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晨暮光影身邊人(四十二)
一聽是剛剛發工資，郭羽敏第一次有對別人工資羨慕的感覺。再看看自己在家窩著成了懶蟲，自個兒在心裡想著：自己是不是窮到掀不開鍋了？要不要去工作一下子?一直在家裡會不會被人家誤以為是廢物？郭羽敏在心裡暗暗下了個決定，過幾天就出去找個工作，不能讓別人說爛話。
「你們在學校要乖乖的，盡量不要整什麼大事出來，我是很忙的，現已更不用說了。」郭羽敏正色道，要不是之前那聽小姨說他們的姐姐已經是閑到又不知道跑到哪裡體驗別人的人生的話，他們還真的信了。
兩人心裡有數，就是怕丟臉就是怕麻煩。
他們很乖的，不會隨隨便便就去整事情的，獎學金他們還是想要的，他們或或許看不慣某些人但絕對不會和錢錢過不去。
「那，阿姐，你最近有什麼打算的嗎？」文桐音覺得郭羽敏怎麼樣都是正常的，畢竟爸媽的姿態就在那，愛怎麼來就怎麼來，很多時候她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孤兒，純純因為爸媽實在是瘋的不像是個正常人。她就是單純地好奇，阿姐接下來會做什麼，會不會直接就是兩三年又不見人?
「你問這做什麼？」郭羽敏笑著問迴文桐音，怎麼會有小朋友好奇自己接下來做什麼的？「我打算去找一份工作吧，畢竟我都要在家裡閑出一個蛋來了。」幾分悵然道，好似再繼續下去整的會有一個蛋出來的模樣。
……
這一餐，三個人都吃的很開心。他們談天論地想人生，生活沒有打敗過誰，一路上在不斷地前進一直在認真，正確的地方繼續努力，錯誤的地方慢慢改正……人是一直長大的，會永遠有人在你的後面經歷你曾經的過去甚至是你夢寐以求的美好……
生活最好的地方是不確定性，最壞的地方亦是不確定性。
「你怎麼突然間就想出去了？就不能在等等嗎？等過一段時間我弄完最近的事，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余斜墨皺眉道，語氣里隱隱有幾分的怨氣。一想到很久不能經常看到阿羽，想想就很難受。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就想直接把阿羽捆在自己的身邊。但，絕對不可以這樣子，阿羽會不高興的。
原本好好的約會，怎麼就成了阿羽通知他她要出去走走？就和上次一樣，沒有一點的預兆。
余斜墨看著郭羽敏，看著她一點都沒有分離前的傷感，甚至可以從她吃東西的動作里感覺到幾分的雀躍。
真的有這麼開心的嗎？你是真的想離開這裡還是想一個人到處走走？是自己不夠好嗎？
在郭羽敏看不到的視野里，某人在胡思亂想，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卻又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
「這幾個月我一直待在家裡，我已經感覺瘋掉了，一直帶在家裡，開始的是尤其是還好，久了沒有事做就是真的無聊了。和你一起的這段時間裡，我是真的很好。但更多的時候就是我一個人，你們都有事做。我這個人就是那一種，不能一直閑下來的人，我必須去找點事做。」
離開這裡，她是有認真的想過的。父親和母親的冒險精神在她這裡已經淡化了很多，已經不再有十幾歲時的無畏，不知天高地厚，什麼都敢做，命是什麼？不就是生來就有的嗎？後來的後來，見過了真正的什麼叫在死亡面前無能為力。
撕心裂肺的聲音走了原本的無畏和不屑，沉默不語的眼睛里儘是不信與無力。她可以無所謂，但是身邊的人就不一定會這麼想。
離開的人永遠地離開，留下的人在偶爾浮現的記憶里沉默。
「那你就不能在過一段時間嗎？我這邊是真的離不開。」最近這邊的事在按計劃進行著，只要在忙完著一兩個月，他就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陪她，想怎麼瘋就怎麼瘋。卻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郭羽敏搖頭，微笑道：「我想一個人走走先，以後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很長，在和你結婚之前，我想好好的享受一個人的日子。」
隨即想到了什麼，繼續道：「你不會讓我等太久的，對吧。」明明是一句疑問句，卻是實打實的肯定句。眼裡閃爍著光，亮晶晶的，宛如十幾歲的少女。
坐在對面的余斜墨，點點頭，表示是這樣的。原本是打算忙完這段時間之後找個天氣好一點的日子就求婚和結婚的。這次郭羽敏一出去，也不知道她會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他原本的計劃是否會完好地進行。
就今年，他們可以結婚辦完婚禮的嗎？想過立即求婚的，他不想一點點的過渡都沒有也不想嚇到阿羽。心急，不能趕鴨子上架。
潦草的過程潦草的婚禮，這不是阿羽該有的。他的阿羽值得擁有最好的。
「既然不會讓我等太久，那我出去一趟也什麼的，就讓我最後一次這個人出去吧，以後我出去你都會陪我的。」
前面的話，是真，後面的話也是真。
「嗯。」余斜墨無奈嘆了口氣，「你想做的，我是沒有辦法讓你改變的，對吧？所以，你要說話算數。」眼睛定定看著郭羽敏，認真地看著，能怎麼辦？只能寵著唄。
愛她，是真的，不會強迫改變她的想法也是真的。他愛的那個她是獨立自主有想法的她，而不是一直在身邊附著他的，如果會因為自己而改變的，估計，她就不會再是她了。
「嘻嘻。」聽到余斜墨的話，郭羽敏像是一個得逞的小孩子，笑的很燦爛。
「等你忙完這段時間，我就去找你。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只能在這裡提前應該說的話全部說完，畢竟他很多時候都是猜不到郭羽敏想怎麼做的，知道結果是怎樣的卻無法猜測其過程，因為她大多時候是隨心所欲，行動之前往往會是想法一閃而過就付之行動。