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權力的選擇

第14章 權力的選擇

姚勁松卻依舊冷酷不管哭泣的娘倆自顧自的說道:「記得那時候我在上初中,你爺爺也只是個邊緣的小人物,大夏天的一個下午學校組織了由校長宣講上級講話的講座,那時候可沒什麼大禮堂,一個學校的學生都拿着凳子在操場,學校給領導搭了一個遮陽的露台,領導們喝着冰鎮過的水,說着無聊的廢話連續三四個小時一個稍微有點意義的話都沒有,所有學生都在下面抱怨,老師們站在最後關係好的也都在抱怨,整個操場沒有一個人例外。這個時候有個高年級的孩子,站起來喊:『校長你們能不能不要說廢話了,我們快熱死了。快點結束吧!』果然校領導面子上掛不住很快就結束了,可是那些一個個抱怨的同學覺得這個人精神不正常是個神經病都在疏離他,老師讓他寫檢查叫家長,他的家長知道了在學校狠狠打了他一頓,老師都沒攔住。

可他明明說的是實話,是所有人的心裏話,大家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我不理解。

可是後來我看見教育局的局長大庭廣眾之下在訓斥校長,校長只能賠笑着在一旁受着,學生們和老師背地裏笑着說校長終於吃癟了的時候。

我突然明白了,如果當時不是那位高年級的孩子說的,而是那位局長說的,哪怕再難聽數倍,沒有人會覺得這局長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精神病,只會覺得這位局長真是個好領導好乾部,是個為學生教師辦事的好官。

這一切歸根揭底就是權力,我不甘心,不甘心當一個精神病,我要當一個好領導好乾部,我想要不當精神病我就要不斷往上爬,爬到最高我就永遠都會是個好領導好乾部。」

聽到這席姚勁松越發慷慨激昂的肺腑之言,母子倆也都停止了哭聲,連一向堅定厭惡這個愛惜羽毛的父親的姚白白也有了些許的動容,姚白白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反駁自己的父親,除了愛惜羽毛渴望權利到了病態,其餘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是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甚至幾次重大的外交事件處理上就是各大國的幾位享譽盛名的大外交官也都直言不可能有人能做的比姚勁松更好的了,一度是華國人民在國外的驕傲資本。

姚白白沉默了,幾度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就算你說的這些,又能怎麼樣,就算我原諒你在我從小就沒給我過我任何父愛,整天忙碌從來沒關心過我一句,我只要在外面犯一丁點小錯就動輒打罵,我都認了,我活該。可你還是害死了依依,因為你們的惡毒話語依依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嗎?依依是第一個讓我感覺自己是被愛的人,她對我有多重要,你們知道嗎?我可以拿我的一切來換。」這就是姚白白的恨意,被扭曲家庭包裹的恨意,像個心愛的玩具被父母毀壞的孩子,不停向父母傾訴玩具對自己有多重要。

「你太幼稚了。」姚勁松有些不屑的說道。

「幼稚,幼稚,又是幼稚,難道只要不合你心意就是幼稚?」姚白白質問道。

「你從小說是錦衣玉食也不為過吧?你想要什麼沒有?這些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的花銷全是你外婆給的,可是沒有我和你媽生了你,你拿什麼享受這些。」

「我寧願你們從來沒生過我。」語氣堅定而又決絕。

劉夭夭又抱着姚白白哭泣,「小白不許你說這種話,媽媽要傷心死的,媽媽就你這一個孩子,媽媽脾氣是差了點,控制欲強了點,媽媽都會改的好不好,你不要說這種話,

媽媽去墳前給柳依依道歉好不好,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媽,已經太遲了,依依已經死了,我真的累了放過我吧!」

「別這樣......別這樣......小白別這麼對媽媽好不好。」劉夭夭淚眼婆娑,眼睛都已經哭腫了,不斷搖晃着姚白白的胳膊懇求着兒子。

姚白白不敢看母親那可憐的模樣,生怕自己會心軟,那樣他會覺得對不起心中那個笑起來眼睛會眯成月牙兒的可愛女孩,這種自責會讓他瘋掉的。

「斷了你們最重要的東西,這才算報復。」姚白白眼中閃著病態的執念,眼圈有變黑的跡象,這是修行入魔的徵兆了。

姚勁松有些頹然,難道只能向自己的兒子下跪才能保住自己的仕途嗎?姚勁松同樣有執念,權峰登頂於他而言是那始於初中在他心中不亞於『龍場悟道』的內心嘶吼,不願意淪為『精神病』的內心嘶吼,那個高年級孩子是和他一起站起來的,只是那孩子先喊了,他差一點就墜入了『深淵』。

