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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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波妖獸上前來,把姜望舒包圍在中心。不知為何這一波妖獸給他的感覺和之前的幾波並不相似,它們看起來更像有自己靈智而不是單純的靠着首領。
它們一隻一隻的往上沖,卻並不莽撞。當同伴在襲擊人的時候它們就從另外一方撞上來打斷姜望舒的攻擊,令人惱火極了。
這該死的秘境就是為了讓人全程打怪物的嗎?
這跟大人說的危險秘境沒有絲毫的相似點啊。
一不留神,妖獸就咬中了他的傷口,姜望舒咬着牙把它削了下去。本來就還沒好全的傷口再次裂開了,姜望舒都心疼它了,這麼下去得感染吧。
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妖獸們更不安分了,像是瘋了似的朝他身上啃。
殺完一批又一批,傷口上的血也越滲越多,白襯衫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長時間的透支體力,加上傷口的惡化,最後他倒在了雪地里。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如果不走動的話怕是會被雪花埋了,可姜望舒現在是在挪不動了。
「咳咳。」姜望舒望着碧藍的天空想他是不是走不出去了,可他捨不得小妖怪,還捨不得死啊。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岑未茗的聲音,可是又有些不對勁:「我又沒原諒你,誰要你捨不得了?」
是哦,小妖怪還不知道真相呢,肯定還是記恨着他的。
罷了,這碰巧撿來的一輩子太累了,歇歇……
姜望舒閉上眼睛后,身上掉下來了一個東西。那是他送給愛人的紙玫瑰,它扒了扒拉大主人卻沒得到回應,急的跳上了他身上。
「唧唧」
輕飄飄的身體經不住風雪,被吹的老遠,看不見主人了QWQ。
就當它以為自己要在雪地里被埋了的時候被人從雪裏拎了出來,晃了晃它身上的雪放到了自己掌心裏。
那人說:「哪來的小玫瑰?」
紙玫瑰:這聲音有點小熟悉。
紙玫瑰:!!!主人!!
不對哦,主人不還在雪地里躺着嗎?
那這是誰啊!嚇死玫瑰了。
還沒來得及多想,它就給人塞進口袋裏了。
口袋裏很暖和,緩過來后紙玫瑰探出了自己的小腦袋打量他。
他跟主人好像哦,紙玫瑰想着情不自禁的搓搓自己的小花瓣,主人難道是有個孿生兄弟?不對呀,主人要是有兄弟他怎麼會不知道。
察覺到它的小動作,那人伸手撓了撓它,一時沒扒拉的住掉回了口袋裏。
秘境外,岑未茗滿頭冷汗的從夢境中驚醒,岑母連忙扔下手裏的盆跑過來看兒子,水灑了僕人們一身,他們認命清理起地上的水漬。
岑母關切的:「茗茗身體還舒服不?」
岑未茗還沒緩過神來回:「沒有不舒服。」
岑母沒招了,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於是看向了陳亦笙:「支個招?」
陳.身負重任.亦笙:好的,安排。
陳亦笙讓人再去打了盆溫水來,打濕了毛巾給岑未茗擦拭額間的冷汗,問:「這麼多汗,殿下做什麼噩夢了嗎?」
岑未茗盯着他看了半許,腦海里的記憶又冒了出來。他總覺的大醫生面對這一切太過淡定。現在他懂了,這張臉,他二十年前曾在一條項鏈上見過,是大美人給他看的。
回憶。
岑未茗生氣的叉腰:「大美人你又玩失蹤,不理你了!」
顧雲舒蹭他撒嬌:「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嘛小妖怪。」
他才不,不止一次了,這一次還乾脆不交代了!
結果,生氣的岑未茗被一袋子花糕收買了,還被佔了便宜。
岑未茗沒管自己被摸的腦袋,嘴裏含着糕點含糊的:「你不是說沒材料了嗎?」
顧雲舒解釋:「是沒了,這些事乾花味道沒新鮮的好,待花期到了給你做新鮮的。」
岑未茗往他嘴裏塞糕點:「好。」
糕點吃完了,兩人就有些無事可幹了。顧雲舒不是愛說話的性子,剩下的時間裏一直是岑未茗在說自己上學的小趣事給他聽。
顧雲舒從胸前的口袋裏掏了一條項鏈出來,打開給岑未茗看,還一邊給他介紹。
例如這兩位是他父母,這一位是他舅舅,這一位是他兄長。
那個時候他還覺得奇怪,為什麼大美人要把自己的家裏人介紹給他。可當現在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后,他懂了。
他是愛着自己的,哪怕那是的自己不懂這份感情他也要把自己的家人介紹給他的摯愛。
回憶結束。
岑未茗抓住陳亦笙的手,淚水溢出:「對不起……我都記起來了。」
陳亦笙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這記起來了是好事,怎麼就哭了呢?哭也沒關係,對自己道歉是為什麼?
但兄長的面子不能丟,不懂也要裝懂:「記起來是好事,快把眼淚擦乾,待會夫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以為醫生欺負人的夫人:……她好生氣哦。
行吧行吧,看在兒子恢復記憶是好事的份上放過你。
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陳亦笙還在繼續納悶那句道歉,實在按耐不住問了出來:「殿下你作甚跟我道歉?」
岑未茗抿嘴:「你是被我害死的……」
陳亦笙:??這什麼邏輯,就算沒有你那小徒弟也遲早造反,跟你有什麼關係?
