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中原中也的拳頭握緊,牙關也咬著，哪怕沒有說出那句開關的話語，「污濁」的痕迹也隱隱浮現出來。
他正處於極端的憤怒。
「抱歉，中也。」荒霸吐誠懇地出來認錯,並且非常有擔當地說道,「是我指使朋友做的,我向你道歉。」
然而中原中也現在壓根顧不上聽祂的話語,他目露凶光、狠狠說道：「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怎麼把青花魚救過來！他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理！
這是他家的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從玄關走到了榻榻米邊，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太宰治還有些不敢置信，他抬頭看向被擋住的光,是一個熟悉至極的身影。
「什麼啊,」他的笑容是蒼白的，卻無端能品出一點甜味來,「居然幻想到了小蛞蝓。」
疼痛一點點扎到他的肉里,因此讓他神志不清，大概這也是詛咒的目的。又或者疼痛本身帶著詭異，他看不清現實的模樣，只覺得是一個虛幻的影子。畢竟小蛞蝓去東京幫忙了，哪有這麼快回來？
不久前還讓他幫忙查消息呢，恐怕現在還在任務中。就算任務做完也還有私丨交,朋友之間說不定會請他吃飯，再然後看場電影什麼的，小蛞蝓一定不會拒絕。他最在意朋友了,肯定還在東京那個地方待著呢。
不過能夠在臨死之前，再看到一眼熟悉的身影,已經算是足夠了吧。雖然他還想再多看他幾次，最好能夠看到長長遠遠，人總是這樣貪心的，有了第一眼就想要第二眼。
「混蛋太宰！」中原中也走到他跟前低低地罵了一句。他肚子里有一堆的話要說，滾到喉間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化作了這句熟悉的罵語，當時寄託了許多的情感。
太宰治這會兒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詛咒的效果不只有吐出花瓣而已，還有其他層面的，綜合起來比只有致幻效果的毒蘑菇要可怕多了！毒蘑菇讓他舉措不像常人，這詛咒讓他眼前出現幻覺，哪一個都不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兩面宿儺這位大爺怎麼理解的意思，硬生生搞出來這麼多花樣，真真把人折騰了不輕！
以至於太宰治聽到熟悉的罵聲都沒有像往常一樣反擊回去，說些讓人不開心的話語，而是伸手捂著半張臉，吃吃笑道：「不愧是我幻想出來的小蛞蝓，連罵我的樣子都這麼像。」
果然自己是最了解他的！
他內心油然而生一股驕傲之感。
中原中也的眉頭皺得死緊，沒想到自己會看到如此荒誕的場景。「花神的詛咒」效果不是有七天嗎？故事裡的主人公不是七天都在騙人索吻、平時看起來平平無常、只有偶爾吐出花瓣、直到最後一刻轟然死去嗎？怎麼到了青花魚這裡一天不到就這麼難受了？甚至還出現了幻覺。
這真的是「花神的詛咒」嗎？還是有人借著花丨神丨的丨名丨義搞事？一切都是陰謀和陷阱。
不等他想要繼續觀望什麼，太宰治突然一個大力地伸手，拽住他的小腿使他重心不穩向前跌去，然後直接落到了他的懷裡，被那傢伙抱了個滿懷。這動作太過突如其來，加上中原中也沒有防備，以至一連串列為如流水，到最後才堪堪反應過來。
「是夢吧。」太宰治裹著繃帶的雙手死死纏住中原中也的腰不放，閉著眼睛把自己貼在中原中也的肩頸位置，但不敢睜眼看人，唯恐泡沫一般的夢境會消碎，只能用行為欺騙自己。呼吸和額頭的溫度一起傳遞過去，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只有夢裡的小蛞蝓，才會這麼乖乖的讓我抱著。」
「不是做夢的時候，我也不是讓你這麼抱過嗎？」中原中也的身體從僵硬要放鬆下來只經歷了這一句話，堪稱是不可思議。他對太宰治天然特殊，即使這種事情也可以例外。
甚至於生出了一點「原來這傢伙也會有這種時候」的感覺。
「以前還在一個宿舍的時候，哪次不是裝睡往我身上抱？」中原中也試圖戳醒某個傢伙。當時某人耍流丨氓的行為就跟現在一模一樣，區別就是那時候是真的，這時候把他當做了夢。
要不是某次他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了動作，真意識不到這傢伙居然是裝睡！足以可見他的行動高明。
「那不一樣。」即便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夢境里，太宰治也還是在跟中原中也爭吵，並且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或許對他來說，少了這個環節，才是有問題的。
