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李頭的異變

受此影響，本來有困意的張楓精神受劇震，困意全無，他趕緊到圖書室尋找有關「樂山煙霞」的材料，另外，他也找來了有關「蜃樓」的資料。

樂山，是華夏著名的旅遊勝地，著名的樂山大佛就在此處，先民在此開鑿佛像，顯然也是發現了什麼，想要在此悟道，以求涅槃重生，化身成佛。

自從「三縷靈氣」出世后，許多疑問就可以得到了解釋，如果人類能夠引動靈氣淬體，吸收靈氣，生命層次就會發生躍進，成仙成佛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樂山大佛修建於唐玄宗開元年間，一開始工程由當時著名的通海和尚主持，前後歷經90年才修建完成。

據材料記載，樂山在黃帝紀元五千六百年之後，經常出現霞光萬道的情況，燦爛的霞光，映照著樂山，將樂山染成金山，金山之景也因此聞名於世。

有許多修道人士也到此隱居，潛心苦修，或許也是想藉此悟道。但是，這只是人們美好的遐想，他們並不清楚，此處與「崑崙之墟」有些密切的聯繫，甚至認為就是「崑崙之墟」裂縫存在之地。

接下來，張楓又查閱了一些關於「蜃樓」的資料。關於「蜃樓」，古籍曾有記載。《史記·天官書》：「海旁蜃氣象樓台，廣野氣成宮闕然。」《隋唐遺事》：「此海市蜃樓比耳，豈長久耶？」據後世人分析，海市蜃樓，應該是海邊或沙漠中，由於光線的反射和折射，空中或地面出現虛幻的樓台城郭。

不知為何，當張楓第一眼看到如此龐大的建築與船體，腦海里不由自主就浮現出「蜃樓」兩個大字，或許這艘飛船本身叫做「蜃樓」，又或許是，「蜃樓」二字本身有著獨特的含義，只是一時半會間，他沒辦法解釋清楚。

他決定找老李頭，分享自己的親身經歷。

「怎麼回事，假山被破壞了？」前往老李頭的院落途中，張楓發現平時聳立著的假山，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碎成好幾塊，掉落在旁邊的泥土裡。

只是，作為普通人，他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只是說了句：「回頭通知工匠來此修繕。」

說完，便匆匆趕往老李頭的小院，他想把自己看到的跟老李頭做一個分享，想讓老李頭幫自己分析一下，這枚玉佩傳遞的信息，究竟有什麼作用？

「你來了！」蒼老的聲音響起，再次見到老李頭，張楓覺得不對勁，一晚上而已，這個老頭似乎蒼老一些了？有些疲憊感，難道他昨夜也未眠？

「找我有事？」

「是，昨晚我從師傅留下來的『雙魚玉佩』上發現了一些詭異的事情，想跟您分析一下。」張楓倒也實誠，沒有對老李頭隱瞞。

老李頭見狀，示意張楓坐下，一言不發，目視了他許久，看得張楓有些發毛了，老李頭怎麼回事？

「前輩，怎麼了？」張楓有些詫異，老李頭這是魔怔了嗎？

「哦……」老李頭做出反應，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擺了擺手，說道：「年紀大了，沒有休息好，操心的事也多，剛才分神了。你剛才說，你在『雙魚玉佩』上發現了一些詭異的事？」

「是，很詭異。」接下來，張楓將發現樂山地圖的事情悉數告知老李頭。

「看來，你與這枚『玉佩』有緣，據我所知，能夠發現這個秘密的，沒有幾個人。」老李頭感慨，這枚玉佩來歷神秘，但也有一些人接觸過，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幸見到玉佩里隱藏的地圖。

或許，這個年輕人真的可以找到進入「崑崙之墟」的裂縫入口。只要何成道沒有陷入太深，有人進入喚醒他，並講他解救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雙魚玉佩」真的可以作為進出「崑崙之墟」的鑰匙，一切都有可能。

「另外，我還看到了……」張楓繼續說道，想把看到「蜃樓」及畫面的事情也說與老李頭聽，卻被他眼前突發的情況打斷了。

「嗯……啊……」老李頭突然抱住頭，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豆丁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像下雨一樣，渾身的筋脈凸起，如蚯蚓一樣盤在皮膚上，劇烈的痛苦讓他頭疼欲裂，發出陣陣低吼，像是隨時都可能要栽倒在地上，身體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前輩，您沒事吧？」旁邊的張楓臉色大變，趕忙起來攙扶他。