陳亦笙哭笑不得:「我親愛的殿下啊,這跟你真沒關係,別給自己套鍋了。」
岑母也搭腔:「陳醫生說的沒錯。」
岑未茗本來還很自責,被他們這麼一鬧,去特么自責,他們現在都好好的別提那晦氣事。
調整好自己后,岑未茗對母親說:「母親,我想去秘境。」
岑母:「!去哪幹什麼,不許去。」
陳亦笙:「鬧什麼呢,你剛好去那干麻?」殿下這一去,夫人和大人不得打死他。
岑未茗:「我要去告訴大美人,他需要我。」
說完,他不管兩人跑了出去,他要告訴大美人他好了,醒了,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身後,岑母拽上陳亦笙跟了上去。
可當到秘境外她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見了丈夫的法器……,看樣子裏面的情況不好。
丈夫的法器連她也很少見,唯一一次見過還是當年的試煉,從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拿出來的,除非不妙。
哪怕不知曉這中的故事,看到妖王大人的臉色他也明白了……望舒情況不太好。
岑未茗也瞧見了父親藏在身後的法器,撲了上去。岑父看見他臉色一變:「你過來幹嘛,給我回去。」
岑未茗才不管這些:「父親你把法器收起來,我就不過去。」
岑父:「你……」果然是自己的兒子啊,抓自己的把柄抓的好啊,知道自己最怕的是他去闖。
岑父無奈,把法器收了回去:「臭小子,你想幹嘛,那小子的命你不要了。」
岑未茗怎麼可能不要大美人了,父親他要保護,大美人他也要救:「我要,但我不能犧牲我的父親。」
岑父氣急敗壞的:「你老子不犧牲誰給你救那小子。」
岑未茗反駁父親:「我都記起來了,我可以的。」他可以的,讓一切圓滿。
以前是他不知道真相,沒有勇氣,但現在他可以了。
岑父第一次見到兒子這麼堅定,挺欣慰的。行吧,給你機會,要是不行自己再上。
岑父神色緩和了些,摸摸兒子:「別勉強。」
「嗯!」他才不不會勉強,為了大家。
岑未茗深吸了口氣,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傳到姜望舒身邊,很賣力了。
「大美人!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我都記起來了,全都記起來了。」
「你答應過我的,要一直陪着我的。」
說着,他的眼眶紅了。
過去的點點滴滴回蕩在腦海里,衝破了枷鎖。
「二十年前……你為了我離開了……二十年後你還要離開我嗎?」
「茗茗不要,不要再和你分開了,你也不要再丟下茗茗了好嗎?」
說着,岑未茗哽咽了。
岑父摟住兒子,拍了拍他的後背順氣。
他誇:「茗茗很勇敢,他會聽到的。」
陳亦笙和岑母的眼眶也紅了,小殿下/茗茗真的很勇敢呢,他會聽到的。
秘境裏,姜望舒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他好像聽見小妖怪在叫他。他清楚的知道這個脆生生的聲音才是自己愛人的,之前的那是秘境用來騙他的。
他算是知道這個秘境的狠厲之處在哪了,專挑弱點來,難怪能走出去的不多。
「咳咳。」姜望舒支棱著要站起來,可身體的力氣還是沒有恢復。
他得起來,小妖怪在外面等他。
小妖怪說不要再和自己分開了,真好。
「妖丹里融入了你的妖族之血,如果你找不到他可以試着讓他來找你。」岑父的話語再次出現在了他腦海里。
找不到,讓它來找,怎麼讓它來找?
妖族之血,血……對了血。
就算分離多年,它應該還是我記得自己血的味道,試試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拼一把。
他費力的掏出除妖刀,猛的在自己手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汩汩的流着帶走了身體的熱量,正當他以為沒希望了的時候有人對他伸出了手。
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面帶笑容看着他:「找到你了主人。」
姜望舒笑着站起來,他堵成功了。
他對自己妖丹張開了手,來吧他們一起回家,小妖怪還在等著呢。
人形消散,化為一顆血色妖丹融入姜望舒的身體里……
外面執意要等著姜望舒的岑未茗被陳亦笙拎了回去,休息了沒一天又跑了過來,怎麼也趕不走了。
這天,艷陽晴空,岑父睜開了閉了許久的雙眼,臉上的嚴肅褪了下去。
拿到了啊,省事了。
岑父伸了個懶腰,背朝着岑未茗走開了。
事情解決了,他要去找媳婦了。
正好,岑母領着陳亦笙過來了,夫妻兩剛好對上對方臉上的笑意。將陳亦笙推了出去,一起離開了。
單身狗陳:……
算了,去接弟弟吧單身就單身吧,單身萬歲。
岑未茗見父親走了,就知道一切塵埃落定了,大美人該回來了。
秘境之地的門緩緩打開,走出來的是他最愛的人。
岑未茗直接撞入了他的懷抱中,紅着眼眶說:「大美人對不起,還有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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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就停在這恰到好處的地方吧,撒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