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 再次遭到入侵[中]
()一位意料之外的、而且不受歡迎的客人突然拜訪了混沌戰士的臨時營地。
塞琳娜.布雷西亞！混沌戰士將軍用平靜的、但是可以殺人的眼光注視着先遣軍的席法師——她微笑着，雙手環抱在胸前，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包圍她的幾十名混沌戰士，將他們視為無物——扎坦哼了一聲，用冷漠得讓人心寒的說：「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布雷西亞。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情人的庇護呢。」
他的話在混沌戰士中間引起一陣嘲諷的笑聲。但布雷西亞絲毫不為所動，聲音平靜而且帶着一點老朋友見面的親切。「看看，扎坦，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樣喜歡變來變去。」
「所以你的母親不得不要求埃莉斯琳娜對你的某些行為——」
「不要用我的母親威脅我！」扎坦吼叫起來，向前走近兩步，幾乎是面對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對她說——jǐng告到，咬牙切齒，「布雷西亞，即使你是我的母親的學生，如果你讓我生氣，我還是會把你撕成碎片。」
「如果你可以的話，扎坦。」布雷西亞笑起來，聲音就像刀子。
不管她有什麼目的，她已經成功的做到了一件事：激怒扎坦。他的眼睛變成紅sè，肌肉也繃緊了。但是混沌戰士比他們的將軍更憤怒，反應更激烈。凱恩隊長大叫一聲，隨即所有混沌戰士都把武器抽出來，將它們對準眼前的女人，只要再有一個命令就會把她分屍，然後把她的腦袋送給將軍，作為盔甲上的裝飾。
一個正常人，面對如此的情形必然會感到緊張——不一定會害怕，但肯定會緊張。然而布雷西亞顯然不是正常人，她仍在大笑，笑了又笑，似乎永遠不會停止。
當然在笑的時候，她也沒有忘記說話。「你的戰士很忠誠，扎坦。」一個稱讚，看起來像是，實際卻不是，「但願在你被重新囚禁以後，他們還會像現在一樣忠誠。」
囚禁？扎坦jǐng惕起來，制止了他的戰士，然後問：「你想說什麼，布雷西亞？」
「沒什麼。」她輕鬆的說，聳聳肩，「只是在我來這裏的時候，偶然看見幾隻銀龍正向深淵裂痕要塞飛去。」
「那原本就是對奧林達爾.藍雲的測試……幾隻？」
「確切的說，三隻。如果我沒有看錯，領隊的是銀龍的龍后。」
扎坦的臉sè變了：三隻銀龍，而且包括龍后，測試結束了，現在是他的責任範圍。
沒有浪費時間指責布雷西亞竟然放任銀龍的龍后前往要塞——如果沒有意外，她肯定是故意這麼做的，為了她的情人有理由除掉一個威脅；也沒有浪費時間猜測她的消息的真實xìng——按照布雷西亞的xìng格，它無疑是真的；他迅轉身，做了一個手勢。「叛逆連隊，跟着我！」
他向著那座在三隻銀龍面前等於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的要塞飛衝去，後面跟着擠成一團毫無隊形的混沌戰士。席法師看着他們，面帶微笑，沒有行動。「你的營地距離那座要塞實在太遠了，扎坦。」她大聲說，不過更像自言自語，「希望你能趕得上。」
然後，她在心裏補充到，扎坦和他的混沌戰士肯定趕不上了。
三隻銀龍已經突破要塞第一層和第二層——複雜的迷宮沒能拖延她們的行動度，按照藍雲的看法，這些爬蟲顯然知道這座要塞的具體情形，以至於她們總能找到正確的路線——突破第三層也只是一個與時間有關的、沒有實際意義的問題。
被寄予了厚望的炮台沒有揮預期的作用，除了銀龍進入要塞以後遇到的第一座：一隻冒失的、或者因為憤怒而極為衝動的銀龍還保持着巨龍的形態便衝進它的shè擊範圍，龐大的身軀使她不能避開炮火，結果被上百二十毫米穿甲彈和八火箭彈擊中。然而這些本應該致命的打擊只是讓她受了中等程度的傷害，沒能阻止她用吐息摧毀炮台，而且沒過多久那點傷害就被另一隻銀龍基本治癒了。
這不是唯一的壞消息，也不是最壞的。到現在為止，藍雲覺得他得到的最壞消息是自從三隻銀龍吸取教訓變形成為jīng靈、而且張開一層寒冰結成的護盾以後，炮台就變成了比擺設稍微好一點的東西。
它們shè的炮彈根本打不中變形以後的銀龍——迴旋機構的運動度實在太慢了，這是藍雲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三隻銀龍的度很快，從通道的左側跳到右側，然後從右側跳到左側，來回的不斷重複，做着大幅度的「Z」字形機動，炮台跟不上她們的動作，總是慢上一點時間，炮彈全都浪費了。