「哪不一樣了？」中原中也繼續看著他問道。他其實沒搞明白這個點，現實里他也是讓他抱的，好嗎？哪裡就有區別了？
「你現在不會拒絕我。」太宰治說著想用嘴唇去貼他的肌膚，他覺得自己現在好渴，那裡的芳香聞起來就很甜，就可以讓他感到滿足。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繼續語氣曖昧地說道，「不管之後我要做什麼，你都不會拒絕我。」
不像十五歲的時候，連句「告白」都不肯答應。狠狠的挫傷了自己的心，連帶著少年的自尊心一起，全部被深埋到了心底。
中原中也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事情的天平一下子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傾斜了，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甚至縱容了這個發展，他感覺自己也是期待的，就像一個不該打開的潘多拉寶盒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沉默無言地打開了它，既像是沒有擋住誘丨惑，又像是自己的內心推動，綜合起來就是推波助瀾的態度：「那你要做什麼呢？」
做決定的時間就是這麼的短，中原中也覺得自己在發瘋，跟太宰治一起發瘋。他甚至在想，如果這一刻太宰治喊他去殉情，他會怎麼做。
人最不該，在這種時候遇到蠱惑。因為真的會感到動容。
「唔，讓我想想……」太宰治還不知道懷裡的人剛才已經一閃而逝「豁出去」的想法，有些乾燥地嘴唇如願貼上中原中也那一塊肌膚，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夠，口渴了怎麼只能貼著呢，應該還要吮吸吮吻才對。
中原中也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脖子那一塊兒被太宰治的呼吸折磨的皮膚，現在又被含到溫熱的口裡，那傢伙的舌頭在吸他，帶著一股吃進去的欲丨望，好像要把它吞到肚子里。
渾身都在發抖，完全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他也是第一次經歷，只能感覺到自己頭皮發麻。
太宰治這傢伙……！
「先把小蛞蝓鎖起來！」太宰治自顧自得出了結論，「他好耀眼，好喜歡往外面跑，老是注意不到自己的身份，忘掉是我的所有物。」這時候他的語氣還有些委屈，雖然很快轉成了兇狠，帶著一股黑手黨的氣勢，但依舊是可憐巴巴的，「所以我要把他鎖起來，在顯眼的位置打上標記，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的所有物。」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搭檔太宰治嘴裡出來的，這混蛋有這麼勇嗎？
他的心路可謂是一波三折，先是不明事理的驚訝，「這混蛋為什麼要把我鎖起來」，然後是驚訝到極致，帶著些些深入心裡的甜，「我去！太宰治你居然還會說我好話！我都不知道我形象這麼好」，最後是真實的詫異，「看不出來你還會有這種想法，不愧是天生的黑手黨」！
讓人更加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開始思考自己脖子上的choker算不算這傢伙給的標記！
還有當初的狗狗言論、女僕言論、《本周也不服輸的中也》，會不會都屬於這個範疇？
這些看起來幼稚到不行、每次讓紅葉大姐吐槽的行為，實際上是太宰治在標記自己。他無時無刻不向人宣傳，中原中也是他的所有物。
嘶，好可怕的佔有慾，他之前怎麼沒注意到？難道是因為他也這麼幼稚的跟他一直吵來吵去嗎？
中原中也拒絕承認這個理由。
太宰治也注意到了這根choker，他對那份芳香不滿足，也不再局限於一個位置，於是他試著向上探去，然後觸碰到了那根黑色皮革。
是他送的choker。
「哦，」他慢吞吞地說，意識好像有一點回籠，又好像只是錯覺，語氣轉而變得驚喜起來，「原來我已經鎖上了。小蛞蝓已經被我鎖住了。」
然後呢？然後我要幹嘛來著？
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雖然意識不太清醒，但是內心的本能還是存在，依舊可以幫他做出判斷。
我是想給中也打上標籤，還是讓中也成為我的所有物？剛剛我提了兩個要求，最主要的應該是後面這個吧。打上標籤的目的也是讓人知道他是我的所有物，沒毛病。
那要怎麼把他變成我的所有物呢？中也不願意當他的狗狗，女僕言論也不怎麼熱情，想來這兩個主意都不太行，還有什麼能證明他們關係的呢？
唔，什麼關係是密不可分的？
朋友、搭檔、合作夥伴，還是……愛人？愛侶？夫妻？
是要結婚的吧。
所以他現在就是要跟小蛞蝓結婚！結婚了他就跑不掉了，婚姻屆一簽，結婚戒指一帶，誰還不清楚他們的關係？中也可是會好好帶戒指的類型。
真是個好主意。
