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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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高中這天,陳舟像往常一樣被鄭芷從床上拎了起來,陳舟睡眼惺忪的拖着拖鞋嗒嗒嗒的下樓吃飯,鄭芷拎着她耳朵讓她去刷牙洗臉,程海宸答應過她要來送她上學,一早便坐在樓下等她了,看見陳舟的模樣使得程海宸噗嗤一下笑出來聲。

「幹嘛!沒見過美女起床啊!」陳舟氣呼呼的說道:「憑什麼高中開學要比大學早,我都還沒玩夠呢!」

「等你上了大學有你好玩的!趕緊洗完過來吃飯!」鄭芷看着自家女兒磨磨唧唧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利利索索的把早飯端上了桌,程海宸站在桌前擺放着碗筷,笑着說:「鄭姨,舟舟還小,您別生氣,走到路上我替您教訓便是了。」看着眼前這個少年,鄭芷心裏敞亮了不少。

吃過早飯,陳舟因自行車在暑假被扎爆一直沒修,所以便讓程海宸去送她上學「上車吧。」程海宸溫柔的說道,陳舟坐在車上的一瞬間,強烈的安全感席捲而來,身前這個正在騎車的少年好像變得更加結實了,比起以前的白暫瘦弱好像增添了一些成熟和健壯,皮膚也因暑期志願者的工作而曬的黑了一些,烏黑髮亮又微微稍卷的頭髮正因天氣炎熱而淌下了汗水流過脖頸滴進後背的衣服里,騎車盪起的微風傳來了少年身上好聞的橘子氣味。

「抱住我,路上人多。」這聲清朗的聲音從陳舟上方響起,陳舟急忙扣著程海宸的腰,「好細哦。」陳舟默默的在心裏想道。曾經那個在她屁股後面讓她小心這個小心哪個,那個總在她犯錯時護着她的男孩原來已經在他上大學的一年裏彷彿變了一些模樣。

程海宸在外地讀大學,只有暑假和寒假期間會回家,程媽媽總念叨著孩子大了,自己就老了,孩子在外地常常也見不到,還好有陳舟在身邊,能兩家串串門,心裏倒也是有個安慰在的,從小到大程海宸便是周圍鄰里之間的好學生代表,一提到程家少不了鄰里對程家兒子的誇讚,小時候的程海宸話不多,也不喜歡與人交往,最出名的便是他的學習和「護崽兒」了,明明是大了陳舟快五歲,卻時陳舟的跟班一樣,去哪兒都護著,外人開玩笑道:「海宸又在給小媳婦兒擦屁股呢!」

程海宸騎車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穩重,到達學校后,程海宸自然而然的接過陳舟的書包,陳舟對於這個學校倒也新鮮極了「阿宸,你看有籃球場欸!」「阿宸阿宸,她們為什麼都在看我們啊?」不論在哪裏,程海宸永遠都可以讓人注意到,187的大高個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明顯。

「啊!」伴着陳舟一聲大叫,周圍人都好奇的望向她,沒錯,走路不看路是陳舟一貫的毛病,她和正在引領新生入校的高三學長撞了個滿懷,程海宸邁著大長腿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拉起笨手笨腳的陳舟,順勢撇了一眼一臉懵圈躺在地上的男生。

「你還好吧?」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陳舟愣了愣,點頭說道:「沒事兒。」

「你好,我是喬梓,你是新生吧?哪班的?我帶你去吧!」男生真誠的問道

「好啊!」「不用!」陳舟疑惑的看了一眼程海宸

「我帶你去就行。」程海宸降低了聲調說道,「學長,這是我哥以前的學校,不用你費心了,謝謝啦!」陳舟向喬梓解釋著,喬梓識趣的點了點頭,便也沒再說什麼。

剛出教室,程海宸卻被叫住了,幾個主任老師看見程海宸又欣喜又驕傲,拉着他不讓走「我就說這小子有出息,我果真沒看錯。」「海宸啊,在海空怎麼樣啊?」「真是了不起,海空在我們全國可是最好的軍事輪船研發科技學校啊,那學出來可是不得了哦,你可是為我們學校掙了多大光啊!」門外的陳舟偷偷地看着在老師包圍群里不知所措的程海宸覺得又窘迫又有點…呃……可愛?

