氏的院落，比起陸松雲那稍顯冷淡的院子，陸氏的院子顯得有人氣多了。
陳澄看到陸氏坐在軟榻上，身邊的丫鬟給她的手上塗着不知名的香膏，屋子裏的熏香有點讓陳澄頭暈，還是陸松雲那邊好，這味兒實在是太濃了。「奴婢海棠拜見夫人」陳澄跪在地上行禮，等了一會，陸氏才讓自己起來，這下馬威真實在。
「海棠啊，夫人這次叫你來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就是想問問大公子最近怎麼樣？」陸氏身邊的嬤嬤笑的一臉和善，這不就是來套情報的，裝什麼裝。「回稟夫人，大公子最近很好，按時吃飯吃藥，並無甚特別的。」陳澄畢恭畢敬。
錢嬤嬤和陸氏交換了一個眼色，錢嬤嬤上前抓住陳澄的手「哎呦，這姑娘的小手真水靈」說着就往陳澄手裏塞了一個荷包，「以後多來夫人這轉轉，夫人愛子心切，也想多知道大公子的近況。」好呀，這是要自己做內應是吧。
「嬤嬤說的哪裏話，夫人有吩咐奴婢自然要聽的，只是大公子身子骨不好，少不得奴婢在旁操心。徐嬤嬤也時刻盯着奴婢，就怕奴婢沒把大公子伺候好呢。」陳澄把荷包推回去，話里話外都挑明自己沒時間來。錢嬤嬤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這個丫頭滑的很。
「嬤嬤，既然海棠丫頭忙得很，就讓她先回去吧。」陸氏發話，錢嬤嬤才把荷包收回來，眼神里都是不滿。「那奴婢就先告退了。」陳澄走的飛快，彷彿後面有惡鬼在追。
「夫人，那小蹄子呸不識好歹」「既然不聽話，就想個由頭給她趕走就是了，以為攀上了陸松雲就有好日子過了，真是天真。」陸松雲的命可是捏在她的手裏。「那奴婢晚些時候問問王婆子這小丫頭是從哪兒買來的，有沒有在以前的主家犯過事兒。」陸氏點點頭。
回到陸松雲的院子裏，陳澄才喘口氣，殊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經在陸松雲那邊曝光了。陸松雲聽着小廝講述查到的東西，有些不明白，一個獵戶女費盡心思來陸府做什麼。「你盯着還有誰在查她的來歷」「是」
不一會徐嬤嬤進來，又告訴他一件事，陳澄拒絕了陸氏的拉攏。「公子，老身就是說這海棠丫頭是個忠心的吧，就是不知道得罪了陸氏那邊，會不會」「此事我心裏有數，嬤嬤您也別太操心了，您年紀也大了，該想着怎麼頤養天年了。」陸松雲對待徐嬤嬤心裏是有感激的，當年要不是她，自己可能老早就死了吧。
「說的哪兒的話，老身還要看着公子成親呢」眼看徐嬤嬤又要嘮叨自己的終身大事，忙找個由頭把她支走了。徐嬤嬤嘆著氣走了，公子還是不想成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跨過這個坎呢。
陸松雲不知道徐嬤嬤在想什麼，他有點矛盾，他實在是想不通陳澄非要混進陸府的目的是什麼呢？圖什麼？要是陳澄知道陸松雲心理想啥，她估計會說，還能圖啥，圖你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