他的眉眼都彎了起來，一直做逃避模樣的眼睛也睜開，鳶色的眼眸裡帶著光，跟中原中也的如出一轍，不能不說是從他那傳來的。
他早就被他影響。
深入心底。
他又倏地坐直了身體，捧著中原中也的臉頰，他的手心有黏膩的汗，此刻卻什麼也顧不上了。
額頭貼著額頭，眼睛注視著眼睛，他說出口的話語是如此誠懇：「中也，小蛞蝓，我們去結婚吧！」
中原中也不由自主被他蠱惑，鈷藍色的眼眸深陷深淵，隨時要被他的思維帶走，僅留一絲的殘念還在提問：「為什麼要結婚？」
太宰治短短地「唔」了一聲，像是恍然大悟了一樣：「因為我喜歡你啊！我跟你是密不可分的關係啊！我們當然要結婚咯！還要簽婚姻屆、領婚書、帶結婚戒指，給所有同事發喜糖！這是我們人生必備的流程。」
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必須把事情辦得熱熱鬧鬧的！所有人都不可忽視，誰都別想打他們的主意！
大約是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黏黏糊糊補充道：「小蛞蝓你不知道，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喜歡你了，可是你當時好過分啊，直接拒絕了我的告白不說，還說我這樣『好噁心』。唔，我的少年心就是在那一次被傷害的！中也你要好好補償我！那之後我一直不敢跟你說，我就怕你再一次地拒絕我。」
「你是不是不太相信啊，那你摸這裡看看，」他抓著中原中也的手強硬地貼到自己心口的位置，那裡是怦怦而跳的心，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之一，決定著太宰治的命運，也決定著他的所有關係，「感覺到了嗎？中也？這裡關著一隻可怕的野獸，隨時想把中也叼到我的被窩裡。我接受不了你的次次拒絕，所以我壓根不敢跟你說。不然我怕被拒絕的次數多了，野獸就要跑出來了。」
再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他還不想跟中也到那個地步。他喜歡鮮活的中原中也。
好像有人說過，「喜歡是放縱，愛是克制」，所以太宰治一直不敢太過，雖然他的行為在很多人眼裡都是不停的在越界，但是就他自己而言，始終沒有跨過那條底線。
他在意中原中也，所以額外給他畫了一條底線，連他自己都不敢跨過去。
至少清醒的時候不敢。
也就現在被詛咒折磨的不輕，陷入幻術的苦境，以為在無人知曉的夢中，才敢這樣大膽的訴說。
中原中也的臉色徹底爆紅，整一個不敢置信的情緒，又像是汩汩的感動，好像整個人被他的情緒淹沒，帶動到那樣的氛圍，說出口的字句都不穩了，眼底卻是隱秘的期待。
「……你剛剛，說什麼？」
還差一點。
只要再給他一點點肯定，他就可以從那個逃避的心理環境中掙脫出來，像過去一樣偏執前行。
他也是喜歡他的啊！
「說我喜歡小蛞蝓啊。」太宰治昂首粲然一笑，真的非常具有魅力。他大概是深陷在自己的夢境里，這是一個中原中也不會拒絕他的夢境，可以放肆的說出一切，哪怕是「他也愛他」，「我好喜歡中也的，想把我的一切都給他。當然，他的一切也是我的。我們是各自佔據的所有物。」
「我們是命中注定不可分的。」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拆開了中原中也的choker，露出潔白又染了殷紅的脖子，手指順著頸側撫摸到後頸，那裡也是一塊平滑的肌膚，但他知道上面有一串黑色的文字，是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語。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靈魂印記」，那他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他只接受中原中也。
「我們是命中注定不可分的。」中原中也低聲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語，鈷藍色的眼睛越來越亮，曾經擋在他面前的霧消失，他看到了一個深愛的人，用同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於是他一拳捶上太宰治的肩膀，嘴角帶著張狂的大笑，所有的沉痾陰霾都散開，這一刻真的有光照耀進來。
「……你說得對，混蛋太宰！」
他的整個世界都清晰了。
不再迷茫，不再不安，他依舊是那個耀眼的他。
「老子也很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你。」中原中也的行動力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我回去就讓樋口幫我準備婚姻屆，到時候你敢逃，我就剁了你！」