「看什麼呢?」「哇!」陳舟被前來送新生報名表的喬梓下了一跳。

「學長,有你這麼對待新生的嗎?」陳舟撅著嘴嘟囔著。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了。」喬梓看着眼前因被嚇了一條拍著胸脯呼氣的女孩好奇問道。

「陳舟。」女孩定了定神

好在喬梓進辦公室諮詢老師新生報名的事,程海宸才得以脫身,將陳舟安頓好,程海宸才放心的離開。

「同學,剛剛那個男生是你哥哥嗎?」陳舟看着眼前一臉八卦的女孩兒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劉安安。」眼前的女孩個子不高不到一米六的樣子,半扎著馬尾,頭上別着一個誇張的大蝴蝶結,穿着一個超級寬鬆的深綠色短袖和一個灰色褲衩,長相普通但是讓人看着很舒服的感覺。

「我是陳舟,舟是龍舟的舟。」

這麼一聊,兩人便成了同桌兼好友了,華安一高是整個市區最好的學校,也難怪兩人都運氣好,好多人中招不敢報名錄取,誰能想到一高擴招,多招收了一百多個學生,兩人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陰差陽錯的被錄取了,由於按成績排名,兩人被分到了最後一個班。

「舟舟,你知道嗎?我在開學前把學校的小八卦都給了解了一下欸,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可是高三學長喬梓啊,他當了兩年學生會主席,而且成績還特別好,可能要保送的,長得還帥,對人還友好,天吶我的小心臟啊!」

「你說喬梓學長啊,我見了他兩面,人確實還可以,但長相嘛,比我家阿宸還是差了點的。」陳舟驕傲的炫耀起自家哥哥。

放學門口,都是接孩子放學的家長,門口的樹下,程海宸一手扶著單車,一手拎着還在冰著的果茶,對着校門口發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淡藍色的襯衣後背微微泛濕,烏黑的頭髮襯的臉頰更加白凈,在人群中格外顯眼,陳舟分別了劉安安,一眼便看見了人群里的程海宸,陳舟蹦起來朝程海宸張牙舞爪的打招呼,生怕程海宸看不到她,程海宸微微勾起紅唇咧嘴一笑,抬手回應了一下陳舟的招呼,不一會兒陳舟便跑了來,又是一個踉蹌栽到了程海宸扶車的手臂上,還好車倒了,人沒倒,少年強壯有力的手臂和少女柔軟起伏的胸脯在一瞬間產生了碰撞,程海宸稍愣了一下,立馬拉直陳舟將手裏還有涼意的果茶放進她手裏,陳舟揉了揉鼻子,似乎有些害羞的低着頭插吸管,少年扶起車子,耳朵上的泛紅似乎有些明顯,或是天氣太熱,又或是別的什麼。

「阿宸,今天我認識了一個好朋友。」

「嗯嗯。」

「阿宸,今天所有老師我們都見了,語文老師長得真的很漂亮!」

「嗯嗯。」

「阿宸,今天晚上可以吃小區旁那家燒烤嗎?」

「你想吃,我便帶你去。」

「阿宸,有你真好……」

騎車的路上,夕陽染沒了半邊天,夏天的微風吹過臉頰,柔柔的,馬路兩側的樹上陣陣蟬鳴,騎車少年的耳朵上好像在夕陽的餘暉下更加紅了些,單車後座的少女還在為吃不到果茶里的西瓜水果而絞盡腦汁……

夏日的燒烤攤總是擠滿了人,啤酒燒烤真是就是絕配,陳舟最愛的便是一口肉串一口冰鎮啤酒的往下灌,烤肉串、烤苕皮、烤鱈魚、土豆片……每次去燒烤店都要點一大堆,吃不完的都是程海宸替她報銷了,陳舟吃飯是一點也不客氣的,嘴裏炫了兩串肉,還總口齒不清的說些什麼,程海宸翻了翻陳舟書包側旁的袋子,坐在陳舟旁邊,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在及腰的烏髮間穿梭,陳舟額前的碎發被輕輕撩了上去,陳舟的心彷彿像是漏了一拍,沒有敢直視程海宸的眼睛,定了定神,稍微收斂了一下吃法。

「老闆,可以再多加點辣椒嗎?」陳舟若無其事的喊道。

程海宸看着眼前這個吸溜著嘴巴,毫無形象又真實可愛的女孩兒,透亮的眼底儘是笑意與與歡喜。

再過四天就是程海宸的20歲生日,好在大學開學相對晚些,可以在家過個生日,一聽在家給程海宸過生日,陳舟可就來勁了,非要嚷嚷着給程海宸計劃,鄭芷罵她天天沒個正形兒,瞎搗亂,陳舟也不以為然,程海宸喜歡什麼,陳舟自然一清二楚,她逛遍了所有模型商店都沒有滿意的船型,上課的時候,陳舟偷偷摸摸的用自己的構思加上程海宸的喜好設計輪船外形,船身是白色和紫色相結合,乳白色的甲板,甲板上有排淡紫色的鞦韆輪船的每個房間里都是森系復古風格裝飾,想像船在海中行駛,彷彿可以住進海上花園裏一樣,程海宸生日的前天晚上,熬了一夜的陳舟終於設計了出來,拍了好幾張照片美滋滋的睡下了。