「快走……」老李頭強忍著痛苦，向旁邊的張楓說道。話剛說完，他的眼睛順便變得血紅，可怕的戾氣爆發，像一頭野獸一樣，盯緊張楓。

刷！

張楓飛速掙脫，與老李頭拉開距離，他警惕地望著老李頭，他是在沒想到，老李頭身上會發生這種詭異的事。

究竟怎麼了？自從發現了「三縷靈氣」之後，他感覺整個大華生命研究所就不平穩了，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先是他師傅迷失在「崑崙之墟」，他在「雙魚玉佩」上發現樂山地圖與「蜃樓」的存在，如今，老李頭又發生了「異變」，情況變得越發複雜了。

「可惡，給我鎮！」老李頭低吼，只見他額頭處，憑空多出了一道符印，上面布滿神奇的符文，在他的掙紮下，符文發生異變，閃爍著金色光芒，在他的額頭處綻放，為他控制住局面。

隨著金色符文發揮效果，老李頭的痛苦正在快速得到緩解，他的身體從痙攣狀態放鬆了下來，但是，他的精神狀態更糟糕了，變得更加疲憊。

張楓在旁邊，做好防禦，又仔細地觀察著老李頭，他發現，這道符很像道家的驅邪符，但是，應該不屬於他認知里的文字。

這是一種不同於地球文明存在的任何文字，或許，是從「崑崙之墟」中流傳出來的。

想到他師傅曾在一處遺迹中得到了「雙魚玉佩」，那老李頭獲取過什麼奇特的符文，也是可能的。

「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很久，老李頭才緩過神來，他看著遠處的張楓，奇怪地問道：「你為何不跑？」

一般人見到他這種情況，早就嚇得桃之夭夭，哪像張楓這樣，還敢留在原地。

「可能我天生膽子大吧！」張楓說道，有些關切，說道：「我也有些不放心您，畢竟您是我師傅的好友，不能放任不管，留下來說不定能幫上忙。」

看著張楓一臉的純真，老李頭有些欣慰，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你師傅都解決不了，何況是你！」

說到後來，老李頭都有些泄氣了。

「前輩，究竟是怎麼回事？」張楓詢問，總覺得老李頭還有很多事情瞞著他，他想弄清楚背後的真相。

「小子，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老李頭搖頭，不想讓他知道太多。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前輩，您覺得我能置身事外嗎？」張楓反問，他的師傅何成道雖然不想讓他參與到其中來，但是，以他和何成道的關係，想要置身事外，以此求平安，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這是一個時代的漩渦，任何人只要牽扯到的，終究會被卷進來，想要逃脫在外，那是不可能的。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瞞著也沒什麼意義，不如都跟你說吧。」老李頭嘆了口氣。

這件事還要跟當初發現的「三縷靈氣」有關係。大華生命研究所得到三縷靈氣時，曾經做了許多實驗，認為人體只要吸收了這種靈氣，就能讓生命得到進化。

一開始，他們還只是拿小動物做實驗，到了後來，有些激進，想以人體做實驗，看看「靈氣」的效果怎樣。

當時參加實驗的一共有三人，最終，承受了「靈氣」淬體活下來的只有一人，就是老李頭。

「原來如此。」張楓終於知道老李頭為何發生異變了，想來應該是當初對「靈氣」的認識不夠，實驗的方法沒有那麼穩妥，雖然活了下來，但是，進化得過程存在缺陷。

「我在實驗中活了下來，獲得了驚人的力量，捏金斷玉，輕易就能破壞山體，可以說是『超人』，但是，隱患也很大，正如你剛才看到的，身體里糾纏著新舊的力量，沒辦法做到平衡，經常發生頭疼欲裂，身體痙攣的情況，特別是精神上的痛苦。」老李頭將一切娓娓道來，如果給他機會，他絕不會再參與這種實驗。

擁有了別人夢寐以求的力量，也承受了別人難以承受的痛苦，實在得不償失。

「後來，何成道在一處『遺迹』中發現了一張符咒，可以鎮壓我的『異變』，但是，這張符咒需要龐大的精神力驅動，這也是你看到我為什麼比較蒼老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張楓明白了，他師傅何成道，與老李頭年紀相仿，但老李頭比較蒼老，原來以為是因為老李頭長得比較著急，沒想到是這種原因。

「你師傅冒險進入『崑崙之墟』，也是想從中尋找緩解我病痛的東西，」老李頭嘆了口氣，有些後悔沒有阻止何成道。

當初，何成道跟他講有六成的把握，沒想到，最終還是陷入了「崑崙之墟」。

何成道陷入「崑崙之墟」后，老李頭本想冒險去解救，沒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導致他沒辦法離開大華生命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