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大明西南殘餘水師
大明重慶將軍府。
「報。雲陽衛陷落，主將劉士斗戰死！」小兵一路疾馳，快到將軍府，不慎摔倒，沒經守衛攙扶，遂連滾帶爬地跑向將軍府，呈緊急戰報給龍文光。
「什麼？」龍文光聽到劉士斗戰死的消息，不敢相信，前幾日兩人還在一起喝茶敘事，轉瞬間就是陰陽相隔，令龍文光萬分悲痛。
龍文光扶著案牘，似乎有點神志不清......
「大人，劉將軍是為國戰死的，死的其所。眼下最為重要的，就是加固城防，增派水師，阻擋來犯叛軍啊。」原重慶兵備副使卞顯爵憂心忡忡地說道。
龍文光緩和了一陣，隨即詢問張獻忠船隊已到何處。
「回大將軍，據沿途斥候傳信來報。張獻忠船隊已經進入忠縣境內水域，我剩餘水師正在依託長江水域環境，節節抵抗。」身旁副將連忙回稟道。
龍文光攤開輿圖，看着忠縣附近的長江水道和支流，心想水師能不能掃清張獻忠船隊的先鋒隊，以報夷陵之恨啊。
古有劉備失意致夷陵之災，現今我又使師水師在夷陵損失慘重，實乃主將之責。龍文光內心對於夷陵之事，依然是懊悔不堪。
「傳令，大明重慶水師第三、第四分隊，下轄十五艘戰船，給我擺開戰勢在忠縣前方水域。還有各前沿陸基炮台，到時全力配合水師戰船，攻擊叛軍。正好這三日重慶會有大霧，依靠有利條件，展開節節抗擊。」
其實，龍文光的安排也是在情理之中。雖然張獻忠船隊來勢洶洶。但是，船隊經過雲陽后，他們的速度便放緩了，不是懼怕官軍，而是擔心長江重慶線水道過淺，易導致船隊擱淺。
到時，大明水師，便可以依託在內水道優勢，利用火炮和神機箭
「遵命，將軍。那剩下的戰船呢？」副將仔細詢問道，而龍文光早已為其找好了去處。
「全部前往江津水域駐防，以防不測！」龍文光的擔心，並不無道理。歷史上的張獻忠，正是從江津突破重慶城後方防線，最終攻破重慶的。
正當副將準備下府安排軍事時，卻被龍文光叫住，轉而詢問叛軍步騎軍的行程所在。
「大將軍，不出所料，下午時分，他們便能趕到忠縣。忠縣衛易攻難守，所以還請大將軍再行下策。」副將戰戰兢兢地說完話后，等著聽候龍文光的一併調令。
「好了，你先下去吧！其他我自有安排！」龍文光也準備隨即帶人先行趕赴嘉陵江畔的城牆，勘探地形守備。
「遵命！大將軍！」
此前幾百年，重慶也是多有遭遇戰火，但是都苦苦堅持到最後，也不願意先行投降！
南宋末年，依仗騎兵的蒙古軍隊，對於重慶展開軍事侵略，並對重慶合川的釣魚城展開瘋狂攻擊，但是多被擊敗，蒙古軍大汗蒙哥更是在宋軍的火炮中被擊成重傷，最終不治而亡。
後來，南宋軍隊為抵禦蒙軍更大規模的進攻，便在當時重慶知府彭大雅的率領下，對於重慶主城進行加固和拓建，重慶防護城牆，向北直接延伸至嘉陵江邊，西側城牆直達臨江門、通遠門一線，明初又增設了十八座城門，這也成為後世百年重慶城立體防禦的軍事格局。
「卞將軍，你率所部兵馬趕赴重慶城東北側廊橋防備，叛軍很有可能從那裏突入重慶。」副將傳水師令后，龍文光也是有條不紊地制定應對大西軍陸上部隊的軍事計劃。
「末將領命！」卞顯爵聽令后，便加緊前往校場，對於廊橋周邊守衛進行加強。
「快快快！全軍加速前進！」
王自奇部和盧名臣的步軍，正在路上加急行軍。
忠縣附近大明水師
「發現不明船隊！」在三桅炮船瞭望塔上的明軍士兵對着下方甲板上的兵將急忙彙報。
果不其然，張獻忠船隊向重慶城逐漸靠近......
