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畏勇者
兩國戰爭，必有一方土地遭殃。
在十六世紀末，大不列顛和卡斯蒂利亞發生了一場戰爭。
這是一場國家殖民的戰爭，也是一場關乎佛郎機命運的轉折。
同時，卡斯蒂利亞也想在著如何吞併佛郎機。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佛郎機不得不也參與到這場戰爭。
就在其中一場戰役中，傑瑞斯被派遣到大不列顛的英吉利中與卡斯蒂利亞艦隊作戰。
傑瑞斯作為佛郎機國海上艦隊的艦長，帶領着船員和水手們攻破卡斯蒂利亞的防線。
就在他們海上戰鬥時，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天也突然暗下來。
就在他們不知什麼情況的時候，一隻巨手浮出水面，握住了其中一艘帆船。
只見巨手緩緩用力，帆船兩邊慢慢地向上翹起。
「咔蹦」！
船隻被碾的四分五裂，猩紅的血液染紅了大海。
巨手慢慢地潛入水中，其他人久久不得平靜。
一時間，海面上風平浪靜，彷彿這雙巨手從沒出現過一樣。
突然，一個龐然大物浮出水面，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是一個「人」！
可是，這個「人」彷彿有萬米高，從海平面上看，完全看不到頭。
隨後，它攪動海水，激起滔天的巨浪。
所有人都被巨浪捲起，戰艦都被海水的衝壓擠成散落的木板和繩子。
更有許多的人被撕成碎片，周圍的海風好似在為人類祈禱。
巨浪停下來了，但是海面久久沒有平息。
最終，人們和他們的戰艦沉入海底。
醒來時已經成為了無處遊盪的亡魂。
「所以，你把它編成了一本書是嗎？」水手艾登慢慢地合上了書。
「是的，我想讓人們知道，海底那恐怖的生物，給我們造成的是多麼大的影響。」
艾登看着封面問道：「那這巨人是……」
「征服風暴的泰坦巨人——提豐。」
水手笑了笑，把書還給了霍姆普。
「我為你失去朋友而感到惋惜，朋友。」
「征服風暴的巨人，那深海中恐怖的存在……」
艾登透過舷窗望向大海，喝了一口桌上的一瓶威士忌。
「這酒不錯。」
「謝謝。」
「不過……」艾登將目光放在了這本書上。
「深海中的恐怖生物，可不只有這些。」
「你要知道，在萬物之中，都會存在食物鏈的。」
艾登站起身來，又喝了一口，並朝着大海說道：「我們人類，自以為已經到了食物鏈的頂端……殊不知，在我們之外，有着更大的食物鏈。」
「霍姆普少將，你知道的，我是一位水手，更是一位法師。」
「我活了九百年，我記載了歷史的許多奇迹。當然……戰爭也不例外。」
「這深海……尤為神秘。」
「你是說……」
「沒錯。」艾登轉過身來，緊盯着霍姆普。
「我也見過許多『神明』，以及那些鬼神妖魔。」
艾登看着霍姆普手中的書，慢慢地說道：「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
「八百年前，地獄之門開啟，刻耳柏洛斯在人間現世，那龐大的身軀遮天蔽日，口中所噴射的毒液使大地寸草不生。」
「最終被世界上三位傳奇法師所制服，將它送回了地獄。」
「那三位傳奇法師是誰?」
艾登頓了一下，
隨後看了一眼脖子上帶着的項鏈。
「分別是森林中的切爾夫、天空中的魯迪斯和深海中的米德蘭。」
「不過，很不幸的是，澤羅·米德蘭在六百年前就在和尼米亞猛獅的戰鬥中戰死了，現在世界上僅有的傳奇法師就剩下兩位了。」
「你的項鏈……有個人像？」
「沒錯，這正是澤羅·米德蘭……我的老師……」
「他被授予了一枚至高法師勳章，淬火之勛。」
霍姆普倚靠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剛剪完的雪茄。
「你的老師看到你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我記得他經常說的一句話——深海一直以來都是人類的敵人，但也是人類的故鄉。」
霍姆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艾登。
「只是……他死後，我變喜歡上了酗酒。」說罷，艾登又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噸噸噸」，酒已經慢慢見底了。
艾登把空酒瓶放進他那隻大口袋裏，狠狠地打了一個嗝。
「這酒不錯，對了……晚安，我的朋友。」
說罷，艾登便緩緩離去。
神明……地獄……法師，這些疑問環繞在霍姆普的腦袋裏。
「人吶，一旦盯着一處光源，其他事物都會陰暗下去。」