姚勁松要跪下祈求兒子放過自己,他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向兒子下跪並不是認錯,他絕不會認錯,只是為了心中執念。

兩個同樣擁有病態執念的人,不愧是倆父子。

姚勁松正要屈膝跪下,連劉夭夭都跑來阻止,這天底下就沒有父跪子的道理,卻發現姚勁松脖子青筋都爆起了卻怎麼也跪不下來,「在我面前,別玩這套了,你們該去哪去哪吧!我累了。」

姚白白就這麼躲進了被子裏,不願意看父母哪怕一眼,劉夭夭想要過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攔無法寸進半步,劉夭夭此時已經披頭散髮的坐在屏障前哭訴,卻得不到半點回應,姚勁松試驗了半天依舊無法跪下去,不由也感嘆修士的神奇,也不由悲嘆,自己的仕途就這麼毀了,他不甘心。

既然姚白白這條路走不通,腦筋轉的極快的姚勁松想到了另一條路,他要尋覓其他的修士,只要除了山水神祇一脈的其他修士能從他手中流向政府,他的仕途就未必沒有希望,說干就干姚勁松拉着劉夭夭就要走,劉夭夭卻死活不肯走「把你媽弄暈你肯定能做到吧?換個地方,別讓她找到,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罷劉夭夭便昏迷躺倒在地上,姚勁松再有沒有說哪怕一個字,抱着妻子便離開了。

......

姚白白蒙在被子裏,眼淚已經浸濕了床單和被套,小聲的啜泣著。

眼白已經染上了濃重的黑色,眼角溢散著黑氣,詭異又妖艷整個屋內的溫度極速下降,已經出現了零星的冰渣子,姚白白劍胎境的修為體魄竟是忍不住不停顫抖。

姚白白已經到達了入魔的邊緣,眉心的肅殺護持着主人,閃耀着金光要驅散這股魔氣。

可肅殺本就是殺伐仙劍,染血之多之眾怕是很多入魔修士都遠遠比不上,肅殺不知不覺也染上了黑氣,金光逐漸向黑光轉變。

姚白白精神之地中的斬龍台,不斷磨礪這股魔氣,可是姚白白的斬龍台磨礪速度遠遠及不上魔氣增長的速度,繼續這樣下去姚白白就要徹底入魔,入魔之後會性格大變變得詭異瘋狂,那與死了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了。

就在姚白白生死危機之時,一道溫柔的白光照耀着痛苦掙扎的姚白白,魔氣遇白光只在須臾之間便煙消雲散,白光穿過眉心歸宿的精神之地斬龍台與白光融合,斬龍台彷彿被暫時賦予了無窮偉力,輕易的便磨滅了入侵精神之地的魔氣,姚白白已經徹底安全了下來,恢復了平靜的沉眠。

綉娘鬆了口氣,-幸好趕到了,先前綉娘帶着父母在醫院逛逛,綉娘始終關注著姚白白的情況,知曉了那些,一時間也不敢回房,可是突然感覺有股異樣的氣息從房內溢散出。

綉娘趕緊拋下父母趕了回來,所幸斬龍台未被污染,不然當真是神仙難救了。也幸虧了綉娘雖然不知道那破敗劍條的名諱,但不妨礙她身為主人知曉破敗劍條的功能,凈化魔氣便是烙印在她斬龍台的功能之一。

綉娘看着姚白白的凄涼模樣,越發心疼起姚白白,溫柔的撫摸著姚白白的額頭:「即便你心裏還有一個人,我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隨即壯著膽子跟做賊一樣偷偷親吻姚白白的臉頰。

不過下一秒綉娘就後悔了,姚白白蘇醒了,用手摸了把臉上殘餘的香津。

「哦,哦,哦,你居然趁著師傅睡著了偷親師傅?你個小丫頭越來越不學好了。」姚白白裝作無事發生,調笑着綉娘。

綉娘轉身就要跑,全身上下太熱了,一片通紅的嬌艷,姚白白一把拉住綉娘:「綉娘我的事你知道了吧?我先前應該是要入魔了,也是你救的我,依依死之後就你對我最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姚白白特意在好徒弟上加重了語氣,綉娘瞬間從旖旎中掙脫而出。

委屈的淚水在眼眶打轉,輕輕點了點頭,掙脫開姚白白一陣風一般的跑走了,一秒都不敢多待,害怕眼淚會落下。

自己即便願意等,可是聽着心愛的人說出來,心內無論如何也不是滋味。

姚白白看着遠去的綉娘,低下了頭。「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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