程海宸生日這天,陳舟起了個大早,想着給程海宸一個驚喜,便把用橡膠皮筋固定好的設計圖紙藏在了程海宸在一樓學習的窗枱把手上固定好,程母喜愛花草,家裏的院子裏到處都是淡淡的花香,夏天的程家花園最多的便是小鳥和蝴蝶,牆上爬滿了爬牆虎,清晨和黃昏的牆上陽光和綠意盎然的植物更加相得益彰,放置好禮物,陳舟就急匆匆的上學去了,程海宸醒來,便被一早堵在家門口喊要給他過生日的朋友拉了去,男生的快樂真的很簡單,兩三個男生騎着單車跑去網吧打着遊戲,別看像程海宸這麼穩重成熟的男孩子其實也是離不開遊戲梗的,不僅學習好,遊戲打的也極好,臨近陳舟放學,程海宸招呼著朋友一起去接陳舟,身為程海宸一起長大的兄弟,霍清早已經習慣了程海宸這種時刻惦記着陳舟的這種毛病,他知道程海宸喜歡著陳舟,但是卻死活不願意表明心跡,霍清在一旁看的都着急,要說陳舟也是個榆木腦袋,程海宸表現的這麼明顯,她怎麼就是看不出來,果然就是當局者迷吧,霍清無奈的搖搖頭,跟着程海宸接陳舟去了。

陳舟從學校出來之後就期待着程海宸說出對自己送的禮物的喜愛,可自始至終程海宸都沒有提及禮物一事,陳舟稍稍有點失落,想着程海宸應該不喜歡自己的禮物,於是也沒說什麼,下午過後,陳舟拉着程海宸去挑衣服拍寫真照去了,在陳舟看來,20歲真的算是人生中的一個主要節點,想拉着程海宸拍些寫真照留下一些紀念,程海宸向來不喜歡拍照,但終究是繞不過陳舟的死纏爛打,只能妥協了。

到達攝影館,陳舟拽著程海宸推門進了屋裏,一個胖胖的前台小姐姐踩着黑色高跟鞋,蹬蹬蹬的迎面走來。

「請問,兩位需要什麼呢?」

「哦哦,我們想要拍寫真照,可以嗎?」陳舟客氣的講道。

「這邊請。」小姐姐領着兩人穿過一個掛着超大水晶燈,四面窗戶上掛着流蘇飄帶的大廳,進到一個兩排都是接待客人的小吊燈懸掛的房間里,這時又來了一個瘦瘦的不太高的接待員,交接完工作黑高跟小姐姐就走了。

「兩位是情侶吧?看起來真是十分登對呢,我們這裏有好多類型的情侶寫真集,不得不說啊,兩位真是我接待這麼多客人中極為養眼的情侶了。」說罷便將手中厚厚的寫真服飾拿給程海宸和陳舟看。

陳舟連忙想要解釋,程海宸拉住陳舟想要擺起的雙手,薄唇微微上揚,低聲說道:「好的,我們看看,您先去忙吧。」接待員對上程海宸的眼神變稍稍結巴的應承后離開了。

「程海宸,幹嘛攔着我解釋啊,人家明顯誤會咱倆了。」陳舟一巴掌拍在了程海宸左臂上。

程海宸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在燈光映射下投到光滑的臉頰上,形成一片細長的陰影,湊近在陳舟耳邊輕聲說:「沒關係,我想和你一起拍,可以嗎?」

陳舟大腦死機般一片空白,機械的點了點頭,程海宸的眼裏的笑意更加明顯了起來,用修長的手指翻起那本情侶寫真。

不得不說,程海宸真的就是老天賞飯吃的身材和臉蛋,白色的襯衫,破洞牛仔褲,一雙白色運動鞋,簡簡單單的穿搭在程海宸身上少年感特彆強烈,惹得好多店員都跑去裝作幫忙的人去看,陳舟穿着白色長裙,白色板鞋,長長的頭髮挽在腦後,露出修長白暫的脖頸,右側的頭髮別着兩朵淡粉色的花,額前的碎發更顯的溫柔可人,兩人站在一起是極為般配的,惹得同在照相館拍照的客人都連連稱讚。

拍照時,攝影師要程海宸一手攬著陳舟的腰,一手扶著陳舟的臉蛋,兩人鼻尖湊的極為接近,微弱的呼吸打到兩人臉上,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一剎那間,只剩下了呼吸聲和心跳聲,陳舟被一隻大手覆蓋的腰部微微浸濕,臉部燙都快能煎起雞蛋了,惹得陳舟面部表情僵硬極了,以致拍了好幾下才好,結束后,卸完妝換完衣服,正準備離開的兩人被經理叫住,想要請求用倆人都照片做宣傳圖,程海宸笑着看了一眼陳舟,沒等其回答便應了下來,照片印出來還要一段時間,兩人就走了。

「舟舟,今天很開心,這份禮物我很喜歡。」回去路上程海宸突然說道,陳舟想着看來他是看見那張設計圖紙了,笑意浮上臉頰:「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程海宸注視着身旁得意洋洋的女孩兒,滿眼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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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伴海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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