霍姆普看向大海，就像是在看兩年前那片猩紅的血海一樣。
「船長，馬上到馬德拉海域了。」此時，走來一位船員說道。
「我們離摩洛哥阿拉維不遠嗎？」
「是的，船長。」
「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過今夜……」
「目前海面上風平浪靜，也沒有發現敵方船隻。」
「好吧，現在暫時安全了。」
霍姆普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剪掉了雪茄頭，然後熄滅了的煙灰，輕輕地抖落下來。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的。」
如深淵般的的深海，會給人帶來無盡的恐懼，而這種恐懼，也正是那些深海生物的食物。
什麼也不要期待，感受恐懼就好了……
海面上，探出一顆龍頭，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隨後便很快地沉下去。
而這一幕，剛好被醒了酒的艾登看到。
「這……這是……」艾登癱坐在船上。
金色果實的護衛，百首龍頭的拉冬。
只是……它為何出現在這裏？
艾登跌跌撞撞地奔向船長室。
「你是說……它發現了我們的蹤跡，追蹤到了這裏嗎？」
「是的，你完全不知道它的恐怖之處。」
「它有着一百顆龍頭，它從不睡覺，走動時總是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因為它的一百張嘴會發出一百種不同的聲音。」
說罷，艾登低下頭，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
「你可知道赫拉克勒斯？」
「我知道的，神話中的大力神，宙斯與阿爾克墨涅之子。」
「是的，當年就是赫拉克勒斯借扛天巨人之手誘拉冬睡着，殺死拉冬並偷得了金蘋果。」
霍姆普不解的問道：「這金蘋果又是何物？」
「金蘋果最早出現，是在宙斯和赫拉的婚禮。」
艾登緩緩地說道。
「大地女神蓋亞從西海岸帶回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送給宙斯和赫拉作為結婚禮物，這顆樹上結滿了神聖的金蘋果。」
「而巨龍拉冬，正是看守金蘋果的護衛之一。」
霍姆普問道：「還有誰在看守金蘋果？」
「夜神的女兒們——赫斯珀里得斯。」
艾登從沙發上站起，走到了門口。
「關於拉冬還有一個故事，伊阿宋的傳奇。」
「我有一個在泰克魯的朋友，他比我更懂得這些傳奇故事。」
「他也是一位法師嗎？」
「是的，不過，他的能力可比我多多了，因為他是魯迪斯的大弟子，被我們尊稱荒漠中的繁星——科維洛特斯。」
「我很遺憾，今晚你可能沒有休息的時間了，船長。」
「唔……我知道，我已經三天沒有合過眼了……請告訴我的炮手們，今晚要時刻警惕著，小心巨龍拉冬。」
「我知道了。對了，請多備些酒給我。」艾登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笑。「你知道的。」
「沒有問題只求幫我找到那位法師……」
「啊……現在應該到摩洛哥阿拉維了吧？」
「快了，現在在摩洛哥阿拉維私國海域。」
「明早我們去陸地上休整一番，近些當地的特產。」
「你是想喝酒吧……」
「別忘了。」艾登打斷霍姆普的話，轉身離去。
深夜，風平浪靜，但是艾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我這是失眠了嗎？」
艾登猛的想起那場大戰。
一位法師一隻手緊握法杖，另一隻手使勁一揮，滿天的魔法陣，圍住了中央的尼米亞猛獅。
「提漢，破雷門特提什，澤斯爾奧夫萊芙！」
只見天上憑空出現一道水柱，周圍的巨浪滔天，彷彿要將一切都要撕碎。
尼米亞猛獅在大海中間，咆哮了來。
這咆哮聲將水柱頂上天空，巨浪被吼聲嚇得平靜起來，看不到一絲水波蕩漾。
米德蘭看着尼米亞猛獅，眼神堅定了起來。
只見他將肚子劃開，將魔杖塞了進去，然後試圖跳起舞來。
他將自己化為魔杖，跟着海上狂風翩翩起舞。
這支舞被稱為亡者之舞，而跳舞之人都會懷着死亡的準備。米德蘭也不例外，他早就知道會死在尼米亞猛獅的戰鬥中，雖有萬般不舍，但又無可奈何。
剎那間，他的身體金光四起，看着面前的凶獸，毫不畏懼地沖向前去。
他就想一顆流星一樣，劃過了天邊。
「為什麼……」
艾登從床上起身來。
「我的大腦要給我看這些東西。」
「那是你的心中還有眷念。」米德蘭的聲音在艾登的耳邊響起。
艾登看着周圍，開口說道：「我想再跟您……把酒言歡。」
