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賣水風波
杜靈聽著陸遠與另一攤主鬥嘴，並沒有參與，只是笑看著。
忽然，迎面走來一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長得明眸皓齒，一顰一笑帶著淺淺的酒窩。
她身穿一身弔帶連衣裙，肩上背著一隻黃色的包，腰間系著一根絲帶，將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顯露出來。
那女子的目光在杜靈等人攤前一一劃過，看到有人在賣空氣，隱隱有些詫異。
女子走到攤前，盯著空瓶上的價格，暗暗吐了吐舌頭，小聲的嘀咕道：「什麼空氣賣二十萬？」
「小姐說的對，他是想錢想瘋了。」
之前嘲諷陸遠那攤主，說道：「小姐，過來看看我這幅字，書聖親筆……」
那女子臉色漆黑，嬌喝道：「你叫誰小姐呢？」
「呃……大姐……」
那攤主連忙改了個稱呼，然而，女子還是不滿意，喝道：「你看起來比我大上好幾輪呢，你叫我大姐，我有那麼老嗎？」
「我……」
那攤主被懟的啞口無言，直接選擇了閉嘴。
那女子顯然不打算放過他，拿起字看了一眼，頓時翻了個白眼，輕笑道：「書聖親筆？你知道這上面寫的是啥嗎？」
那攤主雖然是買字畫的，卻過多沒有涉略，只能騙騙外行，他看著女主手中那副跟符籙似的鬼畫符字體，十分確信的說道：「家和萬事興！」
「呵呵……」
那女子笑出了聲，說道：「那個時期就有家和萬事興這詞了嗎？」
那攤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女子又給了他一記重擊：「而且，這上面寫的是：服了你個老六，根本不是家和萬事興。」
攤主頓時滿腦門黑線，這不是最近流行的網路語嘛，這都能跟書聖聯繫到一起，他還真是個人才。
那女子又走到了陸遠的攤前，說道：「你這什麼空氣啊！介紹介紹為啥這麼值錢……」
陸遠想了想說道：「我這裡面的空氣功效多了，可以促進新陳代謝，多吸收可預防各種疾病，還能延年益壽……」
「說的這麼邪乎……」
女子拿起空瓶，掂量了一下，瞥了陸遠一眼說道：「跟空瓶子沒有區別啊！」
杜靈聽完當即就翻了個白眼，什麼叫跟空瓶沒有區別，那本來就是空瓶子好吧。
那女子忽然問道：「我能嘗一口嗎？」
「呃……」
陸遠有些遲疑，說道：「你聞一下，整瓶空氣都跑了。」
「那沒事，試試效果才能買啊。」
陸遠黑著臉說道：「一瓶二十萬！」
「你咋不去搶錢呢？」
那女子白了陸遠一眼，吐槽道：「也是，你這玩意比搶錢來的快多了。」
說完，女子又向杜靈走來，後者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這女子像是暑假沒事幹，來找茬的。
「什麼水這麼貴……」
女子的聲音越來越近，杜靈抬起來頭，看到了一張絕美的面容，他的目光與女子對視在了一起。
下一刻，他也露出一張笑臉，說道：「歡迎光臨！」
女子臉色微紅，暗暗啐了一口，目光轉移到攤上的三瓶水，說道：「你這瓶子不就是某品牌，撕掉標籤的嘛。」
杜靈想了想，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他很想直接承認，可這玩意兒是水，用別人喝過的瓶子裝水，肯定會被指責不衛生，興許還要被罰款。
可要是說不是吧，這品牌的瓶子，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女子彷彿沒有想到衛不衛生這個問題似的，向杜靈眨了眨眼，說道：「我能嘗一口嘛？」
「你咋什麼都要嘗一口呢？」
杜靈心中腹誹，面上卻是洋溢著笑容，道：「當然可以。」
女子彷彿有備而來，從包包中找出一個小巧的卡通杯子。
杜靈擰開瓶蓋，倒了一點點。
女子眉頭微皺，望著杜靈，撇了撇嘴說道：「小氣！」
說罷，她像喝酒似的將杯子中水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女子只覺得口中甜絲絲的，喝完之後瞬間不渴了，還掃除了身體上的疲憊。
杜靈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當揭蓋有禮呢，還再來一杯……」
女子臉色頓時羞紅，暗惱自己剛剛情不自禁的將水杯給遞了出去。
她將杯子放入包中，又找出三張百元大鈔，拍在杜靈攤前，豪氣的說道：「我全要了。」
說完，女子便主動的拿起水來。
杜靈攔住女子的手，笑道：「水可以賣你，瓶子留下。」
「什麼？」
女子雙眼放大，瞪著杜靈質問道：「你的意思買水連瓶子都沒有？還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不止女子驚訝，連邊上的陸遠、賣字畫的攤主聽后都默默無語。
杜靈十分堅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怕賣了幾瓶水，便被人告上法庭賠款那就不值當了。
「好吧好吧！」
女子妥協了，她又打開包，將杯子打開，杜靈麻溜的將水倒入杯中，剛好一瓶，倒完之後，他急忙將空瓶放入塑料袋中。
女子見狀，遲疑的問道：「你不會還兼～職撿破爛吧？」
「啊……」
杜靈愣住了，什麼情況？他買水不給人瓶子，變成了撿破爛的了？
女子本來還想收回兩張鈔票的，此刻有些不忍，嘆道：「算了，你也不容易。」
說完，女子便轉身離開了。
可杜靈不願意啊，他拿起兩張鈔票，叫道：「美女，你的錢……」
女子不想傷了杜靈的自尊心，回道：「那是買水的錢，水先寄存你那，明天我帶個壺過來裝。」
「好嘞！」
聽到女子這麼說，杜靈露出了苦笑，而附近陸遠等諸位攤主皆是流出艷羨，紛紛開口道：「小兄弟真好命啊，剛坐下就開張了。」
「是啊，連明天的都預定了……」
「唉，我這都好幾天沒人造訪了……」
「你那算啥，你看看人陸小兄弟，半個多月不開張，仍然穩如泰山，每天堅持，準時準點，精神可嘉啊……」
那賣字畫的老闆讚歎道。
陸遠聽到此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可不認為這是誇獎，這是赤裸裸的嘲諷，畢竟，從這周開始，那攤主便經常說話諷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