「傳令，剩下三桅炮船和鷹船組成突擊隊，隨時準備抵抗賊軍的先鋒船隊。」重慶水師指揮使依照龍文光的指令，隨即對船隊的優勢戰船進行集中。
眼下，明軍能用上的就只有三桅炮船和鷹船了，但是戰鬥力和大西軍的雜牌戰船相比較，還是略勝一籌。
三桅炮船，屬於明軍水師戰鬥序列里的巨型戰船，主要仿製荷蘭人的軍艦，船有三桅，主桅杆高四丈，船艙一共有五層，約可容納三百名全副武裝的明軍士兵。
三桅炮船的船舷炮口處，安置有八門紅夷炮，還有弗朗機四十門。也是重慶大明水師的旗艦，一共就兩艘。其他就是兩頭尖翹的輕型戰船鷹船，十分適合衝擊登船白刃戰。
起錨揚帆后，安置預定作戰計劃，整個明軍船隊需要一字排開，儘可能減少集中空間，避免大西軍的炮火來襲。
張獻忠旗艦。
「大王，你看，不遠處就是重慶城了，眼下明軍就剩那麼點船，還想和我們百艘戰場硬碰硬，簡直是不知死活。」
說話的人是位居張獻忠四大將軍之位的劉文秀。歷史上的劉文秀，一直跟隨着張獻忠衝鋒陷陣。大西國建立后，劉文秀被封為撫南將軍，而最終和李定國之子一併投降了清朝。
此次攻取重慶，劉文秀更是被張獻忠委以重任，點名其作為先鋒，率領三十艘戰船攻擊明軍的殘餘水師。雖然說劉文秀作戰勇猛，但是有一點遲早會要他的命，那就是剛愎自用。
「劉文秀聽令，帶領先鋒船隊，給我掃平眼前的這伙明軍水兵，我不想看見有一個活口。」張獻忠對於官軍還是多有憎恨，所以不少明朝官軍還給張獻忠取了個外號-活閻王。
「遵命！大王，你就瞧好咱的吧。」劉文秀說完話后，告辭旗艦上的張獻忠、孫可望等人，便乘小船徑直趕到先鋒船隊旗艦，並順利登上甲板。
甲板上除開仿製的鐵炮，就是各類彈藥、弓箭了，矗立寒風中的大西軍士兵，望着眼前大霧，隱約可以看見明軍水師戰船。
「報將軍，明軍水師一字排開，十艘戰船，正朝我船隊襲來。」大西軍信號兵，面對排開戰鬥序列的明軍船隊，絲毫馬虎不得，趕緊彙報給劉文秀。
只待劉文秀，拿出從明軍小將手中繳獲來的望遠鏡，用右手輕輕轉動望遠鏡筒，並用眼清晰注視，卻發現，明軍船隊好像亂了，只有一艘三桅船位居前方，而這艘三桅船正是明軍水師旗艦。
這自然是令劉文秀滿意，連忙下令對明軍三桅船進行攻擊。
明軍水師船隊內。
「將軍，不好了，我們的船速太快，其他戰船沒有跟上。」
聽到小兵的消息，水師指揮使連忙回頭，果真發現其他九艘戰船，還包括一艘三桅炮船，已經落距太遠。
「將軍，我們升招搖旗，讓他們趕快過來匯合。」身旁小將當即提議，卻被指揮使否決。
「不行，已經來不及了！」
「傳我命令，戰船就地拋錨，準備作戰。」水師指揮使一聲令下后，兵將無所不從。兩隻巨大的船錨從船頭拋下，泛起一陣巨大的環型水花，遂重重地沉入長江水道下。
此時，劉文秀已經命令先鋒隊戰船第一營先行出動，十五艘大西軍戰船浩浩蕩蕩向明軍水師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