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逃了

015 逃了

常王回到山莊的卧房。他坐在書案前,閉目養神,面色看起來十分疲憊。

魏千征來報,「王爺,都送走了。」

「本王堂堂一個王爺,陪着一群小女孩玩鬧了一整天,傳出去簡直引人譏笑。」常王心煩地揉了揉太陽穴,「再也不要有這種事了。」

看着心煩的王爺,魏千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呈上手裏的選妃摺子。

常王抬起眼帘,「怎麼不走,你還有什麼事?」

魏千征膽怯的將摺子呈上,「王爺,王公公請您寫出王妃人選,他明日一早便啟程回宮呈交給太後過目。」

這下常王更煩了,良久都沒有說話,魏千征緊張的後背發毛。

突然,常王反問魏千征,「一群孩子,誰能擔得起王妃之位?千征你說,你覺得誰適合?」

魏千征大驚失色,「王爺,屬下豈敢妄言!」

常王:「那你就說說,誰最不適合。」

魏千征惶恐萬分,「王爺..屬下真的不知…」

「快說!」

魏千征面色為難的開口,「屬下…屬下斗膽認為…侯舒潔侯小姐不適合。」

「哦?你倒是給了本王一個驚喜,我還以為你會說張君越呢。細說來聽聽,為什麼?」

可惜魏千征沒能看見,此時一絲狡黠的笑意浮上了常王的臉色。

魏千征:「屬下覺得,侯小姐的性子怯懦,心性不定,或許….難以承擔起王妃之責。」

「性子怯懦?你說的是周子玉吧。侯舒潔跟張君越明明就是一丘之貉,兩個人混在一起什麼事都敢做。」常王搖搖頭,「算了算了,你這是什麼眼光,摺子給我。」

魏千征把摺子放在了常王面前,常王提起硃砂筆,幾乎沒有猶豫的在側妃人選之後寫下了「張君越」三個字。

可是筆鋒到了王妃人選之後時,卻停頓良久,最後寫下了「周子玉」的名字。

常王把摺子朝魏千征扔了過去,「走走走,今晚不要再來煩本王了。」

「是,屬下告退。」

魏千征拿着摺子從房中退出來,關好了門。悄悄打開摺子看了一眼,安心一笑。

***

有常王的近衛跟着,張祿年就算是想好好訓張君越一頓,也張不開嘴。

張君越困得要死,睡得不管不顧,馬車的顛簸也沒能妨礙她。

過了不知多久,天色朦朧亮起了,馬車停了,終於到了家。

她的大伯母也沒睡,憂心忡忡的在門口等著。

張祿年前去感謝常王的侍衛,張君越困得迷迷糊糊,跳下馬車自顧自的進了府。

任是大伯母的呼喚和家僕的圍攔,都沒能拉住張君越。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天塌了也跟我沒關係!我要睡覺!!」

張君越回房鎖門,躺下就睡。

大伯母氣的跳腳,作勢要去砸門,被大伯攔住,「好了,快去休息,明日再說。」

大伯母氣不過,「夫君!你看這死丫頭…」

「夠了!」張祿年的慍怒,把大伯母的後半句話給嚇了回去。

張祿年把夫人拉回房間才解釋道,「常王若是布了眼線,你這潑婦模樣豈不被人笑了去!」

大伯母不以為意,「常王就算布眼線也不會布在咱家,那可是常王,能看上她?!」

張祿年擰著眉頭,坐在椅子上,「聽王公公的意思,怕是不無可能…」

這下可把大伯母驚呆了,「哪個王公公?」

張祿年:「還能有哪個王公公,太後身邊的王公公!」

大伯母半天沒緩過神來,「咱們家涵兒和淑兒一個都沒選上,怎麼這便宜…就給了她呢!」

張祿年:「常王心思難捉摸,結果也未必,只不過我們要謹慎些。」

大伯母點點頭,「夫君說的也是…來,讓人給你打盆洗腳水,折騰了這一路子可累壞了,趕快休息吧。」

***

張君越睡着睡着,突然驚醒!

「壞了壞了!不能再睡了!我的天吶!」

床起得太猛,張君越不免覺得有些頭暈,扶著桌子緩了一會兒,「我該幹什麼?我該幹什麼?!對對對!我要跑路!先幹啥!幹啥來着!!洗臉刷牙?!不不不!先換衣服!」

張君越把包袱鋪在床上,從自己的頭髮、胳膊和脖子上咔咔往下摘首飾,統統扔進了包袱里,洗掉了昨天來不及卸的所有脂粉妝容。

隨後換下了自己的這一身鮮紅的裙子,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粗布還帶補丁的衣服。

頭髮就用根竹筷子一盤,連筷子她也都提前準備好了。

因為這畢竟是少卿大人的府里,就算是丫鬟也不會淪落到穿粗布麻衣,還帶補丁。

再加上只有結了婚的婦人才會這樣盤頭。

所以這身行頭出了府,往人群里一鑽,相當不引人注意。

至於這件紅衣服,也不能留下,張君越團了團衣服塞進了包袱里。

為了營造河神娶親的假象,張君越寫好了字條放在桌上。趁著雞還沒叫,悄悄去井邊打了滿滿一桶水,潑在了床上和地板上。

除了錢和首飾就只有兩件換洗衣服,多餘的東西張君越一點也沒拿,輕裝上陣。

張君越從裏面掛上了門栓,跳窗離開。擦掉窗邊的腳印,關好窗戶。偽造了一個簡單的密室。

做完了一切。張君越環顧四周無人,快步從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當張君越逃出府,悄悄關上後門的一刻…

雞叫了。

張君越心中一驚,關門的手都忍不住一抖,深吸了一口氣緩解緊張。

張君越行走在路上,這時候街上還沒有人。

而且,張君越觀察過,這個時候很容易遇上巡邏的官差。

若是被當成不法分子攔下盤查,可就麻煩大了。單說她那一包袱的金銀首飾,就夠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為了躲避官差,張君越拐進了一個衚衕,來到一戶人家門口。

這戶人家有一個獨居的老嫗,平日以賣菜為生。

為了跟這戶人家套近乎,張君越沒少費工夫。買她的菜不說,送米送面陪嘮嗑。因為在這兒花費的時間太多,張君越沒少被大伯母罵偷懶。

當然,付出是有回報的。

老人本就覺少,老婆婆為了生計又勤勞。通常雞叫第一遍時,她就醒了。

張君越輕輕敲了敲房門,果然,很快老婆婆就來開門了。

老婆婆見到張君越很是驚訝,「誒?小花,你怎麼來了,還這麼早?」

張君越乖巧的笑着,「婆婆,我是來跟您告別的,我母親病了,我要回家了。」

「先進來坐,快進來。」

老婆婆招呼這張君越進了家門,與此同時,巡街的官差也驚險的與之擦肩而過。

老婆婆問,「你怎麼穿成這樣呀,我記得你的僱主挺有錢的,你也不至於淪落到穿補丁衣服吧。」

張君越一愣,但很快想好了說辭,「我一個小女子獨自行路本就不安全,穿成這樣不招歹人惦記。」

「哦哦!還是你想的周到!」老婆婆笑得慈祥,關心道,「你走的這麼早還沒吃早飯吧,你坐着,婆婆去給你熬點粥。」

「不用了婆婆!」張君越連忙拒絕。

可老婆婆卻很堅持,「一定要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乖孩子你等著哈。」

趁著老婆婆去廚房熬粥,張君越偷偷在老婆婆床頭放了些碎銀。足夠老婆婆一個人一年多的生活了。也算是自己任意利用她人善良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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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種姐妹穿越搞事業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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