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死去的嘉禾皇后

「皇上！皇上，天有異相，天有異相啊！」，國師跌跌撞撞的跑到大殿上，皇帝批閱了所有奏文，哈欠連天。

「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駙馬，駙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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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綿！你快說呀，駙馬他出什麼事了！」，公主眼都急紅了，小翠也是催促道。

小綿吞吞吐吐的說道，「駙馬，駙馬他跑了！」

「什麼？！」，小翠吃驚的抓住小綿，「找回來了嗎？」，公主在旁邊兩眼一翻，看樣子是要暈到了。

「找回來是找回來了...不過駙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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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駙馬他到底怎麼了？」，皇上有些不耐煩了。眼底的睏倦化成了泛青的黑眼圈。

「駙馬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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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駙馬爺找回來的時候變樣了？這怎麼可能！」，公主一臉的不相信。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是在同她玩笑。

「真的！我沒騙你們，駙馬被帶回來的時候我就在跟前呢，看得一清二楚，衣服還是那套衣服！但人……」

「快！快！我要出宮，我要見他！」，公主把兩個丫鬟推開，腳下踩着棉花似的朝門外走去。

忽然她意識到了不對，「小翠，小翠！扶我去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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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此刻已經知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雖然難以接受，到不可否認的是，國師的占星術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他還是皇子的時候，母親是個身份微弱的妃子。沒有勢力，得不到父皇的寵愛，國師卻篤定的說，「天下江山，黎民百姓之命運必繫於該子！」，先皇只當他占星之術尚不成熟，沒成想是一語成讖！

「父皇！父皇！」

皇上皺皺眉頭，對身邊的大太監問道，「外面是誰在吵鬧？」

「回皇上，是辰東公主。」

「她一定是知道駙馬的事了...讓她進來吧。有些事不該瞞着她。」

「是。」

不一會，公主便進了書房。見幾個侍人紛紛退出門外才問道，「父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長嘆了一口氣，「芳兒，你可知道為何朕有如此之多嬪妃，所誕下的皇子們都能組成一個小騎隊了，卻偏偏只有你一個公主嗎？」

「不知。」，公主搖頭道。

「這要從你的生母，也就是朕的第一任皇后嘉禾皇后說起。」

「記得朕第一次見到她，是一個下雪的冬日。那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也是雲劍國下過的最大的一場雪。」

「朕那時剛剛登基，政權不穩。每每入夜都睡不安生，要麼是怕王成顯幾個站在信王爺那邊的買通朕身邊的的人，趁夜刺殺朕。」

「要麼是怕晨起了一睜眼，手裏把握兵權的大將軍領兵攻進了朕的皇宮，要把朕從皇位上拉下來。」

「朕怕啊，怎麼能不怕？如何能不怕？」

「就是在那時，那場大雪天的夜晚，月亮又圓又亮，比那十五的圓月也不遜色多少。天上繁星美極了，一條帶子似的銀河像暈開的彩墨和鋪開的綢布，梅園裏滿地的雪把夜晚襯得好像白晝，紅梅花一朵朵，一簇簇的開了滿枝。」

「朕一邊走着，一邊情不自禁的吟詩。忽然看着一朵白梅花，仔細一看，一樹的白梅都要藏在雪裏似的獨自美麗。嘉禾皇后仙人兒似的走出來，一樹的白梅好像也不素雅了，跟着她變得明艷起來……」

皇上的臉上顯現出柔軟溫和的樣子，眼神里透露著懷念和嚮往。

直到這裏，辰東公主都是知道的。不光她知道，皇宮裏的人也都知道，雲劍國的百姓也當做一段佳話口口流傳。

「可是那天，我也看見了最駭人的一幕……」，皇上的臉上流露出痛苦和掙扎。

公主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聽着。她很喜歡聽和自己生母有關的往事，因為自己從一出生就沒看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