「那是我的終點……也是你的起點。」
艾登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旁邊未喝完的酒，意猶未盡地喝起來。
徹夜未眠。
「轟隆隆」！
天上下起了暴風雨。
卡雷巴號在海上不斷地波瀾起伏。
「已經過去三天了，皇家海艦怎麼還沒回來？！」
「他們可能遇到了些阻礙，陛下。」
「跟那些國防委員會的人說，叫他們派幾艘戰艦去看看情況。」
「好的，陛下。」
那人走出了殿堂之後，吩咐幾個人去國防委員會說明情況。
幾艘戰艦從英國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那年，伊麗莎白有着六十八的高齡。
「轟隆隆」！
雷聲作響，暴風雨席捲到了大不列顛。
「注意保暖，陛下。」
女王走出了殿堂，僕從打着傘趕緊上前。
卡雷巴號……
此時的霍姆普心中難受的不得了。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呼喚他一樣。
「咕嚕咕嚕」。
霍姆普灌了一瓶酒，以解心中的鬱悶。
「啊哈，原來船長也喜歡喝酒。」
艾登緩緩進入船長室，看到眼前的一幕。
霍姆普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大海。
「我們到了……摩洛哥阿拉維。」
「我去買酒了，你也趕緊去陸地上轉轉吧，一直憋在大海上也不是個辦法。」
「你先去吧，我稍後再去轉轉。」
碼頭街道上，人聲嘈雜。
艾登和船員們下了船，只有霍姆普和少部分船員還待在船上。
雨停了，雨過後的彩虹分佈在大街小巷裏，勾勒出一道優美的風景。
霍姆普下了船，呼吸著新鮮空氣。
「船上的空氣比我海戰時還要悶。」
艾登朝着霍姆普走了過來，身邊還跟着一個帶着兜帽的人。
「這位是……」
「我的法師朋友……斯佩羅德。」
「這位也是法師?」霍姆普看着斯佩羅德，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別看他現在穿的破破爛爛，他可是法師界遠近聞名的至高法師。」
「屬實沒看出來，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
斯佩羅德笑了一下。
「別人找我保護一周，都是一千萬埃斯庫多。」
霍姆普聽到這句話恨不得把他的所有埃斯庫多都搶過來。
就連一旁的艾登都被驚了一下。
「咱們上船吧。」艾登看了一眼卡雷巴號。
「可是我才剛剛來到陸地……」
「誰讓你不早下來的。」艾登話語中含着幾分譏諷地說道。
然後轉身朝着斯佩羅德說道：「走吧，我叫船長給你安排在船上住的地方。」
霍姆普湊到艾登的耳邊悄悄地說道：「你給了他多少埃斯庫多？」
「都說了，朋友嘛……」
艾登說罷，陪着斯佩羅德上了船。
船上，艾登開了兩瓶葡萄酒，將其中一瓶遞給了斯佩羅德。
「好酒啊！里多特昂你的生活過得不錯嘛！」
艾登喝了一口說道：「不要忘了你此行的目的。」
「我知道的。」說罷，斯佩羅德的臉上瞬間嚴肅起來。
「拉冬的出現，使世界陷入睡眠。只有我們這些法師們還『醒著』。」
「太漫長了……三千年……呵呵。」
「巴額德爾現在過得怎麼樣?」
「他現在在泰克魯過着比我們還舒坦的日子呢！」
「這條巨龍可不好對付，沒有他在，我們根本就沒有勝算。」
「我已經跟船長說明了，下一站就是泰克魯。」
「沒想到我們還能聚到一起。」斯佩羅德感慨道。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以前的小惡魔了。」
「我知道這次的任務非常困難，但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是的，現在有一部分法師都在支援了。」
「咕嚕咕嚕」。
「唉，真希望這些污穢之物能夠今早除凈。」
「但是它們是殺不完的。」
每個船員都提了一大箱食物走到了船上，霍姆普得意的笑了笑。
「這些食物吃一年不是問題。」
他對一個商船上的人說着話，那人聽完后開着商船駛向了新南威爾斯。
兩條商船都毫不例外。
「準備好了嗎?」
霍姆普低聲嘆了一口氣。
「唉……下回見到陸地不知是什麼時候。」
「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除掉巨龍拉冬和解開亡靈的秘密，你要尋着這些任務來探索。」艾登提醒道。
「那就啟航吧。」
船員們開始起錨放船，霍姆普握住船舵，開着卡雷巴號向遠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