「婚姻戒指我也看好了一對，就是不確定你喜不喜歡，到時候我們直接去義大利吧，我認識一位頂級的珠寶設計師，他在這方面很有造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中原中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著肆意的青春，熱烈不已，「而且他在圈子裡還有一個別名，叫做『丘比特的箭』，據說凡是他出手做過戒指的情侶，沒有一對是不幸福的，所有人都彼此攜手、恩愛到老。」
他也羨慕那樣的關係，所以早早的上門預定。明明那個時候他還是單身，但是那位設計大師已經從他的隻字片語里聽出了什麼，笑著跟他說，下次可以帶你家那位一起過來，說不定會有特別好的靈感。
過來人的眼睛總是明亮的，深陷局中的從來只有自己。
明明他也早早做好了準備，卻跟眼前的這個傻子一樣，始終邁不出自己的第一步。對方怕自己的拒絕，他怕對方立場改變之後，不再跟自己同一戰線。於是始終都在猶豫不決。
我們都害怕著這段關係，我們又都如此的渴望，命運讓我們糾纏不休，現實讓我們註定成雙。
早就準備就緒了，不是嗎？
「那中也，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吧？」太宰治眼神期盼地說。
「對啊。」中原中也的表情也很高興，不過他沒有忽視被上的花瓣，還有太宰治唇邊的縷縷猩紅，憂心之餘十分自得地表示，「前提是你個混蛋，沒有騙我！所以我要提前驗證！」
這可是現實的好機會。
太宰治一頭霧水，只感覺自己身前帶藍寶石的波洛領結被某個人揪住，一陣大力之後，身體也跟著上傾，眼睛放大的視野里可以看到，某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咪，以一副生澀又大膽的姿態，啃上了自己的嘴巴。
字面意思的「啃」。
中原中也壓根沒有接吻的經驗，也不知道怎麼接吻。最多用耳濡目染的經驗判斷，應該是要貼上去。
至於貼上去之後要做什麼，那他就完全不知道了！反正只要是來自真愛之人，怎樣的吻都可以吧？
小橘貓信誓旦旦地想。
太宰治被他啃得嘴巴疼，但是就如中原中也想的那樣，只要是來自真愛的就可以，所以隨著詛咒的效力被破開，他的意識也在回籠。
第一感想是「小蛞蝓的吻技真的好差啊！他壓根沒有吻技可言，我的嘴巴被咬的好痛啊！小蛞蝓能不能不要這麼凶，我現在還算是病人啊」；然後才是「小蛞蝓居然在吻他！而且還是主動的！簡直不敢想象」。
如果不是外面的天在下紅雨，那就是他的心在下喜雨。
隨著這個吻的時間一點點加長，太宰治徹底清醒過來，喉嚨間的不適感已經褪去，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糗事。
沒想到會陷入這樣的幻覺，更沒想到幻覺居然是真實，最近沒想到的——是他的告白居然還成功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不過自己剛才那副樣子，恐怕小蛞蝓會很驕傲自得吧，壓過了自己一頭什麼的。
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這樣的結局心甘情願，也要同時留下一點對方的把柄。不然以後就沒法捉弄小蛞蝓了，沒有自己每天找茬，萬一小蛞蝓膩歪了怎麼辦？他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跟戀愛長跑的對象經歷七年之癢！一定要給生活找點樂趣。
看吧，清醒時候的他總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哪怕對著別人都能說，對著中原中也的時候就詞窮。
惡劣的性格加上猶豫，造成了他們之前的處境。如果沒有今天的夢一場，也不會有現在他們的接吻。
……雖然小蛞蝓的吻技真的好差！你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有接過吻？是不是一點經驗也沒有？
大概是注意到了太宰治的變化，又或者中原中也自己都對吻技沒自信，差不多覺得可以了就放開。
然後他問：「怎麼樣？太宰？有沒有感覺現在全好了？」
「我的喉嚨……」太宰治的表情先是寧靜，然後捂著嘴唇一陣咳嗽，就當中原中也的表情莫幻時，他攤開潔白無凈的手，咳嗽什麼的也止住了，只剩下一副得逞的表情，「騙你的啦！」
「你這混蛋！」中原中也再次重複抓他領結的行動，實實在在給他一拳，換來對方一個隱忍的悶哼，還有嘴角熟悉的笑容，他見狀也跟著冷哼一聲，嘴裡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是看你的詛咒真的沒了，我現在就要打死你！」
慣會玩弄他的心態！
回應他的，是一個太宰治主動的，綿長的吻。
「感覺到了嗎？中也？」吻與吻的間隙，太宰治舔去他唇邊的痕迹，親昵地跟他說著話，直把人臊得臉紅到耳朵根，「接吻是要這樣親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