能夠碰到銀龍的，只有火箭彈製造的火牆和火焰噴shè器噴出的烈焰，但它們都被銀龍的寒冰護盾吸收了；還有地雷，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兒被銀龍觸不少，不幸的是，全都沒起作用。
因為弗雷德里希.威廉.戈林送來的都是反步兵地雷，而且設計思路符合二十世紀產生的一種獨特戰爭思想：為了打擊敵對國家軍人和平民的士氣，給救護兵、運輸隊、醫療單位和社會保障部門製造麻煩，裝藥量被降低到只能將士兵的一條腿或者胳膊炸斷的程度，是一種極不人道的武器。
黑暗世界應該會有許多惡魔君主喜歡這種武器，但它們絕不是用來打擊銀龍這樣的重型目標的。
要打擊銀龍，或許只有反坦克地雷才有效果。
或許是Ied。
藍雲的大腦裏面充滿了胡思亂想。當絕大多數防禦裝置全都不能揮作用的時候，只有毒氣彈、液氮和幾百噸高能zha葯作為最後手段的時候，這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了，要不然，他只能在那張始終冰冷的椅子上坐着，看着三隻銀龍繼續高歌猛進，同時深刻的體會什麼叫做沮喪。
要塞的立體投影上，又一個代表炮台的綠sè方塊變成了紅sè。
「怎麼辦！怎麼辦！」伯雷勒.芬開始尖叫，「銀龍就要突破第三層了！她們就要到達升降平台了！」
「冷靜一些，小惡魔。」范.希普儘力的表現出一副極有見識的姿態，「除非這些銀龍懂得惡魔語，否則她們不可能利用升降平台直接下降到第四十八層。」
「她們可以摧毀它。」
「我認為她們沒有能力——」
雷格諾斯和露絲雅恰好在這個時候走進核心控制室。看到銀龍的影像，紅龍立即駁斥了范.希普的看法。「如果你那麼認為，你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法師。」她走上前，指著最前方的那隻銀龍，側身向所有人解釋到，「這是銀龍的龍后，她的jīng靈化身的名字是安娜斯塔西婭，在十七個世紀以前就是有名的法師，撰寫過一本關於中級惡魔的著作。」
「所以？」范.希普不明白她的意思。
「在法師的帝國被起義推翻，舊神剛剛接管這個世界的時代，黑暗世界就已經侵入這個世界了。」所以，理所當然的，「安娜斯塔西婭接觸的惡魔，全都來自黑暗世界。」
「我知道，但是——」
「那麼你還以為她不懂得我們使用的惡魔語么？。」紅龍反問到。
「但這怎麼可能？」藍雲的表情就和范.希普一樣驚訝。沒什麼值得奇怪的，露絲雅的敘述的歷史事件幾乎是不可能生的。「像銀龍這樣的高貴聖潔的生物，怎麼會學習惡魔的語言？」
「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雖然曾經與她關係密切的成年紅龍還有很多，但他們很少提到她的事迹。」紅龍搖了搖頭，「但是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想要打敗你的敵人，必須先了解他的一切』。」
「誰說的？」范.希普還是不明白，而藍雲卻把目光轉到一邊。「系統，可以關閉並且鎖定升降平台嗎？」
「可以，要塞的主人。」
「鎖定它。」在立體影像上，升降平台已開始下降了。露絲雅是對的。
「遵命，要塞的主人。」cao作系統開始執行藍雲的命令。然而，與預期不同的是，這個程序執行起來似乎需要很多時間。一分鐘，兩分鐘，或者更多，誰也不能確定，而升降平台還在不斷下降。
「……第二十三層，第二十四層，第二十五層……」每一個人的眼光都被這個聲音吸引過去。突然意識到自己已成為焦點的小惡魔慌忙停止計數，解釋到：「小惡魔只是太緊張……」
「把他丟出去，雷格諾斯。」藍雲命令到，回頭繼續看着影像。第三十層和第三十一層之間，升降平台已經下降到了這個位置，不過它總算停止了。
「總算……」他吐出一口空氣，「我們終於又多出了一點時間。」
「也許她們已被困住了。」范.希普表現得很樂觀，「你們知道，這個要塞有五層完全倒塌——」
「注意看！」藍雲喊到。升降平台的影像突然閃了一下，引起他的注意；然後它又閃了一下，這次露絲雅和范.希普都注意到了。
「你認為那是什麼意思？」藍雲看着露絲雅。他有一個猜想，不過需要證實。
她完成了這件工作，很容易，需要的只是大膽假設。「與您猜測的一樣，銀龍正在破壞升降平台。」
「你認為她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破壞它？」
想了一下，露絲雅給出一個不確切的數字，「不會過五分鐘。」
「那麼。」藍雲咬着牙。要做出決定很困難，但還是可以做出。「啟動緊急撤退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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